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深小说科幻异能试试到底有多倒霉
试试到底有多倒霉

试试到底有多倒霉

作者:无言关耳
  • 分类:科幻异能
  • 字数:7 万
  • 状态:连载
  • 更新:2024-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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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试到底有多倒霉-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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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轻薄的窗纱透进微弱的光时,陈樾这才关了床旁的小灯,闭目入睡。

醒来时,已是下午四点左右。

他从冰箱里取出所剩无几的食材,随便吃了点东西,到了傍晚就窝在沙发上什么事也不做,等夜幕降落,等晨光熹微,等颠倒的作息袭来困意,如此反复循环地一天过一天。

那日,他从噩梦中惊醒,吓出一身汗,起来洗了个澡。

在浴室内,他背对镜子,转头看到右肩胛骨处的伤口,皮肤皲裂如树茎形状,但仔细一看,裂开的表皮不像之前化脓,只是一片微红,就好像被雷电击中后留下的纹路。

陈樾正想伸手去触碰那伤口,突然听到一声响,他心里卸下了重担,想着,那些人总算来了。

只见客厅里出现一个陌生男子,此人自称阿罗弥,身材魁梧,额头处有一道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疤,但整个人呆头呆脑的,让人感觉不到一点威胁。

阿罗弥笑道:“小子,你家的门可忘记锁了。”他说着转头看向门外,喊道:“我看这小子好像没事啊?挺清醒的。”

随后进来的男子端详着陈樾,微微笑道:“你好像对我们的出现不是很意外啊。”

“我知道你们肯定会来,洛尘,洛先生。”陈樾耸耸肩,道出对方名字后悠悠地坐到沙发上。

“你听到我们的谈话,你那晚是清醒的?”洛尘犀利地盯着他。

陈樾笑了,有些得意,站起来正想走近洛尘,忽然一阵眩晕,随即失去意识。

两个月前。

陈三公遇害,死前遭受残虐,四肢各被穿透一孔,胸腔、腹部穿透五孔,面目俱毁,尸首悬挂前堂。

这场凶杀案在这座小小的南峖镇传得沸沸扬扬,弄得人心惶惶。与此同时,纷纷赶回的陈氏各分支子孙现正聚集在陈四公的楠芸院中。

陈氏宗祠总祠外,另有支祠11座。陈樾这支眼下只剩他一人,他爷爷陈二公陈修远年近四十才得一子,名陈奕里,然而十七年前,陈樾一家除了晕倒在酒窖的他,其他人全部死于一场火灾。

陈德先为陈四公幼子,他神色沉重道:“唉,三伯遭受虐杀,走时并不安详,我阿爹听闻此讯,一时承受不住,老人家现还在昏迷中,那,这下任主祭吧,我看要各房各支再商量下。”说完端起茶托,拿起茶盖轻轻“刮”几下,举到嘴边小啜,不时用眼神扫视其他人。

大家都在小声讨论,这时,陈六公家排行老七陈德明说:“主祭一位其实也不着急,按理以宗祠年长者接任,不如等四伯身体好转了再说,现在宗祠事务反正还有司事、祠丁处理。大家觉得呢?”

陈德明次子陈意青赶紧附和道:“对对对,还是等四阿公身体好转,再让他主持总祠事务。”

“七堂叔呀,现在不像以前,主祭已经没有太多忌讳,操办的事不过是春秋二祭或宗族议事,向来德高望众的长辈,都可做主祭。”说话的正是陈四公三子陈德为的媳妇。坐在角落里,虽说嗓门大了些,但坐姿端正,身材纤细,不施粉黛姿容清秀。她还想接着说,陈德为大咳了几声,给那妇人使了眼色。

陈樾没有说话,心想,三阿公死相怪异,悬尸祠堂,警方判断不是一般仇杀,现在估计没人敢再接主祭,否则首当其冲。

正堂内大伙争论不休,一直低头默不作声的陈三公家的小孙子陈意樽拍案而起,喧闹戛然而止。

大家面面相觑,表情或羞愧或惊异。

陈意樽疾言遽色道:“我阿公现在尸骨未寒,一个个都想置身事外,你们要是还没推脱完,我做主祭,以后我来主持祭祖好吗!反正你们那用来跪拜祖宗的腿也不过是软骨头!”说完愤然离去。

“意樽,意樽,你等下,等我啊。”陈樾追了出去,好不容易才拉住他。

他用力一拽,陈意樽整个人扑倒在他怀里,哇哇大哭说着:“我跟你一样了,我没有家人了。”陈樾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眼前这个多年未见的堂弟,轻轻拍抚着他后背。

良久,陈意樽才平复情绪,他已经两天没有睡了,整个人很困乏。

“陈樾,你这次回来会待多久,能不能去我家住?”

陈樾父母双亡,前几年四处寄人篱下,母亲娘家刘氏曾想派人来接走他,但陈氏宗祠担心一去不返,坚决不让带走,于是陈樾就被各宗亲轮流照应。

“待一周……”

“住我家吧。”

“好,我等会再过去。刚刚急着出来还没跟长辈说声。”

陈意樽松开手,颓丧地耷拉着脑袋,那双黯淡无光的眼里闪过一丝清醒。

“好啊,那我先回去了,你收拾完就直接来我家。”

陈樾点了点头,看着他往里仙路走远,便往楠芸院去。

快走到院口时,一只体型不小且四肢细长的动物从他眼前迅速跃进旁边的小树林,他没看清,想着山上的动物都跑到镇上了。

“有人吗?开门,有人吗?”树林那边突然传来呼喊,声音很远。

他犹豫会便调头进了树林里,越走越深,声音却还是模糊不清。

渐渐地,他发觉声音传来的方向很诡异,那个声音一下子清晰了,越来越近,最后一声几乎从他耳畔响起:“在这啊。”

他转过头,一张怪脸猛然扑了过来,那排尖利细密如针的牙齿就占了半张脸,剩下那半全是眼睛,像苍蝇眼。

陈樾惊愕之余,还觉得恶心嫌弃。他反应很快,撒腿绕着树木逃窜。

那东西穷追不舍,不时发出低吼声,最后从空中一跃,用前足将他钳住,往他后背上一咬。

陈樾痛得大喊,拼命挣扎。

骤然飞来几颗球状物体,落地散出青白色烟雾。那沾了满口血腥的怪物在雾气之中嘶吼着,全身融化,最后成了黏稠的黑色浆糊。

“那个人要处理掉,过去看看。”

正要起身的陈樾听到远处话音只能强忍剧痛继续趴着,将脸埋在臂弯中,听着脚步声慢慢逼近,似有两人。

一个高挑的男子,举枪对准陈樾后脑。

“砰”一声巨响,掉下来一斜枝干,部分砸在陈樾身上,正中伤口使他疼得抽搐一下。

洛尘刚刚阻止了开枪的男子,笑道:“这还是个人呢。”

他甩开洛尘的手,微怒道:“洛尘,你干什么,毒液渗透体内,要是没死,到时异变更难对付。”

“如果异变,再杀不迟,我能耐比你大呀,快走吧,那边来人了。”洛尘往那片黑色黏液上倒了些白色粉末,怪物的尸体迅速成了透明的液体渗透进土壤里。

过会,听到一声惊叫,陈樾才敢微微抬头。他艰难站起来,踉跄几步走到一脸惊魂未定的陈意青面前。

“陈,陈陈陈樾啊?”陈意青吓得结巴。

陈樾看着那些大老爷们陆续跑过来,陈德为上前搀扶住陈樾,满脸惊吓道:“小樾啊,你怎么伤成这样,刚刚那是枪声啊?”

“你们就只听到枪声?”陈樾不信。

“啊是,就一声。”陈德明憨憨地点了点头。

陈樾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心有余悸。如果不是那两人出现,他肯定成为不明生物的腹中餐,离开人世都无人问津。等双亲墓碑杂草丛生,宗祠的人可能还要骂他声“不肖子孙”。

自那夜后,陈樾就一直在等着那两人出现。

他再次清醒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起身用手一撑,就传来一阵疼痛,他看了手掌上的伤口,像是被烧伤。

陈樾面无表情地盯着其中一个摄像头,不知那两人想干什么。

突然,天花板打开一个四方口,掉下一只活鸡,在小小的空间里到处扑腾。陈樾左右躲闪,纳闷又厌恶。

那只鸡消停了,在一个角落里“咯咕咕”地叫着。

“我实在不明白你们想干什么,不如我们好好地,当面聊聊?”陈樾眉头紧蹙,无奈地来回看着几个摄像头。

结果又掉下一只被割了脖子的鸡,还在挣扎着。陈樾来不及躲,被溅了一身血。他赶紧拿袖口擦拭脸,有点恼火:“洛尘!你干什么?”

这次,“啪”一声摔下一袋血。陈樾似乎明白了,站到一处勉强还算干净的角落,对着镜头礼貌地微笑道:“洛先生,你还需要试探多久?”

“陈先生,这么蠢的事可不是我的主意。”洛尘说完摁了按钮,密室中一道门打开了。

陈樾走出去后就看到一条石梯,往上走推开一道石门,再见一堵木墙,中间缝隙有光,他用手掰开,才进入一个书房,原先挡着的正是一排书橱。

窗外传来粗犷的声音,大喊着:“哎小子,你还不下来?”

陈樾走了过去,站在拱窗那里,整个人淋浴在秋日下,心里忽然明朗了。

“小子,从那边过来。记得途中别乱碰东西,尤其花花草草。”阿罗弥给他指着方向。

园中亭子里除了阿罗弥和洛尘,还有一个陈樾未曾见过的男子,那人面容俊秀,眉眼干净。可当陈樾与他四目相对时,就确定了,那晚执意要杀他的就是这个人。

这是一座花园洋房,有些年代了,住宅周围林木环绕。入口长廊两侧种满了怪异的植物,长得一两米高,当陈樾经过时,叶子就有剧烈的反应。

他缩手缩脚万分小心地走着,生怕碰着。途中所见其他植物栽种的位置,生长的形状仿佛特意设计的,呈现一种防御状态。

等他走到亭子下,洛尘眼眸透出得意,用手肘碰了下旁边那人,笑道:“看吧,归山櫐没有伤他。”

肖皊昳心中不悦,但还是把枪收了起来,同那些干枯的草球放一起,合上箱子,板着脸说:“即便如些,他确实异变,已是同类,就该趁早削株掘根。”

“你说的同类是那苍蝇脸吧。”陈樾语气平和,不在意此人对他充满敌意的态度。

洛尘抬下眼神,看着陈樾的右手,扬了扬下巴,“知道为什么吗?”

“昏迷前可没这伤口。”陈樾直接望向肖皊昳。

“我们在你手心放了归山櫐,一种对付息族的植物,就是这里面干枯的草球。”洛尘拍了拍箱子,继续说:“当晚袭击你的,是息族中一种叫螟螅的生物。你被咬伤感染了,身体也对归山櫐有刺激反应。”

“这算?病?有得医冶吗?我给你们看下伤口。”

“不用,都看过了。”洛尘摇着头,忍俊不禁。

肖皊昳提起箱子,脸色极其难看,走时丢下句话:“都能引来螟螅了,还能是什么好人。”

“别管他,就那德行,心是好的,你就安心在这住着。”站在一旁的阿罗弥性格比较爽快,满脸堆着笑意。

“在这住?”

“小子,你现在可跑不了啊。”

“那人不会老想害我吧。”

“放心吧,司陌不会乱来的。”

“司陌?”

“我习惯这样叫他,你还是喊他肖皊昳吧”

陈樾想着自己身体确实有异样,况且他住哪都可以,既来之则安之吧。阿罗弥在那坐了会,便说着要去弄些吃的来,他走后,亭子里只剩下两人。

洛尘看他想得出神,给他递了杯水。

“我们让你留下是因为螟螅还会来找你。人与息之间存在某种吸引,人心不平,欲壑难填。那些欲望无穷或是憾事难平而执念太深的人往往会因此招来捕食的螟螅,也可能招来媸朽。”

“那又是什么东西?”陈樾许久没这么好奇过了。

“媸朽是息族里比较高等的生物,有思想,形态可肆意变幻,善蛊惑人心。它们喜欢寄生于人,也因感应宿主意念受其影响,所以就有另一种说法,嗜其魂灵,遂其所愿。其中比较罕见的一种叫栖灵媸朽,它们会完全吞噬宿主,取而代之。除了这种媸朽以外,其他的大部分能与人共生,虽然人可能会被操控最终丧失自我,但也同时拥有媸朽的修复能力,可以消除病痛延长寿命。”

“这么听起来,大部份人都愿意与它们共生吧,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那是不是媸朽活着人就不会死。”

“不是长生不老,媸朽随时会离开,即便一直待在那人身边,可等到那人油尽灯枯时它们也会自行剥离,寻找下一个宿主。”

“这样啊,为什么不是招来媸朽,至少还能得偿所愿。”陈樾嘀咕着,见洛尘神色严肃起来,赶紧说自己只是开个玩笑。

洛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陈樾拽到自己身后。

周围窸窣,突然轰隆巨响,七八只螟螅纵跳出来,陈樾紧靠着洛尘,难以置信道:“我的欲望是世界毁灭吧。”

洛尘比他淡定许多,笑道:“不是你,是别人的执念在于你。”

“什么!?”

一只螟螅迅速扑过来,洛尘抽出形似软鞭的兵器,此器常年随身携带,取名为傺渊。

他抬手左右一挥,直接将螟螅劈成两半,黑色血液溅洒满地,其他几只也猛烈进攻。洛尘伸手往石桌底按下一个机关,带上陈樾躲过攻击跑出亭外。

此时地面剧烈晃动,十几株藤条破土而出,死死缠住螟螅。藤条上的分泌液侵蚀入骨,嘶吼声、惨嚎声此起彼伏。

两人成功脱险与肖皊昳在长廊处碰上,长廊满地螟螅碎尸、血迹,两侧原来青绿的归山櫐现在全染黑了,空气中弥漫恶臭。

洛尘说:“那边还有几只呢,我用龟萝藤牵制住了。”

肖皊昳看向陈樾,语气极其怨愤,“你想想得罪过的人,我们尽快找到他们,让这桩事彻底了了。”说完提着他那箱装备往亭子去。陈樾见他满手是血,看似伤得不轻,便没有开口反驳,他很确定自己绝对没有得罪过谁。

远处,阿罗弥拖着一只头部炸裂,四脚还在扑腾的螟螅,靠他最近的两株归山櫐每片叶子上猛然长出一堆触手,将螟螅缠绕住,灼烧得滋滋冒烟。

阿罗弥满身乌黑的黏糊碎末,笑呵呵走过来同洛尘说晚饭都好了。洛尘应一声,说,大家都收拾下先洗个澡。

陈樾傻眼了,别告诉他住在这里的日常就是这样的。阿罗弥看他愣在原地,走过去拉了一把,陈樾就看到他手上被咬出好大一个伤口,“你被咬了?”

“对啊,那一只。”他指着被归山櫐缠绕着的无头螟螅,又推着陈樾往住宅方向走,依旧笑容可掬地说着:“小子,别怕,我们可不会被感染。”

两人边走边聊,有些话陈樾其实听不懂,但好像都没那么重要了。

“能在螟螅攻击下活命的人,行啊。”

“我叫陈樾,你怎么称呼?”

“九生巴洛波阿罗弥。”

“什么啊?贵姓啊?”

“就叫我阿罗弥,姓?同一先祖,九生一族,哪像你们,分来分去不都是人。”

“有些活得可不像人,你刚说九生?”

“哈哈哈哈哈哈先吃饭吧,小子。”

“我叫陈樾。”

……

洛尘递给陈樾一套换洗的衣服,说道:“里里外外都是新的干净的,你这身战袍该换了,三楼,没锁门的卧室你随便选一个,洗完澡下来吃饭吧。”

陈樾接过后便上楼了,随便推开一间房,就看到一张床摆在正中央,仿佛躺上去会完成一场祭祀似的。他叹了口气,就这里吧,指不定其他房间会更诡异。

洗完澡后,他在阳台站了一会,这种藏在山林里的感觉很舒适。明月高挂,银辉万里,清澈的月光泼在狼藉一片的园子里。

几声巨响骤然划破长空,陈樾吓了一跳,只见一些白色叶子飘落,快接近地面时又炸开成粉末,瞬间整个园子被一层白雾笼罩,又转眼消散。碎尸残骸、血液腐味像是邪祟被净化似的,一下子消失了。

“那是糜坱草,用来分解尸体的。下去吧,大家都等你呢。”洛尘突然出现在身后。

“好。”

陈樾本以为他们会谈论刚刚那场凶险的袭击,但那些人都习以为常。

“小子,饭菜吃得下不,还是有食人饮血的冲动啊。”阿罗弥见他光捡着米粒吃,便开起玩笑。

陈樾夹起块五花肉就着一大口米饭,吃完看向阿罗弥,一脸自证清白似的表情。

饭后,阿罗弥沏好茶便端去客厅。肖皊昳依旧板着脸,陈樾也收拾起来,转头说:“你手上有伤不方便,我来洗。”

肖皊昳听后就把碟子放入水槽,倚靠一旁,皱眉道:“有人对你深恶痛绝,恨到想同归于尽。看今晚这情势,对方估计已经被媸朽吞噬了,执念强烈到可支配媸朽驱使大量螟螅。”

“怎么可能呢,我没结仇。甚至都没认识几个人。”

“你不说实话,我也救不了你,明早就给我搬出去。”肖皊昳是吼出来的。

“我没想住这,是你们绑我来的。”陈樾原本就不忌惮这些人,语气也烦躁了些。

肖皊昳不理会他径直往客厅走去,正好碰上迎面走来的洛尘,见谁都吼:“早就说杀他了,能让人不顾性命也要将其置之死地的人,至今遇到的个个恶贯满盈。”

水槽里的碗盘相互撞得咣咣响,陈樾越发觉得委屈,心中恼怒,两只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粗鲁地擦拭几下,掌心的伤口顿时传来痛感。

他朝肖皊昳走去,心情不好胆子越大,“你讨厌我是因为把我当成它们的同类吗?哪怕我没有伤过人,你究竟是除害,还是杀戮。假如那些东西不会威胁人类,你也照样会铲除吧,因为是异类。”

肖皊昳揪起陈樾衣领,一手紧握拳头极力克制着停在半空,最后气急败坏地走开了。

从客厅跑来的阿罗弥脸色沉重,犹豫会,严肃道:“你可能生平第一次遇到这玩意,恐惧之外还觉得稀奇,但我们祖祖辈辈抗衡至今,牺牲了多少人,流了多少血,息族的可怕和凶残,不是你能想象的。”

陈樾微微动了动嘴唇,也没再说什么,等阿罗弥离开后,小心翼翼问了洛尘:“他跟肖皊昳,不是人吧,我可不是骂他们,是说九生?”

洛尘拍着他肩膀,轻声道:“估计今晚大家也没法平心静气地坐下来好好聊了,明天再说吧。对了,床头有个按钮,到时睡觉前记得摁下。”

陈樾回屋时,已经凌晨两点多了,他竟然发困,看到了洛尘说的按钮,摁下后,离床四面大概一米的地板一下子蹿出归山櫐,他可算知道这床摆放的位置为什么这么奇怪了。

次日,兴奋的阿罗弥使劲敲打陈樾的房门,大喊着:“哎小子,快出来快出来,大中午了还睡。”陈樾睡眼惺忪迷迷糊糊走下床。

房内传出一声惨叫。

洛尘迅速将门踹开,只见陈樾全身都被灼伤,整个人疼得缩在地上。肖皊昳无奈地摇头,小声骂句“太蠢了”,扒开那片归山櫐走到床边,伸手摁了按扭,归山櫐才慢慢收回,地板也重新闭合。

“不是说过你不能碰嘛,来来来,小心啊。”阿罗弥上前将他扶起。

“看下后背伤口。”洛尘见他手臂上刚刚烧伤的皮肤很快愈合了。

原本只是半边肩膀的枝干纹路,现在蔓延整个后背。

阿罗弥大笑几声,拍着他的肩膀,“小子,你现在碰到归山櫐受伤后痊愈的速度,是不是感觉比之前在你手掌心的要快速多了。”

肖皊昳说:“瘀聚右肩下的毒素扩散开来,加速与身体的融合,也算免疫了,等再过段时间,归山櫐对你没有伤害后,我送你几件归山櫐制作而成的武器。”

“你这脸翻得也太快了。”洛尘会意笑道。

午后,阿罗弥陪着陈樾回住处收拾行李,他带的东西也不多,除了几套衣服,一些证件,就是几张家人的照片。阿罗弥看到那些照片时,心里觉得苦涩。

而另外一边,肖皊昳、洛尘两人正偷偷潜进陈三公的宅院,各个小院、房间都找过了,还是一无所获。

他们躲在一个小花园中,肖皊昳纳闷道:“你怎么又突然觉得这里会有释息魄的碎块呢?”

洛尘席地而坐,眉头紧蹙,“先前,我以为九孔穿身,悬尸堂前只是巧合,兴许真是他们陈氏自己的仇家,但是昨天一群螟螅攻击说明背后肯定有媸朽操控,为什么不在陈樾独自居家时攻击呢,媸朽不杀他,只是在找他,或者说一直在等他,会不会是陈氏保管的那块释息魄,媸朽没有找到,而陈樾极有可能知道东XZ在哪。”

“这又跟陈樾有什么关系?”

洛尘惊讶地抬头看着他,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我以为你是想明白了,刚那会才说要给他做几件防身的武器呢?在我们前往陈氏族人聚集的路上,发现楠芸院附近被袭击的陈樾,陈氏陈樾,陈修远后代,你联想不到吗?”

肖皊昳震惊说道:“他那么弱,谁能联想到,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以为你也猜到了呢。”

“阿罗弥知道?”

“他监视陈家一年了,突然回来个人当然去查了。”

“你们居然不告诉我,当晚差点杀了他!”

“所以呀,我不阻止了嘛。”

“太不仗义了。”

“我阻止你了。”

“不是说这事。”

……

阿罗弥把行李箱拖出卧室,突然听到嗡嗡振动的声音,他四处寻找,在沙发缝隙里扣出了一支手机。他走到卧室内,将手机丢给陈樾,“哎小子,回头我也把你手机号存上。”

陈樾看到来电的是陈意樽,刚接听没来得及说个具体,手机就关机了。

陈樾往外走,催着阿罗弥:“先去我堂弟家,洛先生两人在那里。”

“你堂弟怎么会认识我们?”

“不认识,就说有两个怪人在那边吵架,被抓时说是我朋友,来找我的,我猜肯定就是洛先生了。”

两人到了陈意樽家的院子口,大门敞开着,他俩进去后,就见洛尘与肖皊昳正在喝茶、吃着糕点。

肖皊昳一见他,立马放下茶杯,整个人显得拘谨。

“来了。”洛尘仍坐在藤椅上悠悠摇晃着,神闲气静。

从后厅奔跑出来的陈意樽激动地说道:“你可算出来见人了,伤全好了吗?这些天我都找不到你,打电话也不接。”

陈樾见他状态渐佳,心里的担忧也放下了。转头望向那两人,问:“洛先生,你们俩有什么发现吗?”

“要不你来讲讲嘛。”洛尘眼带笑意,推了一下肖皊昳。肖皊昳还在气头上,神色微怒,挥开手,侧身站到另外一边。

洛尘浅浅一笑,站了起来,理正衣襟,后面的藤椅还在微微前后晃动,他背过身伸手摁住,抬头那瞬,眼神凌厉,回头又一脸和善,笑道:“陈樾,趁着天未黑,我带你们去个地方吧,我告诉你,你困惑的事。”

陈樾还未回应,旁边的陈意樽便双手抓紧陈樾的手臂,闹着要一块去。

肖皊昳语气难得温和:“那就一起吧,我们对陈氏没有秘密。”

“哎,走咯喂!”阿罗弥早已准备好,在门外车上候着了。

一路行驶了三个多小时,到了荒凉的山脚下,下车时已经是傍晚。

肖皊昳从盒子里取出一块棕褐色的枯木,置于手心中,伸手往空气中探寻。

陈意樽把陈樾拉到车尾处,缩躲在他身后,怯声怯气说道:“陈樾,这些人行径可疑,言语诡异,你怎么会被他们盯上?”

陈樾想凑近看下那三人在做什么,并无心思理会陈意樽,仅敷衍他几句,让他安心。陈意樽又把他往身边拽,小声说:“别看那个刀疤男傻里傻气的,瞧瞧那身肌肉一拳能直接送咱俩去见亲人了。”

“别拿故去亲人开玩笑。”陈樾转头一脸不可思议,厉声责备道。

这时,阿罗弥大喊:“洛尘,找到了。”

只见一道朦胧如雾,长约两米的裂缝慢慢显现,从里头散发微光。

陈樾围着它绕了一圈,指着它问:“这又是用来对付息族?”

肖皊昳收起木块,裂缝很快就消散不见。

洛尘说:“这是通往九息界的其中一个入口,那边是九生族先祖原来生活的世界,整个生态系统由一棵叫冥榽的古木维持。在数万年前,他们为了不跟息族再互相厮杀争夺领地资源而连接了我们的世界,每个入口都派一支队伍驻守,代代迁徙,直到族人完全脱离九息界,才将连接切断,封闭入口。但两千多年前,两界之间时而产生缝隙,不少息族入侵,民间谣言四起,有说是妖怪的,也有奉为神明的。九生族为对付息族而设立一个隐秘组织,称之为江山蔚,最开始只有九生族,后来也加入不少人,不断壮大,遍布各地,渐渐以茶馆、酒舍、厩置作掩护。”

陈意樽惊呼道:“那发展到现在,这组织不是挺庞大的。”

洛尘摇头,看向肖皊昳,拿过他手中干枯的木块,向陈樾展示,“九生先祖在逃离九息界时设置一个陷阱,带出来一节冥榽的树根,化为释息魄,其实是钥匙,可以封闭入口,也可以重新打开,如果毁掉那节释息魄,九息界就会坍塌覆灭。但因为产生两个立场分歧,所以九息界并未被摧毁。六十多年前,战乱年代,九生族有人叛变,将秘密泄露,引来不少媸朽争夺释息魄,媸朽掌控军阀,四处捣毁江山蔚据点。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江山蔚最后决定彻底毁灭九息界。”

“哎!然后呢,发现根本就无法摧毁释息魄。”阿罗弥一声吼。

陈意樽惊吓后暴躁说道:“你别打岔啊。”

“谁打岔,后面不就我来讲了嘛,后面我都熟悉,不过我们回去讲,先回去吃饭。”说着推搡着俩陈家人往车内去。

肖皊昳打开后车箱取出自己平时在用的黑箱子,随手递给陈樾一把枪,嘱咐他小心。

阿罗弥喊道:“我们先走了。”

车子驶出一段距离后,阿罗弥依旧警惕地看着后视镜,又再加速。陈樾上车后闭口不言,心中不安,他知道有事发生。

而陈意樽全然不在意车上少了两个人,追着问:“后来呢?”

阿罗弥清清嗓子:“释息魄毁不去,就是把它研磨成粉,烧成灰,它还是会重新相互吸附,恢复原样,当时江山蔚有一位神人,能阻止释息魄的复原,他将释息魄分成七块,可是局势动荡不安,就算是碎块的释息魄也很危险,最终每支小队都带着一块枯木,不分真假,各自隐去行踪,世世代代不相聚,而江山蔚也算解散了……”

阿罗弥打了个方向盘,进入小道,车后头没什么动静,可一颗心还是悬着。

此时,另外两人正同数十只螟螅殊死搏斗,在归山櫐编织而成的巨网下解决了一半,但今晚出现的还有几只成年螟螅,看体型大小,活了都有五六百年以上,这种巨型螟螅即便是九生血液也不一定能致其死亡。

最后归山櫐几乎用完,解决了一波螟螅。而两人也没讨得什么便宜,洛尘胸口被穿透,人像是没气了,就靠在肖皊昳身上。

剩下五只螟螅围着他俩发出低吼声,肖皊昳浑身是血,几只螟螅并不敢上前。他喊了洛尘几声,得不到回应,便将洛尘放平,用最后三粒归山櫐沾上自己的血液,落地散出一圏浓雾,螟螅被雾气灼伤,剧烈疼痛之下往外腾跃。

原本干枯的草球遇血而活,扎根于地,叶子生长出来无数触手缠绕结成网罩护住洛尘。

肖皊昳手里拿着洛尘的傺渊,他在鞭子上抹了自己的血,挑衅着将几只螟螅引到山里头,经过一番厮杀,他已经筋疲力竭,倒在血泊里,螟螅弑杀成狂,不顾全身灼痛,逐步逼近。

突然一声枪响,其中一只螟螅头部爆裂而亡,其他几只像是感应到什么,迅速逃离了。

陈樾得意洋洋地微侧着脑袋,笑着望他,“这把枪不会就是那晚你用来杀我的那把?”

肖皊昳只觉得劫后重生的安心,笑着骂了句,随后失去意识。

后半夜,肖皊昳又再次疼得清醒过来,他看着旁边的洛尘胸口起伏,不安地叫了他几声。

“活着呢。”洛尘把氧气罩拔了。

肖皊昳苦笑道:“搞得如此狼狈,你当时替我挡的那下当真也是计划里?我看你都昏死过去了,好在媸朽也没真被引出来,陈樾看我落败模样,都要笑出声了,我看他这个人就很怪,你不觉得吗,好像事事都无所谓,被咬伤就等死,被绑过来就住下,我们不说他也不问,虽然遇到危险也会拼命逃,可就是让人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即便生命戛然而止也当是寿终正寝一样。”

洛尘看向窗外黑压压一片,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和那些模糊得记不清样子的人,轻声道:“有的人是孤舟,漫无目的,只知道总有靠岸的一天,如果这时掀起一场大风浪,可能成为海底残骸,也可能劈波斩浪,不管哪种结局,至少打破了死寂,这些人就想要一场风波搅翻早已麻木的生活。”

“你说陈樾啊?”

肖皊昳叫唤他几声,见他不作反应,便也闭目准备睡下,过会又睁眼,费劲走过去重新给他戴上氧气罩,这才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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