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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那场令人绝望的大爆-炸已经过去三十一天。
然而,秦慕逍的生活却并没有恢复平静。
很多东西还在困扰着他。
比如,最近时常出现在他梦中的那个浑身是血跌落深渊的男人。
又比如,眼前这个至今还躺在床上无法起身的女孩。
这个女孩,叫牧晓。
确切地说,她应该叫秦慕晓。
慕名而来的慕,秦慕逍的慕。
将手中的汤轻轻放下,秦慕逍矗立床边,静静地打量着这从前素不相识的同胞妹妹。
女孩此时正沉浸在折纸之中,对跟前的一切毫无察觉。
并不算细腻白皙的两只手慢慢摸索着,一朵一朵颜色不一的星星花在她的手中绽放。
三十一天前,正是这个女孩用自己的鲜血拯救了深埋在文创少年宫废墟之下包括他在内的五个人。
也正是从那天开始,他开始夜夜惊梦。
而最初入梦的人,就是他眼前的这个女孩。
他同父同母的妹妹。
“……”秦慕逍站了许久,也想了许久,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把那声妹妹叫出口。
“晓晓。”
病房门被打开,一个极温柔的女声唤醒了楞櫈的秦慕逍。
他微微抬头,看向从门口奔来的那对中年男女。
这是牧晓的生身父母。
也是他的。
他在梦里都曾见过。
“妈?”听到母亲的声音,病床上的女孩赶忙摸索着伸出手来,想要确定是否是自己幻听。
“妈?是你吗?”
“是妈妈,晓晓,是妈妈,妈妈来了。”
中年妇女坐在女儿身旁,一会儿摸摸她的头,一会儿摸摸她苍白的小脸,看着女儿被纱布蒙住的双眼,眼泪滴滴答答的就开始往下掉。
可女孩儿却对眼前的一切都毫无察觉。
她被母亲揽在怀里,尽情感受着母亲的温暖。
“妈,你怎么来了?我爸呢?”
女孩摸索着,凭着自己尚还留存的触觉寻找着父亲的身影。
“我爸也来了吗?”
“来了。”
女人心疼的握住女儿四处摸索的手,压下了哭腔:“她爸,孩子叫你呢。”
“爸爸在呢,别怕。”
男人的心疼全都写在了脸上,可碍于还有外人在场,男人并没有像妻子那样一进门就火急火燎的冲向女儿,哭哭啼啼。
“小朋友,请问你是?”
男人一进门就站到了秦慕逍面前,越看,他越觉得眼前的这个孩子莫名的眼熟。
“孩子,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总觉得他像谁。
秦慕逍也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血缘上的父亲。
这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面对面的见到他的父亲。
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酸酸的,胀胀的,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与委屈。
唯独,没有欣喜。
在这之前,秦慕逍在梦里,在家中的照片里都见到过这对夫妻。
在梦里,他们伴随着牧晓的成长。
一年,两年,甚至五年,十年,还要更长。
每每出现,他们都是以慈爱,宠溺牧晓的形象出现。
秦慕逍想过无数种父子母子相认的场面,热泪盈眶、无法言语、嚎啕大哭、流泪不止又或是情绪难以自控。
唯独没想过今天这种场面,父不辨子,对面不识。
“孩子?”
男人越看越觉得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越看就越激动,总觉得心里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已经浮现在眼前了,他激动地伸出手,还没来得及碰上人,后者就已经扭头出了病房。
“哎。”男人提脚就要追去:“孩子,你等等。”
“文斌,你怎么了?”
女人的情绪得到稍稍控制之后,也开始注意到了身边的异常。
“那个孩子是晓晓的同学吗?我怎么见他有点怪怪的,总觉得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就心跳特别快,有一种……好像什么……我说不上来。一见他,我就老想哭,想好好看看他,抱抱他……”
话未说完,女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她激动的看向丈夫,没头没尾的询问道:“是不是?”
然而中年男人却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他冲妻子点了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
“不是我的错觉?”女人的眼里突然盛满了泪水,“他……”
女人想追出去,又不放心病床上的女儿,只得哭着安排丈夫:“快,你快追出去问问,问问他叫什么名字,一定要问清楚,问清楚他家住哪儿,问问他……是不是……”
是不是我的孩子!
“妈?你怎么了?”
牧晓摸着替母亲擦了擦眼泪:“妈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你让我爸去问谁?你们说的什么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明白?”
“晓晓。”
女人强忍着心里的激动询问女儿:“晓晓,你告诉妈妈,刚刚在这儿的那个孩子是谁?他叫什么名字?”
“什么孩子?妈你在说什么?”
牧晓完全不明白母亲口中的孩子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病房里什么时候进了人。经母亲这么一说,也不免后怕起来:“妈你别吓我。”
“就是刚刚在你房里陪着你的那个。”
女人拉住不安的女儿,仔仔细细的想了想进门时的情景:“我们刚进来的时候,你床边站了个男孩子,高高瘦瘦的,十八岁!他今年十八岁,七月份生人。”
“妈,妈。”
感知到母亲的激动,牧晓反握住母亲不断颤抖的手,安抚道:“妈你先别激动。我不知道我床边什么时候站了个人,你不是让爸爸去追了吗,放心吧,会找到他的。放心。”
“会找到吗?”
“会的,一定会的,可以问问外面的护士,一定会找到的。”
∠∠∠
从病房出来,秦慕逍的情绪就彻底失了控。
他踉踉跄跄的跑到楼梯间躲了起来。
真狼狈啊,他想。
为什么就认不出我来呢?不是说血缘很奇妙吗?
我都能第一时间感知到血缘的牵引,为什么你们却认不出我?
为什么在你们陪伴下长大的不是我?
靠在墙上的少年倚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心里的委屈与嫉妒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明明知道不该如此,可他却还是忍不住嫉妒那个在父母疼爱下长大的陌生妹妹。
多年来的孤独与渴望终于在这一刻如洪水决堤般席卷而来,打得他无力还击。
∠∠∠
中年男人急急忙忙追出病房,又急急忙忙追出电梯,追到一楼大厅。
可人来人往的大厅里,他再寻不见那个少年的身影。
“老二?”
诧异颤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中年男人心里咯噔一下,愣愣怔怔回过身来,只见一个精神矍铄的七旬老人被一高一矮两个少年左右虚扶着站在离自己百步之远的大厅中央。
老人的眼中似乎还有些许光亮。
“爸。”
中年男人愣怔之余赶忙上前。
“你……”
老人指着他,说不清是气是喜,肚中的千言万语也只剩下重重的一句:“你还知道回来!”
“爸,其他的事以后再说,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高高瘦瘦的小伙子,一米八左右,很高很瘦。”
中年男人来不及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只焦急的拉着老人的手问东问西。
“他眼睛很亮,很……很像我,脸……脸型,感觉……给人的那种感觉……我觉得他就是我的孩子,我得问清楚。”
中年男人一边拉着老父亲的手,一边指着许多人进进出出的大门口:“爸,你有没有看到他跑出去?”
听中年男人说完,原本还心中有气的老人渐渐安静了下来,他叹了口气,看着比自己高出去许多且语无伦次的小儿子。
原来不知不觉间,曾经环绕身边的孩子也有了白发。
“爸!”
“上去吧,逍逍没出去,应该是在哪儿藏着。”
“逍逍?”
中年男人惊喜交加:“他是逍逍?他真的是我的儿子?”
“是。他是你的儿子。十七年前,我在人-贩-子窝里找回来的。”
看着一向稳重内敛万事不喜形于色的小儿子又惊又喜的模样,老人突然懊悔不已。
都说父子俩父子俩,既然都是父子了,做老子的又何必跟儿子置气呢。
若是当年不置气,儿子也不会带着媳妇一走十多年不归家。
若是当年不置气,也不会让孙子儿子分离十八年不得相见。
如果说,方才父子重逢时老爷子心中还有些许生气,那现在,老爷子心里就只剩下愧疚了。
愧疚之下的秦庸秦老爷子头一次豁开了脸面给儿子递了台阶:“你来医院做什么?你媳妇呢?”
“?”
一时未曾反应过来的中年男人愣了愣,语气不确定道:“爸你说什么?你刚刚……?”
问我媳妇?
不是嫌弃……
急转过弯来的中年男人即刻含着笑意开口:“伽伽在楼上陪晓晓呢!”
“对了,还没跟您老说呢,晓晓,您孙女,十五了。在楼上呢,我带您看去,那眼睛生得可像您了,打小就漂亮。”
头一次知道自个儿素来话少的儿子也能一次说出这么多话来的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可拉倒吧,要像我那还能漂亮得起来?
吐槽归吐槽,秦老爷子还是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你说谁?晓晓?大名叫什么?”
中年男人微愣两秒,讪讪道:“牧晓,立君牧民的牧,清风晓月的晓。”
心有所感的秦老爷子再度确认:“12楼,1203?”
男人纳罕:“爸你怎么知道?”
空气骤然安静,老爷子身边的两个少年舌桥不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稍大些那个上前一步,开了口:“二叔,少年宫的那场爆-炸,阳阳和逍逍的命就是晓晓救的。爷爷打第一眼看到晓晓就觉得亲切,晓晓醒过来的这些天,爷爷每天都会过来。”
男人看向说话的少年,不太确认道:“你是炡炡?”
炡炡?!
秦慕炡表情微裂:“是,二叔,我是慕炡。”
所以,千万别再喊炡炡了!!!
这都多少年前的称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