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种武器5:湖光十色
- 分类:武侠修真
- 字数:3 万
- 状态:连载
- 更新:2024-03-03
一柄剑,一把刀,一种暗器,一对环,一杆枪,一双拳头,一状奇钩,一个箱子。一条龙,青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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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种武器5:湖光十色-免费试读
一柄剑,一把刀,一种暗器,一对环,一杆枪,一双拳头,一状奇钩,一个箱子。一条龙,青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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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冷,山中更冷。
山雾好像浪潮一样拍打在每个人的脸上,丝丝缕缕绵绵延延,永不断绝。
天地间怎么会出现这样一座林子?
黑色的林子,黑得发硬,黑得密不透风。
六只漆黑的靴子同时踩在此地上。
没有任何声音。
此时、此刻,没有任何声音,连靴子压在枯叶上的沙沙声都没有发生。
漆黑的裤子,漆黑的衫,漆黑的面罩,漆黑的网巾,六双黑洞洞的眼睛。
六只漆黑的靴子同时踩在此地上。
不同的靴子,不同的脚,却又同生长在同个人身上般同步。他们同时踮足,走过去跑过来,同时蹲下、伸脚,似踉跄,又弹跃。全发生,全不发声,无可捉摸,不可判定,从未有过这样的移动。
六个人,像是一个人。
一个人,又像是七个人。
岂非少了一人?
为首的黑衣老大不经意地向后一瞥,立刻间毛骨悚然。他竦肩缩颈,然后迅速抬手、握拳,一息之间,六人顿时都止。
黑衣老大保持着转头的姿势动也不敢动,大声道:
“阁下,我七弟向来顽劣,如若有得罪了您的地方,请您抬一抬贵手,将他放还给我罢。”
此话一出,天地有声。
树梢摇动,落叶飘起然后落下,风吹风又过,蝉鸣鸟叫,四周登时都响,都是声音。
黑衣老大已僵了,他咽一口唾液,笑道:
“阁下!没想到“醉侠”朱关竟已如此藏头藏尾!”
无人应声。笑已是干笑。
笑声结束时,前一眨眼还杵在原地的六个人同时出手,毫无缘由,六把钢刀同时划散空气。
天地间突然传过了一阵奇异的口哨声。
六把钢刀开始在黑色中挥舞,并不击向任何东西,只是缓慢的挥舞。
钢刀后的脚步也应和着似有若无的节奏。
节奏越来越急,脚步越来越快,钢刀的舞动却依旧缓慢。
这哨音的节奏,更仿佛带了种无法形容的魔力,令人心神颤动,全身放松,似要睡去。
——已至少有三十七位有名有姓的武林好手在这样的节奏中永远地睡去了。
黑衣人们已立刻成了阵。
随音而动。伺机而发。
尽管他们不缀练习而成的招式已接近了无懈可击,尽管他们的思维和动作已磨炼得形同一人,但为了对付今日,他们仍特地在阵中多研究了三十六种小变化,即使少了一人,终是还连一丝破绽都难以找到。
黑衣老大已站在阵眼的方位。
他相信只要他吹起口哨,他们结列成阵,哪怕是“死不了”的“长生剑”白玉京,恐怕也要在这几把刀下饮恨西北了。
他满意地舔舐着自己的唇角,目光像搜寻猎物的狼王一样,四下搜索。
他的左边有三棵树,有三个人,右边有两棵树……
却也有三个人?
黑衣老大只感到目眦欲裂,偏又不敢作出任何声响。
——这凭空多出的一人是谁?
——若是朱关,可朱关怎会对他们的阵法如此熟悉,甚至配合无间,严缝合丝?
——若是七弟回来,先前又为什么走?又是为了什么一声不响地回来?
黑衣老大心中有多少疑惑,吹哨便乱了几分,哨音一扰,刀也软了几分。
哪怕只有一分也足够。
左边一人已暴起。
这人刀出如龙,只一刀,黑影绰绰间已连杀五人。
只剩阵眼处黑衣老大一人。
变数来得太快,只一眨眼。黑衣老大的刀还犹自举在当空。
这人的刀却更快,眨眼时又出了三刀。
全然不同的四刀。
先前一刀,犹如大江长河,来势磅礴浩荡,浑圆通贯,激起的气浪崇崇,至今未绝。
现这三刀,一刀比一刀短,一刀比一刀紧,像是攀山时候,一峰还有一峰,一峰更胜一峰。
分明是匕首的章法。
用的却是长刀。
刀身转平,刀尖再划过三个千差万别的弧线,再出三刀。
三刀,三刀,三刀过后是三刀,又三刀,还三刀。
每一刀都是新的招。
每一刀都实实地砍在黑衣老大的刀上,却又似水都点到为止,既没有刺耳的爆鸣,也不迸射出耀眼的火星。
真正致命的只有最后一刀。
这或许不能算是“一刀”了,或许该算是“一剑”、“一枪”,甚至是“一拳”、“一掌”。
无论黑衣老大如何变招,不管黑衣老大如何招架,这人的刀,都纹丝不变。
这似是注定的一刀。
这一刀断了黑衣老大的刀。
弹射四溅的碎刃割开了黑衣老大的喉。
这人才终于停下来,脚掌踩在了枯枝败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和着一句:
“已看够?”
这人是在和谁说话?
——是真的有人?还是诓言诈语?
——莫非这人明知道还有旁人,却仍旧要显露自己的武学,蓄意为之?
只听这人又道:
“我知道他们七个人就是青龙会的“七小天王”,他们要杀我,或有机会,但是很难。
“我也知道青龙会若要杀我,绝不会如此马虎大意。
“我还知道你是借他们之手观察我招中的破绽。
“只可惜我朱关四岁学刀、七岁练剑,十五岁以后摸枪提棍,寻师访友,幸得家底殷实,这天底下还没有我没见过的招式,我之所见所学也绝非你能想象。
“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些人,靠诡计是杀不死的。”
这人自然是朱关。
朱关又摇摇头,闭上眼睛,一对大耳甫一动,他又道:
“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缅匿法确实高明,我知道你在这,却找不到你。你要真不想出来,我也只有走了。”
朱关说完,等了一等,真就迈步要走开了。
树影婆娑。
突有人道:
“朱兄。”
闻言,朱关就好像发现了极好笑的事情,他拍腿、大笑,眼泪竟都流了下来,他放声挖苦道:
“柳响啊柳响,不曾想竟是你柳响啊。那年你突然销声匿迹,本以为你是倦了这江湖生意,结果,却是去当了青龙会的狗。
“杀了你,以后,还有人否?”
“或许有。”柳响叹道,“只要阳光照得到的地方,就有青龙会的力量存在。朱兄,事何至此?你能躲得一时,终是躲不了一世。”
“不劳费心。”朱关道,“你我已不是朋友。”
长刀已划过半空!
雾气被搅动,竟出现了漩涡,越转越快,越转越快,越快越快越快。
虽然朱关从未和柳响交过手,但他知道,柳响一定是他这辈子遇见过,最可怕的朋友、最可怕的敌人。
朱关从未见过柳响这么会喝酒的人!
或许昔年的天下第一剑客燕南天也没他能喝!
——会喝酒算什么本事?
——但倘若一个人连喝三天三夜都还安然无恙,那这个人的内功一定很可怕!
雾气突然变成了乳白色。
天光乍露!
一柄剑来得比天光还快,还亮——
一把长刀坠下的时候,柳响已闭上了眼,他的嘴唇翕动,似在颤抖。他开始走路,走得极慢,极慢。
不睁眼,如何认得路?
或许脚下根本就没有路。
剑上的血已滴尽。
心上的血呢?
好像忽然传来了一声叹息。
——为什么总要有这样的事?决裂的朋友,反目的爱人,天空中猝然飘过的云朵,都最后一眼,都难再见。
——都生死两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