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深小说灵异悬疑斑马骑士:姻缘篇
斑马骑士:姻缘篇

斑马骑士:姻缘篇

作者:婳锦南宁
  • 分类:灵异悬疑
  • 字数:3 万
  • 状态:连载
  • 更新:2024-04-22

廖若芩原来和男神真的是天赐良缘!可是当守护灵的出现,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良缘已经被一女子窃取。今生姻缘本来是他求来的,结果痛苦的却是廖若芩。当廖若芩痛苦万分的时候,那个打扮的和斑马一样的守护灵却只会叫她 ...

斑马骑士:姻缘篇-免费试读

廖若芩原来和男神真的是天赐良缘!可是当守护灵的出现,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良缘已经被一女子窃取。今生姻缘本来是他求来的,结果痛苦的却是廖若芩。当廖若芩痛苦万分的时候,那个打扮的和斑马一样的守护灵却只会叫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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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好朋友万绾绾和大多数女性同胞的女闺蜜一样,瞧不上我的眼光。按她的话,江予淼长的实在一般,是绝对配不上我。天可怜见,也只有她这样觉得吧。我们三个是大学同校同学,本人是秘书学专业的学生,而万绾绾则是机械工程专业的,至于江予淼则是金融专业的。

我和绾绾一文一理,来自不同地方,本该在大学里毫无干系,可是她却因为女寝矛盾的问题,搬到了我们本来只有五人寝的宿舍。而我也随着和她的相处,自然而然地和她成了饭搭子。只要不是上课,我基本上抛下宿舍其他四个人,和绾绾待在一起。

至于怎么和江予淼认识的,那还真的归功于绾绾。因为有一次机械学院机械比赛,所有学生都可以参加,不讲究专业要求。绾绾因为和她班级里的女生关系一般,非要拉着我去组队参加这个活动。我为了学分,当然要参加了,更何况我根本什么都不用干,有绾绾这个大佬带着,我去站一站,给她帮帮忙就行。可是在展台前要报名的时候,却被通知一个队伍至少要三个人才行。而在当时的报名现场,正好有两个男生也在打听,绾绾壮着胆子上去和他们交谈一番。

“既然这样,我们也参加吧,早点修完,也挺好的。”江予淼笑着看着我们说。这是他第一次对我们说的话。

另外一个男生没有仔细打听过叫什么,毕竟参加的时候也只是临时组队,后期大家根本不会联系,加上他看起来一脸严肃。虽然他长得挺帅,可是我和绾绾对长的帅的男生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畏惧感,所以我们也不好和他多交流。

江予淼挺热情的,绾绾在赛场上摆弄机械的时候,他就开始和我们聊天。老实说,他话实在是多,看他样子挺清秀的,斯斯文文的,性格却和外表完全不搭,通过一次交谈就知道他是个阳光男孩,这自然也加深了我们对他的亲切度。后来他找我们出去玩过一次羽毛球,渐渐地熟络了许多,甚至到了闲暇时间,我们三个经常待在一起,一起吃喝玩乐,一起坐在操场上看人家跑1000米。不得不说,我发现男孩子跑步的时候完全就像弹起来的,一点笨重感也没有,真是奇怪。

再说说我是如何对江予淼动心的吧,反正肯定不是一见钟情,要知道当时组队时候,另外一个男生可比他好看太多了,要一见钟情,那对方必然要颜值高呀。江予淼不丑,但是绝对不帅。

我喜欢江予淼应该属于日久生情,我自己都想不出什么时候动心的。因为我们的相处片段实在没有什么浪漫的事情,有的只要抬杠、互损,以及在对方倒霉的时候嘲笑对方的愚蠢。

我以前看小说的时候,我总是容易被高冷帅气的男主吸引住,迷恋的死去活来,甚至看到女人对男主没意思,对这样的男人不太满意,我认为女主实在是不知好歹!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疯狂痴迷高冷霸气、有钱有实力男人的我,居然会看上一个外表一般,性格活泼开朗的不得了的男生。

绾绾说,按我的性格和江予淼的性格确实挺搭的,两个人都是容易让身边的人感到轻松,却又觉得很神经质的人。我们谈论的东西好多都是稀奇古怪的,比如我们喜欢将物体拟人化,比如我们玩单杠时候,总是像个孩子一样,在单杠上摆弄着奇奇怪怪的姿势,等到头狠狠地砸在地上,昏昏沉沉起来,却还是憨憨一笑,实际上痛的眼角泛泪。比如我们喜欢武侠里各种奇怪的招式名称,经常发神经要比划几招。又比如说我们对未知而新奇的事物总是充满好奇,我们肚子里也有很多古怪的传闻,时常讨论。可绾绾又说,我们很像,可是情侣之间应该互补,太像了反而没趣,情侣之间要有反差萌。当然我的话就是:什么互补?什么反差?只要合适就行。

我自然也没想到会喜欢这样一个并不十分优秀的男生。我虽然样貌一般,各方面条件都一般,但是这和我追求帅气多金有实力的男人有什么关系?可是感情不会告诉我,我应该选择一个帅气多金的男生。总之在仅仅半年时间,因为我和江方淼的频频接触,我对他动心了。

动心这个感觉太熟悉了,毕竟高中生涯,谁还没个少女怀春,对隔壁班的帅气男生心动过呢?更何况老娘当年喜欢的可是明目张胆,两个班的人都是心知肚明。那个男生学习好、运动好、长的俊。看看江方淼,好像实力不错,我听说他在学校各个组织里混得风生水起,成绩也不错。他就是实在在长相和性格方面和我的梦中情郎相差有点大。

当我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我恨不得抽自己一百个耳光子,“你以前啥眼光,现在啥眼神?”

但是大家也知道,动心这种事情根本不受本人控制,喜欢上一个人会发现自己根本不会在意外貌等一些微不足道的方面。哪怕这个人长得真的很不好看,但是随着相处,你会发现自己可以慢慢地接受对方的一切。

我经常恨不得马上周六周日,因为不上课的时候,我们就可以约江予淼出去玩,哪怕坐在学校里被紫藤萝包裹的长亭中待上一天,我都能感觉到幸福在洋溢。

我们有时候会用手机互相拍照,我的手机里有几张他的照片。也就是在我待在寝室忘乎所以地盯着手机上江方淼的脸,痴痴发呆的时候,被绾绾抓了个正着。

“看他的照片看得这么入神,你是不是喜欢他?”

我当时听到这句话,慌慌张张地江手机熄屏,反扣在桌面上,然后开始一段支支吾吾的狡辩:“谁喜欢他?我只是随便看看。”

绾绾一副已经看破我的表情,弄的我心里直发慌。喜欢男人不可怕,可是喜欢身边的男人就太可怕了。都说男女混熟了,双方都不好意思下手,可是我呢,越混越熟就越喜欢的要命。

绾绾嘴一咂:“我感觉他配不上你。”

“为什么?”这句话一出,我就知道自己的心思暴露无疑了,懊恼地低下头。

绾绾说道:“他长的不帅啊,现在哪个人不看颜值啊。在这所学校,他真的太一般了。”

我不服气地维护着我的“暗恋对象”,反驳道:“我也不漂亮啊,不是挺配的嘛。再说了,世界上的人哪能个个都是帅哥啊。按你这话,大家都挑帅的、美的,那还不知道多少人要单着呢。”

绾绾靠在我的柜子上,说道:“谁说你不好看了?我可喜欢你了。我告诉你,你一定要找一个帅哥,这样带出门,多引人注意啊。”

我不赞同:“算了吧,要是我以前呢,或许会这样认为,可是我现在觉得只要双方喜欢,稍微考虑一下双方的家庭因素,就好了呀。”

绾绾直接摇头叹气:“真搞不懂你的眼神,你要是喜欢,赶紧和他确定关系吧。反正大学生谈恋爱不丢人,倒是你拿着个照片在这浮想连篇的,才丢人。”

我眼神闪烁:“谁喜欢他了?”

绾绾嘲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可是我却像犯错的青春期少女被家长发现自己居然不好好读书,喜欢男同学的羞耻感。但我很快就没有这种羞耻感了,我是一个成年人了嘛,谈恋爱很正常的,为什么要有罪恶感呢?

在大一升大二的暑假期间,我回到家的时候注意到我小时候骑的那辆自行车还在仓库里,我妈正在和收破烂的夫妻俩聊天,两个人说着附近小区的新闻,我妈听到哪家男的要打老婆,结果被老婆压在地上惨叫不断,我妈的眼睛瞪的老大,“就是三儿他老婆吧,那女的骨头架子可大了,男的瘦的和竹竿一样,还想动手打老婆。”

收破烂的夫妻俩一边收拾瓶子,一边说道:“可不是,估计是听他妹妹的话,不想他老婆统管全家,夺了他男人的威风。”

我妈咂咂舌头:“他也不看自己。家里原来穷成啥样,还是胖子肯看上他,嫁到他家,起早贪黑地卖菜,这才让日子好过点,居然现在还觉得他老婆管的太多。”

收破烂的女人说道:“还不是小姑子可恨,自己家的日子不好好过,跑到哥哥家耀武扬威。胖子她要是不厉害,估计真被那兄妹俩气死。不过这个小姑子虽然不好,但是她的男人还真不错,人老实的很,开货车的,吃苦耐劳。就是老婆喜欢挑拨是非,将自己哥哥家搞的乌烟瘴气的。”

我妈叹气道:“咱也是有孩子的,以后不管娶儿媳妇,还是嫁女儿,咱还得看看人家家底情况如何。”

我躲在仓库,听到这些,脑子里开始想:江予淼家庭怎么样?有没有兄弟姐妹?没有的话,咱们两个压力还挺大。要是有的话,万一是个多事的怎么办?还有我们今后要生几个娃?一个?两个?还是三个?他家不会重男轻女吧?我更喜欢女儿的呀。

突然一醒,只觉得脸色火辣辣的,我在想什么?八字都没一撇呢,我想那么多干什么?我妈走进来,看见那辆已经好几年没骑过的自行车,问我:“那车卖不卖?放在这里好几年了。”

我其实已经不在乎这辆车了,不是这次卖家里不用的东西,我都已经忘了它了。但是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和我妈说不卖。我妈说:“不卖就不卖吧。”接着又去和那对夫妻东扯西扯,她现在脑子里充满了八卦的料。这人就爱聊天,一聊别人的八卦,那心情是好的不得了。我妈去年暑假还和我说:“那破自行车过段时间就卖了,又不能骑了,放在家里还占位置。”

可今天,她已经完全投入和别人的聊天中,没有对我的拒绝大发雷霆。要是按以前,我说不卖,她肯定要开始一段语气十分冲的话来教训我,我可以想象到她说:“你还骑吗?我看你是不会骑了。你自己看看你那边的书,都是小时候的书,让你卖也不卖,还说自己要看,看个屁,上面灰都一层了。你自己看看这仓库里的东西,有多少了?那破自行车占多大位置,还不卖!我看你怎么办,这么大的姑娘了,一天到晚都不知道收拾。”

收破烂的夫妻俩也驾着三轮车满载而去。我妈将仓库里的东西收拾的差不多后,就回去了。是的,她不和我住一起,因为老爸在较远的地方上班,我妈去伺候我爸了。至于我,对这个老房子有着深深的眷恋,不舍离去。

我妈收拾离开后,我一个人坐在仓库里发呆,可是还没等我完全进去发呆的忘我境界的时候,我就听到声音,接着,我就看见那辆像斑马的自行车开始动起来。我眨眨眼,没看错吧?我高中那么辛苦都没让眼睛近视,现在还老眼花昏了?都怪我上大学后再也没有好好做眼保健操了。

可是我眨眼了好几次,那自行车是在动呀,还向我自己滚动着两个轮子过来了。“我的妈耶,见鬼咯。”我不自觉地吞咽口水,吞不下去,嘴唇抖的厉害。我感觉腿突然又酸又软,动也不敢动。

一个穿着白色西服,披着黑白条纹相间的大披风的男人站在我面前,头上梳着发髻。看上去,现不现古不古的。

我已经惊讶到嗓子都发不出声音。

那个男人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然后对我说道:“我们终于见面了。这都好几年了,你也不找我了。”

我吓的发抖,好家伙,这是电影里那种,主人抛弃了最爱的玩具,然后玩具因为怨恨,成了妖怪,回到主人那复仇,让主人尝尝被抛弃的滋味。

我哆嗦着狡辩:“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笑道:“没事没事,我知道你学业很忙的。再说,你也不是小孩子了,现在有很多快速简便的交通方式,你忘了我,我能理解的。”

呵,这妖怪还怪善解人意呢。

我鼓起勇气,问他:“你是妖怪吗?是不是,是——不是自行车成精了?”

男人“呸呸”几声,说道:“什么妖怪?我是守护灵,你的守护灵。”

守护灵,听着像是好的。小说里经常看的什么“守护”,基本上都是好的,它——应该是好的吧。

我忍不住问道:“守护灵,你是守护我的吗?”

他点点头,说道:“每个人都有守护灵的,我们会选择进入人类身边的任何一件东西,陪伴人类。不过,我们只能在人的一生中只有一次选择进入物体的机会。等到人死了,我们才能去销案,重新选择守护的人。”

我听懂了,但还是有些怕他:“你,你们不会杀人吧?”

他看着我,盯了一会儿,,突然扑哧一笑:“胡说什么呢,我们是守护灵,怎么会害人呢。你妈妈的那块手表,里面就有你妈妈的守护灵。”

我突然想起我妈确实一直带着个手表,说是我外公给她妈的。我又突然想起,我妈洗澡的时候,经常带着手表进卫生间,然后将手表搁在梳洗台上,“我的天啊,守护灵不会偷看人洗澡吧。”

他看我突然大叫,疑惑地看着我:“你怎么了?”

我哆嗦着说道:“我妈经常带着手表去卫生间洗澡的。”

男人笑道:“放心好了,守护灵很讲规矩的,基本上会尊重人类的隐私的,他们会乖乖地关上五识的,你说的那种事情是无耻下流的小人才会干的。”

我松口气,好险,就当我刚才是小人之心吧。

我又问他:“我从来没听人说过守护灵的,你们应该不能随便给人类看见吧。”

他原本灿烂的脸色突然露出尴尬的神色,挠头道:“确实如你所说,我们不能现身在你们人类面前,可是我受人所托,必须要找你说清楚。”

我不解,要和我说清楚什么,我看着他,问道:“受谁所托,找我说什么啊?”

他还是那种尴尬为难的样子,局促了半天,说道:“你的姻缘出问题了。”

“啊?”我傻眼了,却有些困惑,什么姻缘出问题了?

他说道:“本来呢,姻缘树爷爷呢,将你和一个叫江予淼的人是配的好好的,可是爷爷最近发现你们的姻缘轨迹发展的不对劲。”

我已经完全迷糊了,他在说什么?不过我知道的是我和江方淼原来真的是一对,这不是我眼光问题,这就是缘分问题啊。

他继续说道:“你向他的那条线是没出问题,可是江予淼向你的那条线就出了问题。你这辈子,可能在姻缘上会很不如意。”

“你说的乱七八糟的,什么他的线,我的线。”我皱着眉头问他。

他抿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先给你好好解释一下姻缘线吧。就是绑住两个人的线有两条,从男方先绑起,再绑向女方的手腕,这说明,这个男人会对这个女人动心。还有一条红线是线从女方的手腕绑起,再去绑男方的手腕,这说明今后这个女的会喜欢这个男的。一对良缘的成功,是需要两条双向红线的,代表着两个人的感情。可是应该原本和你是天生一对的江予淼,从他那头开始的红线出问题了,所以,他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你,而你那条那还好好的绑着你们两个,所以,这辈子,你注定要爱他爱到死心塌地。也就是说,你这辈子。”他的声音突然小了许多,“这辈子是爱而不得。”

我傻眼了,好家伙,那我还不就是注定是江予淼的舔狗吗?我脑子里突然想到了很多,可是我很清楚我脑子里还在想一件事情,一件让人生气的事情,“那条红线为什么出现问题了?”我问。

那辆破自行车开始支支吾吾:“因为,因为爷爷他,他贪酒,让——”他咳嗽了两声,继续支支吾吾的,“让一个女鬼拿走了断牵剪和红线。”

我见他这样子,话说的奇奇怪怪,实在不爽,吼道:“你说清楚点。”

他被我的样子和声音吓到了,沉默了一会儿,鼓起勇气说道:“那个女鬼呢,上辈子嚼舌头坏人家恩爱夫妻的名声,所以,上面的意思就是让她这辈子找不到良人,结果她居然偷拿了上君的美酒,骗姻缘树爷爷喝醉了,她就偷了姻缘树爷爷的剪刀,乘着江予淼不备,剪断了那条红线,绑上了那条向她红线。当时我们没察觉到,后来还是爷爷身边的小花骨朵发现的。”

“小花骨朵?”这又是哪个仙人?

自行车解释道:“是爷爷的子孙,她长在爷爷的枝头上,负责着你的姻缘呢。爷爷身上开了好多好多小花骨朵,每朵花在男女双方牵好两条红线的时候,他们就开始慢慢长出来,一朵花负责一对璧人。直到两个人都去世了,花才会凋谢呢。那朵负责你们的花,看见了你们之间的红线牵的方向不对,所以和爷爷说了。爷爷告诉我,叫我帮帮你。”

我都活了二十多年了,他们现在才发现线牵的不对。我沉下脸:“那花是不是偷懒了?这么多年才发现红线有问题。”我扁着嘴,心里很不舒服。

自行车尴尬地再次搔头挠耳:“她呢,是爱睡了点。”

我就知道偷懒了!

我努力平复了自己激动、愤怒的心情,问他:“那现在怎么办?你们得把那条断了的红线绑回来啊。让那个恶鬼寡着去!”

我要谈恋爱,我要一段正常的双向奔赴。

破自行车为难道:“这不行了,你们没转世之前,断牵剪还有用,可是你们这都转世了,断牵剪起不来作用。”

我听了,简直怒火中烧:“告诉我,那女鬼现在转世在何处?何名何姓?什么样子?我要杀——了她。”我咬牙切齿地说。

自行车连连摆手:“不行,你不能杀她,这样子你会下地狱的。”

我现在可管不了死后的事情,我只想刀了那个女鬼。我一生只烧坏了我奶的衣服、砸破了七栋一楼王阿姨家的玻璃、抢了我大侄子的零食、弄坏我舅舅的手机,这都不是事!为什么我会爱而不得,孤寡一生啊。

我忍不住红了眼眶:“你不是我的守护灵吗,我现在受伤了情伤,你去刀了她,我就会舒坦多了。”

自行车目瞪口呆:“只是不嫁人而已,要不要杀人这么夸张?再说就这一世,爷爷说了,下辈子,肯定好好补偿你们俩。”

我骂道:“补偿个屁!我不要来世,我只要今生。”

自行车小声嘀咕道:“我是守护灵,又不是恶灵,哪有力量去杀人?我要是杀人了,那还了得?”

我听他这么嘀咕道,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说道:“那你变回自行车好了,等过两天,我把你当破烂卖了。”

他脸色一正:“不行!”

他稚嫩的脸色上布满慌张,他说:“我被卖了,我就再也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以前我们可是一起上下学,一起兜风的。高静翊、钱小多、皱芳芳,你记不记得?你同学。那时候你们都骑着自行车在路上来来回回,欢声笑语,钱小多啊,那个男孩,总是抢你的自行车骑的。你那时候多宝贝我,根本舍不得他们碰的。现在你——”

他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充满了忧伤。我想到那时候起早的时候,在寒风中吃力地踩着脚踏,想起放学路上,伴着夕阳,我们几个人欢声笑语。

我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

良久,我问他:“那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明明什么都改变不了。”

他拖着个椅子坐在我对面,说道:“因为,我们知道爱而不得有多痛苦。我们想帮助你,希望你不要纠结这一世是否和江予淼能够成双成对。如果我们不告诉你,你一定会一直痛苦下去。我们看了,这会影响你在世的命格。只要你放宽心,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来世总会和江予淼成就一段美好的姻缘。”

“世界上的人有太多爱而不得,是不是都是被牵错了线?你们做事情真够马虎的。”我已经没那么生气了,语气平和了许多。

他说道:“也不是,只是他们自己没意识到自己和自己牵线的人,他们遇见了一个很好的人,就认定自己是天定的,他们有时候已经察觉到不适合,可是执念已经存在,那是个很复杂的东西。你的情况不同,几千年来也就出现了一例而已。你呢,要好好克制自己的感情。”他的语气很有老人家的味道,可是这个男的分明和我差不多大,却是一副教导主任的样子,得亏他是个守护灵,否则这个样子怎么看都讨厌。其实,平心而论,他长得还行吧,小圆头,仔细瞧脸,鼻子不高不塌,非常漂亮。他的嘴巴小小的,整个人的身材看上去是个高修的,但总是满脸无奈和委屈,看起来十分可怜。

我问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无奈地摇摇头。

我不耐烦地说道:“随便了。”我苦着脸,心想到自己为啥这么倒霉,每次抽签总是第一个;每次打牌,人家女生有好几个男生指导,结果就是我被对面打的落花流水;科代表经常发下来的作业本,只有我的总是被老师遗忘在她某个书里。

按照这个破自行车的话,我和我的暗恋男神江方淼,我们两个本就是天生一对,结果姻缘树那臭神仙被一个女鬼哄骗,让她拿走了断牵剪,剪掉了我们之间的姻缘红线。那个可恶的女鬼本来因为上一世作恶多端,这辈子注定没有良缘。谁知道她居然剪断了江予淼对我的姻缘红线,还臭不要脸地在他们之间绑上了红线。

我哭着问道:“那为啥我还喜欢江方淼?红线不是断了吗?”

男人解释道:“我不是说了吗?有两条,从男方先拴向女方栓,这是男方对女方的缘分,女方向男方栓,就是女方对男方的喜欢。两条线,拴住了,双方才能互相喜欢。”我已经气糊涂了,哪里记得住他先前说了什么了。

他的意思很明确了,由我这边向江方淼那边的红线是完好的,所以我对他日久生情,实在是情理之中,真不怪我自作多情。

我问他:“该说的话,说完了没有?”

他想了一下,才回答我:“差不多了。”

我看着他说道:“那你回去吧。我知道怎么做了。”

他听见我叫他回去,面露难色:“我不想待在这里,黑黢黢的,你让我出去吧。”他用一种哀求的眼神看着我。

我看着他,叹气道:“你穿成这样出去,你不怕人嫁觉得你脑子不好使,你以为是舞台剧呢?”

他跺脚,语气好像在撒娇:“求求你,我平时都是自行车状态,别人不会发现的。”

我脑子里瞬间就出现一辆破旧、车轱辘都生锈,轮胎都瘪了的黑白相间条纹的自行车。我把它放哪?放院子里?这家伙会一直淋雨吧,放屋里?我妈至少一个月会来一次帮我打扫卫生,这破自行车不是被她丢了,就会被她卖了。

他见我在打量他,立马换上一副腼腆的样子,说:“你把我重新修一修,刷上漆,我就会漂漂亮亮的了,你就不会用那么嫌弃的眼神看着我了。”

他怎知道我是在嫌弃他呢?算了,好歹咱们相伴三四年,我就重新把你整理整理吧。

鬼知道我咋扛着这破自行车满大街地转,现在人人都开小汽车,再不济小电驴也是有的,有几个人现在骑自行车?就算骑,面对这样的破铜烂铁,也是选择重新换一辆。这个东西要是真是个死的,我也就不管了,偏他上午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还说了那么多,我要是丢了他,我还是人吗?哎呀呀呀,我真是人美心善啊。

再说这我小时候多灾多难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保护过我。

当然,我很快就发现这个守护灵就是个废物,那是后话。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巷子里卖自行车的店,和老板大伯好说一顿,人家才愿意试一试,结果一下子要了我一百多块钱,贫穷的大学生当晚回去就心疼钱心疼的掉眼泪。

车子两天后再取。

我自那日听守护灵说的话,一直都恨不得化成鬼,找到那个女鬼的转世,和她来一场厮杀。等等,找她厮杀,我干嘛要化成鬼啊?我要以人的身份搅的她鸡犬不宁才对。

两天后我取回了自行车,我心中酝酿着的大计划没有告诉这个斑马。他没有名字,骑他回来的路上,他央求我给他取个名字,我心不在焉地喊他斑马,他瞬间不干了。无论我怎么踩脚踏板,硬是踩不过去。

他开始威胁我了,“不像个名字,换换换。”

我脾气也上来了:“臭小子,别给脸不要脸,帮你重新换身衣服,花了我一百块钱,我两三天的饭钱啊。叫你斑马,你就是斑马。你自己看看一身的条纹,和斑马是不是差不多?”

“可是真的很难听,你必须换。”他义正言辞地说道。

算了,给他取个人名算了。我问他:“男的女的。”其实我看出他是个男的,我就是看他不爽,故意这么问。

他说道:“守护灵没有性别的。”

“啊?”我一时呆住了。原来他们不分男女啊。我想了半天,看见旁边的河道,敷衍地说道:“就叫你水草吧。”

“你咋不叫我水鬼呢?”他的语气好像无奈又生气。

我看见了电线杆子,说着:“叫你小杆子吧。”

他生气了:“你会给你儿子女儿取名杆子?”

我冷哼一声:“我这辈子呢,是不会有对象的,没对象,怎么生?”我又忍不住冷笑:“这个还是你们造成的呢。你要是再给我摆脸色,我就把你扔河里去,你就去河里发烂发臭吧。”

他紧张地喊道:“不可以,那是破坏环境。”

过了一会儿,他的语气弱了下来:“杆子就杆子吧,你千万别污染环境啊。”

我点点头:“知道了,斑马。”我转头就忘了刚才的名字。

回去的路上,他终于忍不住对我说道:“我想了一路,我不想叫杆子。我自己取个名字,取个威震八方的名字。”

我大喊一声:“马天霸。”

他吼道:“滚。一点文化也没有。”

这名字多霸气?有像人名,居然不乐意。(要是真有叫马天霸,可别怪我。那可都是斑马说的没文化的名字,不怪我。)

到家了,我将车子往院子里放好,就要进屋。

等我开门进屋准备关上门的时候,他已经进来了。

我问他:“你打算跟我一辈子?”

他四处打量张望,回答道:“不然呢?除非你死了,我才能脱离自行车。”

我努努嘴,没有说话,在冰箱里取了葡萄汁,咕嘟嘟地喝的好畅快,然后坐到沙发上,打开空调,好不惬意。

这个暑假也就马马虎虎地过了,至于那个斑马一天到晚地追暑假热剧。我自从上大学后,基本上就是手机平板和电脑,至于电视机,我碰也不想碰。

很快就开学了,这辆自行车自然被我带到学校去。绾绾嘴里觉得它丑,可是周末坐在后座和我出去玩的时候,那可是一点话也没有。

我一直在想找那个女鬼,当然这件事情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更不会让斑马知道,这家伙只会阻止我。

我和江予淼相处的时候,我总忍不住打听他有没有喜欢的人,这小子说没有。可是在我连续骚扰他好几次的时候,他突然贼兮兮地靠近我,问道:“你是不是——”

我一惊,他是知道我的心意了?我喜欢他的心思被他看出了?哎呀呀呀,丢死人了。

“替绾绾问的?”他眼睛流露出狡黠的味道,“我就知道她可能喜欢我,别看她平时对我总是摆出一张臭脸,女孩子嘛,总是口是心非。”

我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忍不住鄙视他。我刚准备骂他不要脸、油腻味,身后就传来绾绾的声音:“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口是心非你个大头鬼啊。你这样子除了那个一天到晚就知道私下偷看照片的人会喜欢,谁还会看上你呦。”

绾绾脸上满满的嫌弃。她端着一盒蛋糕坐到我身边。

我偷看了一眼江予淼,那小子,摆出正在沉思的样子来:“你不喜欢我呀,若芩这样子老是问我,我以为是给你打听的呢。你说那个什么私下看照片的人看上我,是谁呀?”

老实讲,我心中还是蛮希望他能猜出来,或者绾绾暗示他,让他明白那个人就是本小姐,但是他们谁也没按我希望的那样做。

待他们俩各自因为课程离开后,剩下我一个人坐在那喝着食堂的甜汤。我的脑子里很纠结,那个抢了我的姻缘的女鬼在哪?怎么还不出来?我要是知道是谁,我一定打爆她的头,居然敢抢姑奶奶我的姻缘。

我脑子突然一抽,那个女鬼会不会是绾绾?别看他们两个嘴角上争论不断,万一是欢喜冤家呢。我忍不住要哭了,要是真是绾绾,我还真下不了手去爆她的头。

这种想法一出,我就变的疑神疑鬼,每次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我都忍不住观察他们相处的细节。可是观察了一个多星期,仍旧看不出他们双方有什么意思。看来不是绾绾。

哦,我纠结痛苦的心情终于得到放松了。

再谈谈我那个废物守护灵吧,总是和我抱怨不断,说我把他丢在长廊里,常常有几个神经病跑过来推到车子,好几辆车子压在他身上,他真的难受死了。

我坐在长椅上,说道:“谁叫你当初选择和自行车融合,活该啊你。看我妈的守护灵多聪明,选择小物件,多好啊,你真是蠢的要死。”

他叹气道:“你小时候,将自行车看得多宝贝啊,我们当然选择人类珍视的东西进行融合嘛,这样也是怕被丢弃嘛。”

听他语气,还怪委屈呢。

我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毕竟视为珍宝的东西都能丢弃,更别说其他物品了。

我想到了别人的守护灵,忍不住问他:“你能不能看见其他人的守护灵啊?”

他说道:“当然能啊,我又不是肉眼凡胎。”语气颇为骄傲。

我看向坐在不远处的奶奶,那应该是位老教师,“那个奶奶的是什么?”

他说道:“在她口袋里的钢笔上。”

我又问从我面前经过的情侣:“他们俩呢。”

“男的是脖子上挂的戒指,那个女的守护灵估计不在身边,没看见。”他回答。

我想了想,继续问道:“绾绾的呢,还有,还有江予淼。”

“绾绾的在那条手链上,江予淼的,在他的佩戴的琥珀上。”

我突然一坏:“你可以喊他们两个的守护灵出来给我看看吗?”

他不说话了。

我不依不饶:“可不可以?给个话呀。”

他开口道:“不行,我和他们又不熟,突然打扰人家,太没礼貌了。”

难道守护灵们之间还分熟不熟的?听他说不愿意,我就没心情再向他打听守护灵的事情了。提到了江予淼,我又想起了我的姻缘,这小子原来是我的呀,可恶的女鬼,干嘛抢我的人。我,廖若芩,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她,我要破坏她的姻缘,我不好过,谁也别好过!我要变坏!

没过几天,江予淼就在操场和人家告白了,并成功交到女朋友。

当时我正和绾绾在操场跑散步,结果看到一群人围在操场中心,旁边走过去的人说有人告白。告白这种事情,从高中就见多了。当年毕业的时候,我还跟隔壁班男神告过白呢。我忘不了那个男生嫌弃我的眼神,那表情就像在说:“你是什么东西,敢来和我告白?你是高看了自己,还是低估了我。”

不过嘛,人都有凑热闹的心态。我们抱着吃瓜的心态跟着人群去看热闹,结果就看见江予淼这小子准备了好大一束香槟色玫瑰花。呜呜,那可是我最喜欢的花,你混蛋哟江方淼。

那个女生害羞地答应了。我没猜错的话,江予淼和她认识不超过三天。

啊啊啊啊啊啊,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宿舍的,我爬在上铺,一直“啊啊啊啊啊”乱哭乱叫。旁边的绾绾也不知道心疼我,就在那站着一直斥责我。“你干嘛不早点和他说,好了,现在人家有对象了,你现在鬼哭狼嚎给谁瞧?没出息的东西,跟人家相处半年多了,屁都放不出一个。你看看你自己的鬼样子,眼线别滴到被单上了。”

“我不去自己床上哭,就是怕哭脏了自己的被子。”我呜咽声不断。

等自己消化了差不多了,我跟自己说道:“正好,她自己送上门了,她——她活该。”我要报复她。

我可不是笨蛋,为了不冤枉任何一个人,我推着自行车,找到了在情人坡上腻腻歪歪的江予淼和那个女人。我观察了周围,没有人。我问破自行车:“是不是那个女的?是不是?”

自行车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我冷笑:“你都泄露多少了?还在乎这个?你要不说,我现在就拆了你,当你是废铜烂铁,把你卖了。”

自行车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是她。”

啊,不是,我顿时泄气了。好家伙,我等准备好上去扯她头发,再学学电视剧里的那样,给江方淼泼脏水了。我已经想好了:我上去,一把扯住女人的头发,将她扯开,接着恨恨甩江方淼一个嘴巴子,然后利用我超凡的演技开始哭诉:“好你个没良心的,居然和其他女人抱在一起,枉我们山盟海誓。说什么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居然现在背叛我。”那女人见了这样的情景,肯定得甩江方淼一巴掌,恨恨离去。

不过幸亏他说不是,因为事后我想想我要真的这么干了,那我的操作真的挺恶心人的,毕竟江方淼真的挺无辜的,而且要是我那样做了,估计我和方淼连朋友也没有得做了。

回去之后,我立马笑嘻嘻,喜不自胜。宿舍里的姐妹们很快发现我前天骂骂咧咧、凄凄惨惨,今天倒是像中了彩票似的,嘴里哼着歌。她们好奇地追问我,“你应激过头了吗?”“你现在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还正常吗?”

废话,我哪里不正常了?我看着她们,说道:“我好的很哟。”

“怎么,暗恋对象他分手了?”

我耸肩:“没有。”

“那你高兴什么?”

我快乐地扭动身子:“不知道,就是特别高兴啊。”我当然不能告诉她们,我因为我知道他们两个人走不长才这么高兴的。这份喜悦谁懂啊?

当绾绾从我这听说了一句“他们啊,相处不了多久就会分开的”,她就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说道:“你好歹毒的心啊。”

我不解她这话什么意思。绾绾一脸正气地看着我:“你得不到他,你也不能诅咒拆散人家啊,你这心呀,太黑。”

唉,她的意思是没错,要是我不知道事情全貌。那么我有诅咒拆散别人的想法,我都得抽自己耳光子,还要加上一句“我真该死啊。”可事实就是我很清楚我和江予淼之间的事情,也很清楚我的姻缘是被一个恶毒女鬼给毁了。黑心的不是我,是那女鬼!

我忽然想起我以前看过的一篇小说,男女主人公有着前世的约定,说好了来世相聚,可是呢,男主却在来世认错了人。江予淼没有认错人,可是却牵错了红线,我对江予淼的现任感到很抱歉,我呢,也真不是恶毒的女人,希望那个女生今后也会遇到自己的良缘。

果然不到一个月,他们两个人宣告分手,江予淼沮丧的和一只斗输了的狗似的,窝在食堂楼上一家餐厅的一角。

绾绾因为作业的关系,一直低头查资料,根本没心思去关照这个失恋的可怜男孩。至于我,当然是开心地将饭桌上的食物往嘴里塞,美食遇见高兴的事情,我简直开心的不得了。

江予淼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俩,都没人安慰我吗?”

绾绾好像没听到,我听到了,笑嘻嘻地回他:“别难过,多吃饭,什么事情都会过去的。”江予淼嫌弃地看了我一眼:“吃吃吃,就知道吃,也不知道找男朋友。”

我听到“男朋友”,一时没忍住,剧烈咳嗽起来,好不容易平复下来,说道:“不急不急。”

我这辈子是找不到对象喽。

江予淼苦着脸说道:“为什么她不要我?要是不喜欢我,可以不要答应我嘛。”

“可能你长的丑吧。”绾绾一边查资料,一边发出无情的声音。

江予淼脸都黑了,“你才丑,黑球一个。”

绾绾是黑,但是肯定不至于到黑球那种程度,是健康的咖啡色,加上绾绾眼睛大,鼻子挺,睫毛长,皮肤光滑,以我的眼光看,绝对漂亮!

绾绾没说话了,江方淼又开始自怨自艾了。

我见他实在可怜,东西也吃不下了,安慰他:“别难过了,不合适就不要勉强再一起了。说不定,你的缘分在后面呢。”

是啊,那个缘分本该属于你我的,结果没了。我心中忍不住连连叹气。

好不容易劝解江予淼稳定下来,他们俩个人拿着书本上课去了,而我下午四点才有课。寝室另外三个人上午就去校外购物了,在群里讨论着在外面吃。至于她们下午上课需要的书本,当然全要我带着啦。

我将重重的背包放在那个常年摆放自行车的长亭下,绵延缠绕的紫藤萝的藤曼将亭子上方堆得只有微弱的阳光可以透过来。

我对斑马骑士说道:“他们分手了。”

他没有回答。

我继续说:“我这辈子不能和他在一起,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两个前世是怎么将红线绑在一起的。”我想起了那个小说,很早以前看的,记不得具体内容,只是觉得很伤感,女的一直陪在男主身边,可是男主找了许多像女主的人,却一直没有发现他要找的人是女主。

那我和江予淼呢?我们前世是不是也是约定好的,彼此用红线认出对方呢?

斑马骑士懒懒道:“具体的,我不清楚。不过我知道,姻缘呢,是姻缘树爷爷牵好的,至于你和江予淼的前世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还真不清楚。”

我坐在长长的石头凳子上,远远地看着一对情侣彼此依偎,样子十分幸福。我不禁又想到自己会寡一辈子,忍不住抽泣两声。我也不是不能寡一辈子,但是明明知道自己本该有一份良缘,现在被人给破坏了,我怎么能不气?

过了一会儿,他说道:“马上要放小长假了,到时候你会有一段奇遇的。”

奇遇?不会那棵姻缘树看我可怜,要重新配一个帅气多金有实力还温柔的男人吧?可是我很快泄气了,因为我想到由自己这端开始绑起的红线根本不可能断。关键对我来说,再好的人,他都不是江予淼。

迎来了小长假,我收拾包裹,扛着自行车,坐上长途汽车,回家了。

回到家,还没等我休息半天,晚饭还没吃呢。斑马骑士就开始催我:“快点吃饭啊,快点吃饭啊。”他跟在我后面转悠,我叹气道:“已经点了外卖了,还没送到,你不要急嘛。”

他急不可耐的样子十分可爱,我感觉自己有了一个弟弟的感觉。我家就我一个,很早就想要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可我妈生我时候难产,吓到了,不肯再生一个。我爸爱我妈,简直爱到骨子里,当然舍不得我妈再遭罪,于是我小时候就将房间里的娃娃们当成自己的弟弟妹妹照顾。

如今有这个斑马陪着,还真不无聊了。

晚饭随便吃了两口,斑马就拉着我,拿出一块通透的石头,我抢过来一看,只见一正一反刻着阴阳两字,阴字下还有两句话:死里求生,踏破红尘。再看另外一面,阳字下也是两行字:惜时如金、赤子之心。

还没细细把玩,就被他一把夺回,然后牵着我的手,说道:“你一会儿别害怕,到了那里,都是好人,千万不要慌里慌张,大喊大叫。”

我“嗯”了一声,认真地点点头。

我手心都冒汗了,晚饭前他就告诉我要带我去找姻缘树,好家伙,我要见神仙喽。我太激动了,太紧张了。

我感觉我当时的样子一定是十分认真的,我看着他握着那块石头,念了几句我没听清的话,就见自己和他的的身体从脚开始往上消失,接着我的眼前出现一道白光,等我睁开眼,却是黑黑一片。

他牵着我的的手一路走,我只能看见远远的有几盏绿色的灯光。我看不见他,看不见脚下,看不清方向。但是我知道我们是绕开那几点绿光,向别处走了。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的样子,我感觉好像有一瞬间穿过果冻的感觉,接着,眼前立马明亮起来,眼前是一座山峰,我跟着他七绕八拐地走到一棵大树下,你们猜,是怎样的大树。这简直粗的不像话,宽的粗略估计都有五十米长(我瞎说的,反正很宽。),我根本看不见全貌,抬头去看,树枝覆盖着天空。我能感受到微风,却见我头顶的叶子和花朵交错,纹丝不动。

树上叽叽喳喳地,好似人语。我已经呆住了,我想你们看见一定也会惊讶的,毕竟咱们那世界上最大的树,二十几个人抱的过来,已经够让人惊讶的了,这棵树至少得几百人都可能马马虎虎抱过来。

斑马骑士大声喊:“爷爷。”

接着,我就听见一声咳嗽声音,从我的上方传来巨大的声音,那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开口就吓了我一哆嗦。

“带来了?”

斑马骑士喊道:“嗯,我把她带来了。”

救命啊,他和老树说话,为什么要喊啊,我的耳朵,我的耳朵要聋了。

那树说道:“姑娘。”

他在喊我,我先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我在。”

斑马骑士对我说:“你得喊,不然爷爷听不见。”

要喊啊?这样说话多怪啊。算了,我喊吧。

我清清嗓子,喊道:“爷爷,我在这,我在这,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上面传来声音:“姑娘,实在抱歉,我一时贪酒,中了那个女鬼的计谋,害的你今生今世都得一个人了。”

这我都知道了呀,真心认错的话,那就把江予淼跟我的红线重新牵在一起啊。

“当日,江予淼的前世来和我求与你的姻缘,我见你们二人上辈子乃是积善行德的人,又有一段缠绵悱恻的感情,奈何不得结合,他在此等了你几百年,才终于遇到你的魂魄,从我这拿了两条红线与你相连。可惜,却被那恶鬼破坏了。我实在对不住你。”

我不解,既然今生的姻缘是江予淼求的,他为什么不找江予淼,却来找我。

我将我的疑惑提出来:“姻缘是江予淼求的,你为什么不去找江予淼呢?他如果知道了,说不定就不会喜欢那个女鬼了。”

老树说道:“因为红线的力量非常强大,如果他极力反抗红线的结果,就是被红线反噬吞灭,他为你等了几百年,你总不能看着他为了你彻底消失吧?”

我不知道怎么说了,想了想,说道:“说来说去倒霉的就是我,明明姻缘不是我自己求的,结果为此要痛苦的却是我。”我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对自己不公平,忍不住说道:“你呀你呀,管了那么多年姻缘,还出了这么大的错,怎么当神仙的?”

斑马骑士拉了拉我,低声呵斥道:“不许对爷爷无礼。”

我委屈的不得了,他到底是谁的守护灵啊,现在是我受欺负啊,明明是我的姻缘,结果却成了别人的,我自己还没办法去忘掉姓江的,没办法不去爱他。想到这里,我眼泪居然出乎我的意料,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老树说道:“老头子我知道自己犯了错,可是错误已经形成,无法挽回。只希望你这辈子多克制自己的感情,克服一下红线的力量,千万不要为爱痴迷,做出糊涂事情。待这一世完结,我便给你和他安排一段良缘。”

我气的不想说话。

老树似乎有察觉,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情”字固然美,可是却也是把利刃啊,搞不好是要害人害己的。”

他这话一出,我心里就不安了,我确实想整整那个偷缘贼。他这话,我知道什么意思,情情色色、打打杀杀,我看新闻也是知道的,再看小说历史,多少男欢女爱,情感纠缠,有的是佳话,千古流传:有的却成了丑闻,以供大家饭后谈资,更有甚者,千古骂名,令人嘘唏。

他们估计是担心我为情杀人。杀人不至于,我会报复倒是真的。

我喊道:“你放心好了,我好好压制自己就好了,不过,我告诉你,我要两世良缘,一世不够。”我委屈地吸吸鼻子。

老树说道:“可以,但这要看你今生是否行恶,若是行恶,就算我赐你们姻缘,那也只会是结成怨侣,互伤互害。”

忽然听到头顶上方的叶子们的叫声:“上君来了,上君来了。”七嘴八舌的,吵的人头疼。斑马骑士对我说道:“我们走吧。”

我问斑马骑士:“上君是是谁?”

斑马骑士说道:“那和你没关系,赶紧走吧,”说着,就拉我离开了。我还没和老树告别呢,没礼貌!

回到我的房子里,我没好气地往沙发上一坐,顺手拿起一旁的兔子玩偶抱在怀里。那个老树弄了半天,意思不就是要我吞下这口气,好让那个女鬼和江予淼成双成对地、潇洒快乐、恩恩爱爱地相处一辈子嘛。杀人?我没恶到这程度,但是我也没那么软包子。我找到那个女鬼的转世,我整不死她我。大不了我将坏事做完,再来个“放下屠刀”好了,电视剧里不都是这样吗,恶人将坏事做尽,然后幡然醒悟,得到美好结局。那些可怜兮兮的、总是吃哑巴亏的善良人被逼的走投无路,结果一脚走错,就要被千刀万剐。

如果别人不犯我也就罢了,谁叫那女鬼不要脸,抢我男人,我咬死她我!

我一口咬上兔子玩偶的毛茸茸的耳朵。

斑马骑士坐到我身边,见了我这样,打了个寒颤:“幸亏当年没选择这个兔子,否则还不得被你咬死。”

我松开了口,看着斑马骑士,想了一想,“你们守护灵,是不是只会选择一个人,然后生生世世都跟着他?”

斑马骑士也瞧着我,摇摇头:“不是啊,我们呢,会排队的,因为有很多守护灵,数量可能比你们人类还要多呢。我们的管理者会让我们排队,守护谁不是我们能选择的。从一个人的出生开始,我们就会一直守护在他们身边了。”

我是对守护灵的事情挺好奇的,忍不住多打听,“那你以前的守护的人,你还记得吗?”

他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那是一百年前了,是个男人,不过他人不好,专门干丧尽天良的事情,什么拐卖妇女啊、殴打老人啊,后来被人用枪打死了,挺活该的。”

我惊得下巴都不自觉地掉下来,但见他镇定自若的样子,忍不住问他:“你们守护灵也不挑挑?咋什么人都守护啊?”

他眼神飘到别处说:“这又不是我选的,在他投胎之前,正好排到我了。跟着这个大坏蛋,又不是我自己愿意的,还不是没得选择。”他委屈地垂下了眼睛,我脑子里出现一个逼不得已跟着一个恶棍的柔弱女子,还是被恶霸抢走的那种可怜形象。

我不禁可怜他,“你们守护灵也挺惨的啊。”

他点点头:“跟着善良的人,我们挡灾挡难的,根本不会怨恨,跟着坏人,还要迫不得已、出于责任地守护他们,我们的良心得受多大的煎熬啊。”

我唉声叹气地表示我对他的理解,是啊,善良的维护善良,那是多美好的事情,可是善良维护邪恶,那得多寒心啊。

我可不会维护邪恶,该死的女鬼,抢我男人,我咬死你。

“你千万不要做坏事哦,不然我会心疼的,良心疼。”他认真地看向我。

我勉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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