摈欲之城

我，一个研究生，为了生活，我来到了一家SW生物公司，我本以为能在这里过上平凡的生活，可没想到这里爆发了惊天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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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毕业的我忙于找份糊口工作，日日奔波。

冬夜，寒风窜入袖口，我身着单薄上衣，哆嗦着身子，径直朝家走去。

来到一处暗巷，不慎踩到角落散落的针管崴了脚，一低头还被路边冻死的尸体吓了一跳，散发着恶臭的垃圾桶还不时传来几声吱吱叫。

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家中，将包随手一扔，上衣一脱，步入浴室，流水冲刷我整个面部。我不断回想自己被企业拒绝32次的经历。

我是研究生毕业，曾一度认为，人生的大风大浪，稍微忍一忍就过去了，之后的日子定是风光无限。但是我的风浪，好像出奇的大。

洗完澡，穿上内裤，赤膊上身，走向厨房，从橱柜中掏出一份泡面。撕开包装，打开盖，将面饼取出，就着矿泉水干嚼了起来。家里很暗，但我没有开灯。由于房租已经拖欠了几个多月，所以在未找到工作前我能省则省。

次日一早，我便打扮起来，换上一身自我觉得不错的行头，出门继续面试。

花了一上午，第一家失败了，继续前往下一家。骑车骑了半小时，终于来到所要面试的公司。面试房间在313，而准备的人全在312等待。

望着寥寥无几等待面试的人，我感觉这次有些把握。

坐在凳子上，持续的手汗将简历浸润，我不断回想着昨晚所查的资料，脑中演练着面试官对我的提问。不知过了多久，面试官叫到了我的号码。我起身深呼吸，以最好的姿态迎接这次面试。

“不错。”...“嗯嗯。”...“很好。”...

不错，面试官的问题我全部对答如流。这是33次面试以来我唯一一次感到胜券在握。

“那要是来到此公司，你期望的薪资是多少？”

我：“额...6...额...8千？”

面试官：“哈哈哈没有必要这么紧张，毕竟你的学历也摆在那里，8k其实不多。那这样，其实今天到这也差不多了，要不你先回去，要是选上了，我们会给你打电话。”

这是我面试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见面试官说这句话。我心中很是欢愉，为了不将内心表现溢于言表，我强行抑制心情。正所谓人不能在一颗树上吊死，于是我打算继续前往下一家面试。

“嘭！”

“那楼，又有人跳楼了。”

见怪不怪的我继续前行，只听路边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的人们，对着边旁无辜的百姓发泄自己的愤怒。

一中年男子将笔记本狠狠砸向地面，骂道：“什么东西！！凭什么要裁我！！！”

一阿姨眼中无光，失了魂般走到十字路口，嘴中念叨：“我来见你了，老公。”见车辆驶来，该阿姨身子前倾倒去。

“砰！”

血液迸溅，开车的司机也吓了一跳。见此幕，我停下脚步，呆愣在原地。

正因为这一停导致了我的包被偷，等我回过神来，已为时过晚。

因为简历被偷，我也只能先回住处。

3日之后，那公司果然给我打了电话，叫我后天去躺公司熟悉下环境。

我花了一天时间挑选精致的衣服，回家途中遇到了曾经的大学同学。

我俩闲聊起来。

他先问道：“你现在在哪上班呀？”

我：“额，说来惭愧呀，刚刚找到工作，明天去上班。”

他：“你可能是要求太高了，像我五六千得差不多了。对了，你在哪家大公司呀？”

我：“sw公司，三天前刚刚应聘上哈哈。”

他一脸错愕，说道：“你当时在我们学校可是成绩最好的，你怎么会去这种地方？”

我很是不解，问道：“这公司咋了？”

他回道：“对了，你毕业以后是去当兵了吧，你可能确实不知道。这公司以前很火，很抢手。20年前你也知道，那时候国家资源紧张，基本上人人吃不饱，后来呀有了这个公司，号称可以研究出使植物快速成长，动物加速繁殖的药剂。当时政府还投了很多钱在这公司，你猜怎么着，还真让他研究出来了。结果现在，就在你去当兵那两年，这公司被曝出做活体试验。”

我：“活体？是动物还是...”

他：“你说呢，动物能闹这么大。当时好多人这传，我也不知道是真假的。所以现在这公司都没人要去。你也是学制药的，而且当时你在学校的成绩都是拔尖的，怎么混到这个公司去了。”

我叹了口气：“哎，没办法呀，找不到工作，当兵的钱我也花得差不多了，只能先去上班试试。”

1月23日，天气：小雨。

我穿的很正式，撑着伞，前去上班。到了门口，我隐约听到了几声狗吠，也没多注意，便走进门去。

接待我的是位前台小姐。她先带我领了工作牌，录了人脸。然后我便见识到了此公司的豪迈之处。

食堂一共三层，每层都有不同的餐品，在公司内就餐全部免费。还有独栋的健身房，甚至浴室都独占一层。实验室超大还有各种前所未见的器材。中午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要是加班，还会有三倍的奖金。

【这公司待遇这么好，来面试的人却屈指可数，难道真的像我同学说的那样发生过什么？哎呀，不管了，目前，解决温饱最重要，毕竟谁会跟钱过不去。】

之后，我来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来这究竟需要干什么，领导的小姐姐也只是说了句：“一切听黄总安排。”便离开了。

剩我一人坐在岗位上发呆，想掏出手机，又感觉第一天上班不能搞坏形象，但又不知道具体需要干什么。闲得无聊的我问到隔壁桌的小姐姐：“那个，我现在应该干什么？”

小姐姐见我面生，问道：“你是新来的吧？”

我：“是的，就是感觉坐在这闲的没事好尴尬，咋办？”

小姐姐：“没事，玩手机好了，明天估计就会安排你跟黄总单独见面了，第一天都摆烂的。对了，你以后叫我小璐吧，反正是同桌，以后你不懂的就问我。”

我：“好的好的。”

【这公司这么爽？不可能吧？要是玩玩手机就能赚钱，那岂不是来对了。】

1月24日，天气：阴。

前脚踏入公司，便被黄总叫到了办公室。黄总非常看重我的个人能力，还说我是这家公司学历最高的一位。听到这样的夸奖，我也很是愉悦。

随后，黄总便把我带到了一处实验室，这里摆放着各种药剂，唯独一个蓝色药剂放在了橱窗内。黄总打开橱窗，指着这瓶药说道：“这是30年前一位领袖创造的可以加快食物生长速度的药剂，跟普通的催熟剂不同，靠这东西生长出来的农作物不仅不会损失营养，还有增多食物中的维生素的功效，它的原理就是加速细胞膨胀分裂。但加速动物繁殖的药剂我们至今未能做出，我们原以为只要将蓝色药剂稍作更改便可。但效果不尽人意，我们诞生了许多失败品。而造出这蓝色药剂的人也因病去世，我们想要突破进展，但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做到。”黄总转过身看着我“而你，跟那人是一个学校毕业，并且你跟他一样，都是这方面的高材生，我们只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只能？啥意思？除了我，别人就造不出来了？】

黄总带我走到走廊尽头，指着窗外说道：“你看外面，随处可见的抢劫，每天都有人从对面大楼跳楼。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所有人都骨瘦如柴，靠素食为生，肉类疯狂涨价。我们生在南方，还算幸福，北方已经开始了互相残杀来获得食物。其实国家的存粮已经不够了，最多两年，都会饿死，除非人口大幅减少。”

【我不知黄总此话是真是假，但早点研究出这等药物或许对我还有他人都有着好处。】

......

之后的日子，我日夜泡于实验室，废寝忘食。

黄总见我如此尽心尽力，给我的奖金也异常丰厚。

2月14日，天气：小雨

早上去上班，一进门，便听见一声人类的惨叫，不怎么在意的我直奔实验室，继续埋头苦干。不知不觉，便到了午饭时间，我也想要休息一阵子，便发消息给小璐，说道：“可以一起吃午饭吗？”

我等了许久，小璐未曾回复，我便离开实验室，独自一人前去买饭。买完归来，放在了原来的工作岗位，见着一旁空无一人的桌凳，便找人问道：“小璐今天没来上班吗？”

一旁的同事回道：“好像被黄总叫去干什么‘抓狗’好像。具体我也不知道。”

我：“那你知道今天早上的叫声是什么吗？”

同事：“嗷，正常，是公司的地下室传来的。”

我问道：“这公司还有地下室？”

同事：“是的，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自己也没下去过。好像下面放的都是实验完的小动物。包括你用来做实验的小白鼠，也都扔在了下面。”

我：“那有什么地方可以进去吗？”

同事：“其实每层都有楼梯下去，但是好像都被封了，现在唯一下去的地方就是黄总办公室的电梯。”

我点了点头，立马联想到了我那为同学所说的话。

【若是这公司真的在做人体实验，那我不是早点跑路比较好？】

我转念一想。

【不行不行，现在的我连房租都交不起，要是真辞职了，我只能天天睡桥洞底下，公司没倒，我人先没了。】

所以，我选择继续泡在实验室。

......

一个月，我在一些小白鼠上做实验，繁殖能力大大增加，但小白鼠却不久后死亡...

两个月，小白鼠变得暴躁...

逐渐，我开始痴迷做这样的实验，沉迷于此，能够使我忘却饥饿。

......

半年，我坚信只要解决暴躁问题就可以完成实验...

一年，小白鼠变的奇怪，开始啃食同类尸体...

一年零两个月，我头一次见到小白鼠这种残暴行为居然有传播能力，若是将计划的愤怒转化为性欲，那岂不是能大幅度增加动物的繁殖能力。

......

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没能有突破性的进展。但所作的一切都得到了黄总的肯定，我从一开始的小喽啰升到了职场大亨，奖金也翻了好几倍。一年多的时间，我买了人生中第一辆车。我非常感谢黄总，让我能够有来到贵公司的机会。

【不知为何，最近国家的意外死亡病例异常的多。】

次年1月14日：天气：大雨

我工作到很晚，就连负责关门的黄总也早早离去。

“咚咚咚。”

敲门声响彻整栋大楼，我四处搜寻是何处传来的声音。最终在一处被封锁的大门处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难道这就是当时的同事所说的通往地下室的入口？】

我想要打开门一探究竟，但牢牢锁住的链条使我无从下手。我翻找各个抽屉，看看有没有趁手的工具。

随着敲门声的逐渐增大，我越发想要知道里面是什么。

【既然入口都被封了，唯一进入的地方只剩黄总的办公室，那黄总那定有此处大门的钥匙。】

我急忙跑到黄总的办公室，看到了那整座公司唯一通往地下室的电梯。我没有多想，翻箱倒柜找寻一番，不出所料！那链条的钥匙正在此处。但当我返回原来的楼层时，敲门声已经消失不见。即便如此，我依然想要进去看看。

我掏出钥匙，打开铜锁，抽出链条扔在一旁。缓缓推开大门，我先是一惊。此处的楼梯一直到地下室都有着一条长长的血迹，而且未干。

深夜，异常安静，这楼梯没有灯，我只能打开手电获得仅有的微光。

我手搭着扶手慢慢朝下方走去。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声响使我吓了一跳。那声音正是从下方的楼层传来，我走出的每一步都变得畏首畏尾。

我从楼梯间往下望去，看到了那敲门的东西。

那东西似人形，正拿头敲击着大门。我拿出手电照向它，那东西便停止了敲击，站在那如同静止般不曾动弹。

我咽了咽口水。加上本就寂静的环境，我甚至能听见我集聚加快的心跳。

“咔！”

我揉了揉眼睛，不知是否眼花，那东西的脖子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扭转。

我盯着那东西，呼吸逐渐急促。突然，那东西抬起头，双眼灰白血丝，朝我咧开嘴相视一笑。我被吓到瘫软在地，那东西四肢扭曲，支撑在地面，向我爬来。

我脑海中下意识的蹦出一个意识。

【跑】

那东西速度很快，原本我在三楼，那东西在一楼。可当我起身准备逃离时，那东西已经来到了我脚跟前。

我一脚将其踹开，向上跑去。但慌不择路的我忘了当时下来的是哪一层。看见一处大门便连忙上前尝试推开，发现大门紧锁。见着那怪物逐渐逼近面门，我急的剁脚。

那怪物纵身一跃，扑向我。我被按倒在地，情急之下，我用双手掐住了此怪物的脖子。

那怪物力气实在是大，即便我当过兵也无法靠着手臂力量将其挣脱。

外面下着大雨，突然一道闪电，照亮了整间楼梯。此时，我也终于看清了怪物的面貌。

我喊道：“小璐，是我呀！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小璐！”

显然，变成此般样貌的小璐已经丧失了理智。继续张开自己的血盆大口朝我咬来。

【这般场景我好像在哪见过，嗷，对了，这般模样，就好像与电影里的行尸如出一辙。】

我尝试能否用击打头部的方式击杀行尸。我提膝一顶，行尸后仰翻去。我立即起身掏出钥匙，行尸张口跃起。我侧身躲避，看准时机将钥匙插进行尸脑中。行尸依旧活蹦乱跳，而我的钥匙却卡在了怪物头颅拔不出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手段不管用！我还小，不能死在这！】

我拼命向上跑去，却没想到此处已是楼顶。

【我已经错过我当时打开的大门。】

那东西追的飞快，一手抓住我的鞋子，欲要下口之时我拽起此怪物的头发。怪物见状立马变向袭击我的面门。我侧身躲避，怪物扑了个空。我灵机一动想要将怪物压在身下，未曾想，这怪物力气实在是大。它不断扭动着身子，我用力按住它的脖颈，可它那如同疯子般的撕咬，以我的力道还是无法将其控制。

它逐渐直立起身，我用力一推，它向后退了半步，而我却因为失去重心向后倒去，滚下楼梯。后脑撞向墙壁，身上满是擦伤。可比起丢了性命，这点小伤又算什么。

我背后的便是大门，我拿手一推，不错，又是上锁的。那怪物在楼梯上方，四肢趴在地上，已极快的速度向我爬来。因为受伤的问题，我起身的速度慢了些许。

我被顶飞，撞向了拐角。一口鲜血随之喷出，我捂着伤口，搭着扶手快步向下。那怪物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再次向我扑来，我靠在扶手之上，抬起一只脚抵住它的胸口，怪物逐步前顶。我拼命支撑，身子逐渐后仰。终于，越过了扶手，我与怪物双双坠落。在空中，我拽住怪物头发，想要将其垫在自己身下。谁知怪物头部再次发生翻转，向我咬来，我用手肘抵住其颈部。

“砰！”

怪物迸出鲜血，似乎停止活动。我也因为高处的坠落头痛欲裂，我坐在一旁，见着眼前沾满鲜血破损的大门。

【难道这就是地下室？】

地下室内传来阵阵尸体腐烂的恶臭。我捂着口鼻，缓了缓身子之后起身寻找出路。地下室内黑的出奇，只有一个地方有些亮光，走了一段路后我察觉到身后似乎传来异响。便回头看去。

那怪物还活着！它站在那，笑着，不断抽搐着身子。我满脸惊恐。

【这东西杀不死的吗！】

我朝着亮光奔去。

【看见了！看见了！那是一处地下实验室！里面就有电梯！可以回到黄总办公室！】、

我一脚踹开实验室大门，反手将其关闭。一瞬间，袭来的怪物撞破玻璃，疯狂扭动着头部想要撕咬我的身体。我按了电梯门，随后抄起实验室内的拖把，对着怪物的头捅了过去。即便是贯穿了怪物的头部，怪物依旧没能停止攻击。看来这怪物比电视剧中的难杀许多。

“叮。”

电梯下来了，我立马放下手中拖把，转身跑进电梯，疯狂按着关门键。怪物冲破实验室大门，撞向我。

“嘭！”

只听怪物的头撞向了紧闭的电梯门。看着铁门深深的凹陷，我瘫软在电梯里，惊魂未定。只听“叮”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一人西装革履拿着扳手矗立在我的面前的，突然窗外一道闪电使我看清了黄总的面庞。

黄总举起扳手。

我：“黄...”

“嘭！”

昏迷的我隐约能听见黄总的几句话语。

“下去！就这么喜欢下去！！！我瞒了20年！！！我不管，这些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要为这事情的全部负责！！！”

...

“喂，谁在那！”

...

“别咬啊畜生！”黄总从口袋掏出一个遥控按下。

“我不能让这事流出去......”

...

声音逐渐模糊，我也逐渐失去意识。

......

爆炸，火花，逃亡，喊叫。我被众人的尖叫声吵醒，头却还是疼的要命。我尝试起身，身旁仪器爆炸，把我震的头晕眼花。我无法稳住脚跟，两眼一黑又倒在了地上。

所有的人员都疯狂逃窜。

【他们在干嘛？】

那些怪物正在撕咬着众人。

【是地下室出来的吗？这些难道是我创造的吗。是因为那小白鼠具有传播的功能吗？小璐难道也是我害死的吗？】

“喂！起来啊！愣着干什么！”

【这声音，是同事吗？】

我双手撑起身子，还未等我看清面庞，那人便被怪物按在地上撕咬的皮开肉绽。我满脸惊恐愣在原地，一满身肉色的四脚怪物向我袭来。我立马起身，它扑过来，我绕着桌子躲过一劫。打算冲进前方敞开的电梯门。

办公区内桌椅繁多，我拾取一只钢笔拿来防身，通过敏捷的身法躲开攻击。终于，我跑了进去，门逐渐关上。我亲眼目睹这些年相处的同事在外头逐个惨死。

终于，大门紧闭。我呆坐在狭小且空旷的电梯，耳边传来的全是同事的惨叫。我扪心自问。

“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来这公司！”

我眼含苦泪，心有不甘，疯狂拍打着自己的胸腔。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这都是我研究出来的。”

我抬起手中的笔，对准自己的眉心，心一横，两眼一闭，用力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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