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之花
- 分类:都市言情
- 字数:5 万
- 状态:连载
- 更新:2024-06-02
——那时候,我们只是在迷茫。Prologue我的花骗子老师走了,我的生命中又少了一朵花。……现在,留下的只有架子鼓了。骗子老师,你擅自来到,却又擅自离去。留我独自一人,在不知究竟是虚幻还是现实的一片迷惘的海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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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们只是在迷茫。Prologue我的花骗子老师走了,我的生命中又少了一朵花。……现在,留下的只有架子鼓了。骗子老师,你擅自来到,却又擅自离去。留我独自一人,在不知究竟是虚幻还是现实的一片迷惘的海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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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们只是迷茫。
Prologue我的花
骗子老师走了,我的生命中又少了一朵花。
……现在,留下的只有架子鼓了。
骗子老师,你擅自来到,却又擅自离去。留我独自一人,在不知究竟是虚幻还是现实的一片迷惘的海洋中,茫然不知所措……
I骗子老师
骗子老师本来不叫骗子。
骗子老师本来叫莱尔。但是在英语中发音与骗子类似,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大家开始叫他骗子。日子过得久了,大家也只记得老师是骗子了:有一个老师是骗子,在我们学校。就这样,骗子老师成了骗子。
——跟名字称呼一点关系也没有,骗子老师从不骗人。至少在我看来,骗子老师说的都是真的。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没人听讲的历史教室里,那时我正睡觉。趴在窗边第一排的位子上,口水直流。迷迷瞪瞪中一只手拍了拍我的后背,我揉着眼睛坐起来一些,表情茫然地看着当时还很陌生的骗子老师,嘴角粘着香甜滑腻的口水。
“小迷糊你叫什么呀?”
他弯下腰来仔细瞧着还没睡醒的我,手指在课桌上的那一滩小小的湖泊里划水。
“青木。”
我像说着梦话一样闭着眼睛回答他,打了一个好大好大的呵欠。
“哦?是嘛!呆木同学,多指教哦。”
骗子老师捏过我的手,上下摇晃两下,这就算认识了。后来他还说了些什么,内容我已经记不清了。不过那一天他被大家所熟识,而我则被他所熟识。
无论是哪里的教室,但凡开始讲课,总会有那么几个特困生,一上课就犯困。除了睡觉还是睡觉,但只要一下课就立刻精神饱满,好像从黑夜立刻反转到了白昼。
我就是其中之一,每一天都迷迷瞪瞪,乃至下了课也无精打采。
这一天,骗子老师又来给我们上课了。他带来了一只精致的小嗵鼓,准备给我们讲战前流行的乐器史。作为历史讲师,他自然要枯燥地去讲解那些乏味无聊的历史,但与其说是授课,他更像是在讲故事。
今天他也同样,一箩筐一箩筐的精彩故事编成片片花簇,犹如趣味横生的花圃。就连以往那些特困生们也都一个个竖起耳朵来,听得入神。不过虽然如此,我却还是像平时一样趴在桌子上睡觉,不知不觉,特困生里也就只剩下我一个了。
骗子老师的课在下午,这一天的最后一堂。骗子老师的趣味解答宣布了结束,一堂持续了两个小时的课结束后竟然还有人显得还意犹未尽,纷纷极其不情愿地才将自己挪出教室。不知过了多久,等我从桌上醒来,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我和骗子老师两人。
“呆木同学?”他走过来推了推我,我趴在桌子上装睡,“他们都说你是教皇哎!难道你和老师一样,也是个历史迷不成?”
“我叫青木,老师。”我挪了挪脑袋的位置,让眼眶能从手臂中间露出来,“不是教皇,是觉——皇。”我腾出一只手来,在没被口水占据的桌角上用指甲划拉,在空气上写了一个大大的“觉”。
“啊?不是啊……”骗子老师显得颇为失望,“我还以为终于找到和我志趣相投的人了呢……”
可是紧接着,他的失望就转变为了恍然大悟:“啊!原来是觉皇啊,那不就是睡觉的皇帝吗?”他思考了一会,然后得到了他想要的结论,然后很认真地点了一下头,“嗯!果然还是叫呆木好一些……哦,对了,你知道吗?据说呆木在战前很古老的中国还有一个故事,叫作‘呆若木鸡’,你听过吗……”
其实我很想告诉他我叫青木,而不是什么呆木或者其他。可是看到他立刻就滔滔不绝地开始讲起故事,却又怎么也提不起念头了,想想还是算了……
“哎……”
就在我迷瞪着双眼准备再次倒在长桌上时,骗子老师突然问了我另一个问题。尽管当时的我还尚未什么都没有意识到,但是这个问题,以及我的回答却确确实实地改变了一切。
“不过我想啊,呆木无论怎么也不会和那只鸡之间有什么关系的吧……对了,呆木,呆木有没有什么感兴趣的事情呀?比如说棒球啊,架子鼓啊,折纸啊,便当啊,棒球啊……啊,还有木鸡!之类的,什么都可以哦。”
“兴趣……吗?”
我耷拉着两眼,索然无味地地望向了那只嗵鼓——那泛着翡翠光泽的璀璨宝石正安静地躺在讲桌中间……那一瞬间,我仿佛被它抓住了。说不清那是怎样的一种魅力,强烈地吸引着我,我的眼睛却怎么也离不开了。
“噢哦,果真是架子鼓吗?果真是架子鼓吗?”骗子老师激动地说了两遍,”我就知道——这个是嗵鼓哦!在架子上的鼓里十分重要,不过最开始架子鼓里没有嗵鼓,只有大鼓、军鼓和吊镲……”
后来,骗子老师给我讲了一连串有关架子鼓的各种故事,从源头到逸闻趣事,简直没完没了。但不得不承认,他的话里确实充满了魔力,充满色彩的幻想故事钻进我的灵魂深处,我在那翡翠的光芒里越陷越深。
虽然骗子老师讲的那一箩筐故事我终究还是没能如数记住,但是最后他说的那段话我至今却仍记得清清楚楚。
“说起来站前这一类的乐器就已经很少见了呢,不过我记得我们学校的音乐器材室里好像倒是有一架的样子。刚来的时候走进去迷路碰巧看见过,不过好像上面没有嗵鼓……啊,算啦!老师这里还有两个嗵鼓和地嗵鼓,就先借你一段时间玩玩吧……呵呵呵呵呵呵,瞧你这副样子,快把口水擦擦。”
“真……真的吗老师?”没经过大脑思考的话从我的嘴里溜了出来,我感觉我的眼睛在闪闪发光,“真的要借给我吗?”
“当然了啊,做事情可要认真哎。难得那么喜欢,不完整怎么可以?”骗子老师一副很认真的口气教导我,“哎呀,真是的……口水,口水,口水啊!又滴下来啦……”
“太好了……太……好了……”
……
这一天,我干枯乏味的世界中央盛开了一朵翠绿的小花,四周的灰暗也因这朵花的绽放而瞬间鲜亮了起来。
II青色之花
朝日学院,是个无奇不有的地方,有时竟分不清它到底是天堂还是地狱。
既不是大学,更不能算作高中,但却所有人都说这里是最好的学校。这里有樱花盛开的美丽操场,但也有冰冷灰暗,索然无趣的走廊。这里有可以看到蔚蓝天空的天台,但是也有糟糕的课堂和繁重的课业来让人泄气。
我在这个地方一待就是十年,却只有架子鼓与我相伴的那段时光才最真实。
自从因为骗子老师而染指架子鼓,转眼间一年就过去了。骗子老师在学校里越来越受学生欢迎,而我则整日整日地窝在音乐器材室里。
上课的时候我是觉皇,一到下课我就会一个人跑去器材室里,把那架拼凑起来的爵士鼓擦得一尘不染,这时的时间就在我敲击鼓点的弹跳中小跑而过。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跟鼓点着震颤,应着节拍摇摆,沉浸在旋律和节奏中……仿佛槌杆触手可及的地方,鼓桶与镲片围城的钢铁城堡就是整个世界……
这一年来,我一直都深信我有两朵花。一朵翠绿的是我的鼓,另一朵亮而白的则是骗子老师。但是……突然有一天,亮而白的花朵就枯萎了。
在受到学生欢迎的同时,骗子老师在讲师中间却树敌无数。在忍耐了骗子老师整整一年多的风光和得意后,他们终于等到了机会——骗子老师终于因为涉及合法组织的暴力纠纷而被打成重伤,最终因为此事而被迫迁职到另一个城市去。
在他离去的那一天,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骗子老师最后的背影——
在一群学生的簇拥下,骗子老师到了校门口,终于转身却被不舍的学生拽住。不过迁职是早已定好的,据说那么做也是为了骗子老师的安全考虑……我的花朵终究还是离我而去。
后来很久一段时间我都再也没有去过器材室,而当我再一次踏进那个已经铺上灰尘的小房间时却在架子鼓上发现了一封同样积满了尘埃的灰白的信。
——来自骗子老师。
那上面写着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因为信封还没有拆开,信纸就已经被我的泪水浸湿。
“老师……我,不叫呆木……”
下巴终于忍不住地颤抖,张了嘴却只呜咽着说出这样的话。直到分别,骗子老师仍旧没能记对我的名字。尽管如此,尽管如此……我还是希望能够当着他的面对他说出这句话啊……
骗子老师走了。走了就是走了,永远不会回来了。他在临走时给我留下了告别的信,把那几枚翡翠宝石般漂亮的小鼓送给我……自此,我的花只剩下一朵。而就连这朵唯一的美丽动人的小花却也已经要被我染得越来越污浊——
曾经轻快明亮的鼓音变得浑浊沉重,曲调中所传达的只有憎恨,除了憎恨只剩憎恨,我仿佛是只剩下憎恨的躯壳,还有那份已经扭曲的思念……
终于,恶魔的鼓点戛然而止——望着手中折断的槌杆,我竟一瞬间不知所措。泪水拼命地就要涌出来。是的,我只剩下架子鼓了……可是现在,就连这唯一的一朵花也要凋谢枯萎了。
III子懿
就在最后的一朵花也将要被我溺死的时候,子懿找到了我。
“怎么不打鼓了?”他从背后走过来,“傻坐在这儿干嘛呢?”
我说:“槌杆断了……”短短四个字,却每一个字都异常地艰难,仿佛一不小心泪水就会从眼眶决堤。
结果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一把夺过我攥在手里已经折断的鼓槌,随手就从窗户丢了出去。我还没来得及张嘴阻止,细长的木杆就已经旋着一个抛物线消失在了眼前。
我愣住了,张着嘴,甚至忘记了哭泣。看着那东西消失的我这时候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一根儿破杆儿一直揣手里?坏了就扔,人不能总用坏的吧?”子懿回过身来数落我,他拉开身后的黑皮袋,从里面扒出一对槌杆扔给我,“诺,这对送你,当心点用。”
那对洁白的槌杆细长透亮,粗细适中,手感舒适。我捧着她们,看着她们躺在我的手心里我就很开心。我想她们之前的主人一定很爱惜她们吧,其中一根的末端还仔细地刻着主人的名字——Jill。
“我们要建个乐队,正缺个鼓手,你来不来?”子懿伸出手来邀请我。
——太阳在他身后落下,夕阳烧得正红……
我低头看着只剩一根的旧槌杆,我正决定。然后握住了子懿伸来的手。
“好……我去。”
我站起来,走到窗边,对着操场对面的那排樱花树,奋力把那根旧的木杆丢了出去,拼尽全力……
这样就再见了。
“欢迎加入,Gill。”
……
我的花啊,你又再度盛开。翠绿的花瓣舒展开来,向着清晨缓缓升起的太阳,朝着夜晚安逸恬静的月亮。
IV欧阳
原来排练室就在器材室的隔壁,这也难怪子懿会知道我的事情。排练室很大,空出来的场地足够我们把大型乐器摆在那里。在我跟着子懿第一次来这里时,已经有两个人在等候了。
“吼~!来吧,子懿,瞧瞧这是谁?”
说话的人是欧阳。
子懿从后面推了我一把:“这是Gill,架子鼓玩挺溜的。”
“哦?Gill?”欧阳眯起眼睛打量了我一番。
“欢迎归来,Gill。”
这么说了。那就是同意了,于是我成了他们中的一员。子懿是吉他手,欧阳主管贝斯。角落里沉默寡言的男孩儿叫Q,会弹钢琴。再加上我,这个鼓手,乐队就算成立了。
或许是物以类聚,我们四个都不算什么乖乖听话的好孩子。
子懿喜欢摆弄他的宝贝吉他,每天钻进排练室里,叮叮咚咚过上一天。我在睡觉,Q在画画。或许Q比起钢琴家更想做一个画家,而欧阳则逃课去天台,若有所思地望着楼底操场上的樱花树,望着天空下不存在的孤独天使,兀自翱翔。
欧阳擅长开锁。有一次,在排练室里睡晚了,醒来时楼道已经锁了。我一个人蹲在外面,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欧阳来了。
“哼,你看我的。”
欧阳三下五除二,掰下一颗钥匙扣伸进锁眼里捅两下门就开了。
“吱呀——”
朝日的门就被这么给打开了。眼前一片樱花在夜风中摇摆,夜晚操场的清凉扑面而来,格外宁静。
“踢球吗?”欧阳说。
我望着操场尽头,大片的粉色下,球门被镶嵌在了如同画卷一样的背景里。欧阳跳起来,起腿就是一脚。夜里的足球,反射着皎洁的月光,在夜空里划过一条弯弯的弧线落在了背景里。
“来。”欧阳把球踢给我。
球在我脚下停了几秒。把球踢给欧阳,欧阳又踢了回来。踢过去,又踢回来。踢过去,又踢回来……
夜晚无人的学校里,两个年轻的身影孤单地传着球。硕大的操场周围开满盛开的樱花,夜风摇曳,从上空俯瞰,两个人很快就被埋进了飞舞的花瓣里。
欧阳什么都很擅长,不光是开锁还有足球。
欧阳是优等生,现在却几乎不去上课了。成绩优异,运动万能。个子又高,长得又英俊,几乎是全校女学生的偶像。可是现在却为什么又这样了呢?是校园偶像的身份已经令他厌倦了吗?
那天,欧阳在天台上对我说:“音乐是我的梦想。”
欧阳放弃了一切,那些令所有人都羡慕不已的,欧阳都不要了。梦想,欧阳想要一双翅膀。欧阳就要展翅翱翔。就像他经常看的,空中翱翔的,实际并不存在的天使一样。
躺在夜晚的操场上,被花瓣埋在一片花海中央。欧阳跟我说只有音乐能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我说:“那足球呢?”
“哈哈,”他说,“那是另一个梦了。”
那我们能行吗?我在心里想。
“能行的。”欧阳就像看穿了我心中所想一样,又或者这其实是他对着自己说的,“没有问题,能行。”
第二天,早早子懿和Q就过来翘课。排练室里响起经久不息的乐器杂音,真的,烂到不行了。配合得烂极了。烂到爆,我们自己都笑了……
未来……至于我们真的就如欧阳所说的那样能行吗?我想我找不到答案。
不过那些也都是之后的事情了,总之,我们现在总算有点乐队的样子了。虽然稚嫩,可我们愿意相信梦想;虽然青涩,可我们热情似火。
在翠绿的花旁边不远处,又开起了一朵蓝色的小花。蓝色的花承载着我们的梦想,无谓又倔强地静静绽放着。
VQ
乐队成立了,我们的故事也将继续。
一到旷课时间,我们几个人便会不约而同地相聚于排练室里,开始我们的音乐创作。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时间流淌在音符中。我的两朵小花都健康茁壮地成长着,大伙的配合也越来越好。没过几天,乐队已经能演奏出像样来的曲目了。
在这期间,乐队有吵有笑。子懿和欧阳曾因为队名的事情争吵不已,可最终又和好。整个过程不到一个晚上。结果那天晚上我们就出去喝酒了,子懿和旁边的一个人差点就要干起来,我们只好在酒保一脸惊慌的眼神下抬他出去。
“肏!”子懿一脚踹翻一个凳子。
Q把啤酒买回来,在排练室里摞了一地。四个人喝到天昏地暗,后来一起跑到顶楼天台上去吹风。樱花飘得差不多了,操场也就快要变得枯木满地。四个人趴在栏杆上对着光秃秃的围墙发了疯了似地大喊,子懿坐在栏杆上把啤酒浇在半空里,欧阳望着远方的夜空,静静地把自己给灌醉。
Q看起来很普通,不显眼又看上去很乖。很难想象他会是个跟我们一样天天逃课,到天台上喝酒的不良。
他从小学习钢琴,却只幻想着如何去当一个成功的画家。为此他服用致幻剂,麻药,喝酒,抽烟,只为了能够体验到梵高、塞尚等人眼前所见的另一番景色。
他的眼中所见,这些都是真实的吗?我时常这样想到。
他的家里画满了向日葵,几乎用这种火热,充满活力的植物装点了他的整个房间。就像是梵高当年的普罗旺斯小屋一样,他期待着高更的到来,心中满怀希望,如太阳,如火一般热情燃烧。
这些画最终都被Q的母亲烧掉了,一幅不剩。不是因为Q的才能,而是他们恐惧他。不难想象这会是怎样一个人,家里人都以为他是一个疯子,他们无法忍受继续同一名疯子一起共同生活。
我们之中看起来最平凡的那个人才是最不凡的。
Q真的很有才华,他的想象力就想让我看到了天马行空的梦幻童话。这世界待他不公平,Q应该活在梦中。那里才应该属于他。假如你去过学校画室的话,那你一定对那里成堆的装饰画大为赞叹,那其中大部分都可以说是出自于Q之手。
Q用油画、涂鸦、即兴的艺术创作装点了整个世界。而他的作曲,同样不凡。
她们让我想起了过去,战前,更加遥远的过去的披头士们。他们梦幻的曲风与Q如出一辙,飘渺如梦,令人陶醉其中。如同一杯毒酒,如痴如醉,在毒素的作用下癫狂着,体验那份沉醉的美妙。我们演奏的曲子都是Q写的。
这一天,我们都醉了。烂醉如泥,躺在天台顶上。夜晚的风,卷着微醺微醉的空气飘荡。
“我们是天才!”欧阳是。
“对,我们是天才。”
“天才!”
“当然是了!”子懿捶了欧阳一拳,“你以为我们是谁?”
那一晚,我们在学校天台顶上的花圃里种上了自己的花。从此每天浇水,期待来年花开。约定成为大伙口中的天才。
“我们可是她的学生!”
我们是天才。真是。
不由得开怀大笑。四人一齐,惊动了飞鸟。
直到这一天,我的花还茁壮成长着。翠绿的日渐光泽,蔚蓝的动人怒放。
VI公告牌
盛夏,梦一般的夏夜迎来我年少时最后一次生日。
子懿、欧阳、Q三人一起为我买了一座金字塔一样大的蛋糕,从中间切开,里面还躺着一位法老。打开金棺,法老脑袋上贴着我的黑白照。
“我明白了,你们是在咒我。是吧?”我说。
“跟小男孩告别吧。”子懿说,“彻彻底底,出去嫖。”
“过去的那个臭小鬼已经死去。”
我哭笑不得,他们可真是我的好朋友。以后要是我不幸死得早就让他们出钱给我堆个金字塔让我躺里头。想想还挺不错的……不好,都有点期待了。
作为生日礼物,乐队出钱给我换了两片敲悦耳动听的叮叮镲,换掉炸镲添了三角铁、马琳巴和钢片琴来给架子鼓增加音色。
那个夏天,我们过得挺快乐。每当回想,仿佛就在昨日。
很快入秋,我们就要面临新的挑战。
经过半年磨合,我们从最开始的嘈杂噪音到动听乐曲已经发生了巨大的转变。队员之间也愈加默契,欧阳打理的乐队井井有条,有一段时间甚至还拉到了赞助,一间小酒吧允许我们在晚上短短的几个小时里演奏由Q编写的我们自己的曲子。
子懿是队里的大哥,有他处理事情永远不会让人吃亏。同时子懿和欧阳两人还都很有女人缘,在女学生中间很受欢迎,如今排练室里早就已经堆满了写给他们两个人的情书。
队里Q的钢琴处于旋律的核心,才华横溢的他自然是必不可少。而我则扮演着节奏大师的角色,通过切分和其他技巧将队里的节奏统一,使得不同的乐器也能彼此充分发挥作用,在Q写的曲谱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我们四人是一个整体,一个值得骄傲的团队,缺一不可。
我开始明白等待着我们的是什么。大伙都在等待着一个时机,而现在正渐渐成熟。我们,大伙都在等待着一个向世人展现我们的机会。这一天的到来终于随着欧阳揭下海报踏入排练室那天轻盈的脚步声一起尾随而至。
公告牌——现在最受欢迎,也是最有含金量的新生乐队大赛。曾经一年一度的盛会,如今改到4年举办一次。
没有想到欧阳野心勃勃地竟将目标指向那里。大伙都很兴奋,可以说我们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时刻。子懿一听到消息激动得简直就要跳起来,整个乐队也都摩拳擦掌准备挑战。
为此我们每一天都紧张的练习着,为了打进公告牌大赛,每个人都在顽强地付出努力。
“我们一定可以的!”欧阳说。
可是过了那个夜晚却一切都变了。一切,所有的希望都全部破灭了。如水中泡影,一瞬间就烟消云散,在眼前消失殆尽了。
我们的梦,那朵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的蓝色小花骤然间就被巨大毁灭性的大脚踩扁。柔弱的花瓣被踩得粉碎,七零八落,可怜巴巴地散落在地。
VIIJill
临近预选,我们挑选出了大伙认为最好的曲目,紧锣密鼓地练习,每一天都紧凑得不得了。
而就在这种时候,状况发生了。
子懿突然消失,半句话也没有留下就突然人间蒸发了。
我们是一个整体,值得骄傲的团队。缺一不可。而就在大伙都不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子懿又回来了。凭空消失数个星期之后,带着满身的伤痕又回来了。
子懿打架了。
那天雨夜,子懿满身是血地出现在门口,无力地靠在我的身上,血水立刻浸湿衣物,火辣地烫着我的皮肤。
子懿出现的时候,外面正下着瓢泼的大雨。学校空无一人,我们三个睡在排练室的地板上。子懿就那么推门而入了,半边身子被血水浸湿,右肩软软地挂在脖子下面。子懿一进门就倒了下来,恐怕当他推门而入的瞬间就已经耗尽这具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了吧。
我们马上把他抬了进来,淌到地上的血水染红了排练室的地板。异常糟糕,伤口几乎到处都是,肩膀很过分地挨了一刀,几乎要从整个身体里掉出来似地挂在伤口上。
欧阳想办法给子懿止血,子懿这时已经昏了过去。我们很快就意识到这事不能叫救护车,可是这样下去不行,子懿会死。血都流光了。
欧阳最终求到了家里的帮助。子懿被送到了欧阳家的医院,接受紧急治疗。我躺在子懿旁边为他输血,看到Q的家人来平息事件。
子懿最终醒了。他醒了过来,完好如初。睁眼说的第一句话是:“Jill在哪儿?”第二句是:“我饿了。”
大伙为子懿准备了丰盛的食物,四人坐在一起吃喝。围着病床做了一圈,吃着口中的食物,意识到这是最后的晚餐。我们是个青涩的乐队,一切都还在路上。
可她现在却就要结束了。
她来的是如此突然,就这样结束了。毫无征兆的,我们四人一起的命运就要结束了。
Jill是这里原来的鼓手,子懿、欧阳、Q三人曾经的老师。指导他们音乐,是个好女人。可偏偏就是这些好人,就像是我的骗子老师一样,他们却偏偏要接受这样不公的命运。上帝待他们不公。假若真有上帝的话。
就像骗子老师一样,Jill也遭到了无法解释的处分和无法追踪的迁职。子懿却好像得到了什么相关消息,可这却害得他自己也卷入了麻烦。
女人。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我们当然明白答案,就像早就知道一样。Jill是三人的恩师,而对子懿而言,她无可替代……
最后子懿去寻找行踪不明的Jill,留下纸条独自上路。愿他安好。
欧阳不得不回到他过去的生活里去,正如那一夜他在医院里向家人所承诺的。啊,也愿他好。
Q抓住他最后的一丝疯狂,彻底离开了我们,离开他的家人,去了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他的梦还会继续下去,不停延展,直到跨越重洋到达世界另一端的尽头。噢,也愿他好。
愿Jill好。
也愿骗子老师好。
——愿你们都好。
这一天……
蓝色的花枯萎了,蓝色的花凋谢了。
VIII青木
多年以后,欧阳还是当年的欧阳。欧阳仍旧独自在天台上,依旧擅长开锁,擅长解决各种问题。在屋顶的蓝天下,被天使所欣赏着,兀自彷徨。少了贝斯的生命之中,仍旧没有失去那份年少的回忆和热血。只是我们所眺望的已经不再是同一片天空了。
“我把我的一生都献给了音乐……”子懿脱下他那件衬里写满了音乐宣言的制服,抛给我,“等你打进公告牌的时候就把它带回来还给我!”
“什么?”
“我的青春。”
看着子懿远去的背影,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像当年骗子老师走时一样,我哽咽的喉咙里说不出半句话来挽留。又或许是眼泪已干,淤积在胸膛中的苦闷与酸楚却比痛哭一场还要揪心百倍。
可即使如此,他还是走了。义无反顾,毅然决然。前去寻找或许已在天涯海角的Jill。正牌的Jill。真真正正子懿想见的那个Jill。
Q也一样。可即使他什么都没说,我们也知道他已经成为那个了不起的画家了。
临别前四人一起闯进体育器材室里,一人拎起一根球棍,小跑在朝日走廊里。敲敲打打。叮铃桄榔。指桑骂槐……
破碎的教室,破碎的回忆……
大伙……都成为天才了呢。
正如当初的约定……
可是来年的花却没有开。我们也终究没能参加得了公告牌。四岔路口上,只有我的花开了,可有些花却是不会开的。而我,他们都走了,这时我才发觉——我们之中,恐怕从一开始,就只有我是一个异类——
我从始至终就没有过什么梦想……
我拥有的都是别人的梦想。
从始至终,根本就没有什么蔚蓝的花。从始至终,她就没有在我的心里存在过。从始至终,我就注定会是这个样子……
……在这所烂学校里,架子鼓是我唯一的花。如宝石般璀璨,无名又美丽的,小花……
我怕是做了场梦吧,老师。
一场年轻的梦,一场青色的梦……
——骗子老师……你还好吗?
我怕是仍在梦里吧……
一场不眠的梦,一场翡翠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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