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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于律己-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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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来说,杜文之是被饿醒的。
豚豚昨天闹到凌晨四点半,他困得在梦里跟着歌哼到第三遍,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玩意儿是起床铃,一路狂奔总算踩着预备铃进了教室。
别说早饭了,他连自己起床之后有没有洗脸刷牙都没想起来。
饿。
困。
人间疾苦。
教语文的是个老太太,读课文像念经,杜文之环顾一圈,唯一没睡的只有前桌的成朝阳。
杜文之踢了一下他的椅子:“你有没有吃的。”
成朝阳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在桌兜里摸了半天,掏出来个小面包扔给他。
袋子皱皱巴巴的,杜文之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没找到生产日期。
“吃不死,”成朝阳压低声音,顿了一下又说,“你刚刚,手机一直在响。”
“铃声吗?”杜文之吓了一跳,急忙把手机翻出来。
“静音了,”成朝阳改口,“一直在震动。”
杜文之撕开面包两口咽下去,把手机屏点亮,一眼看到锁屏上连着三串一模一样的未接来电。
没备注,但他能认出来是豚豚的生活老师的。
是个黄头发的女老师,杜文之跟着他弟喊了半年才知道人家压根不姓黄。
他犹豫了一下,又踹了一脚成朝阳的椅子。
“有屁就放。”成朝阳这次倒是转过头来了。
“帮我看着老师,我出去一趟。”杜文之说。
成朝阳盯了他几秒,又越过他往后看了眼窗户:“帮你盯着你能爬回来?”
“不能,”杜文之说,“我图个心理安慰。”
小面包其实也是个心理安慰,坏没坏不知道,但确实不顶饱。
他扒着窗沿溜下去的时候听到自己肚子又响了一声。
高中部教学楼紧挨着马路,中间只有一道矮墙作隔,在楼后分割出一块狭长的区域,常年没人打理,杂草丛生,算得上口耳相传的约会圣地。
不过这个点第一节课刚过半,十对情侣九对睡死。
杜文之找了片草丛蹲下来,给黄老师拨过去,没响两声对面就接起来了。
“您好,请问是杜之文的家长吗?”
还能是谁。
杜文之心里吐槽,嘴上还算文明:“对,我是他哥。”
“是这样的……”对面的声音有点断断续续,不知道是信号还是什么原因,杜文之调整了一下姿势,没用,干脆就着电流声连蒙带猜。
“今天早操的时候杜之文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有些破皮,我们校医院给他紧急处理过了。”
对面说到这里止住话头,像是在等杜文之回应。
“哦,”杜文之捏了捏眉心,觉得这话太敷衍了,又补充了一句,“严重吗?”
“一个小伤口,”黄老师大概就在等他这句话,语气都轻快了不少,”我发到您微信上吧。”
杜文之在答应的同时挂掉电话,进到微信加载页面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对面可能只是想让他看一眼照片。
他翻回通话记录的页面犹豫了一下,没再拨出去。
大不了打字。
大不了看完再打回去。
黄老师的照片已经发过来了,真的是个黄豆大的小伤口,旁边毒蚊子叮的包都比它狰狞。
小伤口。
杜文之叹气,他有点后悔为了这个小伤口翻窗出来打电话了。
倒也算不上吵架,准确来说,严律和他妈凑到一起,压根就不能平静地说完一句完整的话。
严律自诩情绪稳定,他妈混到管理层也不可能是个易怒的脾气,但他俩就是一开口就剑拔弩张。
连导火索都不需要,一碰即燃。
“严律!”梁女士指着他的鼻子,半天没憋出来什么狠词,最后撂下一句话摔门而去,“你等我回来收拾你!”
谁在乎。
严律慢条斯理地拿着餐刀切吐司,直到一片面包被祸害成屑状,他才站起来端着盘子,把整盘面包渣倒进垃圾桶里。
不想上学。
说不上什么时候开始,甚至说不出具体原因。
严律从冰箱里翻了袋酸奶咬开叼着,起身到客厅捡起来被他妈扔在地上的书包。
梁女士能容忍他迟到,但不能容忍他逃学。
为了他们充满硝烟的和平,他还是得去学校。
离学校还有五百米,严律远远就看到许主任油光发亮的秃头杵在大门正中央,他没有丁点犹豫,转身就拐进岔路直奔小红墙。
开学半个月,他已经被抓了两次迟到了,搁往常自然无所谓,但上周前学生会主席刚因为抽烟被撤职,他赶鸭子上架,板凳还没坐热乎。
挨批无所谓,但他不太想听许主任拿这玩意儿开刀。
他决定挑战小红墙。
小红墙其实是高飞的叫法,他个高,扔人堆里鹤立鸡群,两米半的墙随手一扒就能跳过去。
换成严律就没那么轻松了。
好在翻墙不是他俩的专利,严律沿着墙根走,不出十米,就找到了伟大先辈们留下的垫脚石。
翻墙也讲究技巧,一蹬二撑三跳,严律扳着墙沿一用力,非常潇洒地飞了过去。
……只潇洒了两秒。
他其实落地前就意识到不对劲了,但身下软乎乎的玩意儿声音太轻,他刚开始还以为是猫叫,后知后觉听出来是声变了调的“我操”。
严律第一反应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第二反应是这时候背什么古诗,跟池鱼脸贴脸愣了半秒,他才缓慢加载出了第三个反应。
他飞快地翻了个身,站起来,对方显然也没料到会祸从天降,坐在地上瞪着他半天没说话。
“对不起。”严律说,伸手想把他拽起来。
手刚伸出来,身后传来许主任的怒吼。
“谁在那儿!”
严律腿比脑子快,猫着腰就想往反方向冲,但许主任反应比他更快,指着他没有丝毫犹豫,又吼了一声:“严律!”
这回声音更大,而且指名道姓。
严律脚步一顿,认命地转过身来站定。
被殃及的池鱼反应要慢很多,许主任冲到他俩跟前的时候他才刚从地上爬起来。
“你们不上课在这儿干嘛?是不是翻墙?你!是不是你!”许主任说话几乎没有停顿,第一个字的时候还在巷子口,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他脸上。
严律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
徐主任明显不是在说他,伸长的食指快要撞到池鱼的鼻子上。
池鱼显然还没回过神来,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回过头看向许主任:“不是,我……”
“是我翻的。”严律叹气。
许主任的表情变了几次,停顿了两秒才把火力转移到他身上:“你以为你是学生会长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吗?我问你,迟到和翻墙哪个更严重?数罪并罚!”
“那你……”许主任不忘初心地转过头,试图重新揪出点什么过错来,欲言又止半天,指尖突然往下点了点,“这是谁的?”
严律视线移下去。
是一部手机。
这锅他揽不了,他打初中毕业以来就和手机绝缘了。
“我的。”池鱼说。
许主任顿时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语重心长再次开口:“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退一万步讲,你俩上课出现在这里就是不对的,学校七条红线不是嘴上说说……”
严律在初中部的时候就是许强当年级主任,他升学他调职,严律大错不犯小错不断,许主任每次见他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要扯着他絮叨半天。
池鱼还真是池鱼。严律心想。
余光里池鱼隔几秒就低头看一次。
哦,也对,他手机还在地上躺着,这个情景也不可能弯腰去捡。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严律又笑。
这回许主任眼神好了,看他咧嘴,扭头又要指着他说教。
刚开口,下课铃响了起来,紧接着正对着的教室钻出来一颗毛绒绒的脑袋:“校霸!”
校霸。
严律挑眉,他怎么不知道他们学校还有校霸。
侧头的工夫那颗脑袋已经从窗沿消失了,但大概位置严律还有印象,第二个窗户,高二二十一班。
“谁是校霸?小小年纪不学好!你?是不是你!”许主任又找到了新的话题。
“我不是。”池鱼拧着眉开口。
许主任没料到他会反驳,愣了几秒,弯腰把手机捞上来:“你几班的?”
“高二二十一。”池鱼说。
果然。
“找你们班主任要手机。”许主任挥挥手示意他先走,池鱼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他手里攥着的手机,三两步消失在拐角。
严律自觉没动。
果然许主任目送他离开之后目光又转回自己身上。
你呀。
严律帮他想好开场白。
“你呀,”许主任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但意料之外地没继续说,半晌叹了口气,“算了,你跟我去找姜老师吧,反正我说话你也听不进去。”
姜老师是他们班主任,不到三十岁,正值事业上升期,是个不折不扣的push怪。
但无所谓。
他不觉得谁说的话更有分量。
不知道时尚达人是不是英语老师的共同标签,姜俐人还没进办公室,高跟鞋点地的声音已经传进来了。
“严律!”姜俐喊他。
算上梁女士,这是严律今天第三次听到别人这么怒气冲冲地喊自己名字。
“对不起姜姐,我不该翻墙。”严律先发制人,冲还没站稳的姜俐鞠了一躬。
“别,我可受不起你这一拜,”姜俐放下课本,看他,“说吧,怎么回事。”
严律犹豫了一下:“睡过了。”
“借口,”姜俐抽出来一根中性笔观音洒水一样在他额头点了一下,“你们高中生一肚子坏水,我也不想追究起因经过结果了,你直接给我个解决方案。”
姜俐顿了一下,笑眯眯地看他:“我帮你想也可以。”
“不!”严律果断拒绝。
姜俐这种年轻老师能管住他们班的原因之一,就是她完全跳脱的管理方式。
别人翻来覆去就是抄书检讨请家长,但姜俐不一样,她每个惩罚方式都格外别出心裁:
报时、摇花手,或者在办公室门口当门童。
有趣,且丢人。
严律不想丢这个人。
“我写检讨,”严律在所有选项里选择了最中规中矩的一个,并在姜俐说出“废纸一张”之前飞快补充,“三千字。”
这是个让姜俐还算满意的答案,不好玩,但惩罚性质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