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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无恙-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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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化三年,初春。
南风来得比往年都早,积雪未尽,花期已至。温暖日光拢下万方天地,满目所得,皆为怡人春色!趁此春光,齐国公府于东山碧霞元君祠,张罗了一场为期三朝的打醮事宜。
廿十这日,齐府正门洞开。
齐家大爷齐玉泉威风八面地坐在高头大马上,招摇而过。
雾纱屏内,一辆辆精美绝伦的马车渐次有序地驶过街道,其次是穿锦着绣的仆妇丫鬟,担着各色节礼的年轻小厮……
吹吹打打,占满街市。
酒幌下,一个结衣打补丁的儒生见此讽了一句: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赫赫扬扬,不知鱼肉多少乡里乎?”
隔壁茶楼说书的老者闻言,顿时满目凄怆,喟然叹道:
“去岁年初,朝廷南倭北虏费资打下数场大仗。至下半年,又有山西道至淮州、扬州、徐州几地的水旱大灾国库空虚,偏赶上太仓库银失窃,谁知是进了何人腰包?百姓苦啊!”
一番陈词泣涕如雨,闻者伤心。
深巷。
一辆淡雅的马车静静停在檐下,宝蓝色的车帷,黄桃木的车厢,执缰者是个头戴斗笠的黑衣汉子。
窗子是打开的,纱帘放下,其间不时传出一两道细细的轻咳,依稀是个女声。微风徐徐滑过,调皮地去掀纱帘的一角,可惜春风无力,终不得一窥芳容。
不多时,轻柔的声音响起。
“走吧,鱼儿该咬钩了。”
音色脆生如冷玉,却别有一番脉脉流水般的温和。
马车动了,又快又稳地向前驶去。
车帘被带得飞扬起来——
只见一玉色短袄的女子,慵懒地靠坐在软枕上。墨发如瀑,娥眉如黛;秋瞳翦水,唇色殷然,端得是绝世独立。
可惜再美的五官,蒙上六七分病态的苍白恰如明珠落尘,也立时寡淡了起来。
倒不似她旁边的红衣婢女,青春活泼,鲜艳明亮。
刘十九如是想到。
他翻身上墙,从斗拱角落里翻出一个布包,里头是一些旧衣与半筐煤炭,三两下就往自个儿身上招呼起来,
乔装打扮是锦衣卫的看家本领。
没一会儿,年方二十的年轻小伙便成了一个挑着炭火,身形佝偻的卖炭老翁。
老翁挑着担,打城东晃悠到城南。
今春暖早,夜里却甚是寒苦,炭火也还算紧俏物件儿。他那篓子炭末儿,很快见了底。
最后来了一个蓝布直缀的穷书生,几粒碎银子连筐一起给端走了。
书生端着炭,消无声息拐进榴花巷的弄堂深处,见四下无人,探手从炭兜子里摸出张纸条,上书唐朝王之涣凉州词的两句——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此乃锦衣卫密语,意为:
中止行动,即刻撤离。
且说另一头。
马车尾随齐府车队,入了东山境内,却未上山,而是择僻路直奔荒野深处,于一所荒弃茅屋前停下。婢女月昙先行下车,见四周荒无人烟,唯余寒鸦两三只,枯木遍地,心下不免惶惑不安起来。
谢姝把她的局促尽收眼底,却不动声色。
主仆二人各怀心思,步入茅屋。
屋内陈设简单,几样陈旧家具,两只落地花瓷,还有个头套麻袋捆成团扔在地上的男子,左右各有一黑衣蒙面之人,一见谢姝,抱拳行礼。
谢姝颔首,缓步行至堂前。玄青色的马面褶裙盈盈开阖,越发显得体态优美。琵琶袖下的指尖,白皙而修长,漫不尽心地摆弄着一串乳黄色的菩提手持。
她目光冷冽,落在扭动得像条虫似的男子身上,讥讽道:
“大舅舅今日可好生威风呀。”
地上之人一下子认出这声音,剧烈挣扎起来,嘴里不停发出“呜呜”声。
谢姝轻轻扬手,示意护卫将麻袋与封嘴取下。
“谢姝!”
待见得眼前之人,男子怒不可遏,一时咬牙切齿,一时恨不得扑上去撕咬两口。此人正是今早意气风发,于街市打马而过的齐家大爷,齐玉泉。
他被死死按在地上,全身只剩一张嘴是自由的,干脆破口大骂:
“你个庶女贱坯,大逆不道,你敢如此对我!简直狂悖至极!……”
谢姝由着他骂,干脆找了张圈椅施然落座,不紧不慢地接过护卫奉上的茶水,抵在唇边浅品了几口,直等齐玉泉骂倒了嗓子,才慢吞吞搁下茶盏。
“大舅舅想是骂痛快了,要不然,咱也讲点道理,说几句人话。”
她先礼后兵,一口一个大舅舅、外甥女,将齐玉泉气个仰倒。可他有心无力,骂是骂不动了,哑着嗓子只憋出一句:
“你娘是我国公府的庶女,你一个庶女的庶女,商门贱户,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也配叫我舅舅?”
谢姝一听这话,呵地笑出了声。
齐大老爷纨绔无能,坐吃山空,却自诩公府嫡长,从来看不起谢姝的养母齐安澜。即便齐安澜后来独当一面,成了江淮一带闻名遐迩的盐庄当家人,国公府也从未对她有过什么好脸。
士农工商,嫡庶有别。
世人偏见如此,谢姝无力辩驳,但她万万没有想到,齐府黑心至此,为了点钱,杀死了她的母亲!
谢姝笑着笑着,一把推开扶手站起,圈椅刺啦一声,在毛躁的石头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的眼神从最初的漫不经心,渐渐变得凌厉起来,声音幽幽地道:
“所以……你就与人合谋,下药毒死了她?你用她的买命钱,狎妓享乐,招摇过市之时,怎么不嫌弃她庶女出身,商门贱户了呢?”
齐玉泉身子一僵,矢口否认:
“贱丫头,你胡说些什么?”
谢姝冷笑一声,“大老爷莫急着狡辩,咱先看样好东西!”护卫依言,将一只锦盒打开了摊在桌上,里头是几片干萎的叶子。
“此乃南疆幽冥草,含剧毒,一指甲盖的量便能毒倒千头壮牛,死后更是验不出丝毫中毒迹象。只因生长条件苛刻,幽冥草几乎绝迹于世。”
“你说巧不巧,这种绝世好东西,竟被人碾成粉涂在了齐老太君送给我母亲的那套前宋十二件大玉川先生的釉面上,一层毒粉一层蜜脂,遇水而化。下毒之人的心思不可谓不细致。若非我缅怀亡母,也用了一回这套茶具,当真是察觉不到你们齐家的良苦用心呢。”
谢姝眼底寒如淬冰,声音沉得几欲滴水。
齐玉泉腿软得跪都跪不住,他抖着嗓子,低声问询:“那那……你怎么没死啊!”
“我这不是找你索命来了么?替我母亲,也替我自己。”
女子的声音又阴又冷,于齐玉泉而言,恰如幽冥地府爬上来索命的亡魂,他吓得裤|裆里稀里哗啦,湿了一片,连声求饶:
“我……我错了,你饶了我吧,额不外甥女,你听我说,齐安澜死就死了,反正你也不是她亲生的。何必为个外人出头呢,我有钱,我有很多很多的钱,我把钱都给你,你就饶了我吧……”
谢姝嫌恶地看了眼瘫软在地之人。
“看来舅舅还是学不会说人话呀,也罢,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成全你便是。”
“……杀了他!”
冰冷的旨令,轻飘飘地落下。
女子面色淡漠,袖下攥着菩提子的手指却紧得发白。
齐玉泉被黑衣人架起,仰着头哭嚎起来: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不过是那日到千金阁找小娘子时……”
话音至此,戛然而止。
三只长箭自窗外飞入,几乎同时瞄准齐玉泉的眉心、咽喉、心脏三个位置刺入。
人当场毙命,一个字也能没多说。
好生毒辣果决的箭法。
谢姝捻着菩提珠,缓缓笑了起来了。
她等的鱼,终于到了。不枉她,耗时在此,多费这些口舌。
护卫们抽出刀剑,严阵以待地戒备着窗外的暗箭。
忽然,一道寒光从旁刺来。
谢姝早有防备,及时闪身避开。只是情急之下一时运气,竟不慎激出了体内的幽冥草之毒。她定了定神,勉力压下舌尖浓烈的血腥气,侧目看向一旁手握利刃的月昙。
眼见一击不中,月昙再次持刀攻来,却已失最佳时机,三两招之内被挑飞了短刃,押在一旁,沦为阶下囚。
行刺无望,月昙视死如归,颇有几分悲壮地道:
“好叫姑娘知晓。我名姜月,家父江宁知县姜昆,为你一手炮制的‘癸酉贪墨案’所害。全族落罪,独我苟活。谢姝,我化名月昙将自己卖入谢府为奴为婢蛰伏至今,皆是为了伺机杀你!”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你空有荆轲之志,怎么就不长脑子呢,你爹贪赃枉法草菅人命,杀他的是大明律,你找我寻的哪门子仇啊?可笑!”
说着,谢姝弯腰拾起地上的刀,嗤笑一声:
“姜家满门抄斩,留你一命已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好好活着,偏要上赶着被人利用。你啊,真是傻!你也不想想,就你这点本事,杀得了我吗?他们这是让你送死呢!倒不如投靠了我……”
“要杀便杀,何必惺惺作态!”姜月下巴一扬,摆出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架势。
“好啊。”
不料,谢姝倒也不瞎客气。刀锋一转,只听扑哧一声,白刃没入血肉之躯。月昙闷声痛呼,仰面倒下。
顺势抽出剑身,翻手一掷,谢姝淡声道:
“你刺我一刀,我也还你一刀,我们主仆一场,也算两不相欠吧。”
呸!谁要跟她两不相欠。
姜月怒目而视,睚眦欲裂。
然而这时,护卫已打开了桌案底下的密道,谢姝在众人的簇拥下扬长而去,只余身后凄厉的咒骂:
“谢姝!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密道中,幽微的烛火,照亮女子嘴角的冰凉笑意。此身已在地狱,又何惧,阴司果报。
纤长的指尖在黑暗的掩盖下,悄悄拨动,染血的菩提子一圈圈地转动。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2]
荒野中,茅屋被铺天盖地的箭矢射成了马蜂窝,摇摇欲坠了几瞬后,轰然倒塌。大批武功高强的杀手,如蝗虫食草般扑向废墟。
昏然暮色下,马车一路疾驰,往官道冲去。
谢姝端坐在车中,闭目沉思——
奉化二年七月十九,江南大灾。
八月初,朝廷开国库赈灾,吏部右侍郎沈行周出京,以奉旨钦差的身份巡查南直隶四州十四府道,调太仓银,以解民困。
恰逢此时,库银失窃,时任太仓府守备聂远道,畏罪潜逃,如今已是朝廷悬赏要抓的人。
然而早在奉化二年的七月,齐安澜中毒暴毙于家中。死前会见的最后一人,正是这个原太仓守备,聂远道!
还是……不递拜帖,不走正道,秘密造访的谢府。
那一夜,聂远道究竟跟齐安澜说了些什么,她究竟知不知道有人要杀她。
谢姝眉头紧紧皱着,面色如霜染般的惨白。
齐玉泉不过是好吃懒做的纨绔。谢姝心里明白,他的确丧尽天良,却也不过是一颗又贪又蠢的棋子罢了。
她真正要抓的,乃是其背后坐不住急着灭口的操纵之人!
雁过留痕,风过留声。
只要那个人敢动,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但愿沈行周这个六科文官堆里泡了十年的吏部侍郎,还没有彻底软了骨头,别叫她一番筹谋白费。
待查清聂远道身上的谜面,或许便能顺藤摸瓜,揪出凶手……
忽地——
突如其来的一股推力从身后袭来。
思绪戛然,谢姝一时不备,重重磕在木板上。车厢剧烈晃动起来,她赶紧调整坐姿,稳住身子。
谁知马车轮轴早被人动了手脚,当场折裂。右侧车轮不堪重负脱轨而去,失去平衡的车厢瞬间倾翻了一半。更可怕的是车身仍飞也似的奔驰着。
谢姝半截身子挂在车外,剩下两只手死死抓着断裂的车轴。
“姑娘,抓紧我——”
眼前闪过护卫惊慌的脸。她试图去够对方的手,可惜差之毫厘,当场被失控的马车甩飞出去,一头栽进了路旁的荒草丛中,紧接着又顺坡落下,一滚到底。
五脏六腑摔得几乎散了架。谢姝眼前一阵阵发黑,四肢百骸疼得她险些昏死过去。
趴在泥地里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一动,小臂上又是刺痛一片。
伴随着粘稠的湿意,血珠啪嗒啪嗒滴入泥里。
谢姝勉强聚了些力气,冷静下来后迅速掀开衣摆,咬牙撕下里面的一块内衬,缠紧了自己血流不止的胳膊。她又张眼寻了块干燥的草皮坐下。身受重伤是走不了多远的。放出信号,又恐引来刺客,养精畜锐,静待护卫寻来才是当下的万全之策。
余光一瞥,依稀看见不远处萧条的灌木丛里,似乎是……躺了个人。
谢姝眼底暗芒一闪。随手拾起根趁手的木棍充作防身“武器”,不动声色地靠近那人。
随着距离缩短,她不禁眼前一亮。
只因那凌乱横斜的枯枝堆里,躺着的竟是个干净如雪的年轻公子,白纱敷眼,满身伤痕。凌乱的发丝自额边狼狈地垂至下颚。
破碎的衣服里洇出斑斑点点的血迹,新旧交叠,一看就是遭了大难,伤得不轻。
想来也是活不成了。
谢姝肩一垮,立时卸下一大半防备。不论如何,死人总比活人更能令她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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