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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漫漫,终有一归

迷途漫漫,终有一归

作者:试新炉
  • 分类:其他类型
  • 字数:1 万
  • 状态:全本
  • 更新:2023-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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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漫漫,终有一归-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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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云层间不时爆出巨大火光,隐约间似能看见缠斗的龙影,清越的龙吟不绝于耳。

“我是睡得太久了吗?虺,现在的小辈们打架都搏命?”层峦叠翠中,一淡金色衣袍的女子眉目如画,好似不经意般抚过腕间细镯,眉梢轻挑,露出颇为不解的神色。

“空澍!我早八百年前就化蛟了!”细镯瞬间金光流转,语气颇为不耐,“还叫我虺?”

空澍一双凛冽双眸微微一眯,入鬓黛眉更显凌厉,嫣红的薄唇轻轻一抿,“不然呢?叫你娇娇?”

“呸你个臭蜃!合该长个鸟嘴!”细镯金光流转愈甚,显然是对“娇娇”这个名字更为不喜。

“帮不帮忙?”细镯嗡嗡震动,仿佛一声令下,它便能冲上前去。

空澍即刻制止了它:“小辈打架,你想插手?俩都雄的,欠了因果,你还?”

“哗······”龙鳞碎片挟着火光兜头而来,只见空澍宽大的淡金色衣袖轻描淡写一挥,龙鳞碎片竟轻飘飘地翻落掌中。

“嘿,这哪族的假龙崽子?贝壳粘的蟠龙年画变的?居然有敢冒充龙族的大胆玩意儿,泽祐那应龙管得不太行啊······”

倒也不怪虺一惊一乍,龙鳞乃是世上至坚之物,水火不侵,日光照耀下本应光华流转。而手中未碎的几枚龙鳞暗淡无光,竟真如普通贝壳一般粗砺丑陋。

“······”

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凄厉龙啼响彻天际,一龙化作人形落入山涧,余下一赤龙牙尖带血,满目惊恐,转身飞快遁去了。

变故发生得极快,根本来不及阻止,等空澍回过神儿来,已不由自主地往山涧中寻去了。

寻着血腥味倒是好找,于一涧水边,空澍找到了她想找的——“假龙崽子”。

涧水边的少年模样着实有些丑陋,瘦得脱了相,两颊深深凹陷,一双毫无灵气的眸子显得过于大了些,似要从眶中掉出,茫然而又苦涩,腰部以下浸于涧水中,周围涧水已染红大半。

“莫名其妙苏醒便遇上此事!”眼前景象让空澍颇觉不忍:“也罢,既是因果,带你去个马上死不了的地方!”话语间指尖似有微芒闪过,刹那间,涧水边已空无一人。

涑暮云觉得自己没有眨眼,但又不敢信自己明明前一刻还泡在冰冷的涧水里,下一刻竟趴在这陌生房间内的软榻之上。房间内陈设皆为竹制,材质看上去古朴大方,且灵气充裕,仿若活的一般。

地方是个好地方,可没了涧水冰镇,这疼痛,他就实在熬不住了。

“爹爹······”

爹爹一定还在焦急地等自己回去。

想到相依为命的爹爹,泪珠儿竟不听话似的,拼命往眼眶儿外挤。盼着爹爹就能在身边,抱抱哄哄自己,想想自己现下的惨状,竟又不想爹爹在此,看见了又要平添担忧。痛楚和委屈一起,熬得他忍不住呜咽出声。

“外面布了个界,晚了片刻。你先化了原身,我看看怎么治。”

蓦然听见一女子声音,涑暮云惊得身子一抖,一声痛吟溢出惨白的唇角。他奋力咬住下唇,竭力不再出一丝声响,缓缓摇了摇头。

“怎么?不治?”空澍有些意外,遂板着脸吓唬他,“不治会疼死。”

“那也不能化原身,尾巴怎么能随便给人看!”涑暮云虽痛得流泪不止,拒绝得倒是干脆。

“你这小龙崽,打架的时候大尾巴摇摇晃晃没说不能看,治伤的时候倒是讲究起来!”空澍觉得这小龙崽天真得可爱,忍不住笑着调侃起来。

涑暮云咬牙抑制住哭腔,义正词严:“那不一样,你是女子!”

又觉得她笑话自己“大尾巴摇摇晃晃”,委屈至极,“爹爹说,男孩子长大了,只能给妻主看尾巴!”

话一出口,涑暮云又觉很是羞耻,苍白病态的脸颊竟也浮现出一丝红霞。

“我是要救你的命!又不是图你的尾巴!你这小龙崽子!”空澍被这小龙崽子的认真模样逗笑了,“你好好听我说,你这个可不是养养就能好的伤,你的气息弱得就剩一丝了,再不赶紧治,真没命了。”

涑暮云一听这次不是痛过了就会好,而是真的会没命,眼前这人也不像是胡说的样子,自己又确实太疼,腰以下虽然已经动不了,但疼痛如附骨之蛆,一刻未止。

难道真的会死吗?再也见不到爹爹?那爹爹也再见不到他,也会伤心难过吧?

他茫然了一瞬,想要活着,就要让她看自己的尾巴了吗?他为难地摇摇头:“可给你看了尾巴,我就不干净了。”

“噗哧······”空澍的腕间传来虺的嗤笑,“治个伤,便不干净了?嘿嘿嘿······怎地个治法儿?”空澍气它添乱,抬手抹过腕间,虽然这龙崽子听不到,还是禁了虺的言。

她深吸一口气,企图说服这倔强的少年:“小龙崽,治好伤就不疼了,会活下去,你不想吗?”

“想的!可我也只想给妻主看我的尾巴。”泪水簌簌落下,划过涑暮云消瘦的脸颊,落入枕被间。

他此时哭得无声无息,让空澍觉得心痛又无奈: “那既如此,我便送你回涧边,生死有命,本就不应强求。”

此言一出,心中虽是有些遗憾,但自己一个不知活了几万年的老东西了,还见不得一死么?

遂指尖气息一凝,正待送这龙崽子回涧边,却不料衣摆被他用枯瘦的指尖紧紧攥住,疑惑间对上一双含泪双眸,眼瞳极黑,眼波似水。

“我好疼,我不想死,我想爹爹。”暮云狠咬下唇,嗫嚅,“要不你做我妻主吧?那样我就能给你看尾巴了!你就可以救我了。”

他拉住空澍衣摆的手轻轻摇晃,目不转睛盯着她,眼中尽是哀求。

空澍如遭雷击,瞪着眼前的小龙崽,不可置信:“你这小龙崽子!逼我娶你,胆子不小!你知道我是谁?”

“我不知道你是谁,可现在只有你能救我!”涑暮云摇头拖着哭腔儿,“妻主大人,救救我吧!我疼,我不想死,我害怕。你救我,我天天给你看我的尾巴!”

他一边哭一边嚷,紧紧扯着空澍的衣摆,生怕她把自己送回涧水边自生自灭。

空澍无可奈何地拉开他紧攥的小手,好笑地解释:“说了我不是贪图玩赏你的尾巴,是你伤在尾巴,要治好你,得先看看伤处情况。”

“我知道你要看了尾巴才能救我!”涑暮云瞪着一双凄然的大眼望着空澍:“可是,你不做我妻主,我就不能给你看尾巴,不看尾巴,我就没救了!”

想到自己没救了,涑暮云心中越发酸楚绝望:爹爹,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可他又不禁怨自己:自个儿本就没什么好的,还丑得很!她看上去好厉害的样子,又,长得好看!怎么可能叫人家又救自己又娶自己!那她也太亏了!

异想天开的事情,早就不该多想了!还不清醒!

想到这里,他垂下头,艰难地一句一哽咽:“虽然你不能救我了,但还是谢谢您的好意,带我来这里,这是我睡过最柔软的床榻,真好!还有一件事,你等等······”

暮云闭上眼,忍痛运转内息,想将内丹吐出求她带给爹爹,内丹虽小,聊胜于无。

空澍从他内息流转中察觉他的意图,忙凝一息打断他内息运转,轻斥:“你伤得这般重,内丹离体你还能活吗?”

涑暮云凝息被打断,一时之间内息无力再运转,又痛又委屈:“我一旦死了,内丹立时就毁了,那就真的一点用都没有了!只能趁我活着的时候取出来,我想把内丹留给你,带······”

话未说完,被空澍出言打断:“留给我?我要你那小内丹何用?”

涑暮云知她误会,急忙想开口解释,却被空澍一指按住双唇,只得瞪大了眼睛瞧着她。

空澍看着他无辜茫然的眼神,心下暗忖:这小龙崽不知是吃了多少苦,我这一点点的好意,他居然用他的内丹来还。话说,自己活得太久,觉都睡厌了,有这么条傻龙崽陪着,许是能多些乐趣。

看着眼前茫然不知所措的小龙崽子,她心中愈发疼惜,终是长叹一声:“妻主是吧?我应了。”叹息罢,又颇觉有趣,“呵,这上天入地的,真还没有第二个敢要挟我娶夫的,等我治好了你,再收拾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小东西!”

涑暮云只听得她应了做自己妻主,急忙抬头看她,“你有夫侍吗?我不做小的。”黑瞳中似含着丝丝缕缕的希望,随着眼波缓缓荡开。

“得寸进尺!”空澍好气又好笑,本想逗他两句,但望着涑暮云的惨状,又不觉柔软了语调,“没有夫侍,哪个有你胆子大!赶紧化了原身,别耽误!”

“你是骗我的吧?不是真要做我妻主,对吗?”涑暮云复又抬头,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空澍,仿佛从她眼中真能看出戏弄来。

“?”空澍觉自己活了几万年,真心是头一回碰上这么个难缠的小龙崽,“哄骗你?你这么小这么弱,不高兴伸个手指就能捏死,哪用花功夫哄骗?”

“不用捏的,我自己会死的。”暮云心下委屈,又自觉时日无多,便无所畏惧起来,“你不娶就不娶,哄骗我一个要死的人!我居然差点就信了!”

“我如何哄骗于你?”空澍对这个身受重伤可怜兮兮却胆大包天的小龙崽愈发没了办法,“你倒是说说看。”

“人家成亲总要有个仪式,长辈见证的。若是真心真意,还要祭天地造化、许下誓言的。”涑暮云哽咽,“你这样,随口一应,待我化了原身,给你看了尾巴,你不认了,我······”他越说越难过,扯着哭腔控诉,“我就不能干干净净死了。”

“你竟是担心的这个。”空澍拖过榻前一张竹凳,弯身坐下,对上涑暮云哭得惨兮兮的小脸儿,声音和缓而郑重,“我活了几万年自个儿都不晓得了,辈分比你祖宗都高,犯不着拿这事儿骗你。你伤成这样,若不是在我这镜墟幻境中,怕是早没了,又怎么办仪式、祭造化?再说,你成年礼行了么?小崽子一个,当我看不出?”

“快成年了的,我就要两百岁了。”涑暮云有些心虚,闪躲着不敢去看空澍的眼睛。陡然间,下巴被一只修长玉手轻柔托起,“躲什么,你看着。”

空澍掀开衣襟,露出部位已化为原身,竟是金光耀眼的龙鳞,恍然间仿若流转生机之色。

涑暮云心中大惊:这是龙鳞?怎么会有这样颜色的龙鳞?

“哦嚯,金中带绿,臭蜃,你这身鳞着实有看头!”破开禁言的虺,又忍不住调侃起来。

空澍薄唇紧抿,抬手一抹,于腕间下了个更大的禁制。腕间细镯瞬间消停了。

空澍右手幻化为爪,轻点心口之处一片颜色、形态都略微与众不同的鳞片,示意涑暮云看,“这个,我们蜃龙一族的雌龙心口处都有一片,剜之不生,因此一生只能交予一人。我以此为聘,可够诚意?不过,你收了我的鳞片,便不能反悔了。我们蜃龙一族凋零,全族上下独剩我存于世上,再没有长辈亲人,你说的要长辈亲人见证,这个我不能给你,但祭造化是一定承诺你的,我先治好你,再待你行了成年礼,然后选个日子就带你祭造化,可好?”

涑暮云自出生活到现在,除了爹爹那里,就未曾感受到一丝半缕的善意。这个女子,竟真的是要娶他,会救他,不想他死。思及此,不由得放声大哭。

泪眼朦胧中,他看见她将尖利龙爪剜进心口,取下一枚带血的异色龙鳞,轻轻放于他枕边。随即龙爪化为白皙素手,落于暮云发间轻轻揉了揉,“小龙崽,这世上怕是没谁记得我的名字了,你替我记着吧,空澍,时空之空,风调雨顺之澍。”

涑暮云哭得打嗝,“我不会写,但我记下了!我叫暮云,爹爹起的名字,说远方有思念之人。他们于涑水河畔相识,叫我姓涑。”

“好,我也记下了!小暮云,现在听话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做个好梦。等你醒来,我教你写我的名字。”空澍的声音轻柔好似呢喃。

素手轻捻,温和的淡金色光芒笼罩暮云全身。片刻间,榻上的少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熟睡了的、腮边尚有泪痕的幼龙,细细瘦瘦的,软软地卧在锦被间。

龙鳞至坚,本应是世上最强大的盔甲,护佑龙族上天入地所向披靡,而眼前这条幼龙浑身鳞甲尽毁,仅余几枚粗砺黯淡的碎鳞零星地挂在血肉模糊的身躯上,仿若是被行了残酷的剐鳞之刑。

空澍惊痛万分,一条还未及成年的幼龙崽,怎么就经受了如此残忍的凌虐。待至目光掠过幼龙细弱的龙爪,再及向后······

她的眼中翻起巨浪,极力压抑着喉间的哽咽,嘶吼渐渐转为低喃:“不给看尾巴,不给看尾巴!你哪里还有尾巴!”

龙爪之后,参差不齐的断口惨不忍睹,小龙崽口口声声只给妻主看的宝贝尾巴,早已被利齿生生咬断,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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