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拯救阴暗少年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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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不好了！那群南彩中的打过来了！”

“老大！他们虹乙中的到门口来闹事了！”

“老大……”

教室里狼藉满目，桌椅颠倒，地上全是纸屑烟蒂，人声鼎沸中，中规中矩的坐在最后一排的黑衣少年正在看书，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

随着人越积越多，窗口不断有学生爬进来，向他们的老大报备军情。

少年合上书，睁开眼睛，波澜不惊，淡漠如水。

“老大！那群家伙……把咱们……”

“让开。”他站起来，水泄不通的教室为他瞬间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黑衣少年拿着书本，不疾不徐的走出教室。

教学楼的角度是个U形，走廊上的窗户正对着学校的大门，少年走到窗边，隔着一层玻璃垂眼向下看。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正围在校门口，保安已经被那些家伙五花大绑的丢在保安室了。

为首之人看到楼中少年的身影，抢过旁边人手里的喇叭扩音器：“白立中的狩佐须是谁？给我滚出来！”

喊话的首领刚喊完，冷不丁的被面前突然的声音吓得够呛。

神不知鬼不觉窜出来的黑衣少年道：“我是。”

再看向楼中，刚刚的窗边已经空无一人，只剩窗户印着呼出的热气证明上一秒还有人在那。

像鬼一样。

“竟然直接从三楼跳下来……”绑住保安的人飘忽道，“真不怕死啊。”

额下流出一滴冷汗，为首之人气急败坏的指着黑衣少年：“你就是狩佐须晃玉吧？昨天晚上是不是你找人堵的相马！？”

看了看校门口的大钟，这会快放学，附近的中学要看到的话不太好。狩佐须面不改色：“不是。”说完，无视乌泱泱的闹事分子抬脚就走。

“你给我等一下！”对方见状，追上去想拉住狩佐须的手：“混蛋，我跟你说话……”

即将碰到时，狩佐须侧身躲过，伸手抓住对方的胳膊反折，借力将他狠狠摔飞出去。

行云流水。

少年同伙们见状，大吼着便冲上来。

跟着狩佐须下来的白立中学的不良们眼见他们的老大即将被不公平的群殴，抄起水管课桌就发起号令冲锋陷阵。

两方学校打的不可开交，一把匕首在混战中垂直飞向狩佐须的方向，与他关系较好的少年见此飞奔过去想替老大挡住此灾，刚拦到狩佐须面前，却被他丢了出去。匕首愈来愈近，少年不顾一切飞奔道：“老大！！”

“躲开。”狩佐须沉声，少年被他的语气吓得一动不动，狩佐须抬手接住那把锋利的匕首，在指尖转着圈，动作一气呵成。

目光锁定到场内唯一扔出此凶器的人，狩佐须慢步穿过乱杂的混战人群，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是静止的。

脚步声变得如此刺耳，对方见狩佐须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再看到手中的匕首，腿都吓软了，跌坐在地上。

狩佐须将匕首扔在地上，正巧与对方擦肩而过，直直插在地面，对方的衣角应声破了道口子。他垂眸低声，嗓子有些沙哑：“这次是肩膀。下次，就是脑袋咯。”

纯黑的眼眸死死地锁定在地上颤抖的人身上，面色沉的可怕，说罢不再停留，拿着半点灰尘都不曾沾到的书本出了校门。

那个舍命保护他的少年呆呆地看着狩佐须，他的背影修长柔弱，外套随着风起而飘扬，那四个大字尤为显眼。

“天下第一……”他不禁念了出来，“太酷了……老大！”

——

狩佐须晃玉拿着申请退学的表单来到了校务室。

身后是大帮哭爹喊娘求他不走的小弟。

已经被不良们弄得破破烂烂的校务室的门禁不起那么多人窥探，轰隆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狩佐须目不斜视，始终填着那张表，三分钟后将表交给了老师。

秃头的主任扶住眼镜，叫住毫不留恋的人：“狩佐须同学！你想好了吗？真的不能再挽留了吗？”

狩佐须不置一词。

他不在这所学校后，自然会有许多以前的敌校来找茬。曾因狩佐须晃玉和平宫咲夜在此，敌校只敢偷偷摸摸使些绊子，现在白立中学的老大离开一事早就传遍这块片区，只怕祸乱是迟早的事。

这是个下午，他办退学手续花了不少时间。附近的学生也已经陆陆续续放学，不怀好意来刺探情报的他校学生们也三三两两来到了白立中学门口。

午后的铃声敲响，仿佛在为他送行。刚走到校门那边，“喂。”身后的声音阻碍了他的脚步，狩佐须侧目，站在门口栅栏的平宫咲夜道：“要走了？”

狩佐须点点头。

“真是的，明明知道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还这么沉默吗。”平宫咲夜走近，他比狩佐须高不少，虽说对方可能会攻击自己，可平宫咲夜依然伸出手揉了揉那头柔顺的黑发。奇迹的是，狩佐须竟然没有躲。

“你没有携带电话吗？”狩佐须任由他揉搓，沉吟半晌：“还会见的。”

“真稀奇……这种话从你嘴巴里说出来。”平宫咲夜道，拍了拍他的后背，笑起来：“天下第一。”

这还是初一的时候，他让狩佐须写上去的。

没想到这人现在还穿着，怪感动的。

“要不要最后再一起出去约个架？跟那群南彩中的混蛋。”

一点也不领情的狩佐须道：“没兴趣。”

“好吧好吧。那，就这样。”平宫咲夜也不恼，哈哈笑着，把狩佐须半推半搡的弄出了校门。

他还是那样，从来不回头，仿佛没留恋过任何东西。平宫咲夜看着对方的背影愈来愈远，有些落寞。

站了得三分多钟，是时候跟小弟们宣布些什么了，平宫咲夜转身，却余光瞟到地上那双熟悉的鞋。

抬头，发现是那张波澜不惊惨白的像死人样的脸。

“诶？因为舍不得我，所以决定不走了吗？”平宫咲夜眼睛里泛着泪光，小星星直往外溢。

狩佐须退后一步躲开他扑过来的身体，淡淡道：“只是感觉很有意思，临走前的分手架。”

“诶——好！那我现在就去约人了哟——”

——

高架桥下，两人躺在河岸上，平宫咲夜大汗淋漓，躺在草坪望天：“你想好退学之后去哪了？”

狩佐须摇摇头：“随便哪里都好。”

闻言，平宫爬起来，刷刷凑近了对方，近距离看狩佐须，他的皮肤在夕阳的映衬下也没那么惨白，反倒是柔和了许多。

打了那么久，竟然都没出汗。平宫想到，因为剧烈运动，狩佐须的脸有些微微泛红。

平宫开玩笑道：“要不我和你一起吧？转学什么的。”

“不要。”狩佐须瞬间拒绝，平宫肉眼可见的低落了下来，像只小狗。见状，狩佐须又道：“白立无法承担同时失去你和我的代价。”

“你这么说我好高兴。”平宫道：“好像你承认了我一样。”

“有吗。”狩佐须不适应这种社交距离，抬手把凑的很近的人推远了些。“我回家了。”

“这么快？”平宫咲夜赶忙爬起来，伸手要拉地上的人一把。

狩佐须没有搭手，自己站了起来，平宫有些失措的收了回去。

“真的还会再见吗？”平宫有些无助的看着对方的背影。天下第一，他初一的时候和这个沉默寡言的人是同桌，那是他给狩佐须写的，后来狩佐须嫌丑，自己又写了一个，现在还穿着。

“大概。也许会，也许不会。”狩佐须笑了笑，背对着他挥了挥手做告别。

“搞得像生死诀别一样……”平宫咲夜这次没有追上去，“要开心啊，晃玉。”

狩佐须听到这个称呼，脚步顿了顿，“你也是。”

咲夜。

——

他并没有真的回去，而是漫无目的的走着。无视了响了无数次的手机，对父母的来电再次按下挂断，狩佐须长叹一口气，天气渐冷，哈出的气成了团雾，散在空中。

退学的理由很简单，他看不到未来。说来好笑，当初还是他要求父母把自己放进那所学校的，只是因为很有意思。

现在想想，真是太蠢了。

街边的一处吸引了他的注意。天色渐暗，只有那处灯火通明。

反正也没什么事，过去看看也无妨。抱着这样的心态，狩佐须走近了那处光亮。

那是一片网球场，大家都在尽情挥洒青春和汗水。

前方网球场上的少年正兴致盎然，中场休息时回头想喝口水，冷不丁的看到阴暗处站着观战的狩佐须，吓得把水全喷了出来。

衣服一身黑，头发眼睛全黑，站在黑的地方，唯独皮肤白的发光，乍看还以为是哪家孤魂野鬼来索命了，少年打了个哆嗦，刚刚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大大大大大石！你快看那个！”菊丸英二颤抖着手指向那个幽暗的方向，却发现那边根本没有人。“鬼啊！”

大石秀一郎闻言赶来，探头过去什么都没有，只好宽慰道：“你太累了才产生的错觉吧？英二，那里根本没有人啊。”

菊丸都快尖叫出来了：“那更恐怖了好吗！”

此时，尖叫声真的从远处穿来。

桥上遥遥望去坐着个披肩散发的女孩子，底下围了一圈人，桥下就是湍急的河流，望不到尽头。

“大石大石！你看那个！”菊丸大叫不妙，两人丢了网球拍就往桥的方向奔跑，神色匆匆。

少年红色的头发被风吹着摇曳，那种朝气蓬勃向狩佐须迎面直击，望着跑去救人的少年们，狩佐须稍微计算了掉落距离时长和水的流速与救援时长和方向，断定那个女孩跳下去的那瞬间就没救了。

浪费时间，他们站在那里只会白费口舌。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狩佐须夜视能力很好，女孩手里还抓着小型的药瓶，也许是为了防止跳河被救自杀未遂备用的。

对于这样准备二手的人，说什么都是白搭。

天真。招手叫了辆出租车，狩佐须准备回家。天色不早了，一会儿要挨一顿骂吧。

走的时候路过那座桥，看到那个红发少年如此卖力，甚至和旁边的寸头出谋划策，焦急的打电话叫人，狩佐须稍微驻留了一下。

陌生的，微不足道的生命，他们也能如此在乎吗。

狩佐须对刚刚拦下的出租车道：“抱歉。”

他改变主意了。

想救那个女孩，光是说肯定不行。计算出最短直线距离后，狩佐须当机立断的爬上悬拉桥梁的支撑线，顺着栏杆往下倒挂，一分半后来到了轻生女孩的顶端。

对方没有发现他。

角度有些危险，一有不慎，别说女孩，他自己也会掉下去。

菊丸在底下发现了他，拉住大石的袖子：“快看快看！我刚刚说的就是他喵！不过，他怎么在那个地方啊……那样很危险诶！”

“是啊，不会他也是跳河的吧？不行，英二，快去打电话给警察！”

“我已经打了喵！”

机会只有一次，输了的话……狩佐须会心一笑。

他耐心等待着时机，算准了女孩起跳的一瞬，用腿勾住承重线，整个人倒挂金钩，双手扑向女孩，正好拉住了对方的双手，因为重量，整个人都往桥内倒。

女子见自己被救，惊讶半晌后想起手中的药瓶，想吞药自尽，却不知手中的药何时消失不见。

再看向面前的黑发少年，他缓缓抬起手，指尖夹着的小瓶子在黑暗中格外耀眼。

底下的人见状，无一不在欢呼雀跃，随后警察赶到，事情得到了解决。

狩佐须避开了警察的表彰和群众的叫好赞赏，他一向都不喜欢这种场合。

临走前，女子伴随着哭声，声嘶力竭道：“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

“只是突然想这么试试看。”狩佐须声音淡漠，闻言笑了笑：“你也可以现在再死一次，我会袖手旁观的。”

“你……”

“没有人在乎你那条命。”狩佐须昂首看向飞奔而来的少年们：“啊，我只是觉得，这样的人的眼睛里……”

菊丸一行人正开心的握住女生的手，告知了他们焦急似火的心情，以及从未目击过死亡的心悸。

狩佐须停顿住，戴上卫衣的帽子，隐入黑夜里消失不见。

——

那天，他们穿的校服有些眼熟。

狩佐须躺在床上，在电脑上敲敲打打。他在什么地方见过，想不起来了。

过两天去找找看，反正不会太远。

一周后。

平宫咲夜不放心这个阴沉的前老大，趁着双休跟了出来。

因为完全清楚狩佐须晃玉的生活轨迹和习性，平宫咲夜很容易就找到了他。

如果被知道自己正在跟踪他，绝对会被打成肉酱的吧……平宫暗暗想着。

跟着狩佐须的这条路，平宫完全没印象。他平时不太会到这来，这边都是普通中学的片区。

走了好一会，直到平宫以为狩佐须发现了自己，是在耍自己玩的时候，他的脚步停在了一所学校前。

学校门口四个大字————

青春学园。

奇怪了，这种学校怎么想都不会是狩佐须去的地方嘛……平宫挥掉脑中的幻想，却发现狩佐须的目光直直落在某个地方。

不会吧，不会是……

顺着前老大的目光看去，平宫咲夜甚至以为今天是个梦。

那他妈怎么是个网球场啊？

老大，你这个蜜汁脸红，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经常身着修型黑色直筒裤，上半身为奇怪的卫衣，背面印着天下第一。

不爱穿校服，常常戴不符合规定的奇怪饰品。包括但不限于莫名其妙的耳坠，毛骨悚然的戒指等。

身材纤细修长，皮肤惨白。

遇事冷静果断，言行举止令人捉摸不透。

就读于白立中学，初二因个人原因转学。初三就读于青春学园。家庭成员有父母。父亲是咖啡店老板，母亲是话剧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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