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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的对象成了我老公

幻想的对象成了我老公

作者:松石石
  • 分类:其他类型
  • 字数:1 万
  • 状态:全本
  • 更新:2023-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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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的对象成了我老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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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经长久地抱有过一个愿望吗?久到那愿望几乎成为灵魂的一部份。久到已经无法舍弃那个愿望独自活下去。

十九岁。

二十岁。

二十一。

二十二。

……

昨天。

春河能清楚记得每一年生日蛋糕上的烛火。每一年每一年,那张温柔地微笑着的脸都似乎在想象中更加清晰起来。

“春河许了什么愿啊?”

也许是他对着生日蛋糕许愿的表情太过虔诚,这种问题经常出现。有时是父母问的,有时是朋友。

“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也没有什么,无非是期末考试顺利之类的。”

“啊,希望找到合适的工作啊。”

“中彩票吧。希望今年可以中彩票啊,哈哈。”

春河每一年撒不同的谎,然后就像怕神仙也一起被欺骗一样,他会把他的愿望再在心里重复一遍。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所有生日蛋糕的烛火中,都浮现出十野的面影——他想象中的十野。

——“和十野酱结婚。”

那个愿望他从没和任何人说过,如今对着陌生人,竟然脱口而出了。

十分钟之前,春河怀着几乎自暴自弃的心情来到了明西县,站在一栋不起眼的公寓楼下。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

单元门边一层叠着一层贴满了家电维修的小广告,花坛里的草已经死了一片。身旁一棵树高大茂盛得堪称怪异,好像从没有被修剪过一般。凌晨一点半,春河提着两个巨大的箱子,几乎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本来可以早些搬家的,但因为昨天是他的生日。他实在不想在一个完全的新环境里吃蛋糕,更不想在狼狈的状况下许愿,因此硬是拖到吃完晚饭才开始收拾东西。

但是拖延到这个时候……也还是要面对啊。

他搬了一路的东西,即使天气寒冷,身上也已经微微出汗了。毛线帽内侧浸了汗水,他感到额头上有些微微的刺痒。

这时,似乎有什么东西砸在了身上。春河往后颈上一摸,摸出了块小石子。

紧接着,就见一只黑猫倏地一下从头顶的廊架跳到了草坪灌木后头。它“喵”地叫了一声,警惕地看着春河,一双绿眼睛闪闪发亮。

这个社区照明条件很是一般,黑猫借着夜色的保护,似乎觉得有恃无恐。

它也许不知道自己脖子上长了一撮白毛吧。春河想。他对着小猫摆出一副凶相:“我看得见你哦。”

“喵——”

躲在暗处的猫又不耐烦地叫了一声,似乎在驱赶他似的。

连野猫也在欺负他吗?春河的心又沉了一寸,他直接岔开腿坐在了一个行李箱上,拨弄了一下双肩包背带上的一枚徽章。

那枚徽章上印着一幅黑白的素描画,画上的女孩有一头齐肩的直发,微微低着头,似乎正在看着什么,只是眼中缺了点神采。也许是素色画成的原因,她脸上有种从容的淡静,好像对周遭世界全然漠不关心,倒透出一种超然物外的美丽来。

“感觉离她越来越远了啊……”

“那么有名的漫画家,一定住在东京的大别墅里吧……”

“为什么我要搬过来啊……”

这样的想法接二连三。其实春河很清楚他为什么搬过来。一方面是因为同在东京的表哥的建议,一方面也因为失业之后,他的确别无选择。

“明西县的房子很便宜,离东京也不算太远,可以先去那里住下,凑合一段时间嘛。我当年被裁员就是这么做的。”两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对着春河,表哥表现出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说完他又把叉子使劲戳在盘子里:“但是就算短暂住在那里,也一定要时时刻刻抱着重回东京的决心才行!否则就会一蹶不振的!”

春河不以为然:“……你现在靠有钱的女性生活,也算振作起来了吗?”

表哥把一小颗烤土豆扔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那当然。古话说英雄不问出处啊。”

“哈?”

古话也不是这个意思吧。

虽然不认可表哥的生活方式,但现在春河还是来了明西县。说起来也是奇怪,一切就像有征兆似的。春河还在职的时候,曾经收到过明西县一家文具公司的面试邀请。当时他并没在意,他没想过离开东京,文具公司更是从来没有列入过考虑之列。

然而没过多久,随着经济下滑,公司开始大幅度减员,经验不足的春河赫然在列。那时他忽然想起那封来自文具公司的邀请,又灰溜溜地把邮件从垃圾箱里翻了出来。

他对于繁华的大城市没有太多执着,但是真的搬过来,他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总觉得是一种失败的开端啊。

“喵——”

黑猫见他不走,干脆曲腿坐在地上,毫不客气地打量他。

“哼。胆子这么大,社区里的人对你很好吧?”

“喵——”

“你只要有吃的就会很开心吧?可惜我……”春河把口袋翻出来,证明似的给那只猫看,“我没有吃的能给你。也没有那么幸运……总觉得从今往后就是一路下坡啊……”

“喵——”

也许就像人互相看久了也会越看越顺眼那样。春河觉得从叫声听来,那只猫似乎没那么讨厌他了。

他继续对着黑猫自说自话,“事到如今只有住在这种几乎没有年轻人留下的乡下,跑到文具公司去做一些讨好初中生的产品……”

这样想着,春河连上楼的动力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寂静的夜晚中忽然传来一记短促的笑声。可是眼前的活物只有一只黑猫。

春河瞬间头皮都麻了。

这只猫……这只猫……是他听错了吗?

“要帮忙吗?”

“哎?!”

春河抬头一看,差点吓得跌坐在地上。旁边那棵巨大的树上正稳稳当当坐着一个人。那人一身黑衣,手里拿着个轻泡沫做的橙黄色玩具飞机。

春河不由又转头看了看黑猫。

黑猫脖子上有一圈白毛,树上的黑衣男人手里有一只颜色鲜艳的泡沫飞机。一人一猫好像形成了某种奇特的对仗。

原来真正躲在暗处另有其人啊。只是……在凌晨爬到树上去够玩具飞机的人……怎么想都是奇怪的人吧?

“要帮忙吗?”

男人从树上跳下来,又问了一遍。

那句话从层层的布料里头透出来,春河觉得好像在听着一个高大的人偶说话。

“哦……不用了。谢谢。”

春河没想到这个点还能遇见邻居,还是这么奇怪的邻居。他连忙拖着行李箱往边上让了让,打算让人家先上去。

那个全副武装的男人却直接拎起了春河身侧的一只箱子。

“电梯坏了,你一个人不行的。几楼?”

“电梯坏了?”

真是倒霉到家了。

男人点点头,打开了公寓楼下的单元门,头一偏,示意春河先走。

“……谢谢。”

刚刚那些自言自语一定是被听到了。春河耳根发烫,一缕红霞从毛线帽边缘露出来,几乎延伸到下颌。

“刚搬进来?”男人随意地问。公寓的单元门在他们身后关上了。

“是的。真抱歉啊,这个时间搬家,会很打扰吧?我会明天再开始收拾的,今晚也会尽量放轻声音。”春河说。

“嗯。”男人反应冷淡,似乎并不感兴趣他为什么这么晚搬家,也不在意他可能发出的噪音。

春河有点摸不着头脑,这种时候人们一般不都会说这么晚搬家辛苦了,或者谢谢您的体贴之类的话吗?

两人提着行李一前一后走进了稍显狭小的楼梯间。春河开口问道:“那个……请问……”

他想打破沉默,顺便问问这里垃圾分类的规则有没有什么不同,却听男人开口道:“这是公寓的神仙。”

“……什么?”

男人伸手指了指窗台上一个很小的陶瓷摆件,然后一本正经地对着那小物件低下了头:“大人,抱歉这么晚打扰到您啊。”

说完他回头看着春河,理所当然地说:“每个公寓都有守护神的,不是吗?”

春河站在楼梯上,甚至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上走了。

“好像……也不是每个都有。”

“神像每个楼层都有摆放。这位大人很好相处,而且几乎有求必应,对他说的愿望都会实现。”男人温和地笑了笑,“或许你今晚可以许愿所有东西自动归置好。”

“……唔。”

这是……这个社区的人的幽默感吗?

那个所谓的神像不过是只卡通的,憨态可掬的猫的形象。春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

应该这么说吗?可是眼前的男人好像真的对这个所谓的神仙态度很敬重,如果刚一见面就冒犯了人家的信仰也太过分了……

“但是……每层楼放一样的摆件……不会给走楼梯的人造成误解吗?”春河冷不丁打了个寒战,“夜里的话……不熟悉公寓的人会觉得像鬼打墙一样可怕吧?”

“每层楼的神明大人都穿着不同的衣服。”男人解释道。

“哎?是这样吗?”

又上了两层楼,春河朝窗台望去,果然又看到了陶瓷摆件,果然颜色和之前的不同些。春河凑近一看,忽然间惊讶得要跳起来:“这是和泗大人!”

“是《冬月的最后一天》里的和泗大人!”春河说,“难道说这个公寓里也有人喜欢十野的漫画吗?”

男人走在他前面,闻言回过头来,眉间透出点惊诧:“你知道十野?”

春河用力地点点头:“十野是我最喜欢的漫画家!”

眼前那张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脸上忽然透出点笑意。

“最喜欢?最喜欢是有多喜欢?”

“十九岁以来……”

也许因为深夜里人心神疲惫,容易放松戒备,也许因为埋藏太久,那个愿望刚见得一点天日,就不甘寂寞似的忽然从心里一路狂奔来到了舌尖,很快暴露在了凉的空气里。

“我每年的生日愿望都是和十野酱结婚。”春河脱口而出。

男人明显顿了一顿。

“和十野……?抱歉我没听清楚。十野……酱?”

那句话说完,春河自己也是一愣,他换了个称呼,坚定地重复了一遍。

“和十野老师结婚。”

男人似乎呼吸停滞了一秒,然后他忽然毕恭毕敬地对窗台上的和泗大人鞠了一躬:“请您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过。”

“哎?”春河本来并不相信什么守护神,此时却忽然也跟着认真起来,他急急忙忙向前走了一步,也对着陶瓷摆件说:“请……请务必要听到啊!”

男人已经快几步上了楼。他把春河的箱子放在了地上:“四楼到了,再见。”

说完他就一闪身进了一扇门,又“嘭——”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哎?!”

真是奇怪的人啊……虽然很热心……但是还是很奇怪的人。

“谢谢……”春河对着空气说道。

他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发现那男人匆忙间好像掉下了什么东西。春河捡起来一看,是一张塔罗牌。

“月亮牌……是喜欢占卜的人吗?”春河自言自语道。

上楼之后,他看着那扇不久前刚关上的门,又确认了一下自己钥匙上的门牌号。

原来这个怪人……和他住隔壁啊。

春河进门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公寓和他之前看房的时候一样,装修简单,该有的东西都有,但也没有什么令人惊喜之处,只是个能落脚的地方。

春河收拾出床铺就打算匆匆洗澡睡觉了。

就在准备关灯的时候,他忽然看见一只行李箱没拉严实的拉链里露出一个毛绒的耳朵。

那也是和泗大人。是他好几年前买的玩偶了。

搬家的时候他犹豫要不要丢掉到了新家再重新买一个,但又觉得这只猫被留下的样子实在可怜。到了最后他还是把和十野有关的东西全部带来了,自己的衣物和日用品倒是扔掉不少。春河坐了起来,微微把箱子打开一角,拉着耳朵把那个小家伙从箱子里扯了出来。

这个毛绒的和泗大人做工精良,完全就是楼梯间里那个陶瓷摆件的放大版。

在原先的家里,春河只是把玩偶放在沙发上。可这时他不知怎的忽然想起刚刚那个怪人。像被感染似的,他忽然双手合十,学着那人的样子朝玩偶作了个揖。

“明天还要上班啊。请给我一点力量吧……和泗大人。”

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公寓房间变得像个漏风的破布口袋。深秋的风从敞开的窗户里猛灌进来,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灯,令人觉得有种穷苦的清寒。

被围巾口罩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坐在书桌前,用圆珠笔戳了一下桌面,随后在本子上写下了一行字:

“在如花似玉的三十三岁,遇见了变态。”

写完他就合上了本子,像从椅子上掉落一般仰面躺在了地板上。帽子被他拿在手里,放在胸前,好像他在优雅地冲着天花板行礼似的。

本子的封皮上用毛笔写着三个小字:“回忆录。”

男人把一只手插进口袋,好像对自己口袋里的东西忽然感到惊讶,他顿了顿才把手拿出来。修长的手指间多了一张塔罗牌。

他手指微微一动,牌面右下角用黑色中性笔写的两个不明显的小字就露了出来:坏人。

男人忽然微微笑了一下。

“好人牌被弄丢了啊……”

他凌乱的黑发落在地板上,映衬得皮肤几近苍白。整个人给人感觉轻飘飘的,甚至像已经没有什么生机了。

窗外的风似乎也觉出这一点,它们势力鬼一般不再对这个人保持尊敬,争前恐后地钻进来,霸道地把书桌上的本子从头翻到尾。

但它们注定要失望。因为许多页都只写了相同的句子。

“今天也很想静静地死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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