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美的克莱因瓶
- 分类:其他类型
- 字数:1 万
- 状态:全本
- 更新:2023-0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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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美的克莱因瓶-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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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洛杉矶的上空,有一架飞机,飞往北京。
那是一架很普通的民航机。
飞机的身旁,有云海,大片大片被夕阳渲染的云海,火红色。
飞机穿过云海的轨迹逐渐散开,在地上的人看来,那道轨迹和流星一样触不可及。
下雨了吗?
火红的云海中间,还能落下绵绵细雨吗?
当然不能。
如果真的有火烧云海,恰好云层里又下了雨,应该是一番很壮丽、很唯美的景象。
可她没见过,也没听说有人见过。
那一架飞机是不是从洛杉矶飞往北京的,无人知晓。
这一切都是她臆想出来的。
她是一个女孩,这话有点多余。
“她”当然是个女孩,只是她的长相清爽俊俏,比平常女生要显得帅气。
她的名字也很不同,听上去像一个男生的名字:幼安。
幼安靠在火车窗边,用双眼浏览着窗外的世界为她拍摄的风景。这样说也许有些自恋,凭什么是为她拍摄的风景呢?其实并没有人自恋,每个人眼里都有属于她的世界。
从小,幼安就喜欢不时地仰望,仰望太阳,仰望月亮,仰望万里无云的天空,仰望点缀黑夜的星空。那时,年幼的她和其他小孩一样,总觉得太阳、星星、月亮都是自己的,它们一直跟随着自己。直到学过物理和地理后她才发现它们并没有跟随自己,也没有跟随任何人。
幼安的家境说不上富裕,但也不赤贫,标准的工薪家庭。她的父母,缺了点文化,但对生活充满希望,可以概括成:没有天赋的笨鸟偷懒不愿先飞,抱怨自己的时代不好,阻力太多,于是下了一颗蛋,教不会她如何飞翔,只好在耐心呵护她的同时等着她成为龙凤。但幼安比许多人幸运,因为许多人的父母并不懂耐心呵护,只晓得要求他们的蛋飞上天空。
在幼安度过了三年艰苦的高中学习生活后,她不负众望地考上了一所北京的一本院校。这于他们已经十分满足了。
而现在,幼安带着父母对自己的期待以及两千块钱,搭上了这趟通往大学的火车。
唔……这趟火车……环境不太好,有很多人脱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却也不见列车员制止。幸好她买了口罩,原本是预防雾霾的,当下倒能提前派上用场了。
她曾在某个音乐软件的评论里看见过一句话:
“当我身在人群中会感到窒息,耳机是让我得以呼吸的输氧管。”
“真矫情。”
她当时这样想,料不到世事原来无常,自己也会像渴望氧气一样渴望音乐。或许她也是个矫情的人。但音乐的确能抚慰人的负面情绪。
当闭眼戴上耳机时能够排除外界的信息,全身心地沉浸在音乐里,这是一种平凡的人也能享受到的愉悦。
她透过车窗,看见了一架飞机。
就是这时,金乌渐沉,薄暮将颓,那一架飞机拨开云雾,尾后留下一道紫红的轨迹。
突然下雨了。
好像是一场太阳雨。
一滴滴的雨珠落满了车窗,很模糊,就像一张光怪陆离的马赛克画。
她此前从没见过太阳雨,好奇的一双眼凝视着那张画。
原来雨天可以没有乌云,而是晴晴朗朗的天气。
一道彩虹落在了高速行驶的火车上,它绚丽的虹光正好洒在她的身上。
“尊敬的旅客们,下午好,本次列车即将抵达终点站:北京。请大家收拾好随身物品,准备下车。”
要下车了。
幼安把脸趴在车窗上,她想透过细密的小雨再看看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彩虹。
可即使列车前进的速度变慢,她还是离彩虹渐渐遥远了。
车厢里的人太多了,他们拖着行李,背着背包,摩肩接踵,噼里啪啦的动静从各个地方响起。
幸好有音乐。
幼安戴上耳机,提着行李箱,被人群推动着走出了火车。
天气好炎热。
她听着音乐,一边走一边扫视周边的人,感到所有人的举动很滑稽,轻轻地笑出了声。
刚刚好像有人拍了一下她的右肩,于是她转头向右边看过去:陌生的人群熙熙攘攘,但看不出来谁拍了自己。
诶?
好像又有人拍了一下她的左肩,于是她转头向左边看过去。
还是没人。
到底是谁啊?
真是有病,怎么会有人搞这种恶作剧呢?
她皱了皱眉头,提着行李继续走下去,前方是一个下行电动扶梯——又来了个人点了一下自己的后背,她忍无可忍,瞬间转过头——电动扶梯徐徐往下运转,她一只脚没有站稳,要往后倒向楼梯间了——
一个高大的男生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了她胸前的衣领,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前。
两人双眼间的距离只有毫厘之隔。
“同学,走路要小心呀。”
那个男生用轻佻的口吻假惺惺地提醒道,他每说一个字都可能使两人的嘴唇碰在一起。
“江浸月,你怎么在这儿啊?”
幼安忿忿地一把推开自己面前的男生,却失去重心又要往后倒。
男生又把她拉到他身前,和她对视了几秒。
“你还是别推开我了,不然又得倒下去。”
幼安虽不喜欢这种尴尬怪异的场面,但站在那个男生身前令她感到些许的安稳。
“走吧?”
男生把她拽到自己身边,提着她的行李,和她并肩站在电动扶梯上缓缓下行。
“你怎么——”
幼安话说到一半被男生打断了。
“你怎么在这儿?”
“去报名啊,我考上了这里的大学。”
“清华,还是北大?”
“哪儿有那么夸张,我还差了几十分呢。”
“那是哪所学校啊?”
“问那么多干嘛?反正就是在这儿上大学。”
“问一下又不会死人,说不定我们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呢?”
“别。我可不想再被你折磨了。”
“什么叫折磨啊?到底是谁整个高三都来找我帮忙?”
“我就和你熟啊。当初落下了那么多课又不是我的错。要是有得选,我一定找他……”
男生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了。这次,幼安知道他真的生气了。
“我一定还是会找你给我补习功课。咱俩谁跟谁啊,对吧?”
“幸好你悬崖勒马了,不然你真得死在我手上。”
两人排着队,来到了出站口,一前一后地聊天。
“所以你的大学也在北京?”
“连你都考上了一本,我岂有理由不上个重本呢?”
“真嘚瑟。”
“天才之所以是天才,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她不想听他炫耀下去,可他向来是那样一副欠揍的嘴脸,怼他是没用的,他只会越来越嚣张。
“因为他们是天才啊。”
江浸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好好好,天才,大家都是大天才。”
“你不是,你离天才还差几步。”
“好好好,您是。”
“但你勉强也算,算一个侏儒的天才。”
“好好好,侏儒。”
“你的车票呢?要检票出站了。”他问道。
他站在幼安身后,而她前面只剩两个人了。
“在裤兜里。”
她掏了掏裤兜,并没有摸到车票。
两人大眼瞪小眼,等着她拿出车票。
幼安前面只剩下一个人了。
“好像在我背包里面。”
她把背包抱在胸前,拉开拉链,往里面翻找着。
前方那一位检票员阿姨看了她一眼,大声朝人群喊出一句话:
“请大家提前把车票拿出来准备检票!”
幼安被吓得一哆嗦,慌了起来。
“不对啊,我明明记得就在裤兜里的。”
她前面的那个人把车票递给了检票员阿姨,出站了。
轮到她了。
“车票?”
检票员阿姨问道。她长得比幼安高太多了,低头审视着幼安。
“我找找……”
“去那边补票窗口补票。”
检票员阿姨的态度很僵硬,用手指向一个服务站台,上面写着“补票窗口”。
幼安感到很窘迫,无地自容。身后好多人不耐烦地观察着自己的动向。
“在这里。”
江浸月拿出一张车票,递给了检票员。
幼安回头看了他几秒,双眼闪烁着感激。
她先走了出去。
他很快跟了出来。
“不对啊,我的车票为什么会在你那儿?”
“被我捡到了呗。你说说你,什么时候能改掉容易丢东西的毛病。”
“你在哪里捡到的?”
“火车的厕所里。你肯定是当时上厕所的时候弄丢了。”
“哦。”
哪里怪怪的?
“不对啊!”
她狠狠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手都拍疼了。
“你为什么不早点给我!这么喜欢看我出丑吗!”
她吼道,一边吃痛地甩甩手。
他之前是校篮球队主力,身体素质较于一个普通女生不说云泥之别,也有珠穆朗玛峰的山顶跟山脚的区别了。
幼安感觉那一巴掌打在了铜像身上一样。
“痛不痛啊?”他得意地问道。
“你说呢?”
“那就痛死你吧。愿天下所有白眼狼都带着伤痛生活。”
“去死吧你。”
“幸好是我捡到了你的车票,要是被一些坏人捡到了该怎么办?我听说连一张车票都能被拿去干坏事。”
“你不就是坏人吗?”
“哇,你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坏人吗?”
“第一,你长得就那样;第二,长得好看的坏人有很多。”
“比如?”
“比如汉尼拔。”
“你说的是电影吧?那都是改编的,你见过‘汉尼拔’真人吗?”他伸了个懒腰,“再说了,就算是电影明星,我也长得比他好看。”
“你敢不敢再自恋一点?人家年轻的时候比你好看多了。”
“所以你承认我长得好看咯?”
“去死吧你。”
两人拌嘴的历史已经很悠久了。可能彼此间的磁场就是不正常,反正他和她相处是免不了互怼的。
“所以你到底要去哪所大学,一起走吗?”
“别了,我虽然没你那么有钱,但还是不想搭公交。我宁愿多花点钱坐网约车。”
“拼个车呗,划算点啊。”
“我俩不顺路。”
“你怎么知道——”
“别问,问就是不顺路。”
“那祝你一路顺风。”
“您真有礼貌。”
“回见。”
“回见。”
两人各自转身,向着目的地出发。
幼安有些后悔了。
她其实蛮想和他一起搭车的,但和他待在一块总是言非得已,忍不住说他。
又该一个人走路了。
尽管她一个人走了很多年的路,但每次孤单地走在路上都感到不适应。
怪不得所有人都低头看手机,可能这样做会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孤独。
她把手机拿出来,点开了一个打车软件拼车,坐在一家餐厅里等。为了不让人家把自己礼貌地请出去,她点了一碗很便宜的小菜。
等待的过程通常都是煎熬的。
独在异乡为异客,但她好像不怎么念家。本来和家人说好到了北京就给他们打个电话,手机就在桌子上却不肯拨通父母的号码。可能大多数年轻人都这样。
幼安吃了几口小菜,看见饭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好像是司机来电话了。
车到了。
她一边开免提跟师傅说自己的位置,一边提着行李朝网约车走去。
江浸月突然来了条消息:
“你我能在北京遇见真的挺有缘的,下次见面记得对我态度好一点,毕竟我算是你的师傅。”
隔着屏幕,她白了他一眼。
她先把行李放进后备箱,随即打开车后门——
“你好啊,同学。好久不见。”
迎面而来一个如此烦人的叫声,一张如此欠揍的嘴脸,她不禁苦笑了。
“你好。”
“真巧,又见面了。”
他笑得好灿烂,好像一朵太阳花,让人恨不得踩上一脚。
“嗯,真巧。”
两人又聊了一路,一直到幼安下车。
“什么时候再见见?”他按下车窗问她。
“改天吧。”
“行吧,那改天。”
“回见。”
“回见。”
幼安目送载着江浸月的网约车渐行渐远,笑了笑。
其实有个相熟的人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做伴挺好的。
她提着行李,跟着新生报到处的学姐去了自己的宿舍。
她原以为自己会是最后一个到的,可宿舍空无一人。
“你信命吗?”
江浸月发了条消息。
幼安没理他。
她选了一张靠近浴室的床位,开始铺整枕被。
整理了近半个小时,她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点开了江浸月的聊天框。
“还是别理他吧。”
她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把手机放下了。她感觉今天很不对劲,仿佛有人在跟踪自己。也许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舟车劳顿了一整天,幼安有些困了。她浅睡了一个小时,便出了门,想去熟悉熟悉大学的环境。
炎炎夏日,所有人都穿上了凉爽的短袖。
幼安看见许多成双成对的情侣,心中毫无波澜。她好像曾经憧憬过爱情,但没有切实地感受过自己对爱情的憧憬。
也许是她的心智还未发育完善,又或者她太成熟了。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回我,”她逛了半个多钟头,他又来消息了,“但我信命。”
“干嘛这么说?”
她坐在一家校园书吧里,点了杯奶茶,回他的消息。
“你说,为什么那些言情剧总有人看呢?会不会因为生活其实就是一出言情剧?”
她一头雾水。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小时候被鬼附身,经常无端地回头看,村里的大妈说是身后有鬼把我的头掰过去了。你有过这样的经历吗?”
“滚。”
她退出了聊天框。
他总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让人听不懂。
但她忍不住想回头看。
虽然知道这样做很蠢,但她忍不住那该死的**——回头看——
“同学,你见鬼啦!”
“啊!”
她不小心尖叫了一声,像是见鬼了一样。
“你干嘛!”
她低声地埋怨道,书吧里不少人被她那一声尖叫所吸引,投来责备的眼神。
可她还是脸红了。
也许是因为有那么多人的目光放在她身上导致她脸红,但绝对跟江浸月这个鬼脱不开干系。
“你来这里干嘛?”她问道。
“来这里还能干嘛,读书啊。”
“你干嘛来这里读书啊?”
“嘶——这位施主,贫僧才疏学浅,不过是一个游荡在这世上的迷途羔羊,还真不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读书。”
“你别扯了。你来这里干嘛?”
她的脸还是很红。
“都说了,读书。”
“随便你,爱说不说。”
“好好好,我说。”
他把嘴张开在那,但不说话。
“你倒是说呀!”
她受不了了。
他简直脑子有病。
“读书。”
“你——!”
“好啦好啦,我也考上了这所大学。发言完毕。”
“难怪我感觉一路上有人在跟踪我,原来是你这个鬼。”
“别把我说得跟痴汉一样好吗。我们只是同路,恰好也要去同一个地方而已。我还想说你反向跟踪我呢。”
“你——!”
“我什么我。退一万步讲,如果被一个像我这么帅的痴汉跟踪,你应该窃喜才对。”
“呵——呵。”
“怎么样,开不开心。”
“为什么开心?”
“喂,我多少算是你的恩人吧,辅导了你一整个学年,让你考上了这所大学。虽然不是世界名校,但至少不算差吧?现在看见你的恩人和你在同一所学校,难道不该开心许多吗?”
“我告诉你:无论你说的话多么在理,但只要你是这样一副欠揍的嘴脸,就不会有人认同你的。”
“那你开心吗?”
“还行吧。”她搅动着奶茶,“至少有个熟人了,不会太孤单。”
“这才晚上八点,现在网抑云会不会太早了点?既然都开心了,干嘛摆出一副忧郁少女的样子?”
“好好,不忧郁。”
她是开心的,不止一点点。
他和她聊了很久,轻声地谈笑,互相打趣,一直到十点钟书吧关门。
他说要送她回宿舍,被她拒绝了。
“您别这么绅士,我不习惯。”
“阁下言之有理啊,那我先撤了。”
她挥挥手说:“退下吧。”
今天第二次,两人互相转身,走向各自的目的地。不过他们很快会再见。
幼安回到了空荡荡的宿舍,洗了个温水澡。
入睡前,她拿出了新买的日记本。
几个月前她萌生过写日记的念头却一直无从动笔。
但今天,她知道该如何写第一次的日记了:
“今天,有一道彩虹落在了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