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深小说灵异悬疑永不停止的乌托邦
永不停止的乌托邦

永不停止的乌托邦

作者:请再看我一眼
  • 分类:灵异悬疑
  • 字数:3 万
  • 状态:连载
  • 更新:2024-03-02

是什么在拯救这个破碎即将消泯的世界?是懦弱的勇敢,是卑劣的坚持,是罪恶的正义,是濒死的求生。异界——“人类很奇怪。”“比如?”“我们要往哪走?”“东边?”我摇摇头,他又说到西边,我又摇摇头,直到他将四 ...

永不停止的乌托邦-免费试读

是什么在拯救这个破碎即将消泯的世界?是懦弱的勇敢,是卑劣的坚持,是罪恶的正义,是濒死的求生。异界——“人类很奇怪。”“比如?”“我们要往哪走?”“东边?”我摇摇头,他又说到西边,我又摇摇头,直到他将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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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手里的匕首,灼艳的光柔和影绰在我的瞳孔里,我望向远方,千里之外是人群,是欢呼着、雀跃着的人群。

离我最近的,是百里之外穿着粗白布衣的人,他们头系白带,左臂绑着黑色长条,恭敬地往我的方向作揖。我眯着眼瞧着,他们身后还站着一个人,也是白衣,但没有绑着黑布,他朝我笑着,面上满是泪痕。

他似乎是说了什么,我听的不大清,也不想仔细去听。我转过身,遥远的东方是平坦的红线,有一轮红日缓慢地从地平线上升起,如火般的光灼灼照射在我的眼睛上。

太阳啊,太阳。

我闭上了眼,回忆如走马灯花般浮现在漆黑中,我摩挲着匕首,回忆定格在我遇见匕首主人的那一幕。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神凌圣地,无序而诞,神掌法则,仙诞万世。后因污秽而堕为异界,天道崩塌,秩序混乱,因果颠倒,众世大乱,后群贤毕集于异界力挽狂澜,代代如此,秩序才勉强维持。

异界诡谲,其中灵兽芝植、人妖仙魔或见或闻污秽,具备污染成怪物,隐匿于雾区之中。雾区乃原先仙灵浓郁之地被污染而成,怪物步入时间愈长,能力愈强,愈嗜血嗜杀。

在没有遇见他之前,我被禁锢于雾渊深层,雾渊是异界最黑暗最堕落的地方——混乱、无序、阴暗。

千年前的大战让我至今不曾缓过来,被污秽腐蚀的伤口到如今都无法愈合,伤势愈发严重,再加之因果灵逐渐减少,我进食次数也愈发少,灵力枯竭,羸弱到如蝼蚁。

直到我奄息之间,一缕浅淡的因果灵宛如绸带般向我飘来,浮在我周身那刻,所有桎梏粉碎为尘埃,我将指尖血滴在因果灵上,看着猩红蔓延全部,我才吞了下去,传来的执念意外的有些简单——“活”。

偏执到能凝结出因果灵的人,居然只是想要活,我有些意外,但当我顺着因果灵的记忆找到他的时候,莫名有些理解了。

那是一片刚刚经历过屠杀的血腥之地,毒藤如蛇般将那片血腥地圈禁起来,他躺在里面,浑身凝着郁紫的血痂。

他的瞳孔朝我的方向动了动,无声开合着嘴唇——救我,救我。

那便是我与他的初见,不大美妙,他还不是唯一能拯救法则的人,我也不是万世间最强的兽。

委实说,我对麻烦向来避之不及,毕竟祸不单行。凡世有一句话叫做“厄运专挑苦命人”,讲的委实不错。

寡不敌众,我带着他狼狈地逃到了雾区边境,确认那些怪物一时半会出现不了时,我才得以看见他的全貌。

丑陋、孱弱,唯有那一双眼瞳好瞧,掬着隐隐晦涩。但也就只有那一双眼看得过去了,我渡了几缕灵力,便将他踹到一旁的树旁。

他满身的红,弓起身止不住地颤抖着,勉强平复下来后,他道:“多谢相救。”

我没理会,垂眼间四周瞬化为虚无,整个异界都化为混沌,大片的灰光在各个地方亮起,只有几丝是浅浅的金色,脆弱的似乎一吹就碎,我睁开了眼。

那些光亮是异界当前所有活着人的根骨。

根骨透明,代表着他具有抵抗污秽的潜质;根骨色愈亮,代表着能力愈强,反之则代表传染污浊的能力愈强。

他的根骨算不上好,完全做不到帮我修缮法则,重建圣地,我又看了眼他,他身上的红色愈发浓郁,眼瞳里尽是灰败之气。

看起来命不久矣,委实太孱弱了些,我站起身便想走,他伸手拉住了我的裤脚,他依旧是笑着的,红色不断从他口中流出,“你会灵觉转换,不是么。”

仿若对我了如指掌,我掐住他的咽喉,逐渐收紧力度,直到他发出濒死的断音,我才松开了手,冷眼看着他狼狈地趴在地上咳嗽着。

他又撕心裂肺地呕出一滩红色,我又渡了几分灵力,他掐着喉咙缓解着痛苦,嗓音沙哑:“我刚到这个地方就有这个记忆,结成缔约,我把痛苦献给你——”

“不够。”

他愣了一瞬,立马反应过来:“敌众我寡,但我是人类。”

契约生成的那一刻,痛苦转化成缠绕的红线蠕动在他身体的各个部位,我捻住他空洞眼眶中的红团,将它抛入口中。醇厚的口感让我只觉舒爽,能量很少,但是化为的暖流层层洗涤着枯涸、干瘪、饥饿。

我睁开眼,他脸色煞白,黝黑的瞳孔倒影着我,有些溃散。正当我打算获得更多的力量时,周围出现了窸窸窣窣的碎声。

“它们来了。”他硬生生挖下了另一只眼睛,痛呼被牙嚼碎在咽喉里,两个洞赤裸的、可怖的钉在脸上,“你要丢下我吗。”

我看着那颗布满灰尘的眼球,只说道——

“疯子。”

疯子在异界不容易存活,但有脑子的疯子不一样。

浓稠的灵力从我指尖倾泻,柔韧且冰凉,将他完全包裹后,黑色的污浊逐渐进入到巨大血团内部,变成五彩斑斓的黑,逐渐缩小直至消失在空中。

我看向四周包围的怪物,它们神色贪婪,突然分成两堆,露出一条空道,一条蛇人缓缓走来,它神情贪婪又势在必得:“没想到有一天你居然会落在我的手里,当初之仇,今日就一并还清吧。”

灵力倾泻化为一玄金长剑,凌厉锐绝,我看着它那张扭曲丑恶的脸,剑锋直指,荡起层层气浪。

“不知死活,你还以为你是当初那个不可一世的——神的走狗吗?”它嘲讽地说道,收一扬四周蓄势待发的怪物立马涌了上来。

蛇人在没被污染之前,是一条蛟,龙族唯金尊,蛟龙虽可历经万年化为龙,但却是最末等的白龙,它曾求我替它撑腰,看在它为我浇花百年的份上,我没有答应,却不料如今见了它,只能说声孽缘。

激战一番后,我削去被蛇毒腐蚀的地方,这是在异界,污秽的地盘,怪物如同泉涌般不断向我攻击。手中剑抵挡住蛇人扫来的攻击,灵力也几近于无,甚至不能再维持剑的形状,化为一缕白烟消散了。

就当我以为身陨于此时,一道烈焰弧光从我耳边飞过,立在蛇人前方,森冷的青焰散着锋锐冰寒,将地上蛇群烧了大半数。

我扭头向后看去,他全身赤裸地走来,气势凛然,杀意凝实,周身燃灼着青橘交织,与深深刺入地内的焰弧如出一辙。他背对着我,斜下的视线阴鸷冰凉。

“滚。”

“你算个什么东西。”蛇人嗤笑。

几道炽热银刃一闪而过,蛇人大惊失色,随手抓了几个小喽啰挡住,霎时只听几声惨叫,小喽啰灰飞烟灭,蛇人脸色发白。

“滚。”他声音不重,蛇人露出忌惮的表情,恶狠狠剜了我一眼,又有些不甘,最后还是一挥手命令那群怪物逃命似的消失了踪影。

他扭头看向我,他站着,我半跪着,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他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我没有扶着,而是化为了原型,说道:“上来。”

他眨了眨眼,蛇瞳中冷意还未完全散去,如蛇一样爬到我背上,盘踞着身体,用涩然的语气问我:“我可以变人吗?”

我没回答,雾区的白日凶险异常,可到了夜晚,便会安全许多。等到雾区流淌着暗沉的百草霜色,我才停下来,抖了抖背,冷眼看着他滚到地上,发出“嘶嘶”的声音。

他站姿有些斜,漆黑的鳞片渐渐从他赤裸的肌肤上褪去,唯有眼角以及双颊上有少许泛着漆黑光泽的鳞片,显得莫名妖异堕落。

这也正常,掺杂了污浊并且从怪物身体里孵化出来的他,本质上只能算是“兽人”,后期兽性会抑制住人性,变成完全的兽,最后被污秽掌控吞噬。

“你要把我送走吗?”

他无由来地出声,我瞥了他一眼,走到一旁树底下卧躺憩息着,厮杀以及灵力匮乏让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正打算闭眼睡觉的时候,肚皮突然一重,我冷冷地看着靠在我肚子上朝我笑的他。

“你会把我送走吗?”

我冷漠地看着他:“嗯。”

他若有所思,竖瞳不自觉地出现,狭长的竖缝森冷,无意识流露出狩猎者才有的警惕与漠然,就像是盘踞在暗处的毒蛇,伺机而动:“送回人类?”

“嗯。”我也没了休息的意思,“你不能再呆这里。”

怪物被污染前居于灵气,被污染后就居于雾区,但对于人来说却是致命的,他算得上是半个人,若不是有我在,早化为一滩血水。

更何况让神凌圣地恢复,就凭我跟他,哪怕坟头草长得比我高也恢复不了。

“那你要把我送哪里去?你会回来带我走吗?”他苍白的脸隐在黑雾里,看上去鬼魅阴冷,却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

“雾区相隔间隙是人的生存地,这里有两个。”我没再说下去。

他眯着眼笑:“险中求富贵?”

乳白的雾弥漫着,已是白日,能量波动从雾区深层传来,极其轻微,显然是隐藏了踪迹想要来偷袭,我面色不显:“你可以不走。”

他显然也感受到了,唇边笑意深了几分,声线似乎被花汁渗透的馥郁甜腻:“待会有些迟了。”

那怪物顷刻间闪身出现在他身后,锐爪泛着寒光刺向他的脖颈,他微笑着看着我,竖瞳泛着金银亮色,不过一瞬,冷光泯然,他身后便多了一尊冰雕,里面是冰封在焰火里焚烧扭曲的怪物。

“现在走,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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