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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异世当送葬人是什么体验?

在异世当送葬人是什么体验?

作者:我超棒的
  • 分类:其他类型
  • 字数:1 万
  • 状态:全本
  • 更新:2023-0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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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异世当送葬人是什么体验?-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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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顿大道八号巷88号,二楼满地狼藉,打砸、蛇叫、人的呜咽混作一团,星点磷火浮空受了惊似的横冲直撞。

“新职工?”晦暗里,程顷伫楼梯口置身事外,他正低眼翻看铜制铭牌。

从木箱邮件表面拆下来的铭牌。

正面是新职工介绍:代称狰,追杀令悬赏金总计七百五十万金磅一千银币六百四十七铜币,暂定入职清道夫。

背面,手写的陌生字迹:多加照看,祝相处愉快。

人形自走ATM机、可压榨新挂,和废话。

提炼出关键信息,程顷再抬眼,苍白的脸挂出礼貌微笑。

两条黑鳞的、外形类似蛇的生物交叉盘踞,将狰死死捆在桃木椅上。

狰脱不开身,屏息就以身带着椅子倾倒摔打,用地板、墙角……它目光所及的一切事物去碾蛇。

蛇更不甘示弱,收紧束缚狰脖颈的尾部,妄图令狰脱力

但从程顷的角度看过去,蛇失败了。

——没用的东西。

他轻“啧”,淹没在满室嘈杂里。

程顷不满的心绪侵染、裹挟,再穿刺蛇,几近要震碎它们的脉络。

恐惧、焦躁的情绪淹没头顶,蛇圆睁墨绿瞳孔,眼珠要崩裂落地,片片鳞不安翕动,透支般骤然爆发极限力度、猛收束狰的四肢脖颈。

它们迫切想讨好程顷、证明自己。

它俩大张着嘴露出嶙峋口腔,又慑于接收到来自程顷的单向共感反馈,悲鸣卡在嗓子眼出不去。

包括一屋子乱窜的磷火,受惊的、嫌恶避战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趁机搅混水逗弄挑衅狰的……顿时都被按下暂停键。

家具、杂物、乃至墙,被殃及的悄声儿敛回自己的残碎避让道路,还完好的更是忙不迭远离狰,保持缄默。

最后剩桃木椅不慌不忙,坦然长出两只枯枝“手”伸展。一手不顾狰反坑堵进它喉间,阻塞所有音节,一手捂住自己半开的树洞嘴,刚配合着被摆弄一把老骨头,看戏看得还想打个哈欠声的。

——安静。

“狰,你好。”程顷温声问好,眉眼沉静如古东方的丹青水墨。

他垂眼审视侧身蜷缩地上的狰,整个人裹在一身兜帽外袍里居高临下。

昏暗里,磷火光影摇曳在他裸露一部分的细白脖颈——那脖颈横一道平直切口被杂色针线细细密密缝合,覆薄皮下经络清晰外显,像植进骨血滋养出的、野蛮生长相互缠斗的树桠根须。

他说:“欢迎入职,我是这里目前的代理老板。”

狰眼前发黑,一时脱力,视线仍紧紧锁定程顷。

眼见程顷缓步逼近身前,狰直觉嗅到危险的气息。

它蓄力,抓住蛇松动的一瞬间,动作幅度更剧烈,挣扎着想后撤。

“应尼古拉斯所托。”瞧狰闻言僵住,程顷笑意不达眼底,清雅声线混桃木气安抚心神,“虽然有失待客之道,但确是您先动手的,所以别这么看我。”

老实说,他有点反感狰的眼睛,像两颗无机质的灰玻璃珠,适合摆在地摊上的廉价美,还蒙了灰似的死气沉沉。

如果不是对方的视线如芒刺背,程顷会以为它是个瞎子,还可能是个哑巴。

“请站起来。”程顷朝狰伸出手,“允许我带你参观,了解业务。”

桃木椅抽出捅狰的枯枝融回椅背里,悠哉飘回原位;蛇放过狰,疾速攀上程顷衣角,蜿蜒没入程顷的黑直长发间没了踪影。

程顷发间多出两缕显萎败的灰白卷。

狰活动麻木的手脚坐直,拽住程顷的手起身。

灰沉的眼睛里不掩饰警醒与提防。

沉默。

程顷把它从木箱里拆出来以来,它冻黑紫的唇瓣抿得跟缝了针线似的。

即使是现在,离近了,程顷也只能听到它因运动过度才若隐若现的胸腔震鸣。

狰可能是活物。那高配“照妖镜”还在楼下,程顷自己目前只能判断出个大概。

有团磷火察觉程顷心情转好,悄咪咪钻进程顷的兜帽里,围着程顷脖子转圈圈。

一圈、两圈……

惹得程顷失笑。

他一边和狰介绍“这里是杂物间”,一边徒手一抬,抓住刚从兜帽里冒头的磷火。

“你也可以理解为,这里是养老活动中心。”程顷摊开掌在狰眼前,磷火就在程顷手心里蹦跶,一下一下地挡两人眼前。

没被烫伤,手没有。狰晃见程顷脖子也完好……不,没有烫伤痕。它暗想,不管怎么看,都是个棘手的家伙。

程顷不在意,一歪头,朝狰示意这火团子:“喏,这位就是常驻老顽童之一。”

“如你所见,要注意的第一点:殡葬馆的一切物都有意识,请友好共处。”程顷随口笑谈,“目前还没有发展到事,不过可以期待。”笑得不那么单调了,有种狰分辨不出的情绪。

唇一弯,空茫的眼轻眨下,显狡黠。

异瞳,而且一只眼是重瞳。狰点头,端详程顷的眼睛:左眼是醒目的银白重瞳,右眼黑沉却更多种以假乱真的、珍珠般的质感,各有千秋,共通点是没神采、空茫得像不能视物。

“看够了吗?”程顷好奇,并纠正它的猜想,“我不是瞎子。”

狰回神,尴尬埋头,才发现连磷火也不知何时安静停在程顷手心里瑟缩着摇曳,一碰到自己的目光,就……羞怯地跑开了。

居然从一团火身上看出羞怯,狰恍惚怀疑自己的感知。

“二楼没什么好说的,大家的卧室都在这层,之后帮你安排一间。”程顷垂手,转身领狰下楼。

磷火争先恐后排成两列在俩人头顶,指向楼梯口一条直行道。

没赶上的只能或不甘、或委屈避开这条围出的新河,四散出星空布局的微茫闪烁各自居位。

“第二点,这里的住户们注重**。所以请您如无允许,不要随意拜访它们的房间。

狰皱眉,依旧点头。

它的心里生出点古怪感,不是因为程顷的话,而是因为,下楼时灯光渐明,它一低头,看到程顷裸露在外的脚弓起,脚趾还蜷到近90°……?

怎么了?

狰一头雾水,耳畔出现声绷不住的笑,它寒毛乍起。

狰转头,只对上崭新的塔式油烛壁灯,六方侧壁镏金,雕花圆弧吊尖顶,没嘴。

“开玩笑的,其实后果自负是逗你的。”程顷已经到楼下回望它,语气比刚才冷淡,“不用怀疑,就是那个老壁灯在笑你。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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