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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飙/盛瑶&虎瑶]向神呐喊

[狂飙/盛瑶&虎瑶]向神呐喊

作者:POILK
  • 分类:其他类型
  • 字数:3 万
  • 状态:全本
  • 更新:2023-0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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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飙/盛瑶&虎瑶]向神呐喊-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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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平稳着陆,那一瞬间的冲击和轰鸣声令高启盛从短暂的休憩中醒来。

京海跟四年前大不相同,他走的时候,机场的施工项目还在招标,如今已经落成并投入使用。

他已经四年没有回京海,逢年过节,高启强都是通过电话与他联络。

四年前,他刚满二十六,高启强将他派去香港拓展新业务线,美名其曰让他独立锻炼,实则是让他去避风头。

这一去就是四年。

当时正值建工集团内部斗争白热化最激烈的时候,各派系之间势头水火不容,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谁能拿下集团内部的掌控权,谁就真正掌握了京海市的话语权。

高启盛睁开双眸,视野中夕阳正逐渐消逝,天空被染上渐暗的色调。落日余晖将停机场映照成柔和的金黄色,平白增添了一层隐秘流动的暗涌。

结果显而易见,现在的京海市,姓高,建工集团也改名为强盛集团,其中关系不言而喻。

飞机还在滑行期间,高启盛收到大哥的信息,一个简短的地点名和人物姓名。

他眯了眯眼睛,用力紧闭再睁开,确保他没看错看漏任何一个字。

——京海市第一中学,黄瑶。

市一中是京海市最好的公立学校,设有初中部和高中部,京海市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小孩能考进去,不仅仅是拥有了优秀的教育资源,也意味自己的教育方式颇有成效。

他当年还是市一中的优秀毕业生。

高晓晨高考时也这样,距离分数线就差一分,校长是个愣头青,死活不愿意开后门放人进去,气得大哥差点把人绑了丢海里喂鱼。

最后是怎么解决的?高启盛想不起来了,总之高晓晨还是进了市一中,每回都是大嫂去开的家长会。

他替高晓晨去过一次,事后大嫂还来教训自己说别一天到晚摆着这种瘆人的笑脸,把老师吓着了。

至于吗?高启盛并不当一回事,直到看到黄瑶以后,他不得不信。

黄瑶背着书包跟他僵持了十来分钟,就是不愿意相信他是高启强的弟弟。

她曾经被人跟踪过,尽管到现在都没查出来对方到底是谁,但那种危机四伏的重压,令她喘不过气。

在校门见到这个男人时,黄瑶也有这样的感觉,这是一种久违但熟悉的危机感,不需要刻意培养,已经深深地刻在她的骨髓里,一点点地挑动着她的神经,让她不寒而栗。

这么炎热的夏季,他依旧穿着西装两件套,内搭白衬衫的扣子只扣了三分之二,隐隐露出里面的胸膛。黄瑶皱眉,一套正经的白西装黑衬衫,反而被他穿出一身痞味。

她敏锐地感知到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危险,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警觉,不敢有丝毫放松。

黄瑶对高启盛这张脸没什么印象,倒是从他人嘴里听到过高启盛的名字。

黄瑶狐疑地打量来人。

高启盛也在审视黄瑶。

光是老默的女儿这一点就足以让他印象深刻,他以前远远地见过,黄瑶那会儿还是个瘦瘦小小的女孩,还没他的腿长,混在人群里,不认真盯着,很快就会被忽略。

我对你没印象。她紧握着书包带子,在校门口后的门缝窥视他:你说谎,我要等司机来。

黄瑶不为所动的样子把高启盛看笑了,他点点头,企图结束这场没有意义的斗争:行,你打电话让接你的司机来。

黄瑶没动,也没接过他伸出的那只手里握着的手机。她的目光在高启盛的手和脸之间来回巡视,最后缓缓后退:你打,你打给他让他来接我。

你可真行。高启盛比了个大拇指,凶狠地瞪她:咱就耗死在这儿吧,你有本事别回去。

他高启盛什么人啊,即使离开京海市四年,也是只有别人给他打电话的份儿,哪有他给别人打电话的理由。

高启盛对上黄瑶的视线,十五六岁的女孩子脸上露着显而易见的防备和警惕,攥着书包肩带的手指关节发青发白,半遮半掩地躲在校门口后打量他。

要不是哥哥千叮咛万嘱咐要低调做人,他现在真想把这破门拆了冲进去把小孩抓回家交差,然后回房间蒙头大睡。

老默的女儿。

他心里冷笑。

挺好,跟她妈一样,都是个不识时务的。

高启盛盯着黄瑶,一步步后退,黄瑶站在光影的缝隙里与他对视,女孩子的瞳孔被夕阳染成浅棕色,他嘴角一勾,露出一个畅快的笑意。

他很多年以后都会记得黄瑶今天的眼神,在审视之中带了点畏惧,还带了点敌意,全都淋漓地露在他面前,直白地勾着他。

高启盛浑身战栗,他重新找回了那种捕猎的快感。

高家看上的东西,迟早是高家的。

他已经很久没想起这句话了。

高启盛在车上再看校门口时已经没了人影,想必黄瑶比他更快一步退回等候厅里。现在正值京海夏季最热的时候,他上学那会儿,放假在家穿T恤沙滩裤人字拖都嫌热,别说现在西装革履两件套,热得整个人都烦躁。

黄瑶到底是个小孩,总归是弱势,先服软的那一方。什么时候不轴了,什么时候再去把人带走也不迟。

令他没想到的是,竟然在不知不觉间睡过去了,毕竟三十不比二十五,二十五不比二十,熬通宵了还想精神抖擞,终究是过去的事情。

冷静点。高启盛皱眉推开喊醒他的小弟,扶着脖子晃了晃头:怎么了。

默哥、默哥的女儿!不见了!

高启盛立刻把头转向窗外,校门口的大厅早已空荡荡,只剩几盏日光灯亮着,哪里还有黄瑶的影子。

我不是叫你看着人吗?!高启盛扶着眼镜下车,面上表情没变,语速却加快了,全然不顾后面小弟还在解释。他快步走到校门问门卫:师傅,刚才在校门口的那个女孩子,去哪儿了?

嗯?老花眼的门卫慢腾腾地开窗,再慢腾腾地探出身子去望大厅的位置:不在啊?不在的话那就是走了呗。

我不知道她走了吗?这不就是问去哪儿了。高启盛抵着窗户边缘,挡住门卫重新关窗的动作,面上带上那种温和又瘆人的笑容,一字一句地重复着自己的问题:她往哪儿,走了?

盛哥。小弟凑上来,将自己手中的电话递上:老板的电话。

高启盛把耳朵凑到手机旁边喂了一声,高启强的声音从那头传来:让你接小孩你接到哪儿去了?人都到家了,就等你回来吃饭了,赶紧!

门卫早已经摘掉老花镜,一点都看不清面前的高启盛是什么表情,但他耳朵的灵敏度可没打折扣,听到电话里的内容,立刻把高启盛的手从门框边扒拉下来,利落地把窗户关上,仿佛再慢一些,高启盛的怨气就会从外面挤进来,带着夏季的热量一起把门卫室里的冷气挤掉。

黄瑶。

高启盛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果然是母女,除了不识时务,还都一样不要命。

现在的京海,连落地的小婴儿都听过强盛集团的名字,敢这么耍他高启盛玩的,这些年黄瑶还是第一个。

他想起很多年前,听到黄翠翠做过的事情的时候,除了笑她不要命就是笑她有勇无谋,为了那点钱,为了一个小孩,赔上自己的性命。

谁能想到很多年以后,她用命保下来的孩子,支开了他的小弟,一个人跑回了家。

高启盛回到车上,面若寒霜。

幸好已经过了高峰期,路上并不怎么塞车。他推开门时正好见到黄瑶从厨房里端汤出来,她换上了居家服,头发散在肩上披着,一头黑发柔顺莹润。

她稳稳当当地把汤煲放在圆桌中心,抬头时两人四目相对,黄瑶的眼神在蒸腾的热气之中率先移开。

高启盛一眼就看出来黄瑶的心虚,哼笑一声扯着领带往沙发椅背上一丢,拉高音量往厨房走:哥——!我回来了!今天做什么好菜啊,这么香!

高启强绕过他,调笑着让他赶紧洗手吃饭,高启盛视线扫过在厨房里背对他的黄瑶,刚才隔得远没看清,现在甚至能看到黄瑶背上凸出的蝴蝶骨。

个头是长了,但人还是跟之前一样瘦啊。

他没由来地想起以前在生物馆见过的蝴蝶标本,轻盈、易碎、脆弱的。

被钉死在画框里的,美丽的蝴蝶。

黄瑶回家的时候,高启强还在厨房里忙活,见到她时罕见地放下手里的活,望了望她身后又望了望她,仔细端详她的表情,片刻后问她:你没见到阿盛?

谁是阿盛?黄瑶摇摇头。

噢!看我给忙忘了。高启强拍拍额头:是我弟弟,他今天从香港回来,我让他顺路去接你。

黄瑶的脑子里出现一双像蛇一样的眼睛,那里面的探究和窥视不停地溢出来,哪怕闭上双眼,都能感觉它们爬过脚踝,没过腰间,漫上头顶,淹得自己喘不过气。

把书包放下来过来帮忙吧。高启强也没深究,转身往冰箱走,高启盛在香港功劳不小,亲自下厨算是感谢弟弟的辛苦操劳,高家发达以后,两兄弟坐在一起吃饭的机会愈来愈少。

黄瑶回到房间,看着书柜上的照片发呆。那张照片是她和父亲唯一的合照,去游乐园拍的。她从小到大没见过父亲几回,某一天父亲突然出现,某一天父亲突然消失。

这一切变化都太快了,快得像一场摩天轮。

她小时候跟着母亲生活,一次都没见过自己的父亲,母亲死后她被送去外婆家寄养,某一天放学回来,他的手里拎着行李袋,站在家门口,问自己是不是黄瑶。

我是你爸。他语气中有明显的颤抖和紧张,但眼睛却紧盯着黄瑶的双眼,一眨不眨。

不需要任何证明,黄瑶立刻就能断定他没说谎,感觉从不骗人,眼神也是。

那个周末,父亲带她去了游乐园,那是她人生第一次去游乐园,她以前路过门口,看到里面有很高的摩天轮。

那是京海市最大的摩天轮,已经成了一个地标。到了晚上,摩天轮一亮灯,哪怕是几百公里之外,都能看见摩天轮泛着光,一圈又一圈地转着,给无数人带来短暂而梦幻的体验。

她的父亲带她去坐了摩天轮,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白天,升到最高点时,黄瑶觉得那是自己距离天空最近的时刻,只要再努努力,就能摸到云。

可她还没回味完,摩天轮就结束了,她跟沉默寡言的父亲下了摩天轮,临走时她在游乐园门口回头,她牵着父亲的手,望了一眼摩天轮,问父亲,我们还有机会再来吗?

瑶瑶喜欢的话,我们每周都来,好吗?

然而父亲却在第二日忽然消失了。

家里被翻得一团糟,所有书本被翻遍,随手丢在任何能丢的地方,墙上的奖状统统被撕下,露出斑驳的墙。所有的门锁和柜子都被暴力撬开,连窗帘轨道都被扯下来,整间房子犹如被原子弹轰炸结束后的废墟。

黄瑶报了警,但警方取证之后就没了下文,从那天开始,她就发现就有人一直跟着她,从家里到学校,从学校到任何一个地方。

对方只是默默地跟着她,但那种压迫感却紧贴在她身上,像是一股阴森森的阴影一直追随着她,不肯放过。

夜晚降临后,黄瑶开始失眠,未知的恐惧无处不在,让她感到心悸不已,她能做的,只有抓着菜刀守在形同装饰的木门后,默默地等待天亮的到来,在天微亮时短暂地闭上眼睛。

直到被高启强接到家里,黄瑶才得以重新享受宁静的睡眠,那股持续了整整一夜的压力终于消散了。

高启强和高家对她来说就像是一个护身符,能够保护她不受外界的干扰和威胁,让她能够安心入眠。

高启强说他是自己父亲的朋友,父亲要去很远的地方工作,托他照顾自己。

没想到被工作缠身,让你经历了这么不好的事情。高启强坐在茶桌前,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歉意:这是警方的调查报告,当时是强盗进屋,幸好贵重物品不多,没什么太大损失。

黄瑶看着高启强推来的调查报告,声音微弱:谢谢您。

不用那么客气,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高启强温柔地拍拍她的肩膀:你可以把我当成是你的父亲。

当然,当然,我不是要你喊我爸爸,你可以喊我高叔叔。高启强把手收回来:我只有个儿子,没有女儿,还是期待能听到有女孩子喊自己爸爸的那一天。

黄瑶脸上扯出一个笑容,她知道那个笑容并不好看,但那是她当下能给出的最好的笑容。

女孩摸摸相框上的脸。

父亲,父亲。

工作日的晚餐时间,餐桌上只有高启强,和他的妻子陈书婷,还有黄瑶。

两夫妇还有个儿子,黄瑶名义上的哥哥,高晓晨。

高晓晨平日住宿,周末会从高中回来,周末的餐桌,高启强问高晓晨学习生活如何,高晓晨敷衍地应付着,陈书婷在旁边督促,她沉默地听着。

今日是周三,餐桌上却有四个人。

主位还是高启强,左边坐着陈书婷,往常黄瑶坐在高启强右边,周末高晓晨回来了,她就坐在陈书婷身边。

这回,高启盛坐在高启强右边的位置上,她默不作声地走去陈书婷旁边的位置,高启盛抬眼望她一眼,没说话。

高启盛觉得黄瑶挺可怜的,就是那种被蒙在鼓里的可怜。

他知道黄瑶身上发生过什么,也知道她的父亲和母亲发生过什么,可她不知道。如今她不但住在高家,还得跟高家人一起吃饭。

倘若日后她要是知道,自己父亲是被大哥丢出去的弃子,会不会恨得想拉这个家庭的所有人一起毁灭。

但他不会允许这一天发生的。高启盛端着碗,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汤,高家正开启着幸福平和的门,京海市已经改名换姓,他们会成为这座城市的脊柱。

绝不允许有任何人,破坏高家的幸福。

好喝吗?

好喝。

高启盛微笑着,放下手里的碗。

那就好,我还担心自己这么久没下厨,手艺有生疏。高启强看起来像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意温和:阿盛,这几天辛苦你了。

大哥。高启盛揉揉手腕,夹了一片牛肉放进嘴里,随意地嚼两下:你要真心疼我,就应该让我直接回家睡上一觉,别搞什么接小孩的活动了。

他扫了一眼黄瑶,女孩子正低头喝汤,闻言手里几乎为不可察地一顿,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喝汤。高启盛冷笑:人家未必需要。

瞧瞧你说的。高启强语气里尽是不赞同:你从机场去接瑶瑶刚好顺路回家吃饭,我要是不喊你回家吃饭,你肯定又不吃,这胃,哪受得了!

语毕,他看看黄瑶又看看高启盛:这次没跟瑶瑶说你要去接她,算我的失误,你们今天是怎么回事?

黄瑶这才从碗里抬起头,看看高启强又看看嚼着牛肉看好戏的高启盛,后者全然没有开口的打算,她再心里疯狂地诽议高启盛,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我……我只是想着早点回来吃饭……他在车上睡着了我不好意思打扰……

黄瑶的耳朵微动,脸上露出一副快哭的表情:爸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刚说完,桌上的人皆是一愣。陈书婷率先反应过来,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握住高启强的手臂:瑶瑶刚才喊你爸爸了!

高启盛听着黄瑶的话,啧啧称奇,他原本以为黄瑶是一头倔牛,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性格,没想到倒是挺会来事儿。

高启强脸上满是笑意: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啊!他两指并拢在虚空中朝高启盛点了点:这是高启盛,我弟弟。今天你们就算正式认识了。

高启盛点点头。

黄瑶喊了句叔叔,看到高启盛眉毛一挑,她赶紧闭上嘴,想了想,喊了句小叔叔。

她才不想认这个小叔叔呢。

黄瑶撇撇嘴。

很不幸,她这个动作被高启盛看见了,对方的手指摩梭着碗边,眉眼间带着说不明的笑意:看来小侄女,好像不太满意我这个小叔叔。

哈哈。黄瑶干笑两声:小叔叔才是,不会记怪今日发生的事情吧?您可是长辈。

啊,那个词怎么说来着?黄瑶脑子里飞快地掠过早上刚学会的一个词语。

烂人。

高启盛是个烂人。

看着黄瑶脸上千变万化的表情,高启盛心里乐不可支。天真的小孩真好看穿啊,甚至不用试探,一句没用营养的话对方就会原形毕露。

他歪歪头,语气里带着难以察觉的愉悦:怎么会,白捡一个聪明的小侄女,别人还羡慕不来。

黄瑶深吸一口气,放下手里的碗,朝高启强微笑:我吃饱了,先回房间写作业,最近临近期中摸底考试,作业很多。

高启强摆摆手,示意她别急:等一下,我有事情要说。

泰国的合作商请我们去玩,正好最近不怎么忙,我就i答应了。高启强握住陈书婷的手:京海这边就交给阿盛,我跟书婷去泰国放松一下。

黄瑶的手在桌子下不自觉地握成拳,高启强要离开京海,那其他人呢?那些跟踪过她的人,会不会从未离开,他们只是在等一个时机,等一个她身边的包围露出破绽的时机,好从自己身上挖出那些他们想要的东西。

瑶瑶。高启强的语气像是早已决定好那般:这段时间,你搬去跟阿盛住。

高启盛的视线落在黄瑶脸上,果不其然,在她脸上看到了几个小时前两人初见的那种表情,他自报家门自己是高启强的弟弟,黄瑶脸上再次露出相同的惶然和不知所措,像被抛弃在雨夜中的小狗。

但这回黄瑶反应很快,她的视线略过高启盛,径直落在高启强脸上,与他对视:我可以去学校住的。

高启盛在餐桌那头观察她的表情。听到消息的黄瑶眉头抽搐了一下,那是下意识的反应,就在毫秒之间。他敢断定,黄瑶对他有本能性的抗拒。

自己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吧。

高启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回忆了一下。

又或者是……

去学校我不放心。高启强的口吻里带上了不容置疑:就这样吧,你既然吃完饭了就去收拾东西,周末搬过去。

黄瑶咬唇:小叔叔刚回来,我就给他添麻烦……

都是一家人。高启强的视线落在高启盛的方向:阿盛,你的意见是?

高启盛本来还半倚半靠地挨在椅背上看好戏,冷不防被这么一问,立刻直起身子佯装表情严肃:都喊我小叔叔了,在大哥外出时,作为长辈,我肯定要担起这个照顾你的责任的。

他的语气带着难以察觉的兴奋和恶意,太好了,连老天都站在他这边,给了他一个看着黄瑶的机会。

黄瑶对上高启盛的目光,她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笑意,眼角肌肉并成一个漂亮的弧度。黄瑶这才发现高启盛的眼睛其实很漂亮,眼头眼尾又细又长,犹如一尾恣意游曳的金鱼。

高启强的注意力已经放回陈书婷身上,两个人都没在意餐桌上的氛围在悄然之间已经发生了变化,黄瑶看见高启盛嘴型微动,那声音轻得淹没在空气里,黄瑶的心里再次警铃大作。

小侄女。

她看见高启盛的唇角露出了点点说不明的笑意。

来日方长。

她从头到脚寒毛立起,金鱼摇身一变,露出真身,是一条漂亮的蛇,鳞片充满光泽,即使在最深的黑暗之中都能泛着幽冷的光。

黄瑶不敢动,她怎么敢。纪录片里面拍过,每一只欢快唱歌的小鸟,每一只悠闲散步的斑马,都在松懈之时,被捕猎者开肠破肚,拆骨入腹。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条美丽的黑蛇靠近,一点一点的,顺着她的腿盘上她的身体,冰冷地与她纠缠,在她耳边吐信子,小心翼翼地寻找逃生的机会。

大哥。高启盛喊了一声,视线却依旧黏在黄瑶脸上:今晚我就把小侄女接过去吧,这两天我和小虎都在,还能安顿好她。

黄瑶将照片放进行李箱,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自己也没反应过来。

高启盛在客厅看电视看得快睡着了,电视里正在播出京海晚间新闻,他不甚在意地掏掏耳朵,心想着这新闻都要播完了,黄瑶怎么还没收拾完,他赶着回家睡觉,眼皮都快耷拉下来了。

大嫂,黄瑶的房间在哪?他清清嗓子,撑着沙发边缘坐起。

二楼东廊最后一间。陈书婷指了指方向。

高启盛起身上楼,寻思黄瑶房间怎么在这么里面的地方。

房间是黄瑶自己选的,房间周围足够安静,学习也能静心,而且房间下面有一片小玫瑰园,疲劳时站在阳台上放松,玫瑰的香味使人身心舒畅。

陈书婷喜欢玫瑰,高启强叫人从国外买了很多名贵品种回来,那些叫得上名的叫不上名的,统统被养在高家后院的这一方水土之中。

黄瑶有些不舍得玫瑰园,园丁会按时来打理玫瑰园,晴天的时候,能看见水管喷出的小型彩虹,与一片玫瑰熠熠生辉。

高启盛推开门就看到黄瑶坐在落地窗前,玻璃上的倒影映出她的脸,黄瑶的视线像是落在窗外,又像是落在远处。高启盛眼神快速扫了一眼她的房间,房间整齐明亮,没什么特别的——除了床上放着一只戴着项链的史迪奇。

地上倒是凌乱地丢着很多东西,书包、护肤品、衣服……零零散散地铺了一地。高启盛看见床上放着几套内衣,尽是粉色白色裸色一类的浅色系。

高启盛暗自摇头,他想起自己在外面认识的那些女人,身材火辣,凹凸有致。她这小身板几斤几两一眼就能看出来,不管再重来几次青春期,都未必能长成人家的千分之一。

黄瑶。高启盛倚在门边:我很困,收快点。

又没人逼着你。黄瑶连头都没转过来:要是着急你就自己走——

黄瑶还没说完就被高启盛打断了,他的声音冷得像裹了一层冰碴:我不是跟你商量。

高启盛抬眼望了一眼手表:就十分钟,收不完别收了。

言罢,他面无表情地转身下楼。

黄瑶这才把身子转过来,她知道自己没什么转圜的余地,把地上东西归纳好,依次装进箱子里。

高启盛在楼下坐着的时候后悔了,后悔给黄瑶十分钟,应该当时就直接给她扯下来带回家的。

于是他准备上楼直接带走黄瑶,余光一扫,看到女孩子拖着行李箱从二楼下来。高启盛眯眼,黄瑶换了一套运动服,背着书包,手边的行李箱有女孩一半的腿长那么大,她吃力地搬下楼梯,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黄瑶拉着行李箱到客厅跟高启强和陈书婷告别,高启强还在喝茶,嗯了一声,陈书婷起身给她整理了下头发:瑶瑶要听小叔叔的话。

黄瑶乖巧地点头,高启盛挥挥手就往外面走,黄瑶拎着行李箱跟在后面,来到院子里有人迎上来,那人身型高大,嘴上还有刀疤,黄瑶见过他,刚来高家那阵子,一直是他陪在她身边。

小虎叔叔!黄瑶笑着跑上去,唐小虎站在她身边比划两下:我们瑶瑶公主现在都长这么高啦。

瑶瑶公主。

黄瑶脚下一顿,但旋即跑得更快,她要跨过这四年,来到唐小虎面前,让他看见自己的变化,近一点,真切一点。

唐小虎原本是高启强的手下,他们一同从旧厂街里混出来。

四年前高启强派他跟着高启盛一起去香港,四年里他跟黄瑶几乎毫无联络,可黄瑶始终没忘记,是唐小虎在她刚来高家的那段日子里一直陪着她,这才让她觉得没那么难熬。

怎么?要不给你俩开个茶话会?高启盛站在车门边,看见黄瑶和唐小虎站在一旁有说有笑,冷笑一声:这次还有不少人跟我回来,你还认识谁?找个时间都约出来叙叙旧呗。

黄瑶立刻把嘴闭上,高启盛这个人嘴巴又毒又刻薄,说多错多,还不如少说两句。

唐小虎你愣着干什么?高启盛不耐烦地皱眉:我侄女是傻的你也是吗?

唐小虎本来还站在一旁跟黄瑶聊天,闻言那人动作利落地从她手里取过行李箱,干脆地放进后备箱后,又上了前排的司机位。

她只好跟着上车,高启盛坐在旁边的位置闭着眼,像是睡着了。黄瑶轻轻地关上门系好安全带,车上的烟味太大了,她忍不住咳嗽两声。

回家。

黄瑶抬起头,发现高启盛说这话时,正盯着她。

她把头拧向车窗,外面的一切被拉扯成一条直线,霓虹灯和街景被撕成碎片,黄瑶认不出这是哪条路,是她没去过的地方。

车内的空调开得太猛,黄瑶只穿了件运动服短袖,冷气让她鸡皮顿起,她忍不住搓搓自己的手臂。

高、嗯……高……黄瑶窘迫地开口,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高启盛好。

高启盛闭着眼,一言不发。

黄瑶知道他根本没睡着,大着胆子又喊了声高叔叔。

高叔叔?高启盛睁眼看着她,眉毛一挑。在家一口一个小叔叔,笑得乖巧可人,还没走出多远,这小叔叔的名号就被丢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小高叔叔……看着高启盛逐渐阴沉下来的脸,黄瑶咬咬牙:小叔叔!

高启盛这才换上一副温和的笑意,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我还是觉得给你添麻烦不好,在爸妈回来之前我去学校住吧,或者寄宿在外面也可以的。

瞧瞧,我的小侄女,多么懂事。

高启盛这句话本来都在嘴边了,可还是没说出口,要不是黄瑶太好看穿,脸上写着“快答应我”这四个大字,他差点就要同意了。

可他偏不,老默到死前都惦记着的、没见过几次面的女儿,他倒要看看能被养成什么样子。

小侄女。

高启盛的声音不大不小,黄瑶听得清清楚楚。宽敞的双人后座里,两人坐得不近,高启盛坐在一边,黄瑶贴在门边,中间硬生生拉出一个第三人的位置。

高启盛朝黄瑶勾勾手指,黄瑶看着他,总觉得没什么好事,但还是不敢不动,犹豫两秒,硬着头皮往高启盛的方向挪了两厘米。他看着黄瑶的动作,想起以前旧厂街的一只流浪小狗,警惕,但是每次都馋他手上的食物,最后还是会因为食物向他低头,朝他靠近,被他驯服。

这不比训狗好玩多了?

高启盛嗤笑:到底是你傻呢还是我蠢啊,把大哥的话当耳边风?

黄瑶有点反应不过来,遇到高启盛才多久,她就已经被骂过两次傻了,她自诩品学兼优三好学生,从小到大奖状厚得能糊墙,跟傻啊蠢啊这一类词是万万沾不上边的。

她张着嘴,涨红着脸想不出能反驳的话,脑子里飞过千万次“高启盛烂人烂人烂人”这样的字句,却忍着没有骂出来。

高启盛一眼就看出来她想说什么,一把握着她的手臂将她从车门旁拽过来,女孩子太瘦了,高启盛仿佛握住一柄白玉如意,肤感冰凉光滑,手臂细得一个手掌握住还有余。

黄瑶突然被拽着倒向高启盛,失去平衡,慌乱间手掌碰到他的大腿,像碰到开水般飞快地缩回去。

手臂还被高启盛握着,她没法挪得太远,鼻腔里全是高启盛身上的沉香味,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还闻到一丝血腥味。

离得远时不明显,隔得近了,身上那股血腥味虽然很淡,但想要做到忽视,根本不可能。

黄瑶顿时不敢动了,高启盛倒是很满意她现在的样子,能闻到她身上的沐浴露的香味,茉莉香型很适合她,味道清新。

黄瑶。高启盛的口吻里全是不容拒绝,甚至比高启强还要凌厉:你要是能好好待着,我们相安无事。

高启盛松开了手,离开前还能感受到那一丝细腻的手感,手指不自觉地摩擦两下,这种润滑柔软的肌肤,确实是只有年轻少女才有的。

你要是非要有那些不该有的心思——高启盛推推眼镜,坐回原位:那我就会替你处理掉。

黄瑶不说话,低头揉着自己刚才被高启盛握住的地方,他轻飘飘地扫了一眼黄瑶,女孩子刚才被他握过的地方留下一片红彤彤的指印,在瓷白的肌肤上十分明显。

真是弱不经风,高启盛想,动也不行吓也不行。

汽车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黄瑶还以为高启盛会直接碾过去,看到他规矩地等红灯眼睛不自觉地睁大。

干什么?高启盛斜看她一眼:你以为我会直接开过去?

黄瑶摇摇头,意思是没有。

高启盛掀开手里的打火机盖子,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套在小拇指上转圈,百般聊赖:我们是守规矩、懂礼数的家庭,小侄女。

黄瑶才不信他说的话,敷衍地点点头。车内音乐声响起,黄瑶摸了摸口袋,那不是她的手机在响。

只见身旁的高启盛不慌不忙,从西装内侧口袋中掏出手机接通:说。

黄瑶听不见那头说了什么,只看到高启盛的脸色越来越黑,最后突然笑起来,像一把淬了无色无味剧毒的刃。

他说了句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了,然后边收手机边用鞋尖轻踢了下司机座:去白金瀚。

黄瑶坐在车里,看着红灯灭绿灯亮,车子启动,在转弯道掉头,她扒在门边喊高启盛:小叔叔!小叔叔!不是说好要回家的吗!

白金瀚,京海市最大的夜总会。在京海,上至入土下至落地,没人没听过白金瀚的名字,就算是刚到了京海的外地人,也会从别人口里听这个名字听到耳熟。

在普通人眼里,白金瀚只是一个高档次高消费的夜总会,但黄瑶却再清楚不过,这里是高家的销金窟。

我还未成年!车停在白金瀚门口,黄瑶赖在车里死活不下车,与刚才在车内抵在车门边的女孩判若两人。

高启盛一只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一只手撑在门上,冷淡地看着黄瑶在车里闹。

小叔叔。黄瑶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你不是说,我们家是守规矩、懂礼数的家庭吗?

瞧他这聪明伶俐的小侄女。

高启盛的眼角在毫秒之间向下弯了一下,无人能察觉。他直起身子,黄瑶以为他要关门,准备端坐在车里,电光火石之间,高启盛已经攥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拖出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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