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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的狗

姐姐的狗

作者:冬日海
  • 分类:其他类型
  • 字数:2 万
  • 状态:全本
  • 更新:2023-0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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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的狗-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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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轿车后座的年轻男人,正拿着清洁布擦拭一支蓝调口琴,动作慢而细致,十分耐心。

无论车外的人说什么,他都置若罔闻。

他高傲些也无不可,毕竟是她有所求。隔着车窗注视他的高禾子这样想着。

他换了新经纪人,比起从前在她打电话说想来看看时一定会表示热烈欢迎的那位,现今这位金经纪显然并不好相与。

即便高禾子放低姿态,对方也不愿配合,颇有点不畏强权的意思。不弄点手段把他弄走,根本无法与突然被重视起来的栗原有独处时间。

但这会儿见着了似也无用处,人前碰面之时点头问候已属不易,私下里不能指望栗原作任何回应。他孤僻得不像是这圈子里的人。

初见时她坐在贵宾席百无聊赖地随众人鼓掌,在斑斓刺眼的舞台灯光下、在一众穿着相同的歌者中,捕捉到了他的身影。

一见钟情的同义词,通常是见色起意。

他独唱时的中低音虽具有个人特色,但除此之外的各方面远比不上组合内的佼佼者,在这人才济济的圈内只能说堪堪及格,令其脱颖而出的是得天独厚的外相。

前经纪人栗山当初为将他带进圈内耗费诸多心思,成功送其出道后也未失望,他的人气急速攀升,甚至超乎意料地盖过了整个团。栗山早有让他单飞的意思,那时对高禾子伸出的橄榄枝几乎是惊喜若狂地接受了。

一切本可以在高禾子的掌控下发展,只栗山万不该如此贪婪,不该企图攀过她寻更高枝,不该在那天演艺盛典后把栗原带去“锦庭会”……让她眼睁睁看着他被别人带走。

高禾子再一次见到栗原,是在今日某品牌主办的慈善晚宴上。他坐在那女人身边,而她只能不甘地于后头盯着两人背影。

她不知为什么再联系不上栗山,更不明白一向清高的栗原又为什么甘愿和那女人在一起……她和她之间有何不同?

而现在,终于被她抓住了解惑机会。

他坐的车被做了手脚,金梧联系处理去了,前座司机除却保护他安全外、无资格阻拦她与他交谈。高禾子知道以姓金的警觉性很快就会回来,而趁着这其间空档,她想要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也有能力代他偿还违约金,成立个人工作室、换掉经纪人,这些亦是小事。

高禾子一贯自信自己各方面,现竟有些不确定起来,只因说了这么多,他还是无动于衷。

她急切道,“小原,那天……”

“别这么叫我。”车内的人终于肯抬头,语气沉闷,毫不掩饰嫌恶。

唇角天生就有上翘弧度,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如此傲慢,近乎冷血,一开口便漫出了阴郁讥诮的味道。

高禾子无法忍受这样被忽视,生平从未对人这般好言好语,而他却如此不屑一顾。

她压着怒气,“我不要回报,我不缺钱,我只是想帮你摆脱困境,你知道的,我……”

年轻男人再次打断她,薄唇张合吐出音节,寥寥数语却如晴天霹雳,将她整个人从内到外劈得不轻。

他说什么?他居然说出这种话!

“……”高禾子倏忽忘记了自己未说完的那些劣劝。

不敢置信对方是这种人。

而他刚才告诉她,他就是这种人。

这是他与她有过的最长一次对话,粉碎掉了她最后的不甘。

他贬低他自己的语气毫不作伪,似乎与其他人一般接受潜规则摆布是他意愿的结果,是她一直自欺欺人但现在终于被当事人揭开的事实。

高禾子死死盯着他,竭力不让自己表情太难看。如果那天带走他的人是她,如果是她!是不是现在又不同情状?

她不可抑制地想起那天,一时之间被懊悔困住,无法自拔。

一条京城人都不太知道的路上,隐了幢小洋楼,进入洋楼后会发现又一个天地,房子是上世纪初的欧式建筑,几经变迁,从1980后的领事馆变成现今被精打细凿过的私人会所。

“之前答应的好好的,这会又怎么了?”栗山望着停在走廊里突然不肯再向前的人,一脸不耐。

秀颀瘦削的年轻男人靠着走廊墙壁平复呼吸,昨夜刚退烧,今日头脑依然昏沉,攥着他胳膊往前拖的人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栗原无力去听了。

他懊恼自己实在过于愚蠢鲁莽,由助理口中传达的那莫须有的消息,是恰合他胃口的诱饵,于是一向软硬不吃的他巴巴地上了钩。

等到了地方,随着越往里深入,心中的犹疑感加剧,恍惚又觉自己是一具提线木偶,随时被带去各地秀杂耍,偶然清醒时才想起自己从前是个人,方在上台前拒绝表演。

瞳孔里映出数点星芒,是对面那盏流淌着水晶花穗的黄铜壁灯,明光浮空烁亮,和他内心怄着的火一样被鲜艳厚重的外壳包裹,无法剧烈、强大地燃烧起来。

这时里厢有人推门出来,见外头二人僵持状,神态不悦,“火气挺大,在这儿还敢可劲儿闹?”

栗山看见来人,恭顺唤了声,“金先生。”

男人叫金梧,烜赫一时的娱乐经纪人。他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视线落在栗山身后那脸色苍白的年轻人身上,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

素日里他不屑与栗山这种人来往,即便对方下血本求人牵线搭桥,那也不够格犯到他面前。可这回着实有点意外,里头有人想见,他便得主动出来笑脸相迎。

金梧,“进是可以进,不过今天人来得多,个赛个儿的金贵,你这边……”

也是看出来栗山带来的人本身并不乐意。眼下见这副乖僻邪谬模样,怕闹出什么祸事。

栗山欣然应答,“不会不会,他听话着呢!”

连忙催促身边人进去,岂料还是不动,栗山彻底没了耐心,但又怕把人逼急跟他撕破脸,转而软化道,“让你进去又不会吃了你,到里面也就喝个酒聊个天,几分钟的事儿,咱们认认人,以后路好走。”

栗原于混沌之中抬头,撞进那位金先生的眼底,对方无框镜片下投射出的眸光冷冽而犀利,如同挑拣货品质量一般从头到脚打量了他半晌。

随后,金梧打断了栗山无意义的劝诫,一边侧身挡门留出入口,一边伸展胳膊、摊平手掌,对栗原做出了不容拒绝的欢迎手势,“请进。”

厅内修设极尽豪奢,一众花花太岁在此闲茶浪酒,红绿交错,令人目炫神迷。

中央围坐一圈人正在打德州牌,桌上已进入“摊牌”阶段,所剩玩家逐一亮出各自底牌以较高下,恰有人亮了手大牌,惹得在场者发出一阵惊叹,气氛酣浓。

今晚运气最好的玩家将牌往桌上一摆,姿态傲慢,轻嗤了声,“吵死了……”

有人笑道,“赢了钱还嫌吵,我等下哭给你看。”

被叔叔叫来作陪玩的高禾子今日手气则不是很好,她瞄着对面的赢家,哑然失笑,又是这女人。

自进门落座起眼见对方筹码翻了几倍,而那些平日里在牌技上傲视同侪的人士,对其态度也相当客气。

观美色不叫人厌,何况还是这样靡颜腻理的年轻女人。着一身沉寂颜色倚靠在一片软玉金香里,十指尖尖摸着牌也夹着烟,姿态惫懒,那不可言喻的优雅与芬芳,杂蹂着一种倦慵引人的魅力。

高禾子是初次见此人,询问叔叔,得到的回答是“这是个不好惹的”。

她欣赏着对方燕妒莺惭的眉眼,又听到旁边有男人笑说“是个坏的”。

这里所说的“坏”,非之于人品,而是一种人际交往中的幽默情趣、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诱惑力,以及隐约透出危险的信号。

而此时此刻,高禾子再无欣赏兴致,凭着本能感到不安。

只因门外有新人进来,她一抬头竟然看见了白日里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栗原,同时也望见了他身旁惯会趋炎附势的栗山。若在其他地方巧遇那值得高兴,可偏偏这里是锦庭会。

她发现了他,眼见着屋内众人也发现了。

容姿秀丽的年轻男人以一种与周遭浮华格格不入的隐忍姿态,突兀地出现在这里。

留着少见的落至背脊的长发,柔顺地贴着那张昳丽的脸,一双眼睛过于空蒙,何谓空蒙,便是瞳色较常人浅淡,仿佛被什么消减去了大半活力般,无有喜怒,极漠然。

室内众人的注意力一时被这张新面孔所吸引,他的眉目及周身气质都透着一股颓丧,美得有些病态了。

事实上,除却本身无时无刻散发的厌世情绪,栗原近日也的确病了一场,此刻身体冷热交替,头疼得快要裂开。

被迫走进陌生地方任一众生人打量这种事,永远都不会习惯。尽管所处之地富丽堂皇、桂馥兰香,他的胃里却止不住翻江倒海,苦涩得要吐出来了。

去而复返的金梧多带回两个人,但并未为其做身份介绍,他径直安排人坐到某处沙发,便若无其事地走开了。而那处早前已经坐了两个“花瓶”摆设。

虽说“新花瓶”着实打眼,但屋内众人只是多看了两眼,没有出声询问也未与其搭话,有自视甚高者皱了皱眉,嫌弃空气又浊了一分,便转头继续玩牌、与友闲谈。

厅内是大人物们的话谈会,也是悠闲散漫的游戏时间。栗原不愿加入却没办法离开,栗山谄媚地和那些人问好时,他安静缩在后面当只鸵鸟。

屋外夜色愈深,眼前一片斑斓光彩,栗原正头疼不已时,有个西装男凑了过来。

身带微微酒气的中年男人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张新鲜面孔,对方刚进门时,他便觉眼前一亮。

比寻常人更白的肤色仿若常不见天光,唇却天然生彩,薄皮下显血肉本泽,好似饱蘸朱砂的狼毫在宣纸间烫红了一点的艳色,清冷中突生妖异,荡人心的惊艳感。

然而这股惊艳感并非是健康明朗的,而是被勾起了某种遐思的郁色。

男人面色温和,客气笑问,“你叫什么?金梧带的艺人么?”

金梧手下艺人太多,能得他关照带到这里来的偶也有一两个,但非是见不得台面的拉皮条,而是有意提携,给他们提供一个结交名流扩展人脉的机会。

锦庭会是供名流交际的私人会所,进出者多为志趣相投的戏剧家、音乐家,商业新贵和政治家等等。每每举行的会员沙龙也无非是些饮茶品酒、牌棋斗技、谈论艺术、鉴赏字画等附庸风雅之事。

今日则无主题,是一群同行人士的小型聚会,主打一个纸牌休闲。不过中途免不了有人呼朋唤友,叙旧交新、寻欢**也是人之常情,他们习以为常。

一般跟金梧来的都是演艺圈中的久负盛名者,像眼前容色出挑却不介绍给众人的无名之辈还是稀有。这人也不知是天生性格冷清,还是社恐不善交际,进来后便独自坐在一处,不主动找人聊天,遇到搭讪也是一句不答,孤傲木讷得令人咋舌。

男人颇觉新奇,每次大小聚会,相熟之士热络叙旧,新面孔踊跃自我介绍,大家都积极融入进来……到了这里还敢摆谱的极少见。

他心中隐有不悦,但面上仍维持着好修养,“我叫文融,从事美术行业,不知你是否听过?”

那张漂亮得雌雄莫辨的脸仍然不为所动,还不耐地拧了下眉,“没听过。”

文融脸色有些挂不住,心道这人未免过于耿直,真是不识抬举。这时肩膀上突然多出一只手,认识的朋友大咧咧地靠过来,戏谑道,“这是哪里来的贵客,连我们文先生的面子也不给……”

等看清了这“贵客”的长相,哟,这么拔尖,确实有资本。不过他可没文融好说话,看不得有人在他面前端得清高样,顺手从旁边拿了一杯酒递过去,“喏,小朋友,喝一杯?”

听到这称呼,栗原心下一阵恶寒,想起那些圈内自恃前辈的人有时也会用这么故作亲近的口吻调笑后辈,真是恶心死了。他异常冷静地撇开眼,一张苍白无情绪的厌世脸,端的就是软硬不吃。

对方没想到他这么不给面子,嗓音带上了些许火气,沉声道,“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旁溜须拍马的栗山见势不对,立马过来打圆场,“抱歉抱歉,我们栗原不太会说话,他今天嗓子有点不舒服哈,不是故意不接您的……”

“是吗?嗓子不舒服所以直接成哑巴了是吧,说句话会要了他的命?”

栗原又是连连道歉,还挤眉弄眼地要他服软。场面一时有些僵持起来。

这边的动静自然也吸引了不少旁人目光,栗原站在纷争源头,心中只觉可笑,视线无焦距地在厅内飘忽,在前方某个人忽然起身让出遮挡的一片区域时,栗原瞳孔紧缩,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一下子刺痛得头脑分外清明。

没了遮挡物,坐在牌桌前的那人在他眼中宛如被打了聚光灯般灼目。四周所有景象蓦地远去,唯有嵌在记忆里的那道身影此刻鲜明地跳了出来,活生生地出现在他不远处。

栗原讨厌“重逢”这两个字。

意味着必须经历破碎和无尽的等待。

看见人群中那张死也不会忘记的面容的瞬间,身体反应比理智更快地掌控了他,一如每个从噩梦中惊醒的夜晚,似被冰水灌顶,四肢无法动弹,周遭声语无法触达他的耳目。

甚至呼吸困难,当理智转瞬之间回笼后,肢体就会止不住发冷发颤。

可这又是值得庆幸的,如他所愿,先前助理所言并非子虚乌有,这不是陷阱,放饵钓他上钩的人真的在这里。

而此时此刻,眼前的陌生人并不好应付,看着栗原冷若冰霜的神情只觉碍眼,酒杯差点磕到他的额头,不依不饶地要他陪自己喝一杯。

栗原后退两步避开,依然下意识地去看不远处的那个人。

然而对方并没有什么反应。

那身剪裁利落、纯黑到质朴的中古裙,依然柔软地落在沙发上,没有随风摆动的迹象。

刚赢了牌的井之琦气定神闲地打量他,心中叹息,他这种故作冷漠的矜持姿态真是令人心神荡漾……只会让人想要打破,令其忍无可忍,最终露出求饶的表情自己主动爬到她身边来。

栗原被她事不关己的姿态所刺痛。

他几乎是瞬间被激怒,不假思索地拿过身前那人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对方见他终于识相,稍稍平了一点气,接着又从旁边小几上拿了一杯酒,示意他继续喝。

栗原却再度避开,目光直直越过陌生头颅,与置身事外看戏的那双眼睛对上。在他终于按耐不住情绪,漠然表情再也维持不住、终于泄露些许祈怜意味时,她才不急不慢地站了起来。

高跟鞋在彩色地砖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响,踱步中透着与生俱来的倨傲,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走到他面前。

她轻巧地踢了一脚挡路的家伙,“让一让。”

男人回头对上一双明媚的眼睛,见是井之琦,所有火气疏忽散去,咧嘴笑道,“小井也对他有兴趣?”随即便退让一边去。

栗原曾经以为的某日再见之时,他会冷静地想起那些让自己呕吐的酒,呛人的烟熏,痛苦的失眠……将掺着血涌现的回忆化成决绝的刃,在他和她之间划出一道分界线。

可当他与她近距离对视着的刹那,大脑里竟是一片空白,简直糟糕透顶。

井之琦走近站定,拿手中电子烟杆点了点年轻人尖美的下巴,轻笑道,“是啊。”

这动作过于轻佻,先前同样作壁上观的高禾子顿感不悦,到底是自己中意的人,不忍他被这些人如此戏弄耍笑。她起身想要问问一旁的栗山现下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手臂却被叔叔拉住了。

“这儿没你的事,先前和你说的又当耳旁风了?”

高禾子怒目回视。

男人大手如铁似地牢牢钳住她,“不听我话?”

僵持片刻,最终高禾子还是在长辈的警告中败下阵来,一如既往地选择了听话。

她不再轻举妄动,坐在不远处旁观着眼前一幕,心内更觉怪异。栗原此刻露出了与往日全然不同的神色,他显然在见到这女人时控制不住情绪,该是恶意?

重得从眼角眉梢透出来的戾气,似是饱含怨恨的仇视,但长久无法移开目光,便无端令人觉得压抑下竟有几分“难舍”。

高禾子不解,却无法从他那专注的眸光中找到更适合的词汇,或说代表着更深层次的东西,她不愿去想,那会令人更难受。

高禾子盯视的目光颇有存在感,井之琦偏头看了她一眼,后伸手捏了把栗原的脸,温声带笑地问,“和她认识?”

栗原目光晦暗,只是死死盯着问话的人,没有答话。

“说话。”她又掐了把。

高禾子心下一跳,眼看着对方这次显然用了力气,栗原白得没有血色的脸都见被掐出红印了。

而更叫人扎心的是他回答了,薄唇轻吐出三个字,不带任何情绪,“不认识。”

井之琦安抚性地用指腹轻触那点红印,夸奖道,“好孩子。”

他都说不认识了,高禾子只能憋着气坐回去。

井之琦顺利将人拉走回到自己原先位置坐下,一只手闲散地搭在他肩膀,无声之中形成一种保护姿态。

但还没等栗原松口气,她轻轻捏了下他的耳朵,漫不经心道,“什么时候这么会喝酒了?”

耳廓尤存来自女人指尖的凉意,呼吸间是能唤醒记忆的香气,栗原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双熟悉的眼睛,没办法做到从容以对,在这种境况下见面的难堪让他一言不发。

同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从前烟酒不沾,在她面前有问必答,分开多年他未再被拘束,而重逢之际他在她面前喝下别人递的酒,让他从内心深处生出一种自己犯错了的惶恐不安。

忤逆会被惩罚。

果然,下一刻,他那头长发被人用力往后拉扯,瞳孔里映出井之琦的脸,她笑着,动作轻柔又残忍地把他两只胳膊反束在身后,一只手抓握着他下巴迫使他脑袋后仰,抵在了自己怀里。

这姿势完全受制于人,栗原来不及反应就已然动弹不得。

他听见刚刚退开的那人恍然大悟又幸灾乐祸的声音,“啊他不会就是小井说的那个……”

天真可欺的家伙。

事实证明,身在此,他不该对任何人放松紧惕。当记忆中的束缚感再次降临,他什么都不能做,唯有清晰而惊惧地感受这一刻。

保养精细的白嫩指节抵开他的唇齿,强势镇压住企图抵抗的舌尖,满怀柔情地搅了搅。

流入喉管的是蜜桃汁加朗姆酒及透亮红糖油调制而成的鸡尾酒,井之琦很喜欢。她笑道,“放松点,只是请你喝饮料。”

语气温和无害,仿佛她请对方喝的是清新果汁或一盏润喉乌龙茶。

见他皱着眉头似乎难以忍受,她便宽容道,“不喜欢?那试试其他的吧。”

旁人见风使舵,立马把手上新拿的酒递了过去。

金黄色透明的酒液淌湿半张脸,一杯又一杯,味道苦涩又刺激的水流源源不断地涌进了喉腔。

井之琦气定神闲,看着周围的好事者们得了她允许,迫不及待地把玻璃杯递到他唇边。那些冰凉的酒液一并打湿了她控制着年轻男人的纤长手指,自他脖颈一路淌下来,很快濡湿了干净洁白的衬衫。

栗原什么也看不清。

耳边却清晰地听见许多笑声。

陌生而汹涌的恶意将他包围,他无处可逃。

高禾子看得眼睛都要喷火了,恨不得上前将两人狠狠分开,但还没来得及动作,一只大掌突然压顶,她脑袋被迫低下去,视角陡然变成自己衣裙上的花纹。

“你干嘛?!放开我!”被压制住的高禾子立刻去掰头顶那只手,然而因为坐的位置不好使劲,弄乱了发型都死活掰不开。

在场的人都在调笑怂恿着,看小井总恶趣味地逗弄,看高小姐逐渐失去形象和亲叔叔闹起来。长夜漫漫,无心睡眠,难得乐子多,大家都在笑。

高禾子好不容易重获自由后愤然打着那作乱的手,眼里满是不甘。

捣乱的人悠哉道,“够不着的就别看。”

她整理着头发分外恼怒,“什么意思?”

叔叔笑了下,“字面意思。”

他饶有兴致地旁观那一幕,摁着自己年轻气盛的侄女,点明了井之琦的来历,“……人家在兴头上的时候,最好别去打扰。”

“那不是你能管的,听话,禾子。”叔叔口吻轻松,但不容置喙。

窗外夜色阑珊,屋内灯火通明,空气中暗香浮动,随着轻快的背景音乐而跳跃着的是人类的恶劣因子,她听见叔叔助纣为虐地又喊人上了一打酒,今晚不醉不休。

高禾子的心潮中除了火气还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古怪感,他为什么不反抗?

以往那股宁折不屈的刚毅劲儿哪里去了?即便是栗山要求,他也明明可以不来锦庭会的不是吗?就像从前严词拒绝所有不必要的交际一样。

这样的“**”对正常人来说大抵只会被视为折辱,但事实却是,没有冷若冰霜的拒绝与试图离开的挣扎,也没有寻求任何帮助,他平静而沉默地接受了。

高禾子最终什么也没再说,眼不见心不烦地转过头去拿起了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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