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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祚-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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隅中的柔光从露台倾泻而下,肆意地在每寸方地跃动,却在途经清眉薄唇时化作一阵阵轻风,做贼心虚般拨动蓬乱的发丝。
或许是这光过于温和,以至于楼下的斗嘴声并未搅翻青年绵延的梦。
“你歇着吧,净瞎折腾,”易谠走到木质沙发上坐下,将文件夹打开,“这都社会主义新时代了,你怎么还那么封建?我们要相信科学!”
丁黛岚横了他一眼,“相信科学?科学能给你带来儿媳妇?”
“孩子才多大啊?24岁而已。你那么着急要儿媳妇干嘛?”易谠摇摇头,笑道,“再说,这事急不得。缘分到了,婚姻自然就来了。”
丁黛岚被气笑了,“你不急?不急你当初才见几面就拉我去领证?我当时也不过刚到适婚年龄。”
她走到他旁边坐下,轻轻扯了扯他的脸皮,“人长得挺魁梧,怎么这脸皮那么厚呢?”
易谠轻笑着吻了她一下,“跟你学的,”见她恼羞成怒又要动手动脚的样子,易谠马上转移话题,“易祚这小子怎么还没醒?”
丁黛岚瞥了眼挂钟,10:26分,“我去叫他。”
丁黛岚上了二楼,沿着走廊走向最里端,敲了许久也没得到回应。
她无奈地叹息摇头,解开指纹锁,径直走向露台,仿佛已经经历上万次。
果不其然,她的好大儿又睡在地板上,枕头被他垫在脚下,却拿狗当枕头。
丁黛岚吹了声口哨,毛球闻声而起,兴奋地摇头摆尾。
有狗欢喜有人忧。
易祚的脑袋与地板发生正碰,后知后觉地醒来,“毛球,你干嘛?”
“起来,跟我去看姻缘,”丁黛岚把好不容易挑出来的纯白衣服扔过去,“你衣服怎么都那么花枝招展?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孔雀开屏呢,那么骚包。”
“不会是因为你穿的辣眼睛才没女朋友的吧?”越说她越来气,“真是白给了你一张漂亮的脸蛋。”
“妈!我堂堂187大汉,要什么漂亮?”易祚乖乖地套上衣服,“那些火狮银虎多威猛啊,哪骚了?审美不同,相互尊重,谢谢。”
他将地上的设计图捡好后站了起来,俯视丁黛岚,他比丁黛岚高出近一个头,“看什么姻缘?我不去。”
丁黛岚挡住他要逃的路径,“不去?可以。”
易祚单挑眉,暗惑:我妈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
果然,他妈妈下一秒就提出更为过分的要求,“你明天带个女朋友回来。”
易祚叹了口气,从地上捡起一个枕头递给丁黛岚,“您现在睡会儿吧。白日梦当下做,时间正好。”
这话气得丁黛岚用枕头狂打他,“臭小子!我不管,你今天必须去。”
易祚逃到浴室锁上门,“妈,您想都别想。我今天还有工作。”
丁黛岚皱着眉头吼道,“工作能有老婆重要?”
“有。”易祚不知死活地应着。
闻言,外面安静了下来。
等易祚再从浴室出来时,丁黛岚已经不见了。
他迷惑着下楼吃饭。
明明丁黛岚见到他的上一秒还有说有笑的,下一秒却忽而拿起纸巾沾起泪来。
“孩儿他爹,孩子大了,为娘的实在管不住了,”丁黛岚用脚踢了踢对面的易谠,示意他别说话,“你说你总不在家,儿子又经常出差,家里冷冷清清的。我不过是想要个儿媳妇陪陪我罢了!可是……可是……”
编不下去了,她干脆用哭声掩饰。
“妈。您也不总在家。那堆高三生还不够您忙的?”易祚拉开易谠旁边的椅子坐下。
丁黛岚横了他一眼,“哭”得更大声了。
易祚没忍住笑出声,“得了。我去还不行吗?”
丁黛岚一下子收住了,看看挂钟,11:39,“行!现在走吧,我怕他收摊了。”
说着就要去拽易祚起来,被易谠阻止了,“让孩子吃点东西再走吧。”
“是啊妈,我都快饿死了,”易祚委屈地说,“算了,我们还是快走吧。反正妈也只想要儿媳妇,儿子有什么重要的呢?”
“那走吧?”丁黛岚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真走啊?”易祚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要不然呢?”这回换丁黛岚疑惑了,“不是你催我快走?”
易祚:“……”
老父亲易谠没忍住嗤笑出声,给这对嘴硬的母子一级台阶下,“吃完再走吧,一家人好久没在一块吃饭了。”
易祚最后还是被丁黛岚带到集市里一个不起眼的小摊前。
一张小方桌用一块红布铺盖着,露出四只脚,红布上方搁置着一个巴掌大的陶瓷茶壶。壶下压着红宣纸,纸的右上方被墨水打湿,却意外的好看,像在簇拥中绽放的水莲花。对着墨迹上瞟,是未干的毛笔和残了一小角的八卦镜。在桌后安放着的,是一把用铁丝绑起来的木椅。这把木椅的特别之处在于,在椅背右侧镶上了一个长竹筒,用于放置一柄旗子。
旗面被人洒脱地挥上“神游四方造化寄主”八个大字。
“这就是您说的……”他用手划了个圈,呵笑一声,“赐婚神地?”
相较于易祚不甚藏匿的不屑,丁黛岚就显得“虔诚”些。即便此时的她已经开始质疑自己,但她还是硬着头皮怼易祚,“你懂什么?这和电视剧那些神秘莫测的占卜师多像啊。”
“您也说了,是,电,视,剧!”易祚防御了一下接着说道,“您口中那位占卜师人呢?您别告诉我他会隐身。”
丁黛岚停止拍打他的动作,向四周循望,“是吼,人呢?”
易祚从衣兜里甩出手,装模作样地点点手指头,“咳!本座掐指一算,他现在正在九宵之上,藏匿于云上,却又分灵寄身于风中,”他朝着丁黛岚的脸吹了口气,“呼——瞬移到您身边。”
丁黛岚愣了一下,笑骂他神经病。
易祚也笑出了声,“我神经病?难道我学得不像?电视剧不就这么演的?”
丁黛岚正要骂他,就见一个人径直走向铁木椅上坐下,口吐芬芳,“什么狗屁名媛?去她的,就是个开洗衣店的!亏老子还专门把营生的胡子剔了,放弃半天生意!还瞧不起我一个摆摊?去她的!”
易祚用手肘轻轻撞了撞他妈妈,在丁黛岚看过去时挑了下左眉,顺带勾起嘴角,眼神里容纳着不屑。
“我厉害不?”丁黛岚瞪了他一眼,他也不恼,继续悄声说话,“您看他自己的姻缘都不顺,还在这骂骂咧咧的。您去问他,还不如问我呢!”
“闭嘴!有你什么事?”看着他越来越不正经,丁黛岚二话不说直接把他推到桌前,“老先生,冒昧打扰了,我们是来求姻缘的。”
闻言,老先生抬起头来,从桌下掏出黑大褂套在身上。右手取下八卦镜,左手作势要顺顺胡须,却后知后觉已经剔掉了。
他也不觉得尴尬,“伸手。”
看过手相并确认几个基本问题后,便煞有介事地占卜,良久无言。
直到易祚在心中数到1199,他才开口,“小伙子,老夫方看罢汝之卦象,汝命数大吉,顷刻且会佳人。佳人名中携贝,恰补啊!此乃天赐良缘啊!”
易祚根本不信,故而也只是笑着抽回自己的手,缩回口袋。
相较之下,丁黛岚就激动多了。
“长得怎么样?白不白?美不美?”意识到有些“以貌取人”的意味,丁黛岚立马拐弯,“咳,我的意思是,要大概知道对方长什么样,才好找人嘛……”
老先生看着她,支支吾吾半天,才皱着眉头说道:“确实是肤白……呃……貌美……只是……呃……”
他还没想好怎么接下去说,丁黛岚就非常识趣地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天机不可泄露太多是吧?我懂我懂。”
她从钱包里随意捏出十几张大钞,双手递上,“谢谢您。”
而后挽着易祚开开心心离场,然而这只是开始。
他眼睁睁看着丁黛岚打出十几个电话,不厌其烦地重复除称呼外几乎一样的话,并且乐在其中。
“哎他大姨,咱们福福要有女朋友啦!”
每个通话对象也都默契地问着同样的问题,“为什么这么说?”
“我今天带他来看姻缘,老先生说的可准了!一下子就算到他的年龄和婚配对象,”对方像是发出质疑,“嘿!你还别不信!那老先生说的可细了!是个名里携‘贝’、长得肤白貌美的千金小姐!”
很好,他妈妈“给一块砖,便幻想出整座城堡”的老样子还是没变。
不知道打了多久,易祚听不下去了,趁着红灯叫停丁黛岚的行为,“妈,别打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那老先生一看就是坑蒙拐骗的,您怎么就信了?”
“怎么就不能信了?这说得多准啊?”丁黛岚知道他不乐意了,于是便把手机收起来。
“您觉得准啊?他自己的姻缘都搞不定,他还有能耐去管别人的,”他冷呵一声,“还有,您不该将这件莫须有的事情大肆宣传。您这是造谣,应当受到惩罚。”
“绿灯了。”丁黛岚一听到“惩罚”二字就头疼。
他的“惩罚”哪是罚她啊,明明都是罚他自己。
罚在子身,痛在母心。
距离上一次惩罚,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她未与他商量,就将亲戚家的小孩子带入他的房间。因为从他房间的露台可以直观地看到海,而小孩子对此感到好奇。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小孩子看上了易祚的星迹帆。
那是他国际设计师大赛的奖品。
大概长宽高。而这件奖品对于易祚而言,最大的价值在于——在银河塑料帆上,有着他偶像艾微尔的亲笔签名。
金闪闪的,像星星。
可惜,已经变成了东粘西补的低劣品。
当时的易祚没有发脾气,只是轻轻地拭去小男孩的眼泪,“没有下次了。哥哥脾气不好,哥哥现在很生气。但因为你是小孩子,哥哥愿意包容你。但,只有这一次。”
之后等亲戚走后,他突兀地提出要惩罚丁黛岚。
而惩罚就是——罚自己睡在露台,替小孩子看看海,而他的妈妈丁黛岚不可以阻止他。
“您别岔开话题。”易祚不知道丁黛岚心里的弯弯绕绕,何况,他喜欢伴着海浪翻腾的声音入睡。
“打个赌吗?”丁黛岚企图赖账。
易祚想也不想就拒绝,“不赌。”
“我赌这个老先生说的是真的,到时候若与之所说不一,我就接受惩罚。”丁黛岚顾自说着。
易祚瞥了她一眼,无奈地说:“随便您。”
还能怎么办呢?
自己的母亲,当然只能宠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