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敌竟是我白月光
- 分类:其他类型
- 字数:1 万
- 状态:全本
- 更新:2023-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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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敌竟是我白月光-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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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外雨潺潺,海棠花落了一地。
狂风翻窗入殿,卷起染了墨的宣纸。诗卷与乱花两相逐欢,如交尾的蝶纷飞在深绿的夏。
姜穗盈轻轻用镇纸压住宣纸的一角,提笔在上面落下一行娟秀的字。
那纸上写的是:“阿行,相别一月,殊深驰系。”
几滴雨横斜进来,那“行”字便晕成一块深黑。
姜穗盈对镜敛眸,垂泪一滴。
“阿行,再等一等,妾很快就来陪你。”
等我杀了谢肆,就来找你。很快了,就在今日,我就会动手。谢肆,他活不过今晚。
“禀娘娘,今日是又要回绝陛下吗?”婢女遥岑侍立在纱帘旁。
姜穗盈背对着她,她才小心翼翼地仰起脸。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姜穗盈单薄贵气的背影。她却妄图从这背影看出些这位皇后娘娘的心思来。
这位皇后身世非同寻常,乃是前朝皇帝徐行的遗妃,貌美无双,新帝谢肆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不顾群臣反对纳她为后。因此,这位皇后自执掌凤印来便颇受非议。
不过遥岑倒是颇能理解姜穗盈,世事无常,乱世之中,能活下去便罢了,谁还在乎什么名节道义呢?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
更何况皇后年轻貌美,又承新帝皇恩,来日诞下个皇子,那便是恩宠无忧了。
只是,遥岑一直疑惑不解的是,皇后一直抱恙,迟迟不愿接见谢肆,竟敢让新帝连吃几次闭门羹。
昔人已逝,新人既往,皇后要是再不为自己早谋打算,那皇宫贵族的适龄女子可是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的凤位啊。再说,现在新帝也不过是只图一时新鲜,可勉强说声“无妨”,若长此以往,势必会冷落这姜穗盈。
她的主子受了冷落,那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正想着,姜穗盈缓缓转过身来。遥岑冷不防地对上她的眼睛,心虚地低下了头。
殿内没有点灯,雨势浩大,姜穗盈一半身影都落在了黑暗里,看起来阴冷难测。
她目光冷淡,一张媚脸带着有些违和的天真,兼具清丽柔媚。一双清澈的眸子仿佛能洞悉人心,风情万种,美的让人心悸。
遥岑不得不承认,姜穗盈是她见过最美艳绝伦的女人。丹唇妙目,灿若芙蕖,连她看了都要心生几分怜爱,又难怪无数英豪为她折腰。
“不必了。”姜穗盈丹唇微启,声线又媚又冷。
遥岑一瞬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什么?难不成皇后今日开窍了?
“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遥岑喜不自胜,怕皇后改了心意,立刻行了个蹲礼后便告退了。
整座清冷的露华殿内就剩下了姜穗盈一人。
她抬了抬左臂,左肩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但是微微活动的时候,还是有隐隐的疼。牵动着心的疼。
一月前,谢肆谋逆,执弩欲射杀徐行,是姜穗盈挡下了那一箭。那一箭想必是抱着徐行必死的念头而来的。那日谢肆踏尸山血海而来,简直杀红了眼。她不顾身负重伤,跪地抓住谢肆染血的锦袍,苦苦哀求谢肆留徐行一命。
朝堂之下,她哭的凄惨,血泪掺杂着落满衣襟。她喃喃道:“阿肆,求你,不要......”
谢肆低头看了她一眼,用粗粝的指腹揩去姜穗盈眼角的血泪。
尽管这样,谢肆还是残忍地割下了徐行的头颅,并悬挂在城门示众。
姜穗盈简直要疯了,多次晕厥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便暗暗发誓,她活着,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复仇。她要谢肆死,她要谢肆痛苦百倍地死,她要谢肆给她的阿行陪葬。
她恨毒了谢肆。
她从来没有想过,多年前,尚在眉山的她萌动善念,救下了谢肆,但也因此留下了祸端,最后葬送了徐行的生命和自己的幸福。
那年眉山一遇,她就不应该救下那个奄奄一息、刚从大火中逃出来的少年。她就应该让那个少年被野狼恶虎叼去,落为禽兽腹中餐。
银镜中倒映出她娇美清丽的脸,自徐行死后,她都无心再打扮自己了。任凭一张素脸整日乱泪,憔悴单薄。
她点燃一柄烛火,火舌在跳动。镜子里的她变得明亮起来。她缓缓把那张写字的宣纸送到火边,看着它慢慢化为灰烬。慢慢化为乌有。
就像看着徐行慢慢吐尽鲜血死去。
她残忍地轻笑起来:“谢肆,你就应该死在这样的火里。像一张纸慢慢变成灰烬,你该为徐行陪葬。”
骤雨下得天很快就黑了。
“陛下,她是个妖物啊,陛下!”殿外嘈杂异动。姜穗盈知道是谢肆走近了,每次他靠近,身边总是有这样的嘈杂。
朝廷对于她的讨伐声从未停歇。姜穗盈知道。不过姜穗盈并不在乎,她最在乎的徐行已经死了。他人的评价伤不了她分毫。
但是这也意味着,留给她的时间也不多了。一旦哪天谢肆真的听进去某个臣子的话把她杀了,那么复仇就无从谈起了。
“够了。”谢肆冷冷道,“死,或者闭嘴,你自己选。”
下一秒这位大臣的声音就消失了。
谢肆一直是个没有什么情绪的人。杀伐对他来说似乎不是一件特别的事。伴君如伴虎,姜穗盈也拿不住他的心思。
就像在姜穗盈看见徐行被谢肆杀死之后,以为自己也会被立刻斩杀。但事实上谢肆并没有这样做,不仅没有,这谢肆居然还封了自己为后。
“娘娘,陛下他甫一听闻您答应见他,便立刻赶来了。也没有给小的们留准备的时间。”遥岑禀道。
“无碍。你先退下吧。”姜穗盈本也无心梳妆。
“是。”遥岑诺道。
“对了,陛下进殿后,记得将殿门上锁。”姜穗盈道。
“啊?”遥岑心下起疑。
“只是不想被打扰。”姜穗盈补充道。她站在窗边,窗外骤雨纷纷,天色昏暗,娇软的海棠花簌簌下落,她缓缓回头,“你也不想本宫被叨扰吧?”
她反问道,美目微斜。
“是。”遥岑喜道。心想她家主子这下是真开窍了,哪天生个小皇子,她也好背靠大树好乘凉。
殿内是一片黑暗。
对于谢肆这样习惯黑暗的人来说,反而是一种嘉奖。
“为何不点灯?江临……”谢肆正欲宣人,却被姜穗盈用纤纤玉指抵住了嘴。
姜穗盈是一个自知美貌而善用的女人。
“嘘……”谢肆身量很高,姜穗盈只能垫起脚。她温润的气息喷洒在谢肆的脖颈。带有几分栀子花的清香。
谢肆不由得呼吸一滞。
黑暗中,他们互相都看的不真切。只能借着疏漏进来的天光勉勉强强看个虚影。
黑暗让感官都变得敏锐起来。夏夜的潮热让呼吸变得炽烈。
被姜穗盈气息触碰过的脖颈间的皮肤,有异样的感觉,像是有毛毛虫在爬。
“阿肆。”姜穗盈故意牵起他的手,将谢肆往殿内带。
久违了,这一声“阿肆”。谢肆头脑放空地跟着她。
娇榻床笫上,姜穗盈轻轻扯下束发的绢绳。然后握住谢肆的手,一圈一圈地将他的手腕与自己的手腕缠绕在一起。
谢肆的手很大,正是这样一双手,为她揾去眼角的血泪,又提剑割下了徐行的头颅。
谢肆也摸不透姜穗盈到底要干什么。只是出于信赖地把手交给她。他以为姜穗盈不会再原谅自己。如今看来,倒是死而无憾了。
他这样处在黑暗里的人,姜穗盈是他唯一的光。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靠近光。
“岁岁…….”谢肆低垂着眸子,情难自禁道。
他又想起徐行总是这样喊她。
“不许这样叫我!”姜穗盈突然失控,她睥睨着谢肆,带着愠怒。
“好,不叫。”谢肆回到黑暗里。绢绳缠的很紧,扯的他手腕有点疼。但他更害怕姜穗盈疼。
姜穗盈恢复冷静,她十指紧扣住谢肆,长长的护甲几乎要嵌进谢肆的肉里。
姜穗盈站起来,缓缓点燃了锦绣床帏边的琉璃纱灯。
黑暗里突然有了光亮。谢肆淡淡的目光均匀地落在姜穗盈身上。
她穿的单薄,墨发散乱,一张美艳动人的脸在光影里深邃。天真又疯狂。
他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为她拢一拢耳边的乱发。
“陛下,臣妾听闻,您畏惧火光,是吗?”姜穗盈低着头看坐在床榻上的谢肆,她似笑非笑,眼波流动,又邪又媚。
“是。”谢肆坦然道。
“谢肆,你错就错在,你不该杀徐行。”姜穗盈冷冷道。她靠着那柄宫灯。清辉落了她一身。
“徐行该死,我不后悔。”谢肆平静道,他轮廓分明的脸也隐约在光影里,“仔细着凉。”谢肆把目光落在姜穗盈□□踩在地面的脚上。
十四岁那年,某个眉眼盈盈的异族少女,穿溪趟水而来,发现了奄奄一息的他,少女头上银饰簪花,一只手上捏着不愿意打湿的布鞋,另一只手上握着沾着露水的红色山茶花。
他当时自卑地把目光下移,却看见了山涧间,少女白皙的一双玉足。
“谢肆! 我要你为徐行陪葬。”
少女的影子与眼前的姜穗盈重叠,她冷笑着,用力推倒宫灯。
宫灯缓缓倒下。
火势沾着绫罗绸缎,瞬间铺天盖地般蔓延。
这一年,姜穗盈二十岁,她的生命也永远终结在二十岁的火海里。
在大火熊熊燃起的瞬间,她短暂的一生缓缓浮现。她原本是个没名没分的私生女,在荒僻的异族眉山一直长到了十二岁。终于被接回了芳都姜家,所幸的是家父家母,长兄长姐都对她很好。
十四岁那年冬,她和长姐去庙里祈福,路遇山贼,奔逃过程中她摔倒坠落山崖,与长姐失散。
再醒来时,她的眼睛因为剧烈的撞击而暂时失明了。
天又逢大雪,她在积雪中昏迷,濒临死亡。是路过的轿辇救下了她。
那段看不见的日子,是轿辇的主人悉心陪伴着她,给她黑暗中无尽的温柔。
她记得他身上的云竹玉佩。
后来那窝山贼又找到了她,将她卖给了息都的霰花楼。
在那里,她遇见了很好很好的旖娘,因此得以保全贞洁,恢复光明,但总也免不了挨打。
旖娘对她很好,在姜穗盈十五岁那年,旖娘终于攒够了钱为自己赎身。离开的那日,两人依依哭别,旖娘说会回来找她。但旖娘却并没有活着回来的幸运。
后来,听别人说,姜穗盈才知道,旖娘后来嫁了个姓居的纨绔,受尽折磨最后难产而死了。
直到十六岁那年,她遇见在霰花楼对面的酒楼饮酒的徐行。
公子世无双,身上挂着那枚当年她指掌熟悉千万遍的玉佩。姜穗盈终于找到了十四岁那年给过她黑暗中光明的恩人。
她确信自己绝对不会错认。
那日她捡养的小猫打碎了酒盏,她挨了打,去海棠树旁寻回小猫的时候,听得对面酒楼谈笑风生。
于是她抱着猫,站在海棠花树下仰起脸,天真的目光在酒客间逡巡,然后瞬间落在了一个光风霁月的身形上。
那人正是徐行,生的芝兰玉树温柔儒雅。
海棠花簌簌下落的瞬间,姜穗盈捕捉到了他身上的那枚玉佩。那枚她就算没有看见,也早已用指纹熟悉过千万次纹饰的云竹玉佩。
她站在花树下热泪盈眶。明媚的脸上沾着清丽的悲伤。
徐行也注意到了她。两人的目光交叠。
后来徐行为她赎身,送她回姜府,这也是徐行第二次救下她。
她的命,是徐行给的。
她是个貌美而又有智谋的女人。她深知美貌是她的一把利器。
所以,后来作为臣子的徐行要谋逆篡位,她也毅然决然支持,主动做他的棋子,为他和亲,为他远嫁北漠,笼络北方兵力。
后来徐行即位时,她考虑到自己和亲过的身份,因此自甘居于妃位。对于徐行,她从未有怨言。
可是,她和徐行的夫妻生涯只维系了短短的三年。就被谢肆打破。
她恨谢肆。若有来生,她一定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