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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尽狂沙-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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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维嵩和秦春巧,就算曾经相遇过,也只是大千世界中平行向前的两个人。再一次邂逅,起因是周澹月。
某一天,澹月急火火地赶到音乐学院,到春巧的宿舍找她,让她今天下午放学以后,务必回趟家。因为她要带她的回家,需要她这个姐姐替她站脚助威。
这个要求,让春巧很是为难,因为周家的大家长周沐有言在先,周家家规第一条,不管是澹月还是春巧,大学毕业之前,不可以考虑个人问题。
这样的说法,在当今的世界看来,不止是可笑还有点可恨,但周沐不是个没有思想又守旧的人,他言之凿凿地表明观点,必是有他的理由。如今澹月就这么硬生生地想要带人回家,挑战她老爸的权威,实在有些不好办。尤其以她的身份去挑战这个规定,更是难上加难。
春巧并不是周家的女儿,她是10岁的时候被周家收养的。
来到周家,被他们收养,养育成人,其中有一番颇为曲折又心酸的故事。
……
春巧的祖籍在江苏盐城,爸爸秦祖鹏一直在天津做生意,小的时候,妈妈姚欣萍带着她跟着爸爸过了两年,后来因为她要上学,然后又有了弟弟秦立峥,他们就没再去过天津,一直在老家生活。
春巧十岁那年,姚欣萍在家听小姐妹传闲话,说周祖鹏不安分,身边有了女人。姚欣萍点火就着,脑子都没过一遍,把不到两岁的儿子交给大嫂子临时照应,带上闺女找秦祖鹏討感情债。
还没到六月,天儿就特别热了。春巧她们坐得虽然是空调大巴,可司机为了省油,一路上根本不给好好开空调。车子的窗子大多有是封闭的,想开窗透个气都不行。
车子里又闷又热,夹杂着乱七八糟的气味,一路上不断有人跟司机吵闹,十来个小时下来,本就心情沮丧的姚欣萍,都快要崩溃了。
折腾到晚上十一点多,车子终于驶入了终点站。
春巧跟着妈妈跌跌撞撞走出了站台。四周乱哄哄的,还黑,春巧紧张地抓着妈妈的衣角,还没忘了左顾右盼,找说好了来接她们的秦祖鹏。
姚欣萍是个路痴,天津西站的长途汽车站她都来了好多趟了,却依然分不清东西南北。
就这么带着孩子鬼打墙般的来回走了好几趟,最后还是春巧眼尖,看到了已经等得极不耐烦的秦祖鹏。
带着这样的心情,夫妻俩一见面就开始吵,越吵越厉害。姚欣萍本来是想到了家再慢慢跟秦祖鹏算账的,可一开口就没个好气,三句两句就把话说到了绝路上。
知道姚欣萍是为了些不实传言找上门来闹的,秦祖鹏立刻就急了,一边发誓赌咒地表示清白,一边埋怨妻子没事找事生是非。
春巧心里自然是偏向妈妈的,可眼见着爸爸一脸的疲惫,心就软了,她情愿相信爸爸的话。
于是坐在后排的春巧,几次想伸手拉拉爸爸妈妈,跟他们说不要吵了,却又被他们的高声大嗓吓得不敢出声。
不知道秦祖鹏说了什么重话 ,姚欣萍开始哭个不停,边哭边倾诉着内心的委屈:
“你没有良心啊!这买卖可是咱俩口子一起拼出来的!巧巧头前的那个孩子,三个月了,为了省下点劳务费,我跟你搬了半宿的货,转天就流产了。生了巧巧不到三个月,我就抱着不足百天的孩子押车去南方送货,一来一回半个多月,我们娘俩受得那是什么罪,你心里没数吗?还有……”
姚欣萍越说越委屈,秦祖鹏则越听越烦:
“这点事儿你也说不腻!既然觉得这么委屈,甭将就了,离婚得了!”
秦祖鹏的话音一落,姚欣萍怒目圆睁:
“狼心狗肺!还不承认有人儿了!还跟我假模假式地要证据!我告诉你姓秦的,没那么便宜的事,想离婚?想甩了我们娘仨?做梦!”
秦祖鹏越发地烦躁,手下意识地拍着方向盘,嗓门又高了八度:
“你就是找不痛快来的!天天生意的事压得我就够烦了,你不帮忙就算了,还他妈的天不天地没事找事!去他妈的吧,真是过够了,管你愿意不愿意,我都他妈的不过了!”
秦祖鹏骂骂咧咧地嚷嚷,把坐在后面的春巧吓哭了。姚欣萍从后视镜里看见女儿流眼泪的可怜相更是怒火中烧,瞬间理智都没了,冲着开车的秦祖鹏连打带骂:
“混账王八蛋!你说得是人话吗?想不过了,你一个人说了不算!想甩了我们,没门!我不会放过你的,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秦祖鹏让姚欣萍捶打得晕头转向,一只手打方向,一只手阻挡妻子的拳头,车子歪七扭八地乱转,直到听见孩子惊恐的叫声,两口子才慢慢找回理智。
秦祖鹏整理了一下头发,握好方向盘,深深地叹了口气:
“现在生意越来越难做,手头的资金又总是调配不开,急得我是吃不下睡不着,哪还来的闲心搞瞎扒(搞瞎扒,天津俚语,乱搞男女关系的意思)!从早忙到晚,都黑更(读半夜了,我吃了顿早点一直顶到现在!求你了,别折腾了,这个坎儿我要是迈步过去,咱全家也就没好日子过了。”
秦祖鹏的话里透着浓浓的悲凉与无奈,让姚欣萍彻底冷静了。侧目看看开车的丈夫,还不到四十岁,鬓角都生出白发了,眼中的疲惫,更让人心疼。瞬间,她开始为自己的行为后悔起来。
关于秦祖鹏出轨的传闻,自打姚欣萍生了秦立峥,在老家独自一人带孩子以后,这样的闲言闲语就没断过。开始她并没有在意,可架不住总有人说,加上偶然之间看看镜子里自己日渐衰败的容颜,再想想还跟小伙子一样的丈夫,姚欣萍内心不免恐慌。
前不久,早年间外出打工时认识的小姊妹来串门,说自己半个月前去了趟天津,在大胡同商业街看见了秦祖鹏和一个花枝招展的狐狸精闲逛。
小姊妹能咋呼,没什么真凭实据也能说个有鼻子有眼儿,几下子就勾起了姚欣萍的火儿,于是她再也坐不住了,一心就想找秦祖鹏要个说法。
如今冷静下来细想想,姚欣萍觉得小姊妹的话根本经不起推敲,就算真的跟个女的逛街,怎么就能断定俩人之间必有奸情呢?
姚欣萍不到18岁就离开老家外出打工,北京、天津都呆过。嫁给秦祖鹏以后,就一直跟着丈夫在环渤海装饰城做建材生意,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农村老娘们儿。她知道生意人免不了逢场作戏,正常的男女社交机会就是比农村多。
这些年秦祖鹏生意做大了,还有了自己的厂子。虽然回家的时候不多,老夫老妻的,感情上的交流也有限,可经济上他从来没有亏待过她和孩子,好多时候宁可自己过得委屈,也不会让她们过得不舒坦。
轻轻叹了口气,姚欣萍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
“巧巧大了,峥儿也不那么粘人了,我过来帮衬你吧。要是这边住着不方便,就让俩孩子先跟着他们大爷呆些日子,等都稳当了再把两孩子接过来。”
秦祖鹏注视着前方,坚决地摇摇头。
“他大爷那儿甭指着,把俩孩子搁他那儿,我可不放心。行了,你就放心吧,我个大老爷们经得住折腾。再挣为个一年半载的,手头稍富裕点儿,能租个像样的住处,就接你们过来。”
空气中瞬间弥漫起甜甜的味道,坐在后面的春巧闻到了,擦了擦未干的泪水,笑着问:
“爸爸,到时候我就能在天津上学了,是吗?”
秦祖鹏没回头,可话语中的笑意春巧感受到了。
“嗯,在这儿上学,上重点学校。所以巧儿啊,回去得更努力了。咱小地方的教学水平不行,以后在大城市上学,想跟现在一样总拿第一,就得更用功才行!”
虽然知道爸爸看不见,春巧还是使劲地点点头。昏暗中,她看到姚欣萍笑了。
姚欣萍这样的笑容,春巧好久没看到了,欣慰而且踏实的笑,一份发自内心的舒爽,让这个中年妇女变得柔美而感性。
春巧忍不住脱口而出:
“妈妈,你真好看,像电视剧里的皇后一样。”
姚欣萍和秦祖鹏对视了一眼,呵呵地笑出了声。
这是春巧记忆中最美的声音,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钟。
这时候车子正在过一个没有信号灯的十字路口,对面突然冲过一辆大货车,如泰山压顶般砸了过来。
车子瞬间被撞飞了,春巧甚至都没来及喊出声,就陷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了……
一切发生得过于突然,直至今日春巧也想不起来他们一家人是怎么被救,又是怎么被送进医院的。总之她和爸爸只是蹭破了点皮,很快就没事了,而妈妈却一直在手术室里没出来,生命垂危。
负责处理车祸的是个非常有经验的警官,叫赵卫。经过他的仔细勘查,认定货车司机付全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