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你还说你跟氪星人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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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一丝窗帘，冬末早晨的冷气与室内的温暖将窗户模糊，一连几天的雪终于停下，慢慢回升的温度悄悄舔舐去纯白的伪装，露出冰冷的城市的表象。

珀薇西掖了掖床上熟睡的人被角，刚要去伸手抚平他紧蹙的眉头就被捏住手指。

“放松，冬天要过去了。”

“你过界了。”他松开手，蓝绿色的眼睛还是紧紧盯着珀薇西，“我告诉过你……”

“我知道你不想跟我有太多牵扯。”珀薇西倒一杯水凑到他的面前，“但是我想，因为我需要你。”

“一个躺在床上三个月的残废？”

蓝绿色的瞳孔染上一层阴霾，其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就像是从中间点燃的纸，向外扩张并不顾一切把所有都烧成灰烬。

“会好的，杰伊，我发誓。”

杰森撇过脸，不想去看那一张翻版的容貌，不然他会忍不住心中的愤怒，怨恨，绝望，还有不敢深挖心底之下自卑和哀求。

他对我失望了吗，我永远比不上……

求求你，救救我……

蝙蝠侠……

一只手覆上他的额头，杰森浑身一颤。

“滚开！别碰我！”

轻轻的叹息，手挪开了，紧接着还有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她走了吗？

他不去想心中泛空的疼痛，意识到自己又被单独留在房间，他的四肢，脑袋，还有脊背都开始隐隐作痛，沾着铁锈和血腥的撬棍又一次抽下来，还有小丑的尖笑。

“不，不……”

有人，能来，救救我……

身上的体温好像在流逝，他闻到了粘稠的血迹带来的死亡气息，火药炸开的硝烟热浪扑面而来。

还有一个温暖的怀抱。

像是阳光晒过雪松混着刚剥开的柚子，沉稳安心，又夹杂着微涩的甘甜，让人眷恋，是B吗？又好像不是。

杰森回过神，发现自己正被公主抱在怀里，声音带着恼羞成怒的意味：“放我下来！”

“杰伊，你好像重了点。”珀薇西把他轻轻放在被窝里，蹲在床前，笑道。

他不理我了。

看见又把头偏过去的少年，她想。

害羞？她眼睛看着裹着被子只有侧面唯一露出的皮肤，看见略长的头发下略红的耳尖。

“杰伊，一个好消息听不听？”

少年还是没有转过来，珀薇西知道他在听。

“你很快就好了，在春天到来的时候，一个健健康康的杰森。”

珀薇西垂在床下的手中银色柱体在拉开窗帘透过窗户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是真的。”

听到这里，杰森心脏加快了速度，他有好多事情要做，在床上躺着的三个月他可不全是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他死都想杀了小丑，还有……

可是，他知道自己断了几根骨头，肋骨扎进了他的肺，脊椎被炸弹的冲击波撞到掺了钢筋混凝土的水泥柱上断了，经过长时间的殴打，碎骨片已经长在关节的新肉里……

即使这个操/蛋的世界真踏马烂透了，他还是忍不住去抓住希望。

看见已经疲惫的闭上眼睛的男孩，珀薇西取下手腕上的金属手环，熟悉的力量正在体内充盈。

她不能再等了，趁这个世界的超人还在北极堡垒沉睡的时候，自己手中也有开启的钥匙，她不想让韦恩家的男孩再受到折磨了。

如何让杰伊同意让自己公主抱呢？

“好男孩，别乱动……嗯，之前恢复得很好。”

仪器滴滴作响，安抚性的话语从耳边响起，之前一直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杰森恍惚地看着面前的光源，直至身体被浸入到一片温暖之中，他闭上了眼睛。

昏昏沉沉之间他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影，倒在了血泊与废墟筑建的坟墓中，他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楚那个熟悉的人影到底是谁时，有一个耳熟的声音呼喊得撕心裂肺——

肢壳蔓延出沉重的恐惧与惊怒拖住了他的四肢，他也跟着脱口而出——

杰森猛然睁开眼睛，目光追随键盘轻微的敲击声看去，漆黑中荧光映出的一张脸，那脸的主人察觉到他的目光后也回望他，然后勾出一丝笑容：

“恭喜，我的……”

后面的尾音很轻，他没有听清楚，也不想细听到底是什么词语，只是恶声恶气地嘟哝：“谁他/m是你的……”

“你的复健计划我已经按照你的身体状态做好了，一个周期一调整，不出意外的话，三个月左右你就可以恢复到身体的巅峰状态了。”

珀薇西合上电脑，将恼羞成怒挣扎无果的男孩抱到事先准备好的轮椅上，推着他乘坐电梯出去。

电梯上升期间的无言沉默由男孩打破了。

“你承诺我等我治疗好了就告诉我原因。”

杰森不想深究珀薇西救他的目的亦或者阴谋，他也各种试探过珀薇西，可她就像锯嘴的葫芦不吐露任何消息，经过差不多半年的相处，他也明显地察觉到一些事实——珀薇西的身份。

因为她毫不遮掩，**裸的用行动告诉他，作风强硬以及克制过的掌控欲，还有压抑下沉甸甸的阴郁和怒火，望向窗外的目光偶尔走神。

甚至脚下还有一个完工差不多七八成的洞穴！

她没有闭塞他的消息，他也知道这扇窗户对着什么地方——哥谭。

哪怕作为工具或者沦为其他什么替代品，现在的他只有一个目的。

“我要救你无关目的，是我想做的也是必须要做的，这是承诺。”

“这是对你的杰森·陶德的承诺而不是我！是一样的结果吗？没有你的话我就会成为下一个他？！救我是因为弥补你的过错吗？！”杰森攥紧轮椅的扶手把它捏得咯咯作响，眼睛死死盯着珀薇西，“如果杰森·陶德死了，你会为他复仇吗？杀死小丑？还是说像丢了垃圾一样重新找一个更听话更好用的？！”

他看见小丑干枯惨白的手上捏着的照片——一只新的罗宾鸟。

我那么相信你，你却想让我自生自灭。

“不！”

珀薇西露出让杰森十分熟悉的一面，收起微笑，她整个人都沉默了，这种熟悉的窒息气氛让他更加确信了自己的观点，甚至有点怀疑珀薇西是不是有真的双重人格。

她走上前来，蹲在杰森面前。

太近了，真的太近了。

那双眼眸透露出来——凝聚着深重的痛苦与挣扎，无措与内疚，还有一种他说不出来的东西藏在蓝色之下，艰涩地流动着。

自责已经压垮了她坚实的精神盔甲，卸下伪装的她再也不是那个坚不可摧的黑暗骑士，是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

“不，永远不会！”

杰森错开她的眼睛，低吼：“也包括不会杀死小丑？哪怕他使我们天人永隔？”

“我无时无刻都想杀了他，但是我不能，我怕我失去了底线……”她看着杰森露出了然中夹杂着失望与自嘲的神色，闭了闭眼，“我没有把你当成另一个你，我只是想保护我的男孩，希望他有一个更好的人生而不是和我一样去背负这一切，我多么希望不会有更多的‘罗宾’出现，这是我的错。

“我必须有一个‘底线’让自己不会成为刽子手，必须有一个原则去遵守，拯救这座城市需要的是有一个殉道者站出来在法律的底线上、不择手段去维护它的正义与道德，它不需要一个四处发泄怒火的复仇者和惩罚者。

“我一旦越出那条线，就再也无法获取这座城市的信任，无法改变它，我也会沦为摧毁它的一分子。我不想让一个孩子失去父母，流浪街头，不想让罪犯逃脱法律的追责——

“我时时刻刻都在反思——让你成为罗宾是不是一个错误，把你领上一条希望渺茫的路，那不是你的人生，那是我的……

“我失去过，我不能再失去更多，也不想别人也跟我一样，这很痛苦，我很抱歉把你还有阿尔弗雷德，迪克他们牵扯进来，我很幸运有你们可以拉住我，但我也不想让这些毁掉你们……”

我试图掌握一切，可是还是不停的失去……

“对不起，我把你当成了……”他。

你也不是他。

可那双眼睛所包含的感情是无法让他自欺欺人。

“我也不是他。”

你的杰森。

他现在就像一个小偷，拿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珀薇西轻轻搂住杰森。

“我曾经跟另一个你说过，如果有一天不想当罗宾了，那是你的选择，而不是我的。”

“我肯定，这个我也是这样想的，毕竟他跟我一样爱你，但比我还要嘴硬。”

杰森压下眼底的酸涩，将手搭在了珀薇西的肩上。

“我已经回不去了，但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生活，无论哪一个杰森。”

她怎么可以这样？这样坦白自己？太犯规了！她还是一只蝙蝠吗？

他不想让她看笑话，万一另一个他没有自己这么感性呢，他也不想再为这个不会结束的话题争吵下去。

杰森努力看向别的地方，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过了好久终于他看见房间另一边的桌子上有一株眼熟的植物，还有一些摆放着应该是食物的餐盘。

“珀薇西，那是莎妮吗？”

“嗯？”珀薇西放下胳膊随着他的手看去，有些心虚的咳嗽了声，“这是我准备给你的庆宴。”

杰森没有被她转移话题，他移动轮椅，看着已经腐烂的仙人球根部，心里涌现无数吐槽最终化成一句话。

“你知道她是仙人球吗？”

珀薇西点点头：“我把她放在窗台上的。”

你知道你喜欢对着窗户发呆吗？边发呆边浇水，天才的时间管理大师？

“我以为晒晒就好了。”

哦，你以为那是氪星植物吗？

他动了动嘴唇，自暴自弃地捏起一块三明治塞进嘴里，瞬间焦糊味还有又酸又辣的味觉刺激他的神经，杰森很给面子地咽下去。

珀薇西解释道：“只是好久没煎蛋手生，厨房没有番茄酱我用的是柠檬汁，我记得你很喜欢吃辣就加了一点辣酱。”

杰森叹了口气，小大人般问：“别告诉我你之前也是给自己做饭。”

“做了一顿后点就外卖了，可惜没有院子和烧烤架，我做烧烤还有甜品的手艺还是很好的。”

他得赶紧能站起来，不然他要么被珀薇西的厨艺折磨，要么外卖吃到吐，他已经吃了几个月的营养外卖了。

他得感谢之前她的自知之明没有折磨他。

“这已经是今天最成功的一块三明治了。”她叹了口气，面不改色地将属于自己的三明治吃掉，“一会儿想出去转转吗？只要你想他们不会发现你的。”

杰森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珀薇西以为今天会和以往一样没有结果，她开始收拾残局，将盘子放进洗碗机，顺便解决掉厨余垃圾，杰森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说过我有选择的，你不会阻止我的对吧？”

“我会保护你的。”珀薇西狡黠地换了一个说法，“但是我想看看我能帮得上忙吗？”

“……珀薇西，我要去杀小丑。”

“我知道。”她摆出一副了然的神色。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咬牙切齿。

“你知道的！你都经历过！”

她清楚地了解每一个杰森·陶德。

方便面！去他/m的！方便面！

“我可以当你的队友，杰伊，帮你对付小鸟们。”珀薇西从厨房探出头，蓝色的眼睛恢复了明媚。

而杰森可耻的心动了。

“你不愿意的话，我可以当你的后援，一个蝙蝠侠的后援，怎么样？”

“你想当间谍？”

珀薇西瞪大眼睛：“为什么这么说！如果跟他们一伙的话你早就在韦恩庄园了。”

杰森觉得她作为蝙蝠有些过分地

“一会儿出去你要赔我一株仙人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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