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拉之忆

22世纪出生的女孩Vera对过去的历史很感兴趣，在她18岁成年以后。“母亲”送给她一个能看到过去的机器和一个几乎无所不能的仿生仆人。驾驶飞船向着战后废墟出发，等待她的将会是一场意料之外的冒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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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9.2玩具

这里的空气如此富有灵气，远处丛林般密集高耸入云的城市被水雾笼罩地像在梦境芝麻大的飞船在其中穿梭，显得虚无缥缈。

母亲总是能很快给我想要的玩具，我不明白她是如何做到的。我告诉母亲想要一双能让我在水面上行走的鞋，下午就收到了。我穿着水行鞋在水面上奔跑到傍晚，四处滑行，开心地唱唱跳跳。

“我永远也不会沉没！”

身边水面被夕阳染红，我从来没有这样快乐过，飞溅的水花打湿了裤腿，赤红的晚霞温暖地抚摸着我的脸庞，城市里从没有这样的宁静与自然。我看见水面中被涟漪扭曲的自己，停下脚步后波纹逐渐恢复平静。

年轻女孩瘦小的身影出现了，白皙的皮肤，尖瘦的下巴，三簇长短不一黄褐色的麻花辫在微风中摇曳。我看见她鼻梁上点缀的斑点，浅蓝的左眼和淡黄的右眼显得如此不协调，还有那未经涂抹却鲜红到离奇的嘴唇。银白色的裙袍轻轻舞动，纤细的小腿令我感到无比的脆弱。

平静的水面像是面镜子，我从未如此认真地审视过自己，因为总是记不住自己的相貌。呆住了，却越发感到恶心与厌恶，这似乎不是真正的我，而相较之前却更像一个女人。无所谓，在这里我不用担心自己还不够漂亮，也不用担心有男孩来烦我。

母亲在岸边挥手喊些什么。

风骤然大了起来，水下暗潮汹涌，水面也在向上鼓动而往四周流淌，我被不知所措得托起。巨型的黑影从水下朝我接近，一头从我脚下的水中涌了出来我被猛然衬托到半空中，猛地踏空滑倒，从头到脚掀翻到水里。鼻孔和嘴都在灌水，挣扎中隐约看见这个庞然大物升向天空，将最后一丝微弱的光芒掩盖掉了。我竭力的喊声也很快被淹没，意识逐渐模糊。

我不会游泳，却隐约感到有人在拉我。

很庆幸我在那艘巨型舰艇的水下起飞测试中活了下来。在医院醒来后被告知是被机器人救了的时候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母亲没有告诉我是谁救了我，但我当时大吵大闹地想要见到那个救我的机器人却没能如愿。那次事故仅仅也被定义为巨舰的算法误判和通知消息不及时，还竟然没有及时安装雷达系统。

关键是我得到了“大黑熊”号作为补偿，一艘不大但是五脏俱全的家用式飞船。便很快把这件事忘了。

2140.6想法

我知道面前这个照顾我十几年的并不是我真正的母亲，它只是外表像妇女的民用仿生人，是母亲的无数个分身之一，她是我们共同的母亲。

她，或者说它，是统筹管理控制人类所生活的世界的人工智能。这个时代，被称作“智能统筹时代”。整个社会机器运转的一切，都在母亲的操控之中。战后世界能宛若天堂全都是母亲的一手操控，它的算法几乎完美，当然也要归功于那个创造它的程序员。

我们这代人不会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这一点上我恨母亲。我们是完美算法配种的结果，这会使得我们的身体也会逐渐变强，变得更“完美”。我很想体验正常老去的感觉，但同时却又畏惧着死亡。

她平时不管是在家还是外面都能用意念控制无处不在的机械手臂和各种全智能化的设施。所以处理家务总是瞬间的事，搬家的几次也都是直接搬整个房仓，装个助飞器。记得一次我打碎了最喜欢的瓷杯，当时我吓坏了。机械臂很快打扫好残渣，母亲安慰了我，第二天收到了异常坚固、一模一样，并且难以破坏的仿瓷杯，重量也没有差别，可我再也没有喜欢过那个杯子。

我讨厌这一切，带给我心理上的枷锁与被操控的感觉。虽然我想要什么都能被满足，可我内心始终是空虚不开心的。我最喜欢的是看上个世纪的纪录片和电影，那个时候的地球真的好美。

我想找些事做，如果机器可以代替人类的一切，那人类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给自己找点事做，做些什么自己喜欢的认为是有价值的事，谁不是这样呢？大多数人都还是意识到这一点，仍然有极少数事情是仿生人和机器无法代替人类完成的，比如考察历史，只有人类能完成的法定工作。

对我来说，是个逃避冰冷现实的完美出口。

2141.1多功能手套

我的朋友Anna这两天住在我家，免得她分手以后的生活太过孤单，不过总比我一直单身要好。

奇怪的是她几乎每时每刻都带着一副会变换颜色的手套，从来没有看见她拿下来过，如果想上网一般衣服上都能连网，完全没有必要戴手套。

我惊奇地发现这几天她的气色越来越好，人明显也比之前苗条。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放街上妥妥的靓女，陪她去酒吧之类的场所也有男生会上去搭讪。我问她是怎么办到的，她伸出手来告诉我是因为这双多功能手套，有调节佩戴者新陈代谢的作用，我真的感觉难以置信，两个月前她还有点胖嘟嘟的。

于是我向母亲要了一双银款的，功能要更加齐全。开启调理模式以后脸上的斑点没几天就消失了，而不会发炎或者爆痘，我的心情简直难以言表的高兴。这双手套的功能远不止于此，它能更变颜色，吸附墙壁或者吸引或推开小的金属物品，甚至可以焊接或者当做投影仪使用…这几天我一直在研究。

我不需要减肥，但是伸手就能磁吸到一瓶易拉罐饮料还是很爽的，伸手就来，而且是飞过来。扔垃圾也是百发百中，它能投影出发射路径和力量。我还在慢慢研究手套的其它功能。

简直太酷了！

2142.12.14

今天是我满18岁成年的生日，母亲给了我一个任务作为生日礼物，如果我愿意接受这个任务就可以去工人集会了解详情。但没有告诉我内容，这令我十分好奇。

作为2124年出生的人，刚出生的时候，这个世界大部分地区就已经是一片废墟了，战争过后，百废待兴。母亲教育每个人要拯救这个满目疮痍的世界，并且不断修缮，让这颗星球重新变回蓝绿相间的颜色。她也是这样做的，这十多年间母亲作为上千万的机器的主机，操纵着各种各样不同的机器合力建造新的战后家园，高耸入云的城市、一望无际的地下城、灯火璀璨的海底城市、巨大的工厂、穿梭在云间的基础建筑……我有些适应不了在高空城市中的生活，虽说环境比一般的地面要好的多，每天碌碌无为地开着船飞来飞去找乐子的日子已经不再适合我了，那天我在天桥上闲逛，遥望着远方的地平线，我明白自己迫切的需要一个目标。否则如何才能领会生活的意义？纵使永驻青春，那也并非是自然的，那意义何在？

如果想，我们永远也不会老，每个人都可以去改造室将自己的年龄定格在18岁，这同样也会失去自主繁衍后代的权利。战争刚结束的时候就启动了这样的人工机舱胚胎生育计划，这代人大部分都是从那里培育出来的，就像给植物配种育苗，母亲说我是。没办法，战争结束后人口实在是太少了，自那以后不久人口就是根据需要受到操控的，基因则是据社会需求进行多元化严格的配对，每个人天生就有不同的长处，而我天生就喜欢旧事物。

可能我永远不会知道我的血亲是谁，永远不会拥有家人吧，也许哪天我会和一个男人相爱，有幸体验生老病死的全程。

2143.3随笔

如果向别人开放脑链接，那个或者那群人会立刻知道你的思想，也可以访问回忆或者植入记忆。这对我来说是很可怕的事情，这意味着你周围所了解熟知的所有东西都有可能不是真实的。听说只有强大的人才能控制思维潮流，展示想展示的，探索想知道的。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联接过，也从来没这么做过，虽然这个世界已经不存在所谓的隐私。但我还是更愿意独自生活留给自己更大的空间，所以我往往是个不合群的人。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对历史与考古的兴趣，一想到三战前的世界我总是充满好奇与向往。在那个人类还都是人类的时代，事物留有原先的滋味，还没有褪色的时代。我常常观看过去历史留下的视频和记录片，电影，书籍。想不到过去的人这样生活，如此自然，原始。

在我们成年以后，品行端正通过一系列测试就可以选择强化身体。我认为那预示着麻木，永远不能被满足于无尽的欲望。不是所有人都能掌握自己的行为和思想，我通过了那个测验，但是我担心自己并不能掌控好，我甚至没有使用脑机接口，保留着最初的自然身体。

2143.4改造人和流民的看法

我早已习惯他们在我面前卖弄强化的身体，又是搬起飞车假装砸别人的脚啦，又是在楼顶飞似的跳来跳去，或者是解锁了什么奇怪的姿势……几个朋友都开玩笑：“你像个原始人类，还在用自然法则进化自己。”这么说其实也没有错，我只是接受不了被改造后的自己，虽然好像是变的更强大，但我担心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而义体改造和生化改造对我而言就是更加不可接受了，真是想想都觉得可怕。尤其是看见有人坐在客厅却把手伸到厨房去拿饮料这种事我就反胃。

世界上的确存在着少部分不受母亲管制的人类。只不过藏的很好，这些人大多罪不至死，却也游走在《22世纪法》之外，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母亲对此的态度就是放任自流，只要他们不搞破坏或者攻击其他人，但总有事情会出乎意料之中。

每年都会时不时有因为流民突袭而失事的运载飞船残骸被捡回来的新闻，还好现在货物几乎都是机器负责运输。无所谓了，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关系。

2143.5任务

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去工人集会领取我的“生日礼物”。

原本以为考古会是在实验室里研究文物。当我前去参加工人集会时我发现想和我一样想找工作的人其实还不少，甚至很多。

我们那个区的工会大厅塞满了人，起码有两三百个，甚至比平时去的酒吧里要多多了，对此我还是小有惊讶。熙熙攘攘的环境令我有些不适应，我与周围的人进行了一番尴尬的谈话。

我：“你觉得三战的起因是什么？人类的贪婪还是残忍。”

A:“什么？重发一遍，喔，也许只是因为那个时候不能进行太空航行，人们就像地球上的囚犯。”

B：“能源经济危机，简单来说。”

C：“没了解过，对我来说过去的事就过去了。”

D:“不去当历史还原者，这个工作很危险的！”

E：“不管什么危险的任务，去宇航才是人类唯一的希望，小姑娘。”

想了解过去的人却少之又少，其实大多数人对此的态度就是忽视与遗忘，亦或避之不及，更多的是轻蔑，不屑一顾。然而我去主要是为了领取任务行使证明，改进“大黑熊”号的外壳，让它能在极端的环境下安然无恙。

“如果你不接受它的保护，那我不能批准任务，它将代替我在以后的旅行中照顾与保卫你的人身安全。”

母亲化身的仿生人离开了这个家，去照顾别的新生儿去了。而母亲强制我领取了一个男性纳米科技的仿生人来保护我的安全，我对此极度反感。我自己完全能凭借多功能手套保护我自己。

“我不需要你！”

我把气撒在了那个仿生人身上，对着他的胸口“咚咚”狠狠捶了两下，还是自己手疼。

然后我放狠话让他躲起来不要让我看见，他很听话地蜷缩在飞船的角落里，隐身了。整晚都纹丝未动。

早上发现他仍然蹲在那里以后实在是不忍心于是让他站起来，当落日余晖撒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时，那双眼睛还是如此温柔：

“以后就叫你hider吧，让你蹲这么久也蛮不好的。”

“作为你的随从仿生人我可以为你效劳任何事。”

“我想吃水果沙拉。”

“遵命。”

他实在是——只能用完美来形容。而且无论我提出什么要求hider都会照做，端茶倒水，烹饪穿衣，处理公务……没有什么是他不会的，简直就是完美的家用仿生人仆人。

有时候我也会怀疑自己，当我看向“hider”，人类进化的速度早就赶不上科技发展的速度了，我是否不应该再继续这样固执下去？我刚接收“hider”的时候，无论我怎么拒绝，母亲都强制让他在任务中跟随协助并且保护我，否则不批准任务。

就因为我只是个普通人类女孩。

有次喝醉，我让hider脱的一丝不挂，他仍然照办了。我看到那身肌肉都显得非常强壮且自然，抚摸起来很温暖，线条柔和并极具力量感，他露出迷人的微笑。

我承认我当时动心了，直到他告诉我他其实是纳米仿生人中能随意改变相貌和体型的型号，如果我喜欢，他完全可以变成女人的样子。“啊……真的吗？”于是我打趣地让他变成我的模样，很快我就后悔了。

它表面的皮肤表面开始律动，身高体型还有骨架也立刻缩减成和我一致的样子。它看上去比我自己更像我自己，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令人魔怔的事情，仿佛镜子里的自己走了出来，我把它温暖的身体来回摆弄比对，结果却连毛孔的差异都没有，而它在天衣无缝地模仿我的表情。

我的手在控制不住地发抖。

“如果你不打算将我用于非法目的，我完全可以依据你的需要变成任何样子，比如一只狼。”

这句话令我如梦初醒，笑了，于是面前的“自己”也笑了。我赶紧让hider变回了原型，面前再次出现那个高大帅气的美男子。

不经意间看见母亲发来的一条消息：你在15岁溺水的那次，是“hider”从那艘飞船上跳下来救了你，它当时在船上执行探测仪修理任务。

这使我对hider另眼相看。

2143.6恐惧

大部分人的兴趣点在于宇航，这是我认识的大多数男生们经久不衰的话题，今年较前年来往穿梭于太阳系的人又翻了倍。世界上最大的航空港就快要建成了，能容纳最大的500万吨级的星舰，据说能够运载记录在案的所有人口，甚至为流民和强盗也预留建造了收容所和监狱的位置。

我去玩了，那艘曾经让我溺水的巨舰远观看上去就像一座巨大的黑色山峰横躺在地平线上，比我之前看见的似乎还要大上数倍。到达了遮天蔽日的程度，完全能够覆盖整座城市。

我从那天起才发现自己有巨物恐惧症，远远的看那巨兽就开始感到头晕目眩，机器工作接连不断从远处传来连续不断毫无规律的轰鸣声脑海中，当太阳被这个巨物缓慢吞噬的时候，我实在是站不稳了，喝的香槟也开始往外呕……总而言之并没有敢靠近。还是hider把我扛回飞船。

我对宇宙航行也说不上来地有种奇怪的恐惧感，说实话，我觉得宇宙像是深渊，一旦进入就可能再也回不来了，所以我从来都不想登上那艘星际巨舰。

其实我对自己感觉很失望，不应该是这样，而我急需要做一件事情来证明自己拥有价值，而不是成为共同体社会的累赘。

2143.6还原机

三战的历史被很详细地记录在母亲的数据库里，但还是需要有人去还原并记录当时的场景，来做到精确分析。这就是“空间历史还原者”的工作内容了。

母亲给我的生日礼物，就是这个小巧玲珑到能握在手里的空间还原机，我的任务就是来到过去的岔路口亲身经历，看看史实究竟发生了什么，记录下来并写写个人评语。

其实很多人都接受过这个任务，他们大多数都没有能完成，据说好多人都因此患上了精神疾病，难以康复，严重的竟然有需要选段删除记忆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以维持正常的生活状态。战争的真相向来是残酷的。然而我并不害怕，这也不能阻挡我对过去历史的好奇，母亲对此的态度是“可以”。

我前几天时常喜欢拿着这个小玩意到处瞎逛，还原高耸入云密集的机械城被机械手臂建筑的过程，直到它原来是一片废墟，一片广阔无垠的草地。还原组装飞船的拼装过程，甚至还原朋友小时候的样子，我们一直在拿这个开玩笑，互相打闹，我会告诉她们胎生机的编号，并且给他们看他们小时候的样子，干的各种傻事。这时候我也会遭到一阵赶打，只好收敛下以防因为侵犯个人隐私法被告诉母亲。

“目前这种空间还原机，还是警察或侦探用的最多。”hider说道。

2143.7起点

整理好装备之后，我们出发了。

远去的钢铁丛林逐步缩小，消失在地平线的边际。周围的景色说不出来的自然而夹带着不自然的东西。

我坐着我的私人飞船“大黑熊”号翱翔在万里无云的天空，窗外总是展现荒芜的沙漠，偶尔能看到树林或者绿洲，运输小队，大块泰坦残骸，拆迁回收队时不时出现在废墟建筑群里，还有园艺机器人卖力工作的身影。空气从来没这么清新自在过，路上能看到绿色树植比以前多是件很令我开心的事情。

从我现在这个角度俯视地面，它们就像迷你的玩具模型，有时候我会把飞船还原成只剩底盘的样子，再用全息投影显示出来。那些机器人如果注意到就会歪着头看我驾驶着机械飞毯从它们的头顶一掠而过，这时候我就会举手跟它们打个招呼。偶尔，我觉得那个歪头的角度实在是太可爱，忍不住就会放声大笑起来，那些园艺机器人这辈子肯定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飞行器，即使查数据库也不可能查得到，哈哈。

“你知道吗vera，天空飞行法第六条是不允许私自驾驶未注册的违章飞船上天飞行，当心招来空警。”hider说。

勘察三战的历史从来都不会是容易的事，过去很多的大城市都被战争无情地摧残过了，只剩下一望无际寸草不生的废墟延伸到天边的交汇处。望向窗外越来越多的城市废墟，到处都是飞沙走石，很难想象这些鸟不拉屎的地方以前是视频和电影里那样一片繁荣热闹的景象。有时候我会幻想游走在这些城市的街道的正中央，城市依旧繁荣并且在一刻不停地运转着，霓虹四处闪烁，身边的汽车川流不息，人头攒动的人群在街头有说有笑，就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世界上仍然拥有一百一十亿的人口，不过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只剩下了这些等待回收的废弃建筑和材料，我最好在修缮工程抵达这里之前完成工作。

那段历史就发生在几十年前，战争结束以后不久我就出生了，我对这段历史研究过很多遍了。一开始我总是噩梦不断，后来渐渐习惯，但这次截然不同，我置身于历史的上空。过去战争的惨烈所遗留下来的残骸肉眼可见，也不过就是如今和平年代用来娱乐的题材，后来我渐渐接受了这个更加残酷的事实。

母亲总是潜移默化地警示我们现实的真相，只不过仍然有很多人的内心深处不愿意接受。

远处出现那栋破损不堪的大楼，从俯视的上方来看能还是能很容易的分辨出来五边形的形状。

快到了。

///

设定集：

多功能手套：1发射激光弹2调节人体新陈代谢3一定范围控制小型金属物体4吸附墙壁5增强握力6小显示屏智能网络连接7投影仪8近战重拳9焊接10喷射弹跳器

“大黑熊”号的内设：

驾驶室3座

厨房餐厅一体4座

休息室圆桌大屏幕

休眠仓4床两折叠

洗漱间

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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