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余修士的市井生活
- 分类:其他类型
- 字数:2 万
- 状态:全本
- 更新:2023-0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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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余修士的市井生活-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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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化五十六年,春,石浦县猫屎巷徐家。
陈二郎坐在堂屋的门槛上,看着外面愈加昏暗的天空,树梢被风刮得簌簌作响,想来今晚应该有雨。
徐家的幼子徐良瞟见他的背影,一股脑的旋过来,整个扑在他的背上,“二郎,阿奶这次是不是去王屠夫家接生去了,不晓得会不会带猪头肉回来。”他说着吸溜了一下口水,显然被这个想法馋得不行。
陈二郎体型瘦削,差点整个人被他压趴在地上。陈二郎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起身将这个小胖子掀开,“谁家有了小娃娃,都是送红鸡蛋的好吧,”当然还会给接生婆红封,给猪头肉算什么话。
徐良十分遗憾的砸吧了一下嘴,“我还以为王屠夫家会不同。”
陈二郎并不想再跟这个小胖子说话,又见徐良两边脸圆乎乎,胖墩墩,忍不住伸出两只手捏住,然后往两边一拉。
徐良嗞哇乱叫,“好你个阴险狡诈的陈二郎,竟然敢偷袭,看招……”说着他就是一个胖虎掏心。
但陈二郎一击得中,早已飞速脱离战场。
两人在堂屋内来回打闹,里间正在灶房忙碌的徐家当家主妇郭春花听见动静也没当回事,只扬声提醒到,“良儿,你小心着些,别伤着你二郎哥!”
徐良本就吃了亏,见自己阿娘还拉偏架,更是不忿,“阿娘,都说了不叫二郎哥,他明明只比我大几个月。”
陈二郎喜笑颜开,“大几个月也是大,乖乖叫声哥来听听。”
就在这时,徐家院门突然被从外嘭的一声撞开。
陈二郎都顾不得躲闪已经撞过来的徐小胖,连忙转身朝着门看去,出现的门口的身影却并不是他意料中的人。
“阿姐,你怎么回来了?”徐良终于一把逮住了“阴险狡诈”的陈二郎,扭头看向进来的年轻女人,竟是徐家已经出嫁的大女儿徐娟。
她不到双十年华,却已经是一副妇人打扮。头上梳着简单的发髻,虽有耳洞,却只拿了黑色的茶梗戴着,身上的窄袖褙子和襦裙颜色也有些褪色。整个人看起来有着超乎年纪的暗淡和阴郁。
陈二郎也跟着叫了一声阿姐,但徐娟神色有些恍惚,并未应答。
“阿姐,你怎么了?”徐良觉得自家阿姐有些奇怪,陈二郎趁机想将自己的衣裳领子从他手中抽出来。但这小胖子体格好,手劲也大,陈二郎挣扎了好一会儿没能成功只能作罢。
在与小胖子的交锋中,陈二郎一向是智取,从不面对面硬刚。但他刚刚已错过了最佳逃跑时机,陈二郎眼睛一转,用了小屁孩们最厌恶的一招——告状。
他朝着里屋大喊道:“郭婶,徐良他揪着我不放,还有阿姐回来了。”
徐良一听,连阿姐的异样都顾不得了,顿时回头瞪他,一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要脸”的表情。
陈二郎脸上没有丝毫愧疚之色,见徐良手上下意识的松手,连忙扯回领子,跑到徐娟身边仰头看着她,眼中闪过几分迷茫:“阿姐?”
徐娟终于回过神,朝他僵硬的笑了笑,“二郎也在呢。”她说着伸出手想像往常一般摸摸他的脑袋,陈二郎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伸手挡下了她的动作。
徐娟被拒绝,却并未在意。没等她继续说什么,郭春花听见动静终于从灶房出来,边走还边念叨幺儿徐良,“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不准欺负你二郎哥。”
随着声音出来的是一位身材略微有些发福的妇人,面容敦厚,一看就是个和善人。她挽着袖子,手上还在滴水,沾湿了身上的粗布围裙,发髻用蓝布包着,是常见的市井妇人打扮。
徐良又被骂,却只是哼哼了几下,并未出声反驳。他刚刚力气确实用得是有点大,又瞟了一眼陈二郎那竹竿一样的身材,又用眼睛比量相互之间的身高。
他决定放陈二郎一码。
还二郎哥呢,明明就比他矮。
徐娟见着阿娘出来,眼眶一红,却又顾忌着两个小的在,咬牙将喉咙间滚烫的酸涩咽了下去。
郭春花终于发现院中站着的大女儿,满脸惊讶的问道:“你今日怎么归家了?不年不节的,也没叫人捎个话。”她话刚说完,徐娟再也克制不住,声音颤颤巍巍的叫了一声“阿娘”,而后几步冲到郭春花怀中,蒙面大哭。
郭春花大惊:“怎么回事?”徐娟却不应声,哭泣不止。
徐良见徐娟这模样,很是焦急,想过去问个究竟,却被郭春花制止。
郭春花用眼神示意儿子走远点,然后顾不得手上水渍,揽着女儿进了屋。
徐良只好走到陈二郎身边,“你说阿姐怎么回事,跟姐夫吵架了?”他说着咬牙切齿做出一副凶狠状,连姐夫也不叫了,“狗屎的张童生,敢欺负阿姐,看我不打得他满地找牙。”
陈二郎闻言并未出声反驳,因为他现在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陈二郎看着徐娟脑门上黑乎乎的印记,眼中满是疑惑。
这是什么?传说中的印堂发黑?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他刚刚专门去碰了徐娟的手,那些印记在他触碰到的那一刻,好似晃动了一下。要不是他如今没了近视眼,都以为自己眼花。
等等,“近视”又是什么东西?
徐良看着陈二郎,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心道:完了,二郎又发痴了。
同一时间,千里之外的京兆。
自从开春化了冻之后,天上就没掉下来一滴水。
京郊的田间地头,新种的庄稼全都焉儿黄,有气无力的耷拉着脑袋,正是需水的时候,却得不到充足的灌溉,今年地里的产出铁定折去至少一半。
好在京兆附近贯来富裕,又多是勋贵人家的庄子,因而人们脸上虽也焦急,但也没到活不了的程度。
庄户人家倒是好些,虽说往日里的潺潺的溪涧或是水渠都干枯了一大半,只剩下垫底的薄薄一层还在稀稀拉拉流淌着,露出河岸两边光秃秃的泥巴,但起码供着人吃没什么问题,还能挑水去浇地,给庄稼吊着命。
苦的是住在京兆之中的平民百姓,连往日里不屑一顾的苦水井边都排得熙熙攘攘。
正式青黄不接之际,今年又是这样的光景,尽管生长在皇城脚下,普通的小老百姓也满面菜色,不少瘦骨嶙峋之辈。
只是他们倒也维持了京城人的体面,没因为争抢打水喧哗吵闹,反而怀着悲天悯人的气概,开始谈古说今。
“这天气真怪,再干下去,地里只怕要绝收。”
“倒也不至于,还没到日子呢。宣化四十九年那年才是真的旱,老话说逢九必变,那年天一直干到了六月,贵人们都躲去庄子里了。”
“可不是,我记得当时旱雷先是打了整整三天三夜,最后连下七天大雨,才缓了旱情”
“清阳观观主前些日子办了法会祈雨,那阵仗可厉害,想来快要下雨了。”
“那可是清阳观,观主可是国师。”
……
正说着,昏黄的天空之中,骤然迸发出一道闪电,划破了半边天,紧接着一阵阵闷雷紧随其后。
原本谈性正好的人群先是被突然而至的雷声吓到,紧接着立马欢喜起来,“打雷了,要下雨了!”
“国师大可人真灵!”
果然,没等水井旁的人拿定主意,要不要放弃排了半天的队回家等着下雨,天上就落下点点水滴,砸在脑门上冰凉。
越来越多的雨滴串成串,哗啦啦的落了下来,原本还在迟疑的人群,瞬间一哄而散。
“走了走了,下雨了,不用排了。”
“终于不用吃这狗屎的苦井水了。”
一个原本排在队伍中的男人,提着木桶,三步并作两步跑,身形十分熟稔的穿过几道窄巷子,进了一户门脸低矮的人家。
进门之后,正瞧见一位已不怎么年轻的妇人,正低声哄着哇哇大哭的孩儿。
她打横抱着孩子,一边轻轻颠着,一边嘴里发出呜呜逗弄的声音,脸上满是笑容,没有半点不耐烦。她姿势动作都很是熟稔,但那小孩仍哭得厉害,似要跟耳边的炸雷比比声响。
“怎么哭得这般厉害?”男人将水桶放到屋檐前,雨滴落在桶底,滴答作响,他也没多管,转身凑到妇人身旁询问道。
“正睡着呢,被雷吓着了。你别管了,快去换身衣服,这天气淋了雨只怕要得了风寒。”
男人也知道轻重,眼下还得穿薄夹袄,虽衣裳只湿了一小半却也马虎不得。
片刻之后,换了衣裳的男人走了出来。妇人单手抱着终于安静下来的孩儿,另一只手递给他一块细麻布,“快擦擦头发。”
男人接过布,拆开束发,单手举过头顶,胡乱在湿发上打着漩,一言不发。
过了几息功夫,他突然叹息了一声,将手放了下来。
想是举久了累着了,手放下之后,他连带得背都有些佝偻,露出几分丧气之态。
妇人总算是察觉了丈夫的情绪有些低沉,脸上有些不解,“怎么了?”这天连着干了两个多月,现在终于落雨,怎么她男人反倒看起来不怎么高兴。
男人又叹了口气,声音几不可闻,“我想到姑母了。”
刚才在苦井边听人提到七年前的那场大旱,男人就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在那年大旱之后举家搬迁的亲人。
妇人眉头微皱,竟然也有些愣神,“也不知道他们身体怎么样”。已经整整七年了,姑母家连只言片语都没叫人捎来,想来是对他们有怨。
妇人怀里原本眨巴着泪眼的孩儿见到娘亲忽略自己,嘴巴一瘪,又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妇人总算从恍惚中挣脱出来,语气焦急,“莫哭,莫哭,仔细坏了嗓子。”她说着还招呼着男人,“还不知道这雨能下多久呢,快多拿些物件来接水。”
男人深吸一口气,用手上半润的细麻布抹了一把脸,“是该多装些……”
说罢他站起身来朝着屋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