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的CG社团

没有霸道总裁，最多一点虐恋。我想试写一部热血校园的，我没经历过的兴趣社团。致敬青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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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周萦总去校图书馆，因为这里几乎还原了上世纪那种老旧房子的样貌：传说中的踢脚线，1米5高的墙上绿漆、掉皮的墙面、厕所里的黄渍子瓷砖、水磨石台阶、老破的柜子桌椅，随时像要飞出去的吊扇，电影里才能见到的电铃......，宛如回到过去一般，城市里大约已经见不到这种景致了。尤其，这里居然还有92年的Photoshop书！

不过她今天来可真不是兴之所至，而是躲人！并且还没躲过！

“咱们的指导教师还开一门选修课，你们只要都是他的学生，选修之外还学那么勤奋，想想看，是不是少一科挂科的风险？补考是要被薅羊毛的，你们以为免费啊？而且你也知道，电脑美术是可以不看学历就能接活的。退一万步讲，咱们的指导教师真的肯教，教的好，你们真能学到东西，社团提供设备还不要培训费。”李隆端看还是不管用，其实来时他就注意这片都是经济书了：“学妹你一看就不是那种家里有钱臭嘚瑟的，咱都是普通薪资水平的家庭，日后你们学什么基金、炒股估计电脑就贵，咱们指导老师攒过电脑，应该能帮你省钱，少走冤枉道。所以唯独你来我们社团反而是白送你一笔钱的！”

“明后天您还在那吧？我再考虑考虑。”不等李隆端回答，周萦就赶紧走了：“这壮师兄不会是骗子吧，知道我学金融还能顺杆爬，好一个择人输出的口才。”

中北农业科技大学的CG社团，副社长李隆端本届已经忽悠进两个了，指导教师又带进来一个，仍有希望被社团吸收的漏网之鱼真的没多少了。

2、

范果老师在台上做完简短自我介绍以后开始说为什么开这个社了：

“我到现在还能记起初中放暑假，时间多到不知该干什么？可能一摞漫画，地毯上就一躺一天。我的意思是到我这个岁数，天天忙到没有尽头，但纯粹为自己做事，就是自己的时间已经想挤都很难了。大学是绝大多数人富余自己时间的最后阶段，相信我！做什么都比什么都不做强！别浪费你们自己的宝贵人生。

第二是我自己的一点私心——和老师学的，自己到处自学的，辛苦悟出来的，留着有什么用，得来不容易，过期却很快，还不如及时分享给更多人，让它们还有所价值，你们也节省些时间，哪怕是答疑呢。”

周萦不自觉地点了下头。

“你们以后走入社会时间长了就也会知道，这世上的事，只要不是完全你一个人，还需要别人的认可，那工作该做的以外，自己追求的很多可能就没有结果，所以自娱自乐，自己认为值就行。我想给你们些助力。美术这东西，其实外行照样也能做出个样子，比如康定斯基，先是钢琴弹得真的不错，再是法学博士、大学教师，后来才是画得更出名。你们这些孩子各个学院来的，也许能给美术别的出路，大家在一起交流也能共享提升彼此，更为复合，这种密合程度要远远超过选修课的同学之间。我一直认为美术更应该是别的各学科的人的那些基本素质之一就够了，关键是相互触发，生出更多样的可能。不过我还是会尽可能给你们正宗的基础的。”

说着说着，范果望向了张景毅：“一个人有能力很快掌握一项技术并发挥，有时并不一定完全是一件好事。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人有点小成就后走不出舒适区的更多，但这连台阶都没迈过去能上到哪儿？眼界有吗？很多人就是废在了才会了一个小的就不再改了，用各种侥幸、把控的努力试图以后所有的接活都围绕这些。所以尽早多会，提升，在精力最旺盛，旁骛最少的时候，找准自己。尤其在还吃不到糖的时候能积攒多少算多少，趁还没来得及炸窝动不动就‘发觉’累的时候。”

听着这些似有所指，张景毅不在乎地搓了搓鼻子。

范果老师仍在滔滔不绝地讲着，但底下那些懵懂少年却已经在相互观望比较了。

真的，顾凯就是为了少挂科来的，还能跟专业课老师套套近乎，万一他日后考研呢？认识个老师总比多认识个学长强！

刘爱玲倒不指望自己能学多好，要是能认识个高手舔狗还不用负责，妥了岂不相当于前男友走时把工资卡送自己了？事实上她的小算盘真的是这里的学生电脑配置高，家底应该都差不到哪儿去吧，那他们的人际网也一定是优质的；

至于张景毅此刻，他正在想来时看见一位大妈的手机壳是哆啦A梦图案的，就连纸袋上也是哆啦A梦，都是精挑过的那种。“她家孩子是新粉丝？还是最早看哆啦A梦的青年如今已经成了大叔大妈呢？”想着想着，张景毅感到有些憋闷：时间流逝一刻不停，好多人到了很大岁数，当年立下的目标都去做了吗？想要的都达成了吗？自己以后会怎样呢？这个历届计院第一高考分数的尖子生来这所学校的理由竟然是老师都不怎么上进，没什么危机，那学生的四年岂不清闲？可以忙自己想忙的。而且这种招学生都费劲的学校，会主动帮学生顺利毕业的。码农毕竟就只干那几年嘛，并且是市场筛选，竞争取位，有个本科文凭足够用了！

“上学时只要感兴趣想学的都是以为自己以后能够用上的。但走出校园才发现很多都用不到，最后全忘了，我希望搭建这个平台，趁那些知识可能还有点儿用的时候有个发挥出来的场景、地方，也算为斯文留点尊严。”范果很喜欢这个学生就在于学新知又有用武之地了，虽然要“加班”，但教学相长。是的，张景毅来是为了学虚幻引擎和Houdini的，这都是大纲里不需要掌握的，前者范果接触有限，后者范果已经开始自学了。

台上范果仍在语重心长地继续讲着，台下李隆端则打起了瞌睡：大多去年都已经听过一回了，只有少部分是今年新增的。范老师并没有胡诌，所以基于他所达成的良好信誉，李隆端只要听话就足够了。

3、

每周五天上四节课，目前是晚5点35到6点35，国庆回来以后改为晚8点到9点。周三休一天。至于教室钥匙谁拿？转瓶子决定，一次管两周，负责最早来，最后关门。到十二月起女生可以暂时除外。

至于座位呢，首先，不用的桌椅都推到了右后墙角，因为门开在左前首。然后副社长李隆端在讲台底下，第一排最中间；刘爱玲第三排右手边，她可不是来学习的；和老师永远保持距离的顾凯在最右端，紧靠在“废弃”桌椅的前面；“生人勿进”张景毅在左边最底角，桌子上的确有“请勿打扰”的有机玻璃牌；至于“万千宠爱集一身”（自己认定）的周萦则坐镇最中心，李隆端的身后。

就这么的，大家已经见过几次了，这当中发生了一些事：

比如家境还可以的顾凯拿到了“贫困补助”，他的理由是领取这个会被实名公示一周，而不是导员们私下了解后投票，这么社死又给的不算多，往往都是有钱人去申请，他看不惯那些拿的人的嘴脸，打算截胡他们济自己；

周萦因为打呼噜申请搬出寝室，也靠刘爱玲背人的“笑话”而广为人知了，原因是刘爱玲惯穿牛仔裤图的是便宜，可没多久周萦也穿了一条，不仅高腰修身，牌子还贵。刘爱玲真不明白长这么嘎咕的丑女学校是在哪儿挖来的啊？她但凡再努努力都是能上某大的种子选手了！不过周萦没多久知道了也跟那人不是她似的，并无波澜；

差点大打出手的反而是张景毅和李隆端，听说操场上他俩吵得很凶，但观众过去时已经结束了，一直撬不到他俩是为了什么。结果张景毅的“生人勿进”，改成了“炸毛狮”。然后令刘爱玲齿冷的是几瓶黄汤以后“老李”就改为了“隆端”，“男人就没一个成熟的，无聊透顶！”

这天上课的路上——

“看新闻了吗？”刘爱玲问道。

“你平时还看新闻哪？”张景毅揶揄道。

“又有大学涨学费了。”

“那有什么，涨呗，经济社会，何况涨也是既成事实了。”

“你家有钱不当回事！”

“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啊，新闻我也看过，评论也读了。当年大学扩招也不见那么多人不愿意。现在房水电费都不是以前的价了，学校不也都按着交了吗？大惊小怪。”

“你！”

“何况先带头的是顶级名校，资源好。像咱们这样的还没机会交涨出来的那份呢！”

“行，你行！”

“是你在意的方向错了。”

“那你在意什么？”

“大学的时过境迁啊，往大了说，总有学术造假、顶替学籍的实锤新闻、没通过学生本人就能帮办成银行卡等等，这才是每次新闻上的糟心事，并且新闻还不少。往小了说，你没看过说大学不让容易毕业吗？这些和涨学费比才真该关注。”张景毅故作一副悲天悯人的情怀，说是装出来的是因为他知道记者可以天天爆料，但有些事不是说改就能马上全改的。

“你行！那你讲讲啊！”刘爱玲不服气地嘟着小嘴儿。

“隆端，加入战团不？别让人说新时代的大学生们整天都不关注社会时势啊。”原来李隆端和顾凯也过来了，张景毅继续：“我们在讨论还有没有60分万岁了？很多差生，一旦严了能不能影响毕业？”李隆端把胳膊搭顾凯肩上：“放心吧，好好学，别生作，都能毕业。想想咱们从小到大写过多少回“诚信”这个作文题？动不动反面就是无良商家。你们都是通过严格真实的高考获得的资格，学费也都缴足了，只要成绩够，别犯错，教书育人的学校还能比商家没契约精神吗？这几年也没听说哪所大学严到不让毕业然后退部分学费的。建学校又不是为了盈利！它是给国家输送需要的人才！真要假设耽误每年就业的大形势，滞留人才，这责任它也付不起。又不是师之惰，所以你们别那么孩子气！还杞人忧天了。”

“可是我记得前几年好像有个大学好多中文系的学生考研50分都没过，中文啊，批卷这么严格吗？”顾凯说道。

“那个我也看过，好像他们自己揪自己的新闻是最后一条后续。”“有这回事？”一个是张景毅说的，一个是刘爱玲问的。

“东一耳朵，西一棒槌的，那不是子不学或师之惰，更不是严不严，当时该新闻被挖掘出来是怀疑考研压分了，不想要本校自产的，另一回事儿。”李隆端说道。

“那是，高考真的很严啊！”顾凯说道。

“你抄了？”刘爱玲问。

“你滚！我是好孩子！”

“你骂谁滚？”刘爱玲掐他。

李隆端一看赶紧润滑：“你倒是说啊，怎么啦？”

“我高考时，找的那种挨屋子窜的流动监考，比正规监考都严！当时指出我前面那个有问题，结果两个监考老师来检查他，后来却什么也没翻出来。可是光是我脑袋就嗡嗡的空白了可能半个点儿，什么知识都想不起来了，你说那哥们得啥样？会不会一辈子都毁这不严谨上了？这可比高考文具当天出问题那新闻吓人得多！”

“那你还得到入学资格了，庆幸吧。”刘爱玲接道。

“你们猜我后来再遇到她是怎么确定是她的？”

几个人都好奇了。

“那天她带着孩子排什么吃的，发现有人瞅她，吓得队都不排了，硬拽着孩子就跑，马上进地铁了！”

“这图啥？流动监考发钱？”刘爱玲叹道。

“中规中矩的回答是严格，公平。”

“确实严格。”李隆端接道......。

大本就真这么闲到发慌？可能是因为才开学吧，刚军训完，尚在收心阶段，以及刚接触新学科的大一头两个月，那么多的基础课，专业课比重可能才前言或快讲到第一章了。

具体到人头上：

顾凯的美术是先画至少一周水粉与高中衔接一下，没讲解，据说暂时还不开油画课；

刘爱玲她们肯定是教经济系的前言，但是！她会不认真听讲，而是加速自学，比如“市盈率”，反正是怎么外行怎么来；

张景毅的专利都是大学之前积累的，所以可以表述为老师教的那些基础他根本懒得听。是的，张景毅高考分本来能考个好学校的，来这儿的理由很奇葩：码农一般本科学历就够了，过35岁会被离职，所以赚钱的黄金期没几年。这种学校花销少，事儿也少，得个证书赶紧工作。至于学，本科就那点儿东西，而且去工作哪能只要那点儿就行呢？所以他按自己的节奏自学就是了。

关于学业，至少在张景毅这行里很狂的张景毅是这么想的：他们跟技校一样是技术行。要不是学历有要求他连这个大学都不想上，自修就行。而学术深造呢？开发新的语言难道靠皓首穷经的一帮白胡子老头们口口相传再天天考试吗？在前人作品里“考古”摘得一言半语的牙慧？还是自己不会写代码，给别人概括编个历史、排个梁山伯次序，为别人已有的语言分门别类造点儿新名词改副面孔出本书就叫大学问家了？他不信这个。认为他这行想升级就靠一个个天才去创新，而不是一个个学位往下考。天才情结？看来大学还得教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他！告诉他路该怎么走；

拿着金融专业教科书最疑窦重生的是周萦，比如——

以股票来说，那什么成交量、换手率，但凡专家能研究透彻的话，会积累那么多指标？不就在于蒙来蒙去，每一个新的凭借刚以为蒙对了，马上就发现又没对吗。以为发现了规律，就有了那么多是是而非的“小标签”，这大概就是那一揽子指标的由来。问：盈利的大公司的员工也工资高一路飙吗？每次她听有人如数家珍哪家公司盈利所以股票怎样怎样，她都怕看到那是如何的一张脸？正向比例的公式吗？那股价这种散户不也参与了吗？股市是股市，公司是公司。就像基金：新手看板块，老手找经理，兼析经理的绩效是什么？

和股票的历史比，人类都上月亮了，也没一个人真把股票完全弄懂了，或出个百发百中的公式、模型、软件。所以那些听听就得，能应付考试就够。

周萦真感觉好多指标更像是事后的诸葛亮，拿人家股票已有的结果硬贴解释，却无法预测——还在变动中或需要具体对应去分析，那还听它说什么！比如目测就比净资产靠谱些的每股收益，明明大家是参照股价的，这每股收益还能额外给到散户头上吗？反正她以前刚看到这个概念时就觉得是股价落锤后的结算统计配给值！

明明多方角力的产物，那些分析却像是脱离大盘只看公司。

至于股票的每股收益与净资产，周萦确实没看出它真的确凿，反而自己买股票时遇到过相似的两只由于板块、风口不同，结局也不同。那么板块与风口既然影响那么大，每股收益与净资产这种过时才得知的呆账还有多大的指导价值？反而有两只每股收益与净资产差距很大的，最终的成绩相似，她曾经分析选哪只？

而令小姑娘不解的还有巴菲特这胖老头——股票不是说靠时效性的吗？那好多指标都能跟时效也扯上关系；板块更是不用非得有面世的产品，一只股票可以在好几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板块挂着，像说有关就行似的，可见板块也是有时效性的。但那老头却只是几只股票重仓，并且几十年的长期，这是为什么呢？她倒是宁可听能买得起股票，有成绩的权威的研究，而不是一帮不出门的大学老师穷琢磨。但至少证明这更多在股票本身，然后是非理性市场和公司的部分运作就像品牌打造与营运的专职，而不是上来单分析公司运营，插一堆小旗儿。

所以既然要求考那就死记硬背吧。如今正向比例的公式该是名校的证书吧！怎么进去HR说的算，不是有抠专业名称有几个字儿不符的那种报导吗？这方面上级给的往往也只是建议的级别，比如“不要学历、名校歧视啊。”

“要不是工作要求证书，谁耗时间听这个？实操的数学弄得跟不确定的艺术似的，改人文学科了？”萦惑。

也许她的家庭早耳濡目染而太过骄纵？刘爱玲想学没机会的，她却不知道珍惜？真的，早就有经验也算一方面吧，很多市净率低的，股价万年个位数；很多拉着倒退的，市盈率不一定高，她吃过亏。尤其编出市盈率对投资选择的指导，谁都知道市场本身是非理性的。要是更广大的股民由于不用考试不信这套，可他们的资金却能带动市场呢？自己宝贵的资金陪“专家”做“纸本上科研”吗？

所以考试就是考试，背的答案对就行了，听说考研批卷就是看基础扎实与否，而不是见解如何，有没有新知，毕竟有标准答案的。此时的她就是这么认为，也很闲散，想着真要是成材率那么高都去报金融了，金融学的是钱也算部分错觉吧。经济入门很难吗？周萦想起刚到校时去逛附近的服装城，她嫌衣服贵了，那大妈居然说道：“前两年油费涨了，运费一起来，衣服还能不贵吗？”一个大学城附近的小商贩都拿起经济武器来了，还有什么了不起的啊。看看毕业找工作以及考研潮和博士内卷与改行就知道：四年的大本能讲多浅。

可能太多的自以为是？还是这个知识洪流的自学年代？以及有些内容开始过时？反正刚开学，小家伙们确实很闲。

4、

“老师，我替隆端请假。”

“行，我猜到了。”范果不假思索。

“老师，隆端是去网吧才请的假。”

“嗯，不止他一个，我知道了。”

底下开始窃窃私语——“那可是模范生李隆端啊！”“这都可以？”范果一看这要是不让他们弄明白了，上课都听不进去，都是张景毅捅咕的：“我有东西忘拿了，你们先等一会。”

范果后脚还没出门呢，顾凯这问题急先锋已经在尽职了：“啥情况啊，那个李学霸翘课去网吧，老范还猜到了，还放他？”

“小题大做了，本校五大传说之一的选课高频会遇到服务器崩溃，所以提早要用抢的，不然学分要求从不问你情由！”张景毅一口气一顿秃噜。

“就这呀！”刘爱玲一下就没了兴致。

周萦道：“难怪范老师说猜到了，你也是，不是和隆哥是好哥们吗？”

“是啊。”张景毅很尴尬：“好哥们同进退，我不能像他那样高进，就想试试拉他后腿儿，让他跟我一起退，呵呵，以为能是重磅消息呢，包袱没响。”

“我也听说过，有师姐抱怨管网络的好像专门是学校的一个办公室，年年几乎就这一点儿破事儿，还隔个一两年就出一回事。”周萦分享所知。

“何止啊！隆端说他同年的那位残存的女社员就是报了A课，最终一查却被分到了D课才遇到的范老师，最后进了咱们社。”

“还有一个！漂亮吗？”顾凯抢问。

“男的女的？”刘爱玲也着急。

“那我也参与吧：学什么的？”周萦捂嘴浅笑。顾凯看她的样子心里嘀咕：“李大壮没说过，难道也是一个丑女？喜欢二次元的不都是美女吗？难道生活欺骗了我？”

“为你那好奇留点儿马赛克不行吗？才大二，会见到的。”

“什么话啊。”刘爱玲不悦。

“隆端的原话，一字儿不差，然后他就扯别的了。”

“这胖子，平常就装一副老成持重样，一到关键就滑头！”顾凯牙根痒痒。

“上课啦！都精神点儿！”范老师回来了。

“老师！大二另一位到底是什么人啊？”原来周萦也好奇。

“问隆端！”

“他说了，我们找你对照核实一下，怕他嘴里没真话。”顾凯忙道。

“小儿科！上课！”

没希望的刘爱玲开始琢磨“本校五大传说”都有什么了，别不是顺嘴一编，还没来得及想另外四个吧？

5、

“胖子，你管卫生为什么不归拢一下张景毅的桌面啊，你看乱的。”

伴随着磨合，几乎不间断的鸡吵鹅斗就这么又上演了。

“我不让。”

“就说给你听的，那么乱，你着急找东西找得着吗？”

“要你管！”

“你听听，为他好！”刘爱玲求助周萦。

“张景毅本来就自己有主意啊。”周萦根本就想置身事外的。

一看，李隆端赶紧来打圆场了：“是这样哈，他其实说过理由的：男女的视觉感受不一样，女生更倾向处理规整的几何化视觉，所以块儿、堆儿总是尽量规整；而男生看东西喜欢杂中求变，乱而有章法，只是你们觉得乱，他其实都能找得着。他说‘对于摆放，女性在意整洁，男性看有什么功用’。”

“他还懂这个？”周萦想着：“虽觉得像瞎掰，但因为染色体，女性比男性能看到更多颜色倒听过。真像他说的那样吗？”

顾凯倒是马上插嘴：“我们男生那真不叫乱，都清清楚楚的。”

“算了吧，你一不学无术的，你一加入，他说的更站不住脚了，像编的。”刘爱玲反驳道。

张景毅终于不耐烦了：“爱信不信。就像战略游戏，给各战术兵种编队，按计策分阶段投入战场，你管有条不紊叫乱？只是能处理信息更全面罢了，这叫驾驭！难道车、马、炮一次性全压进去？”

“懒得理你们！”气呼呼的刘爱玲坐下了。

“可算完事儿了。”李隆端心想着：“说到底你自己看不惯就逼他改，还给我安排活儿，谁帮你啊！”

“男生就那样。”周萦想着。

“刘小欠儿！”顾凯没说出来。

张景毅忙自己的事根本懒得理她。

不过前天李隆端其实也问过他：“你就不能梳梳头吗？服你啦！一点儿不在意形象。”

“天天一堆大事要做，那算什么正事？”

就这样，来自不同地方的人，各有各的想法，目前还不会虚伪的假客套，这大概是他们各自事儿最多的时候：

李隆端手机铃声是《走我路》，被顾凯背后调侃老气；

而顾凯“勤工俭学”失败——去游泳馆打工的申请没人理他，被大家笑话了好几天；

刘爱玲直播时，寝室有拍照的，说光让他看就是不穿去陪他，让他干急。一女生小声说道：“傻老爷们儿那么粗心，欣赏你衣服？”马上则有人对道：“傻老爷们儿那么贼心，欣赏你衣服？”

从装在同一个梭子里，出口只有都一样的学习，到上大学后一下子放飞自我，人生百态，的确转变的太快了需要适应，再可能同频到一个步调，或再也不在同一条乐谱线上。青春，可能就是每人一抹自己的色彩吧，何来对错？没留下过什么的才最遗憾。

6、

“咱屋好热啊，我要是虚拟人就好了！”刘爱玲没头没尾冒这么一句。

“机房哪个不是在角落里的？窗户还是高高的小窗户，白提供设备你就知足吧！听大三的说每年5、6月快毕业的时候，动画专业学生自己把自己的电脑搬来毕业设计，可能还得住这儿，你想得多闷？一身汗，粘了吧唧的......。”

“顾凯把你嘴闭上！”刘爱玲恨道，巴不得撕了他！

“最近元宇宙的风口是不是过了？”听到虚拟人，周萦问道：“好像Flash游戏也叫元宇宙了。”

“那是Unity3d游戏，不过好像真是，之前起码得是VR互动级别的。”张景毅回道。

“记得大火的时候有家公司画个漫画卡通头像都说它们进军元宇宙了，有虚拟数字人。”刘爱玲也来了兴趣。

“有什么办法？你们看这个网站。”张景毅找出来一个：“都是普通人做的带绑定的数字人，一套模型他们也难卖贵，需要的自然趋之若鹜，这东西一到手里复制粘贴就更不值钱了，谁还去找大公司做啊？这里面水很深的。”张景毅神秘道。

“怎么讲？”刘爱玲问。

“显卡那黄胖子肯定是世界公认的，咱们的那个宇航员小诤也是国内最没问题的一个。至于其他？比如那阵儿沸沸扬扬的AI脸技术的，现在看，互联网的记忆缺失了。”

“我知道你说什么。”周萦乐道。

“是啊，他说什么？”周萦给她找了几个网页，没看一半刘爱玲就心知肚明了。

“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大家怀疑的数字人。你们都能拍出来，感觉全靠化妆。”张景毅伸了个懒腰，满脸疲惫。

一说化妆二女全精神了：“快讲讲！”

“不说，你是为直播吧？不太能用不上，你还是拿笔画阴影骗镜头吧。”

“渣男！吊起胃口又不说了，你还能比我们女生懂化妆？”刘爱玲冷嘲热讽。

“激将法没用！”

“本来我对元宇宙还挺期待的，这要是触觉解决了......。”周萦看他们又要开始了，赶紧把话题拽了回来。

“你怎么看？”张景毅上钩了。

“你不憧憬吗？神仙仙法达到一半了——半随意旅游！要是和同样的人互动就更好玩了！”

“还是女生有情调。”

“但没有用啊！”周萦又灰暗了。

“你指什么？”刘爱玲好奇。

“你看现在，电视台放电影、电视剧，一部分是为了卖广告。但元宇宙的抓手啊！接受方希望能有人提供，白拿；输出方是为了赚钱才提供，这个运营体系的运转要是没有新的商业方法来支撑，双方还是依附于已有的广告、电视模式就志得意满了。

其实如果只是让人进入游戏世界，哪怕生发出胡编乱造的宇宙各处的主题公园，游戏公司也是很容易做到的，但是见不着兔子不撒鹰啊，这个元宇宙最初衷形式一直没人以够质量的样子来完成。

大企业想小公司把道都蹚清楚了，自己再进场凭体量捡现成的；小公司则知道大公司一进来自己就争不到嘴了，所以没人愿意白搭。不然哪有那么多的外包啊？难道都为了控制规模吗？

这些年世界上太多公司不再硬搞研发了，不像上世纪60到90年代，有些大公司都能自己和自己做跨时空的内卷。”周萦叹道。

“想不到你还懂这个，所以啊，只要‘备份数据库’的工作还在做，那元宇宙好歹仍在苟延残喘，总好过没有，看来它还是生早了。”张景毅摊着手。

“要不你也把咱们的社团抬进元宇宙？”周萦建议道。

“我这小细胳膊小细腿儿的可抬不动。”

这时刘爱玲回头看看一直玩手机的顾凯，很奇怪这话题他不感兴趣，但也没说什么。至于张景毅和周萦，他俩早就注意到了，那既然顾凯态度有了，就索性没有问他。

“又研讨什么呢？这么热烈高涨？我那185的张景毅同学？”

“元宇宙，公何高见？”

“不敢，张君折煞小可了。”李隆端还拱了下手：“就一条：当今全世界都在争相喂AI咱们人类这点底儿，这已经是大势不可逆转了，都以为在自己的掌控之下，看看AI自己能孵化出什么人类根本预想不到的突变前沿来带动可能的下一代变革。人家已经在做了，谁还能独善其身自找落后呢？完了！就这点儿。”落座的李隆端说道。

“制冷效果真好，一下就不热了。”刘爱玲咕哝道。

“有见地！”

“哪里，小弟谬赞了。”

“这么聊着，我突然觉得世上没那么多外星人了。”张景毅说道。

“和这个有关？”刘爱玲问。

“听听他有什么高论？”周萦不想他被打断。

“还真成科幻会了。”顾凯心道：“一帮只会满嘴跑火车的。”

“前阵子硅谷马斯克不是说人类在记忆层面已经在靠数码外设来延展了吗？”张景毅说道。

“我也看过那新闻，貌似有理。”李隆端接道。

“对啊！科幻里那些恶人的武器形态假肢和这个论断殊途同归嘛。我在想，未来人类的寿命会进一步延长，但各种文娱，比起短命祖先的日落而息，未来人的精神是不是更感觉可分配时间被压缩得总量变小？”张景毅望着大家。

“不打岔，你继续发挥。”周萦说着。

“那么，那些文娱是不是人类所必要的？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看？是习惯还是需要？你们没想过吗？”张景毅瞪大了眼睛。

“嗨！就这啊！”顾凯很失望。刘爱玲虽也没说出口，但还是撇了撇嘴。

“网上是有过比尔盖茨说从不看电视剧的说法。”李隆端若有所思。

“所以呢？”周萦还是没放弃他。

“也许是打发时间，也许是心理需要，也许是喜欢比如激发肾上腺素的感觉，也许是感情找代偿，总之，我们地球人有了文化，通过这些文娱来体现，然后人类的一生区别于动物，不是只有吃喝拉撒睡作为一切、所有。”张景毅停顿了一下给他们点时间来吸收。（其实刘爱玲已经分神想其他的了，比如暗骂张景毅是话题终结者。李隆端则挑起了大拇指。）

“这么抽象，哲学吧？你是说不是通过科学，而是通过哲学来论证外星人应该也会衍生出这么一种文化？不管一不一样，反正它们也是有文化这种现象的？”

“周萦你脑子也不慢啊！人有基本的吃喝拉撒睡，加上文化的丰富。社会体系还要有一帮人形成一个群体来规范他们的创造、建设往哪个方向去聚集，这就是国家的雏形，文明就这样一点点地添砖加瓦了。那么，外星人难道不该把周边的星星也开拓得有共性，而被我们发现吗？退一步说，有文化的它们也会有阴谋算计，我们地球，小到虫子还会设陷阱呢？这种天文陷阱或诡异的异常我们怎么一直没有发现呢？”张景毅继续。

刘爱玲真觉得无聊了，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周萦想的则是：男生是不一样啊！我们女生总是依照已有的去代入，美化点缀。他们却是开拓出新，而且不一定与自己有关的也会想得逐层递进，所以文化才不会一直在一个路子里，而是生根散叶，各个方向。“这家伙可以啊！”虽然这些没什么大用，却还对张景毅投去了钦佩的眼神。

“以为能说出什么大天儿呢，快洗洗睡吧！”顾凯心里嘘着。

“好大一个台阶，这层上面再有新想法，不让读者知道脑暴来龙去脉的心路历程就是小说的创意了吧？”李隆端也在琢磨着。

“嗯，都沉默了，看来我可以上课了。”其实范老师都来半天了。

7、

今天换张景毅没来上课，轮到李隆端代为请假了，因为他出“任务”：

“老师！景毅请假三天。他小外甥又要出国了，他去送机，回家了。他想您允许我录这两天您讲课，回头他自学明白了就删除，行吗？”

“既然这样，那就录吧，还挺认真。”

“想不到就他还有这门亲戚呢？居然不是本地人？估计是小城市来的，那亲戚家也是暴发户吧。以后旁敲侧击问一下。”

其实自这以后刘爱玲就不怎么与张景毅针锋相对了，不过大家也都没发觉。顾凯的想法最有代表性：“看来张景毅那对人的德性，连刘爱玲都懒得跟他多说了。”

张景毅虽然后知后觉，但没人吵他更好，一副孤独终老的最佳心态！

“我们今天讲《3dsMax的导论》。”

8、

“3dsMax应该是全球用户最广的建模类软件，大约是从第7代就奠定了今天的大概样子，如今最新版本是2024。

它的最大弊病是老版打不开新版的文件，所以很多公司对旧版本更有粘性，全世界当年有相当一部分人仍在用XP系统，这点就是众多原因中的一个。

它与Maya各有优势，在3D上，数据可以更为精准，所以Maya不能用做建筑行业，它可以。别的不说，3D的‘捕捉’就是日后你们常会用到的功能。它的灯光也比Maya的更为便捷。

不过3D同样也很糟糕，它的展开UV与骨骼绑定一直是硬伤，到了什么程度呢？这两项这些年就跟没更新似的，别的功能已经可以调用这个时代更优的配置了，它这两项却还跟十几年前一样卡得厉害。

但骨骼动画却恰恰是Maya的优势，影视、动画，都用Maya，就在于做动画时骨骼好做太多，因为Maya的内核是曲面计算的，而且‘封套’更好。

Maya比较写意，差不多就行，我初学时3D是靠精确参数‘倒角’的，制造过渡的圆弧，就像这样。但Maya则是随机计算。这点很关键，当今很多动画电影都是“超人总动员”那样的卡通人物的模型审美，其实就是偷这个懒，而不用精确，既然仍旧卖得出去。

为什么会看似互补呢？原因是Maya被3dsMax的母公司Autodesk收购了，成为同一家的两条不同产品线，只好主打差异化。有几年3D更新更多是UI的换皮，至少变化没赶上用户的期望，但用它的人依然很多。

建模，你们可以类比做风筝，把各个鼓点摆在相应的空间位置上，这就是风筝的骨架，然后再在这些鼓点上糊面就是模型了。在3D里就是点、线、面，它的线框是精华的所在，所谓的‘布线’，也就是拓扑，如同指纹一般，每个大师都有自己的风格。

直到雕刻理念的ZBrush横空出世。简单演示就是这样。

但ZBrush依旧能和3dsMax或Maya打配合，你们以后都会学到。它也能解决3D老版打不开新版文件的固有顽疾。

最后再说说渲染，它和材质是一起讲的。搭配软件比较大众的是V-Ray。

建模软件里都能创造阳光、灯光与阴影，然后通过材质给模型换皮，是透明的玻璃还是反光的金属？这就是材质。建模软件就是用来虚拟世界的，而渲染软件或插件就是更为专业的配件工具，就像单反会有很多可供选择的镜头一样。

这么多年大家更不约而同地把流程集约到了‘PBR’方式上。传统的材质是或者贴图比如树木的照片纹理，或者调节参数去计算来物理仿真的。‘PBR’则更多是通过几张不同的制作出来的图片就取代了更多的物理计算，这样随机就更为降低了，带来了稳定与便捷。比如高光贴图就是画张信息图给渲染器来人机交互，告诉渲染器哪里给出高光，高光值是多少。

而时下这种靠绘制来制作PBR贴图的最主流的工具就是SubstancePainter，最简单的功能就是画皮，对，就是那个‘画皮’。它的唯一缺点就是提供的色彩范围不广，而且色彩不很准确。

ZBrush也能做这些，色彩更准，而且好画，但它没有图层。

最后，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3dsMax换算图片的尺寸非常方便！

好了，《导论上》结束，明天我们讲《导论下》，下课。”

9、

放学路上，刘爱玲走过周萦，听到她放的是李玟的歌。

“你喜欢李玟？”

“嗯，好多年了，可惜了。”

“在还漂亮的时候......。”

“要不要听？”周萦把耳机找了出来。

“你听着吧。你喜欢哪首啊？”

“《真想见到你》、《justnootherway》、《爱我久一点》，然后《流转》旋律挺别致的，总之太多了。”

“你呢？”

“都还行，她的音乐都拿得出手，尤其双姚合体那段的，白瞎了。”

“就是啊！当初萧亚轩都说李玟是她的偶像时我差点泪崩！”

“我也是看见了那条才相信大家不是走形式。”说起这个，刘爱玲的鼻子也有些酸。

刘爱玲想起了他爸爸说的：94年，当不怎么听歌的他爸在磁带摊选择射雕主题曲还是小虎队时，《好心情》专辑的李玟形象一下闯入了他的眼帘！再听那首《你是我的SuperMan》，用今天的话讲这是平行时空来的人吧？就这样，一代歌星迷了两代人。“就这么看，周萦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她居然也喜欢李玟，有眼光！算了，不欺负她了！”

正听着《最好的爱》的周萦哪知道刘爱玲一下子想了这么多啊？还是关乎自己的。

10、

“那你编程自己就能教自己，又想赚电脑美术的钱，干嘛不去美术系啊？”这天刘爱玲刚问完张景毅，那边正喝饮料的顾凯喝呛了，李隆端给他拍着，不远的周萦在递纸巾，张景毅已经笑了出来。

“我是问错了什么吗？”

“好多动画专业不教或不以电脑美术为主，还是什么动画规律那些的，就是骨骼那个方向。研究生就更脱离市场去研究空中楼阁了，搞得跟咨询公司似的。我记得看过一个博士论文题是研究什么如何使跟不上技术时代的老年人接触流媒体游戏的，差点以为是腾讯或华为的课题，也不知那动画博士英语六级过了没有？”

“还是我说吧。”看来顾凯整理好了：“大大大上届动画专业的，那时咱老师还没入职，他们老师不会建模类软件，是个玩电脑平面的，可以！那课期间学生放假去外面机构自学，然后拿作品回来一次评完分就完成教学任务了，不会做会评。好家伙！你们猜最让学生们吐槽的是什么？”

“不会是学校的学费交完了，学生在外面学的另一笔学费也是自己付吧？”刘爱玲不很自信。

“到底是你！老师不推荐哪儿学，学生自己找，所以真的是妥妥的两笔钱！”

“说清楚！怎么就是我？”刘爱玲作势欲打。

“我好像也听人说过，不会教却能评分那个。”周萦说道。

“我告诉你们说！”顾凯既小声又神秘地弯下腰：“咱校动画专业那几个硕导没一个是能教专业电脑美术的，我托个哥们查老范的底说的，哥们猜可能那几个不会，所以排挤范老师，连专业硕士的导师资格以后都没人支持他！”说完还低眉鼠眼地四处望望，一副贼人胆虚的模样。

“还查底，牛！”李隆端竖大拇指。

“但真的！据说去年研究生专业考题，谁道专业几来着，就动画专业那个居然是手绘设计一个啥图案来着，给个像logo似的黑白母版来创意。结果听说那更贴装潢专业方向的设计考题，考动画专业！”比比划划的顾凯今天是他“大放光芒”的一天：“环艺学效果图的不教CAD，居然不用马克笔，老师叫他们买彩粉笔！以后下乡垒猪圈的设计吗？都什么年代了？”

“怎么你们知道这么多我没听过的？”刘爱玲道。

“我补一个吧：我去年和一个动画专业要考研的大哥打球，留着心眼儿多问了一些：他说他们毕业创作根本不要求用电脑做动画，有用的，但更多是编故事，小团体拿DV或手机拍个短视频或定格动画，就像几十年前《阿凡提》的那种，剧本自己出。反正他们自己教的水平也不指望本科生能拿出什么大作来。那大哥就想考研，他说也不知是在教编剧还是导演？但不拿相关证去找这两行工作估计都没指望！所以教怎么样我不管，但我冲着本科拿证后去市场做电脑有关工作赚钱去的，不以电脑为主的专业我铁定不考！”最后这段是对着刘爱玲回答的。

“要不总说大学毕业后上班不一定是原专业呢，或者进工厂了还要重新学；或者所学的那点儿起点也未必够用，初级的转就转了。无风不起浪，并非是空穴来风啊。”李隆端总结道：“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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