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欺少年，否则让你灰飞烟灭

一个年方十二岁的农村少年，跟随父母进城讨生活，在某一天的晚上，他却突然亲眼目睹自己卑微的父母被嚣张跋扈的地痞流氓在大庭广众下，肆无忌惮地凌辱和殴打。请问您此刻，是否可以体会到少年那时的心情和感受？如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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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元4721年，八月二十三，傍晚时分。

大庸国、呼州市、下城区、北郊夜市。

一个刚刚支起的炒粉摊位旁，十二岁的少年陈天霖在喧嚣吵闹声中，安静地做着自己的家庭作业。

父亲陈五郎热火朝天地掂锅炒粉，母亲唐秀英热情洋溢地招呼客人。

夫妻俩时不时抽空用疼爱和复杂的眼神，瞅一眼早熟懂事的儿子，暗自感叹自己这对做父母的，什么时候才可以给孩子一个正常的学习环境啊！

之后夫妻俩对望一眼，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摇摇头，略带悲苦沮丧的笑一下，然后陈五郎转身继续炒粉，唐秀英则过去收拾客人离开后的餐桌。

晚上八点，夜市里的摊贩们突然出现了一阵异乎寻常的骚动。

此起彼伏的“牛老二来了，牛老二来了！”的声音，从夜市东头摊贩的嘴里一个一个向西边传递，直到传到了陈五郎和唐秀英的耳朵中。

陈五郎听到后，他手里的锅铲停顿了一下，脸色开始变得沉重，一旁的唐秀英慌乱地问：“五郎，你说这个月的平安费会收多少？”

陈五郎看了一眼妻子，摇摇头，低声说：“我们怎么知道？”

唐秀英担忧地说：“这个月给天霖交了学费和半年房租，我们已经没有多少钱了。”

陈五郎安慰妻子：“等牛老二过来再说，看看他们这个月要收多少？如果不够，让天霖跑过去找我三哥先借点，没事的。”

陈五郎的安慰让手里没钱，心里没底的唐秀英感到些许安心，于是她又打点起精神，堆出笑脸继续招呼客人。

直到她看到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衬衫，黑色长裤，甚至脚下都是一双擦得铮亮的黑色皮鞋的牛老二，带着三个五大三粗的马仔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她的心又马上开始不安地跳动。

令整个夜市做小生意的摊贩们噤若寒蝉的牛老二，年纪并不大，他只有25岁。

牛老二身材匀称，体格健壮，容貌堪称英俊。

他也经常面带笑容，让不熟悉他的人，会觉得他应该是一个有教养和和善的人。

只是各位可曾看过二战电影里，那种杀人前优雅弹钢琴的纳粹军官吗？就是那种人皮下包裹着一颗禽兽不如心脏的变态类型。

非常遗憾，就是这样的类型，他是那种外貌像人，但媚上和欺下时，可以完全不顾及底线的人，特别是面对在他活动范围内的商贩们，他几乎是把小人物之恶体现得淋漓尽致。

现在他带着三个手下走到了五郎和秀英的炒粉摊位前。

陈五郎在牛老二和他的手下走过来之前，快速地把锅里的粉倒入盘中，示意妻子给客人端过去，伸手下去关了灶火，把手在围裙上擦干净，从然后走出摊位，迎上前。

牛老二微笑着先开口：“五郎，生意兴隆嘛，不错不错。”

陈五郎点头哈腰地回答：“还凑合，您多关照。”

牛老二仍然是微笑着说：“当然关照，我要是不关照你，你这个摊位早就从北郊夜市消失了，是不是？”

陈五郎陪着笑脸答：“那是那是。”

牛老二大笑着说：“五郎态度不错，那这个月的平安费就交4500元吧。”

唐秀英此时也站在丈夫身后，她用围裙机械地搅着自己的双手，内心里惴惴不安。

牛老二说出这个月要收的平安费金额，顿时让夫妻俩大惊失色。

唐秀英惊呼：“上个月3000，这个月怎么会涨这么多？”

牛老二盯着唐秀英的脸，仍然是满面笑容地说：“你家五郎说生意很好，生意好，那平安费当然要多交点啦，有问题吗？”

“牛二哥，他说的是还凑合，我们现在交了房租和孩子的学费，手头的钱连3000都不够，怎么交4500？”

牛老二背后的一个粗壮的马仔大喝一声：“怎么？你想不交钱在我们的场地上做生意吗？”

唐秀英嗫嚅着想抗辩，陈五郎急忙转身示意妻子不要说话。

陈五郎走近牛老二的身边，低声说：“牛二哥，这个月交了房租和孩子的学费，实在是没有这么多钱了，您帮帮忙，通融我们一次吧。”

牛老二笑着说：“怎么通融？夜市这么多摊位，我通融了你，那要不要通融他们？”他说完用手指点了一下周围的摊位。

还没有等陈五郎回答，牛老二旁边的粗壮协税员又是一声大喝：“赶紧缴钱，不要磨磨唧唧！”

陈五郎无可奈何转头问妻子：“我们现在有多少钱？”

唐秀英眼眶红红地答：“加上刚才收的粉钱，也只有2700元。”

陈五郎重重叹了口气，他走到儿子陈天霖做作业的小桌子前，低声说：“天霖，你跑过去和你三伯借1800元，就说爸爸缴平安费的钱不够了。”

少年陈天霖从牛老二几个人到他们的摊位前，他其实就无心学习了，他认识这几个人，因为他们每个月都会来一次，每一次父母的点头哈腰和在不得不支付了血汗钱后的唉声叹气，都让陈天霖小小的心跟着异常沉重。

今晚也是如此，这几个收所谓的平安费的地痞流氓走到他们的摊位前，少年的心就开始和父母一样，沉了下去，现在父亲让他和三伯借钱，他的心就沉得更深了。

只是少年也知道，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于是愤懑沉重的少年站起来，对父亲点点头，跑着去找在夜市另一头的三伯借钱。

陈三郎夫妻俩和弟弟五郎夫妻在这个夜市做同样的炒粉生意，兄弟俩从农村出来到城市讨生活，相依为命。

所以天霖气喘吁吁跑过来借钱，三郎虽然也是重重地叹气，但他马上让妻子阿兰拿出了钱。

阿兰也是刚刚交了一遍这个保护费，然后把剩下的钱全都掏出来，还差50元，三郎就和旁边相熟的摊贩借了50元，，递给天霖，嘱咐天霖拿好，赶紧带回去，他们还有客人，不能和天霖一起过去。

天霖攥着1300元，仍然是跑回来自己家摊位，气喘吁吁地把钱递给了父亲。

陈五郎看着满头大汗的儿子，心里一阵紧抽，他接过钱，低声对儿子说：“天霖，你还回去做作业。”

唐秀英已经把身上的2700元拿出来了，陈五郎从妻子手里拿过，递给了牛老二。

牛老二随手递给背后一个马仔，说：“给他开票。”

一个手拿一本收据的马仔，用笔潦潦草草地填写好，递给陈五郎，嘴里说：“收好，丢失了，这个月我们大哥派人核查时，你找不到，那可是要再交一次的。”

牛老二拍了一下陈五郎的肩膀，大笑着说：“五郎不错，交得很痛快，明年给你减一点啊。”

然后他大手一挥，对他的马仔说：“走了，下一家。”

陈五郎百味杂陈地看着牛老二几个人走到他旁边的摊位，唐秀英红着眼眶愤愤不平地说：“今年都快过不下去了，还指望你明年给我们减！”

夜市的摊位距离很近，牛老二今晚带了三个马仔，有两个马仔和牛老二一起围着陈五郎下一家的摊位，另一个马仔在无聊地左右观望，他听到了唐秀英的话。

这个家伙先是瞪了唐秀英一眼，然后邪魅地一笑，转身走近牛老二身边，凑到牛老二耳边开始嘀嘀咕咕。

牛老二脸色微变，转头看向陈五郎的摊位，然后他走了过来，他的三个马仔也跟了过来。

此时陈五郎已经打开了燃气灶，在给一个已经等候了一会儿的客人炒一盘猪肝粉。

陈五郎看到牛老二带着人竟然返了回来，陈五郎有点莫名其妙，他正犹豫要不要停火，牛老二大声对他说：“五郎，不要停，生意要紧，我和你老婆有话说。”

牛老二招手示意唐秀英过来。

唐秀英莫名其妙，因为她和陈五郎说完，就开始招呼客人，她不知道牛老二的一个马仔听到了她刚才说的话，更不知道这个马仔告诉了牛老二。

唐秀英看见牛老二带着人返回他们的摊位前，而且现在招手叫她过来。

唐秀英困惑不安地走上前来，问：“牛二哥，咋的了？”

牛老二皮笑肉不笑地说：“听说你在抱怨？”

唐秀英心里一惊，她看着牛老二旁边一个马仔望着她不怀好意地笑，唐秀英知道这是自己刚才说的话，被这帮家伙听到了。

唐秀英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麻烦来了。

唐秀英强忍住心中的悲苦，正准备赔礼求情，牛老二对她说：“你的抱怨我理解，对，是不能等明年，拿出收据，我现在就给你减免。”

唐秀英很困惑，但她看着牛老二带着微笑的脸，唐秀英的心放下去了，她的内心甚至产生出了惊喜交加的感觉。

唐秀英因为激动，手都是哆哆嗦嗦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收据，递给了牛老二。

牛老二接过来，一下子就丢进了陈五郎正在炒粉的燃气灶眼的熊熊火焰中，眨眼间就烧了起来，等大惊失色的陈五郎反应过来关火，拿下锅，那张薄薄小小的收据已经化为灰烬了。

陈五郎急得大叫：“牛老二，你为什么烧我们的收据？”妻子唐秀英已经开始大哭。

被陈五郎质问的牛老二此时一脸无辜地说：“什么收据？什么时候烧了？你们看见了吗？”

他转头问他的马仔，他的三个马仔一个个大笑着说：“没有看见。”

牛老二又问旁边的人，牛老二面带笑容，但他的三个随从都是恶狠狠地瞪着人，所以没有人敢回答。

牛老二这才满意地转身走到陈五郎对面说：“五郎，这个月的平安费交一下吧，看你们做点小生意也不容易，这个月和上一个月，还是3000，怎么样？是不是很照顾你们？”

“牛老二，你这不是明欺负人吗？”站在旁边的唐秀英气愤地对着牛老二吼出了一声。

牛老二抬手重重地一巴掌打在唐秀英脸上，打得唐秀英鼻血横流，他嘴里骂道：“妈的，就你这个娘们儿多嘴！”

陈五郎看到妻子被打，急火攻心，他从摊位后冲了出来，但牛老二的两个粗壮的马仔一下子就抓住了陈五郎。

陈五郎挣扎着大骂：“牛老二，你太欺负人了，你是不让我们老百姓活命了。”

“哼，你这种贱民，死活谁会在乎？”牛老二说完，他重重地一拳击在陈五郎的胃部。

牛老二很健壮，而胃的后面又聚集着人体所有内脏的迷走神经束和大量血管。

健壮的牛老二重重的一拳击打在五郎的胃部，剧烈的疼痛和胃部的筋挛让五郎瞬间就身体抽搐，口里开始呕吐。

俩个马仔把陈五郎丢在地上，陈五郎软瘫在地上。

唐秀英大哭着冲过来，去扶陈五郎，但陈五郎已经完全站不起来了，唐秀英悲愤交加，突然感到天旋地转，身子一软，她也晕倒在了地上。

牛老二看着周围的摊主和食客，用一根手指指着地上的陈五郎和唐秀英，大声说：“这就是不交平安费的下场！”

他一边说一边用眼睛凶狠地瞪着人们，被他瞪的人都胆怯地躲避着他瘆人的眼神。

牛老二的眼睛瞪着周围的人，右手的食指仍然指着地上的陈五郎和唐秀英，他的三个马仔也瞪着围观的人，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冲过来的少年。

少年陈天霖冲过来，一口就咬住了牛老二指着自己父母的那根手指，牛老二吃痛，大惊，他急忙抽手。

人类牙齿最大的特性不是锋利，而是巨大的咬合力，所以虽然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咬住了牛老二的手指，现在他想抽，也抽不出来。

牛老二手指剧痛，他用左手狠命地打了陈天霖一巴掌，陈天霖的一边脸马上就肿了起来，这边的耳朵也“嗡嗡”作响，但陈天霖没有松口，他越发死命咬。

牛老二痛得“嗷嗷”叫，这时他的三个马仔反应过来，他们过来对着小小的陈天霖拳打脚踢。

陈天霖虽然剧痛，但心中的愤恨激励着他，绝不能松口。

直到最粗壮的马仔重击了少年的头顶，少年晕了过去，牛老二才抽出了已经被咬到骨头的右手食指。

十指连心，痛得牛老二狠命踢了一脚陈天霖，然后他对着三个马仔呼喝道：“妈的，发什么愣？快去开车，送我去医院！”

一个马仔慌慌张张跑出去开车，牛老二护着手指，对着陈五郎一家三口狠狠地说：“你们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骂完这句话，牛老二带着另外两个马仔急步走出市场，坐车去医院。

围观者看着倒在地上的陈五郎一家三口，唏嘘不已，有的去扶陈五郎，有的去扶唐秀英，一个老伯过去抱起了少年陈天霖。

大家在帮忙，也终于敢讲话和气愤地声讨，但没有人注意到在他们的头顶上不足百米的空中，静静地悬浮着一架像两个倒扣在一起的大盘子一样的不明飞行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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