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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异乡的雪-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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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色球幕中隐约飞着零星几只桃色的怪异飞鸟，空之彼端亦如少女的脸颊般染上一抹绯红，可依附在树上的蝉依旧不知疲倦地长鸣，老旧的教学楼里也同样吵闹。
在这中考最后一科考试前的课间，教室成了盛满开水的热水壶，讨论声盖过了从上了年代的音响中勉强播放出来的轻柔钢琴曲，有的在说上一场的答案，有的在说暑假的安排，从门口路过的一头白发的老保安不禁对这样的情景叹气又感慨，
“真好啊……”
“到底是哪里好呢……”这并不是针对老保安所发出的反问，而是坐在后排靠窗位置的女孩小声的自言自语。
从半开的窗吹进的滚烫夏风撩起颜色稍浅的长发，风中带了些许灰尘，令女孩望向楼外花草树木的漆黑双眸转向了室内，纤长的睫毛摇曳着，增添了几分媚，却似乎又掩住了在这个年龄本该带有的一种光泽。
眼眸之下是线条分明的鼻梁与白得有些病态的脸颊，樱桃般红润小巧的薄唇间隐约露出亮白的贝齿，轻轻吐着气。
她观察着，发现同学们都结成了一个个小团体，似乎不这么做就会受到谴责一样，没有提前的组织，完全是自发性的。
父母说人是群居动物，老师说朋友是青春不可缺少的一环，甚至有时自己都在询问自己——你怎么总是独来独往的？
到底还是不明白，那样究竟是哪里好了？女孩子好像都喜欢凑在一起，吃甜品，逛街，穿漂亮衣服，聊恋爱八卦，可对于自己来说，这些事都毫无吸引力，或许是自己太无趣了吧。
胡乱的思绪就到此为止吧，当务之急还是努力让头脑不太灵光的自己考上一个像样点的高中，这般想着，女孩默读起写着整齐的笔记的课本。
最后一场英语考试，感觉自己的头脑格外清醒，答题也非常顺利，虽说最后一道作文题目有些犯难，总归是写下了还算满意的文章，这也许就是所谓的超常发挥吧。
结束后，学生们如海浪般，大喊大叫地涌出教学楼，女孩却不紧不慢地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开始收拾东西。在确认没落东西后，她从座位上站起身，背上书包，在转身面向后门的一瞬，一道光影闪烁在黯淡的瞳孔中。那并不属于自己，而是来自自己一直没注意到的旁边座位尚未离开的女同学。
淡琥珀色的瞳孔鲜艳到轮廓发红，此时因倒映着眼前五官精致，皮肤白皙的女孩而更加耀眼，如初升的旭日，如热烈的晚霞。
乌黑的长发扎成高马尾，左右耳前各垂下一缕发须，衬托着英气的五官与凸显健康体质的淡淡的小麦色皮肤，同时在女孩的视角，她侧脸的骨架清晰可见，仿佛稍不防备就要被偷心勾魂。
原来不是那睫毛遮住了女孩眼中的光泽，而是在这之前从未出现这般的“电源”。
在这光与暗缠绵的一刹那，两人似乎都惊艳于对方的美貌，却终究只是以互相点头致意而结束。
走到楼梯口时，女孩恍惚了一下，心里却说不准是因窗外夕阳还是某张面孔。下了楼梯，在这夏季的风精灵肆意掠过的寂静的一楼大厅，本是死寂的心之湖泛起缕缕轻波。
本想将那光影抛到九霄云外。
下一秒。
“同学。”
规律的脚步声，语气随和且带有温度的磁性嗓音，带有魔力般让女孩转过身去，面向走到她面前的人。
此时才发现，她与在女孩中身高算中等偏上的自己相比还要高了半个头多，自己水平的视线恰好对焦在下颌线与脖颈的交汇处。
喉咙有些发干，一定是这炎热的天气和自己喝水太少造成的，一定是……
“这个你落下了。”
回过神来，女孩双手接过，一看是自己的准考证——明明已经检查的很仔细了，还是把最重要的东西丢下了。
自己果然很笨拙。
本因中考结束而略微起飞的心情瞬间扑了个狗啃
“真的非常感谢。”
“没事，下次注意就好。”
她掠过女孩身边向校门口走去，身上散发出的柠檬香气被风顺入鼻孔，不知怎的，死死扑在地上的心情似乎又蹦了起来。
转身望着那走出去一小段距离的身影，无缘由地胸口发闷，心跳的节奏也变得凌乱，若是任由她远去，消失，好像会有些……难受。
前所未有，无暇也不想去思考原因。
女孩违背了自己的节能主义，无声地向前小跑到了台阶处。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
那道身影闻声转身，恰逢强风迎面袭来，将她耳前的发须带偏，也试图将口中的话语抹灭。
台阶上，女孩的两耳被长发遮盖，听不见风声，却将那几个字准确地捕捉。
“沙若然。”
“那个……我叫白晗茉。”察觉到自己有些冒昧，白晗茉语气变得仓促，退却。
只记得那之后，白晗茉眼前的身影远去，耳中却无意间收入一道萦绕的余音，
“再见。”
在这火热又青涩的八月，她没有出门，也不愿出门，放空般躺在床上发呆。
似乎中考以后什么都没变，唯一变化的大概是自己没那么吊儿郎当了——因为超常发挥，她考上了市区的高中。
白晗茉自知自己绝不是爱上学的乖乖女，如云朵般的心情也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回报，甚至超出了预期。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脸总是浮现在脑海，会不由自主地想“还能不能再见到”，意识到之后心里如退潮般空虚寂静。
果然，与别人有交集并不是什么好事，平稳的身心会时常被牵动，漫无目的地，向着毫无真实感的，不存在的终点，蹒跚的步履也一定很狼狈。
白晗茉翻身，将小脸埋进粉色的枕头。
此时敲门声响起。
“茉茉，可以进去吗？”
“请进，妈妈。”
白晗茉的母亲进了房间，坐到床的外侧，一脸笑容。
“哎呀，茉茉，妈妈突然想起来前几年你爸爸在市区买了套房子，家具和无线网也都齐全，开学以后你就去那边住怎么样？”
白晗茉露出半边脸，一脸不信的表情中掺杂着无奈。
哪是什么“正好”，完全就是“特意”为了自己上学买的二手房才对吧。
“妈妈，你们又乱花钱……”
“这不是想着你上学方便嘛。”
“咱们家也不是太远啊，就算爸爸忙没办法开车送我，骑自行车也就四十来分钟。”
“四十分钟那还不远啊，再说你冬天怎么办？”
“……公交车。”
“你知道怎么坐公交车吗？”
“……不知道。”
“这不就行了嘛，你不是也挺喜欢一个人待着嘛。”
就这样，在开学前一周，白晗茉和母亲拖着大包小包搬了家，简单嘱咐了两句，母亲便回县城了。房子是简单的一室一厅一卫，家具在上个月换了新的，感觉也挺不错的。
本想欣赏下窗外的风景，却看到了有些眼熟的石碑与建筑——自己要上的高中，和自己的新家就隔了一条马路……
还好有法律这种东西存在，不然她估计母亲都想在校门口盖房子了。
闲下来以后有些无聊，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三点半，白晗茉随手将钥匙装进衣兜，准备到刚刚在楼下看到的不远处的超市买些食材。
直到准备去结账时，她才注意到似乎买的有些多了，靠自己一个人拿回去有些吃力，也不好再麻烦母亲跑过来一趟。
一时的苦恼分散了注意力，以至于推着购物车向前走时没有注意到正前方挑选着商品的人，直接撞了上去。
好在那人及时稳住了重心，反应过来的白晗茉也赶快来了个超过九十度的鞠躬。
怎么第一次来超市采购就犯这种低级错误啊……
“真的非常对不起，我……”
抬头想解释的她愣住了，眼前的人穿着与那天相同的带有白花图案的黑色短袖衬衫，浅色瞳孔在灯下染上一层光斑，照亮了没有什么生机的暗色双眸。
“没关系，我们又见面了。”
“……沙若然？”
白晗茉难以置信地小声说出了记忆中的名字。
“是我，你是白晗茉对吧？”说话的同时沙若然从货架上拿了一瓶易拉罐装液体放进了购物篮，“刚刚你走神了吗？”
白晗茉看着沙若然提着的空荡荡的购物篮，里面只装了一个写有不知是哪国鸟语的易拉罐与一些便携的洗浴用品，心里便萌生出请她帮忙的想法。
可是，自己刚还撞了人家，怎么说都不会答应自己的请求吧……
此时，看着购物车里应有尽有的蔬菜和肉，又想到自己现在是一个人在住，一个想法浮现在脑海中。
父亲说想得到他人帮助最快的方法就是让对方也有利益可寻。
于是，她说了不符合自己风格的话。
“今晚来我家吃饭吗？”白晗茉指了指购物车。
“？”突然被这么问，沙若然有点懵，“为什么？”
“……”白晗茉被问住了。
能白嫖一顿饭多好的事，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抱歉，我不能随便接受别人的好意。”沙若然轻叹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白晗茉没办法，决定说出自己的目的，“因为这些我一个人拿不动，所以就想请你帮忙……”
“……这样啊，”沙若然浅笑的样子令白晗茉别过了视线，“刚刚直接说不就行了吗？”
“总不能……白请你帮忙。”
“这么有礼貌的吗哈哈，明明刚刚不明不白地撞了我？”
“那是因为在想事情……”白晗茉的脸涨红了，不自然地挠了挠脸颊，“你来吗？”
“我倒是可以，但是你父母同意吗？”
“我一个人住。”
“行。”
只一个字，白晗茉竟然感觉到有些开心，虽然并不想承认。
过了收银台，伸手去拎袋子的手落了个空，倒是有一只轻飘飘的小袋子被轻柔的力塞进了怀里。
“你拿这个就行了，”说话之际购物车已经空了，沙若然很自然地拎着所有的袋子，后背挺得笔直，看起来完全不吃力，“带路吧，东家。”
“可是……全都让你拿就有点……”白晗茉想伸手分担一两个袋子。
“行了，你这小身板，拿这些就正好。”扫了扫白晗茉怀中小袋子的眼神似乎有些不老实地上下打量了一下。
“……你礼貌吗？”白晗茉的语气中只夹杂了一丝难以察觉的不满，她走出门口，脚步有些快。
路上，沙若然问道：“你考上哪了？”
“就这个……”白晗茉不太擅长交流，略微指了指马路对面。
“真的吗？这也太方便了。”沙若然吃惊地说道，“真好啊，我还要骑半个小时的共享电动。”
“那到冬天的时候怎么办……”白晗茉说完这句话才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劲，“为什么要来这？”
“因为我也考上这里了啊。”
“诶？”
“嗯？”
“啊，不是……好巧。”白晗茉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只是想再看看面前这张脸，而且绝对只是出于好奇心而已，老天爷是不是给她开后门了？
“请喝水。”到家以后，白晗茉接了两杯水，递给沙若然一杯，自己也坐到沙发上稍事休息。
不知为何空气突然安静下来，两人就这么并排坐着，沉默了半个多小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是刚刚搬来的吗？”感受到家具轻微的异味，沙若然问道。
“嗯，因为要来这边上学，父母买了这间二手房……”
“这样啊，不过一般情况下好像都是来租学区房，你家是直接买，难道你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吗？”
“……你误会了，是我爸爸中了彩票不知道该怎么花而已，”白晗茉不太想刚认识的人对自己有“大小姐”的印象，她站起身，有些仓促地走向厨房，“我去做饭了。”
沙若然不禁捂住嘴让自己不笑出声来。
想隐瞒至少也编个可信的谎言吧，彩票这种东西，在几年前就已经消失了。
煮米饭的工作很快就完成了，白晗茉穿上围裙，随手扎了个丸子头，刚想切菜却又想起自己忘了问沙若然想吃什么。
转过头去，那人突然出现在了门口。
“啊……我做饭手艺不太行，就想着向你学习学习。”
白晗茉有些无奈，厨艺好是没错，但被别人看着做饭多少是会紧张的，自己又不好赶人家出去。
“那个，我打算做茄子炒肉和西红柿炒蛋，你有什么忌口吗？”
“我什么都吃，你自由发挥。”
于是，沙若然在门口静静地看着白晗茉手起刀落，娴熟地起锅下油，动作中似乎还带有一种美感。
“哦～”沙若然低呼了一声，很认真地说道，“感觉你将来会是个好妻子呢。”
做饭的人动作停顿了一瞬，些许油从锅中溅到了血管清晰可见的手背处。
“疼！”虽然惊吓与灼痛交加让身体本能地发颤，白晗茉还是控制住握着锅柄的手，平稳将其放下，将火调小，走到一旁的水池清洗伤口。
这个沙若然，静静地看着不就行了，怎么总是说一些让人脸红的话……
而那个罪魁祸首小跑了过来，脸上焦急的表情还是第一次见到。
“没事吧？”
“没事，比起这个……”
关上水龙头，擦干双手，白晗茉抓住沙若然的双肩，却发现不管怎么用力，她的身体都稳如磐石。
她松开双手，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沙若然一脸不解。
竟然还问怎么了……
“转身。”白晗茉平淡地说道。
“……”沙若然没有回答，身体却很诚实地照做了。
“去客厅等。”
“诶？可是我还想看……”
“不许看了。”
沙若然慵懒地坐在沙发上，随手拿了茶几上果盘里的橘子剥了起来，想不通自己突然被赶出来的原因。
本来看白晗茉是挺温顺的一个女孩，原来也会像这样不明不白地闹脾气……
感觉有点好玩。
半小时后，白晗茉端着两盘菜走了出来，放到餐桌上后又回厨房去盛米饭了，坐在沙发上差点睡着的沙若然也因香味清醒过来。
“尝尝吧，我平时也不怎么做饭，可能有些生疏了……”白晗茉有些没自信，递过去一双筷子。
“你也太谦虚了，我看你做饭那熟练的动作，这肯定难吃不了。”说着沙若然夹了一块茄子放入口中，一点也不硬，油没放多，却也很有味道，永远留在记忆中的母亲做的饭也没这个好吃。
“真的很好吃，不是客套话。”嘴里还吃着饭，沙若然很享受地赞叹道。
“真的吗……你喜欢吃就行。”白晗茉也夹了一口菜，白得令人心疼的小脸上终是有了一丝血色，也不知是因为菜好吃还是因为自己的厨艺得到认可。
沙若然吃得尽兴了，打开了那盛有不明液体的易拉罐。
“你喝的是什么？”
其实沙若然很少因为好奇而向别人发问，但好像在沙若然面前自己能够放得开，明明才刚认识，或许在对方心里两人连朋友都不算吧。
“啊……”沙若然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和别人一起吃饭，犹豫了一小会儿，“饮料，高级的……饮料。”
还好白晗茉不懂包装上的语言，也没注意到她撞到自己的地方位于酒水区。
“是吗？可是……味道有点怪。”白晗茉有些疑惑，这人怎么爱喝这种怪味道的东西。
“因为喝了会高兴，还会上瘾。”沙若然说着灌了一大口。
“……这不会是酒吧？”
“……”沙若然终究是承受不住对方既像兔子一样好奇又像狐狸一样怀疑的眼神，“法律改了，我早上一年学，已经16岁了，成年了。”
“果然是酒呢。”白晗茉赶紧继续塞了口饭以盖住那有些讨厌的味道。
白晗茉当然不会因为沙若然喝酒就把她当成什么不良少女，只是不懂明明那么难闻的东西为什么喝了会高兴，还会上瘾。
“我只是偶尔喝，没上瘾。”沙若然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感到心虚，明明什么亏心事也没做。
“……为什么要解释？”
“怕你觉得我是混社会的，我学习还挺好的，毕竟都考上这了是吧。”说着沙若然指了指窗外。
“我不是那种只看表面的人……”白晗茉有些不满地说道，在她眼里自己是很肤浅的人吗？“再说，如果你真是那样，估计我撞了你之后得被讹一盒烟吧……”
“哈哈哈，”沙若然被这有些莫名可爱的发言逗笑了，“难不成你以前碰到过这种情况吗？”
“嗯，确实有碰到过。”
“没事，以后都上一个学校了，再碰上这种情况你就来找我，虽然我不混社会，但是经常教育那种小崽子。”沙若然说着又喝了一口酒，脸上却不见醉意。
白晗茉不认为沙若然在吹牛，毕竟刚刚在厨房自己无论都扳不动她，隔着薄薄的一层衬衫她冰凉的手心也触碰到了那结实有线条的后背。
“我该回县城了。”吃得差不多了，沙若然见太阳快下班了，也站起身，却没有将空酒瓶扔进垃圾桶，而是打算自己带走。
“那个怎么不扔？”白晗茉感觉今天自己有点不像自己，话有点多了，什么都要问上一嘴。
“啊……这是脏东西，我扔楼下垃圾桶里吧，还有……你不喜欢这个味道吧。”沙若然说着摸了摸后脖颈。
“……哦哦。”白晗茉有些惊讶，自己表情并不丰富，连那么微小的只表现了一瞬间的反感都被她捕捉到了。
难不成沙若然意外地是个心细的人？
不过这种自己的心情被顾及到的感觉，令白晗茉冰凉的皮肤温度上升，似乎心中快要结冰的河川也瞬间变成氤氲的热泉。
这种心情被不擅长表达的她转化成一句带有温度的“我送你”。
沙若然扫了一辆共享电动，戴上头盔时似乎被轻轻敲了一下，白晗茉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县城不是在那个方向吗？”
“啊……其实我打算回去之前再去一趟超市？”
“去买什么？”
“……”
“是要再买一瓶酒吗？”
“……”
“不是说只是偶尔喝？”
“……”
白晗茉意识到自己好像管得太宽了，有些尴尬地背过了手。
“路上小心，学校见。”
“嗯，谢谢款待，拜拜。”
视线中远去的人影，朝着地平线下落的夕阳，逐渐变得有些寂寞的心情，与两人第一次相遇的那天一样的情景。
但总归是有一些区别的。
那天，白晗茉虽然期盼着再见，心里却想着世界太大了，再会是很难的事；今天，她心里有底，学校就那么大，会经常遇见的。
那天，她觉得与别人产生交集不是什么好事，会被扰乱思绪，换来的也只有无尽虚空；今天，她觉得这样也挺不错的，甚至会在这之中忘却时间，心无杂念地沉浸于温热又香甜的空气中。
“朋友吗……”
白晗茉好像有些明白了。
下次再见面，要与沙若然成为朋友。
表情匮乏的她变得笑眼弯弯，低空中桃色的怪异飞鸟也终于在那本是黯淡无光的瞳孔中有了照影，不止有飞鸟，还有学校周围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以及那些成群结队的少年少女。
原来，傍晚的城市风景是如此得令人惬意。
因为明年要出国上学现在在备考更新会很慢请多多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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