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
- 分类:都市言情
- 字数:4 万
- 状态:连载
- 更新:2024-06-13
八年前,滕谅找到工作以后,没多久就把竹马男友踹了,俗称“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可是后来,滕谅又从岸上被踹了下来,成了个“新媒体运营工作者,俗称“营销号”。 至于他的男朋友,啊,不是,前男友,两人八年没过联系。直到这个夏天,滕谅误打误撞挂了个和前男友同名的医生的号。 滕谅:真巧。黎安:是很巧。 滕谅:是啊!黎医生,你和我前男友同名同姓诶! 黎安(冷笑.gif):是吗?那可真是太巧了。 等又一次心动,滕谅才觉出点不对劲。 这黎医生怎么怪怪的?误?他怎么老在我面前晃? 诶?他和我前男友好像诶…… 不对,他怎么真是我前男友! 滕谅想做闯进黑暗里的那束光,可待的久了,到底也被黑暗吞噬,丢失了初心。这是一个破碎颠倒的世界,他无能为力,但总有人跌跌撞撞,满怀热忱。 还好,再黑暗的角落,也有人愿意走进,用微弱的光,照亮肮脏的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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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滕谅找到工作以后,没多久就把竹马男友踹了,俗称“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可是后来,滕谅又从岸上被踹了下来,成了个“新媒体运营工作者,俗称“营销号”。 至于他的男朋友,啊,不是,前男友,两人八年没过联系。直到这个夏天,滕谅误打误撞挂了个和前男友同名的医生的号。 滕谅:真巧。黎安:是很巧。 滕谅:是啊!黎医生,你和我前男友同名同姓诶! 黎安(冷笑.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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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室门口,一众等待的病人里,滕谅格外显眼。
一米八几的大个儿,穿着黑色短袖衬衫,里头还罩了件白色背心,随便搭了件最简单的卡其色长裤,踩着双白色运动鞋。
狐狸眼眼尾上扬,眼窝微微凹陷,天生的笑唇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
手背青色血管凸出,常年坐在办公室里,露出的手臂是近乎透明的苍白。
诊室门上贴着主治医师的介绍和照片,滕谅凝眸看了半晌,头疼欲裂:“黎安?”他轻声呢喃,“不会真是他吧......”
病人出来,护士在门前叫号:“十号滕谅!在吗?”
闻声,滕谅回神,他走上前把皱巴巴的挂号单给护士:“......在。”
护士把滕谅引进诊室,顺手关了门。
“黎医生在洗手,马上出来,您坐着稍等一下。”看见来人,电脑前的见习医生解释。
滕谅点头,却没有上前,只是沉默地打量诊室布局。
他掏出手机,点开搜索引擎,输入关键词:遇见被自己当成替身然后踢掉的前男友怎么办?
跳出来的页面乱七八糟,搅得滕谅风中凌乱。
正在滕凉抓耳挠腮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男声。
“滕谅?”音色清冷低沉,和记忆里前男友的声音很是相似。
滕谅身子一僵,抬眼,和面前的人四目相接。
对面的人身形挺拔,宽肩窄腰,似乎刚洗过脸,发梢还有些湿哒哒的。
只是在滕谅眼里,这人的五官却是破碎不堪。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诊室里格外安静。
滕谅蹙眉,在心中无声呐喊:苍天啊,这个黎医生,到底是不是他的前男友啊?!
“......过来。”黎安率先打破了沉默,语气毫无波澜。
滕谅不情不愿挪过去,面上却带着淡定的笑容。
黎安恍如行走的制冷机,冻得旁边的见习医生都不敢抬头。
见滕谅电杆似的杵在桌前,黎安皱眉,冷声道:“坐,我没有罚站别人的癖好。”
滕谅应声坐下,试图从对面人的表情里捕捉一点线索。
黎安面无表情:“哪里不舒服?”
“吃不太好,睡不太好。”看不出什么,滕谅决定见机行事,“还有点儿脸盲。”
闻言,黎安的表情僵了一瞬,随即拉过凳子,把听诊器放在滕谅的胸口。
房间再次安静,只能听见窗外偶然传来的蝉鸣。
几秒过后,黎安收了听诊器:“方便描述得更详细一点吗?”
滕谅微笑,已读乱回。
黎安咬紧后槽牙:“滕先生。”他打断滕谅,揉了揉太阳穴,“我是你的主治医师,如果你还没有做好信任我的准备,我想我们的治疗没有再进一步的必要。”
闻言,滕谅脸上的笑容淡下去:“......我尽量”
打印机滋滋作响,黎安抽出检查单递给滕谅:“先去检查,核磁和血常规在三楼,剩下的测试在六楼,结果出来以后,再来找我。”
滕谅接过单子,说了声谢谢,起身的时候,椅子在地面滑动,发出细微的声响,他到底是没有忍住,开门见山:“黎医生,你的名字和我的一位......朋友,一模一样。”
对此,黎安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只是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滕谅:“C国叫‘黎安’的一共有416个人,滕先生,同名同姓而已。”
坐在抽血的椅子上,滕凉的手指和小腿都在发麻,他熟练地撩起袖子,把手搁在台上,脑海里不断播放着黎医生在他离开时说的话。
“最好只是重名……”滕谅按住棉签,呢喃。
否则,他一定会良心不安的。
毕竟当年,是他不做人,把人家踹了也就算了,还把人当成了白月光的替身。
罪过啊。滕谅默念。
从测试的房间出来,太阳晃得滕谅睁不开眼睛,他懒意犯了,不想动弹,干脆随便找了个长椅坐下。
夏日的风总是带着潮湿的热意,两鬓的碎发顺着风微微飘动,吹得滕谅浑身都是软的。
掐着时间重新出现在诊室门口,推开门,映入眼底的是一张错位的脸。
滕谅无法辨别他是谁,也无法在脑海中成像,唯有声音、服饰和身形能让他把面前的人对应到该有的位置。
闻声,黎安抬头,瞥了眼滕谅,带着点命令的口吻道:“过来。”
强迫的口吻和清冷的声音,叫滕谅头皮发麻,心底不自觉地滋生出阴暗的欲望。
他把手藏进兜里,掐着指腹,疼痛叫他清醒。
“以前的病历带了吗?”黎安的眉头自始至终都没有松开过,修长白皙的手指翻动着检查结果。
滕谅把身侧的袋子递给黎安,里头是他这八年陆陆续续去医院检查的病历。
黎安没说话,房间里针落可闻。
“CFMT和FFT的测试结果都不是很乐观。”黎安扫视纸面,“核磁结果和之前的对比没有太大变化,核心面孔识别区域未见明显病变和损伤。”说到这,他顿了顿,“病例上说你的头部遭受过外部冲击?”
话音落地,寒意瞬间上涌,滕谅嘴角的笑容缓缓消失,他盯着黎安,不说话。
双目相对,空气一点点凝结。
“......看来你还没有做好准备。”黎安移开视线,“对于APA患者,你应该清楚,目前还没有很好的治疗方法。”
这个结果在滕谅的意料之中。
APA患者即后天面孔失认症患者,目前没有办法能够治愈这类疾病。
黎安说完,投向滕谅的目光有些复杂。
有愧疚,有可惜,更多的却是滕谅看不明白的情绪。
滕凉无所谓的扯了扯嘴角,撑着下巴,笑盈盈地望着黎安:“没关系的,。”
黎安垂眸,继续翻看着滕谅的检查结果:“体重偏轻,血常规也不是很好,中度营养不良。”他轻轻掀起眼皮,看了眼滕谅。
滕谅无辜耸肩,表情真挚。
微微摇头,黎安目光又落回纸面:“回去以后三餐要规律,不要挑食,营养跟上,我会开点药,按时吃。”翻到下一页,他的脸色又黑了几度,“……22分,存在明显焦虑,伴随中度失眠。”
说着,黎安的手指稍微使劲,把报告的一角捏起来:“平时工作压力很大?”
滕谅实事求是:“压力——其实还好。”
黎安没说话,也不知道信没信,他敲下最后一个字符,拿出手机:“加个微信,有任何问题随时联系。”许是担心滕谅拒绝,他补充,“工作号。”
滕谅看看面前的二维码,又抬头看看面前的人,心中的怀疑淡了几分。
前男友很少用社交平台,他对打电话和发短信有迷一样的执着。
黎安絮絮叨叨地说着,滕谅听得魂不守舍,视线在黎安的手上移动。
前男友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颗很小的痣。
滕谅以前总打趣它是戒指上的钻石,他捣蛋咬上去的牙印就是戒身。
桌面被敲了两下,把滕谅从记忆里拽了出来。
他垂眸,瞥见黎安左手上戴着的那块表,计上心头:“黎医生,你的表很好看,柏涛15年的菲诺系列?”
黎安垂下眼皮,看了眼腕表:“嗯。”
“我可以看看吗?”滕谅找补,“很少见有人戴柏涛的手表。”
黎安把手递过去:“随意。”
视线在空中相接,滕谅迅速低头打量,黎安的无名指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滕谅轻轻顶了下后牙,拉开距离,表情明显轻松不少:“谢谢,表很配你。”
送走滕谅,值完夜班的黎安站起身,走到内间,水流冲过手心。
擦干净上面的水滴,无名指上的小痣露出真面目。
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黎安扯了扯嘴角,随后又放平。
“APA......”黎安的身体里像是有一只大手,紧紧攥着他的五脏六肺,让他喘不过气,“这八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内间安静得可怕,只有水流声不绝于耳。
抬头看了看天,烈日当头,但滕谅浑身冷得厉害,后知后觉胃里还空空荡荡。
他本就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昨晚上加班,又只吃了小半碗泡面。
到这会儿快二十个小时没有进食,肚里到底是唱起了“空城计”。
找了个就近的饭馆,点个盖浇饭,色香味俱全,只可惜还没来得及好好享用。
饭刚下肚,滕谅神色蓦地一变。
勺子被扔到桌上,和盘子边沿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椅子猛地被推到一边,滕谅捂着嘴,向洗手间跑去。
此时,不远处,一道身影跟上了滕谅,还伴随着一声惊呼:“黎安!你去哪?饭还没拿呢!”
滕谅蹲在地上,胃里翻江倒海,好不容易吃进去的丁点东西又吐得干干净净。吐到最后什么都呕不出来,只吐出来一点清水。
出来的时候,他眼里泛着水汽,双脚像是踩在棉花上,下台阶的时候,一个腿软便踩空了。
几秒过后,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一双有力的大手稳稳扣住了他的腰。 “滕谅!”
草本的气息若隐若现,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滕谅虚虚掀开眼皮,挣扎着看了一眼:“黎......医生?”
黎安:“嗯,”他撑起滕谅,充当滕谅的拐杖,架着人往外走:“能走吗?”
滕谅点头:“能。”
黎安蹙眉:“我带你去医院。”
“谢谢黎医生。”滕谅站住脚,想离黎安远了些,“但是医院就不用去了,我没事。”
见滕谅挣扎,黎安没有松手:“......好。”他深吸一口气,“不去医院,你先别动,我送你回家。”
滕谅骨子里懒劲儿犯了,黎安不松手,他也就心安理得靠在黎安身上,嘴里却嘟囔:“那多不方便?”
“......方便。”黎安拿出手机,“你现在的情况一个人走,我不放心,地址。”
滕谅没有拒绝的机会,回神的时候已经被连人带包的塞进车里。
“闷吗?”黎安把窗户打开一半,让外面的风能灌进来一些。
滕谅摇头,半眯着眼睛,打量黎安。
黎安说自己也住在那附近,送他很顺路。
没有开启导航,黎安径直关上车门。
“安全带。”他从后视镜和滕谅对视。
没得到回应,黎安轻声叹息,随即倾身上前。
四目相接的瞬间,滕谅倏然回神。
他下意识往后靠,瞪大眼睛,眼底满是惊诧,身体绷得笔直,后背紧紧贴着椅子,呼吸凝滞。
察觉到滕谅似乎在颤抖,黎安抿了抿唇,扯过安全带,利落扣上。
前后不过四五秒的时间,滕谅却觉得像是过了好几个小时。
恐惧弥漫心头,滕谅接下来一路都处于紧绷状态。
目的地是一片老旧小区,每栋房子都不高,最高也就五六层,和繁华的市区相比,这儿像是被遗忘而止步不前的上世纪桃源。
空中密密麻麻的黑色电线交缠在一起,楼下常能看见好几个大爷大妈聚在一起,聊天下棋。
黎安把车开进小区:“停车场在哪?”
“......没有停车场,但前面有几个自己划的停车位。”滕谅深呼吸,抬手指了个方向。
顺着滕谅的指引,黎安顺利到了“停车位”。
因为小区住的都是些老人,平日里开车的并不多,导致这儿的停车位逐渐荒废,除了正经车,什么都放。
看着占着停车位的七八两自行车和垃圾车,黎安和滕谅都沉默了:“停车位?”
两人相视一眼,最后在犄角旮旯里找到一个幸存的位置。
好不容易停稳,黎安打开车门:“下车,小心脚下。”
滕谅哦了声,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腿软,好在黎安眼疾手快,扶住了他的手臂。
等他站稳,黎安才松手。
“谢了。”滕谅头发散得差不多,他干脆把脑后的皮筋扯下,轻轻咬在嘴里,低头露出苍白的后脖颈,口齿不清地邀请,“黎医生如果不嫌弃的话,上我家坐坐?”
黎安匆匆晃了眼苍白的脖子,夹着一丝慌乱地移开视线:“乐意之至。”
答案有些出人意料,滕谅放下手,挑眉:“那走?”
两人走到一栋两层楼的旧房子,楼房外墙上的斑驳如同老人鬓角的花白。
进楼的暗绿色铁门上有各色各样的白色纸印,应该是先前贴在上面的小广告被撕下来以后留下的痕迹。
楼道阴凉,一进去,身上的暑气被吸了干净。
啪嗒。
滕谅用力跺了下脚,声控灯亮起,瞬间照亮了楼道。
暗绿色的防盗门上还贴着大大的“囍”字,滕谅把钥匙插进锁孔,咔哒两声,门打开了。
黎安眼底情绪不明,他站在门口,目光瞥向旁边墙上的广告,只一眼又移开视线。
“家里有点乱,黎医生随意。”滕谅推开门,和外面阴暗的楼道不一样,房间里采光格外的好,很温暖。
大门连着客厅,有段大概一米多点的小走廊。
鞋柜放在进门右手边,底下是块深灰色的地毯,上面印着胖乎乎的“仙人球”,黎安和它对视了几秒。
拉开鞋柜,滕谅从里面找来鞋套,递给黎安。
黎安接过:“谢谢。”余光扫过鞋柜,他垂下眼帘,“一个人住?”
滕谅嗯了声,走进客厅,收起散落在沙发上的书和纸:“随便坐。”
得到答案,黎安表情缓和几分,他跟着滕谅,走到客厅。
客厅不大,最显眼的是中间的木桌和地上藏蓝色的毯子,那毯子上头还印着黄色的动漫丑鸭。
黎安顿了顿,指着鸭子下面的几个小字:“‘生活枯燥乏味,摆烂拯救人类’?”
“这是人生真谛。”滕谅倒了水递给黎安,在他对面坐下。
“谢谢。”黎安接过,目光落在滕谅的肚子上,“还难受吗?”
滕谅细细感受,倒是还能品到一些“余味”,不过和之前的疼痛相比,这点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于是他摇头。
见状,黎安没有再多追问,只是嘱咐:“有时间的话,还是要到医院做详细检查。开的药按医嘱吃,两周后来记得复查......”
滕谅迎着黎安的视线,时不时还会点点头,看起来格外认真。
黎安一口气说完,看向滕凉,顿了顿,随后起身,语气淡淡:“有任何不舒服,立马去医院,或者工作号联系我。”
滕谅想要送黎安,却被他按回去:“我有脚,可以自己走。你好好休息,两周后,医院见。”
单方面约定完,黎安走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等人消失在客厅,滕谅只觉得仿佛做了一场梦。
叮咚。
手机铃声响了一下,是消息提醒。
滕谅回神,点开手机。
是黎安的工作号发来的长达60秒的语音,点开,全是医嘱。
滕谅揉了揉耳朵,手指虚虚浮在删除键上,要按不按。
最后还是接连不断的敲门声打断了他。
他趿着拖鞋蹭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去,外面站着的是外卖员。
刚打开门,外卖员立刻把东西塞进滕谅怀里:“滕先生是吧?您的外卖已送达,记得好评!”说完转身就走。
独留滕谅站在原地犯懵,他翻开外卖单,呢喃:“我没点外卖啊……黎安……”
付款人是黎安。
他顿住,又挑了挑眉,随后把外卖拿进屋里,走到毯子边缘,腾地甩掉拖鞋,盘腿坐在毛茸茸的毯子上,拿出手机,点开黎安的工作号,打下几个字,又一点点删干净。
最后只发了一句“谢谢黎医生,外卖多少钱?我转给你吧”。
兴许是觉得自己这话太生硬,滕谅又接着发了个抱花鞠躬的简笔画小狗。
迟迟没有等到回信,滕谅干脆把手机扔到沙发上,打开外卖。
都是清淡小菜,很适合病号。
楼下,黎安的车安稳地停在原地。
他盯着手机屏幕,跳跃鞠躬的欢快小狗在他的眼睛里留下倒影。
依依不舍地退出界面,黎安按下方才记住的一串数字。
彩铃广告之后,那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喂?哪位?”
黎安:“你好,听说您在桃夭路183号的房子正在招租......”
几分钟敲定看房事宜,黎安挂断电话,下一秒电话铃声催命似的响起。
是同事楚造。
“黎安!你跑哪去了?”那头声音大得像是拿了大喇叭。
黎安为了耳朵着想,默默把手机拿远。
“我在你家门口,你赶紧回来!下午讲座不能迟到的!”楚造持续暴躁输出。
闻声,黎安按了按鼻梁,连着几天的夜班让他疲惫不堪:“......你先走,我马上赶过去。”
“不是,说好一起的,你人呢?今天中午饭也不吃,人一溜烟就没影了。”楚造问。
黎安朝车窗外看去:“我在桃夭路。”
“我去!”楚造拔高声音,“你去桃夭路干嘛?从那赶过去不得花一两个小时!”
黎安把手机放好,连扩音也没打开:“我知道......你可以不用那么大声的,很吵。”他慢条斯理地系好安全带,“你直接过去,别等我。”
楚造骂骂咧咧往外面走,百思不得其解:“不是,你家和桃夭路南辕北辙,你去那儿做什么?”
黎安唇角扬起小小的幅度,看起来心情不错,半晌轻声回:“去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