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深小说玄幻奇幻我的不可思议生活
我的不可思议生活

我的不可思议生活

作者:2.6.735
  • 分类:玄幻奇幻
  • 字数:4 万
  • 状态:连载
  • 更新:2024-03-06

【穿越+玄幻+日常+“系统”+非爽文+纯爱+重心理+伪科幻】台风将至。高三少年何平夜跑途中偶然邂逅了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少女并将其带回家中......本是轻松老套的恋爱喜剧故事。可当梦醒,一切悄然结束,又悄然重新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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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下雪了。

下起了小小的雪,轻轻卧在枝丫上。

一只手端起了案上久置的笔,在纸的边缘苦恼地悬着,不知该如何落笔,踌躇之间,另一只手神游似的伸出窗摸向了那披雪的枝丫。

指尖轻轻一压一松,雪从枝丫上弹起,竟落到了纸案上,很快融化了,像是一滴泪迹。

那手看着纸上的水迹,终于心中一动,落下笔来,在纸上缓缓压出一行浅浅的字:这是一个讲述平凡的故事......

这是一个讲述平凡的故事,不知是否有人愿意为了逃避某些事物,而听一听我这个愚蠢的笨蛋慢慢叙述一段离谱而平凡的故事。

就如同所有老套故事的开头那样。

平凡的夜晚,一同那些个我们无数次遗忘的平凡生活。

他遇到了她,帮助了她,与其相识相知。似乎故事的一切才正要开始,而这只是千万个故事之中刚刚开始的一个。

华城深夜。

万物纷扰,树影婆娑,似乎在用某种方式同这世间不公争吵。

高楼大厦,街边路灯,仿佛都在狂乱中自顾自地癫狂、摇曳。

晚上十一点,我正在这强风吹袭的只有街灯回应的空荡街道上,做着一项无聊的坚持----奔跑,在公园旁的路上不断奔跑。

我这样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只不过是我的习惯。

这是为了上高中而独自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后的这两年里为数不多的乐趣。硬要说的话,也许是今天的风有些特别吧。

不知为何,我很喜欢风,从小便是如此,特别是这之中混杂着欢笑时,像是有人在我耳边轻轻说话。

“今天的风真舒服啊!”我不由得发出感慨,心情格外轻松,似乎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倒也确实发生了一件好事。

今天的这场即将到来的台风就是难得的好事,同时也是全华城居民的好事。

南方的公园即使是到了凌晨依旧热闹非凡,逛街约会的情侣,跳广场舞的大妈,同我一样夜跑的人。有孩童嬉戏打闹声,有单车链条的转动声。

可如今街上只有我一个人,唯有树叶哗哗声相伴。我不由得想起了在另一个城市的父母和妹妹。感到了一丝孤独,却又因为有风相伴,而欢喜于这孤独中的惬意。

也可能是这久违的清凉所致。

回想起这一周里犹如地狱般的生活,我就不禁胆寒。

因为,这一个多月来世界并不安稳。

这一个多月,全世界各地频繁爆发异常的高温灾害——它的出现毫无规律,没有征兆,但好在温度最多没有超过四十度。

因其诡异,世界各国迅速着手调查。

可至今我们所得到的答复仅有:等待通知,不要慌张。

也可能是“我们”无法得知发生了什么。

不论是灾害地区还是安全地区,在一无所知的恐惧与肉体的摧残之中,绝望的种子都慢慢生长,直至破土而出并愈发茁壮。

真正令人绝望不是天灾,而是人心。

绝望的成长是正反馈的,它是滋生混乱最好的营养品——全球各地出现了大批的反人类、反政府的暴徒以及最令人作呕的邪教。

因此如今全国各地都有军队驻守,以压制动乱。

而华城属于较繁华地区,几乎没有任何暴乱,还算安全,所以驻军较少,我也才得以出来夜跑。

高温的摧残是没有经历过的人所难以理解的,我已记不清自己是如何渡过这一周的,大脑就如同烧坏般断了片,即便是现在也有些昏昏沉沉,似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奇怪。

没有人知道人类的未来会怎样,但大家都或多或少的猜想着,平凡的日子或许将不复存在。

因此才说这场台风是一件好事,它对于人们重燃希望有着重要意义。

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家中耐心的等待着,祈祷着。

这是本地广播的要求,也是为了防止混乱与危险。

原本我也准备在家等待台风到来,可感受着窗外越来越凉爽的空气与愈来愈急的风,不知怎的我仿佛听到了风不同往日的声音,像是欢喜与期待却又包含着担忧。

像是受到风的指引,我无视广播的要求,不自觉地跑了出去。

我轻喘着气,有意识的调整着自己的步伐。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十五分:“那就再跑一会就回去吧。”

说着我便拐进了公园内的小道。

小道不是很宽,两旁种植着延绵的灌木丛,大概有一米高,小道上隔三差五都有路灯,虽不明亮,但看得清道路。

风渐渐大了,连带着树影都变得越发凌乱,公园里仿佛万物都活起来般变得嘈杂。

但我却不觉得吵闹,心里反而感觉无比的寂静与安宁。

又跑了一会,我的喘气声越来越大,身体渐渐疲惫,我的思绪慢慢被拉了回来。

我停在一盏路灯下,开始平复身体。

我矗立着。

忽然有那么一瞬,我感觉自己与这个世界分离了,感到了无比的宁静,只有风在我耳旁低语,我突然觉得这或许才是世界本来的声音。

我闭上了双眼,静静的聆听,任由冷风吹过。

细心的听着叶与夜,风与叶,夜与风的交流。

风一下子剧烈,我差点没站稳。身子微微一颤,看了看时间。台风应该要来了。

回家吧。刚一想,风中却裹挟着一丝异响射入我的耳中。

右侧的树林传来了杂草被拨动的声音,这与树叶的声音截然不同,而且声音越来越大,那声音竟朝着这边快速的靠近!

树林里,我快速地奔跑着。

为了躲避我身后追击的两个黑衣人。

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忍耐着腿上不断传来的疼痛和皮肉不断被割裂带来的恐惧。

“可恶!得赶快甩掉后面那两个人。”

明明已做足准备,也料想过各种危险。

却没想到穿越过来时脑袋突然晕一下。

要不然我怎会让这两个不足十石修为的家伙偷袭成功了?

要不是为了宗门任务不能惹人注意,况且不清楚这些家伙还有什么手段,不然我轻轻松松就能把这两个人给......

而且这里连灵气都......这到底是个什么鬼世界!

我连忙摇了摇头。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现在重要的是甩开身后的家伙如何疗伤。

疼痛和流血使得我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

“好想骂人,好想找个人打一顿”我咬着牙。

这时,不远处传来亮光!

是不是附近的村子?

我不觉加快了脚步。

“痛!”腿上传来的疼痛令我叫出声来,恍惚的感觉伤口在不断扩大。

怀揣着恐惧与希望,我终于跃过了那道修剪整齐的灌木。

我的心却沉了下来。

哪有什么村子,只有一盏奇怪的灯,以及下面站着的一位穿奇怪白衣黑裤的少年。

他出现在我正前方。

至少从他惊恐的表情以及给人的感觉可以看出应该不是黑衣人的团伙。

我想躲开,却已经太迟了。

眼下我已没法过多的思考,如今也只有一个办法了,能不能甩开那些人就只能凭运气了。

我随即下定决心!

声音越来越大。

我望向树林深处,内心因这莫名且靠近的声音由疑惑渐渐变为害怕。

一想到可能是恐怖分子,准备迈开腿逃跑。

却在我思考之际一道身影跳过灌木直直飞了过来,它跃入灯光之中,我这才看清了身影的面目——竟是一个身穿古装的少女。

首先钻进我眼帘的是颜色——蓝色,白色,黑色以及一抹怪异的红色。

再而印入我大脑的是一个仅以第一印象而言无法回避的事实——她像绝山之上随时会消失的云霞。

那是我第一次如此形容一名女性。

一股莫名冲动欲要夺眶而出。像是遇到了许久未见的故人般,可下一秒这种感觉就奇异的消失了。

我的大脑来不及反应,本能的想要躲开,却已经太迟了。

看到她在空中以一种怪异的方式快速做着什么。

用某种力量在大腿上接住了什么,然后用力向外挥臂掷出,然后......我们便沉重的撞到一起,倒飞向了另一旁的灌木丛中。

小道上再度回归平静。

没一会,在原先两人相撞的地方又跳出来两道黑影,一胖一瘦,黑色的雨衣将脸掩盖。

“妈的,跟丢了”那胖子率先破口大骂,“那妮子究竟是什么来头?跑这么快?”

那瘦子用鼻子嗅了嗅,安慰说:“没事,她腿上中了一箭,跟着血腥和血迹就能找到她。”

瘦子刚说完,一股强风吹来,久久不息。

“他妈的,这什么鬼风,血腥味都被吹散了”轮到那瘦子破口大骂。

“看来台风要来了。虽然是教里派我俩来堵她的,但是今晚教里还要开大会可不能迟到”那胖子提醒道。

瘦子摆弄着手里的弩:“我知道。我对于她们那个世界了解的不多,没想到中了一箭还能跑的那么快。”

忽然,他的目光注意到了什么,笑道:“不过,看来马脚没有藏好啊。”

他向前走着。

而此时灌木丛里的两道心跳也越来越快。

在路灯不远处他蹲了下来,用手触碰着什么,然后对着胖子伸出沾了血的手指,“还是湿的,应该是她的血,看血迹,应该是往公园外面跑了。”

“那我们快追,那妮子耍我们耍了那么久,一定要找到她。而且长得挺漂亮的,等我们捉到她,嘿嘿”胖子衣帽之下发出了令人不爽的笑声。

瘦子站起身低沉地说:“别白痴,重要的是她身上的资源。即便捉到了也是献给教主的。”

“我就是说说”胖子翻了个白眼。

瘦子望了望天空,狡黠地笑:“还有,那妮子没有穿雨衣或是打伞,看来是什么都不清楚就过来的,等到下雨有她好受的,就算抓不到她,也跑不到哪里去。”

胖子点了点头。

说完,二人的身影一齐向公园外飞速跑去。

风继续呼啸着。

异样的声音消失,小道再一次回归了只有风与树哗的宁静。

这一切发生的是如此迅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沧海一粟地回眸。生活的一切在发生之前没人知晓,没人在乎,也没人能反应过来。

我躺倒在地上感受着撞击带来的疼痛便如此想着。

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刚刚才跑完步身体还没有恢复,此时一只细小的手掌正以不相符的气力堵住我的口鼻,完全无法挣脱,呼吸变得愈加的困难。

我本能的反抗了一下,但是随着一股难以言表的清香钻入我的鼻腔以及一道瘙痒在我的脸上徘徊,身体本能的安心下来,接着察觉到她并没有害我的意思后,我暂时停止了反抗。

旁边传来了对话声,但听的不是很清。

她正将我压在身下,为了隐藏自己她将身子压的很低,我甚至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喘息声。

那两人的声音突然消失了,随着时间的流逝那道若有若无的喘息声却越来越大。

突然她用手一撑,向后倒去,那嘴部的压力、清香、瘙痒一下子都消失了。

顿时我如释重负的开始大口喘气。

我撑起身子,有些怨恨地看向面前的少女。

她此刻正背靠着大树。路灯微微照亮周围的环境。

她的古装并不完全是我印象中的样子,身着交襟上衣配下裳,以白为主蓝为辅,但是下裳两侧开叉,里面穿着类似现代的黑色裙子。

袖口很短,应该是为了行动方便。与其说是古装,更像是角色扮演的服装。

及腰的长发些许凌乱地粘上流了汗的脸颊,却掩盖不住她姣好的面容。

但她此刻却面色铁青,眉头紧锁,喘着粗气看起来格外痛苦。

我打量着向下看去,她的双腿并屈侧着,鲜红的左小腿令我触目惊心,一只金属箭深深的没入腿腹中,箭身不长,但因为奔跑,伤口被拉扯大了,我难以想象她是如何忍耐着这样的痛苦奔跑的。

奇怪的是,伤口流出的鲜血并没有我想的多,就像是有什么在里面止住了一般。

她像是当我不存在,一言不发,快速从衣襟中掏出了一个小玉瓶,将上面的红布瓶塞一口咬住,然后另一只手握住箭身,紧接着眉头一紧,快速地拔出腿中的箭,疼痛令她咬紧红布,小手一震,将玉瓶拔开了。

然后她迅速把里面的黄色粉末倒在了伤口上,随即咬着牙叫了一声。

而后竟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一幕,那黄色粉末一碰到伤口瞬间消失,肌肉也开始慢慢聚拢,甚至连血都不再流了。

她的眉头渐渐平缓下来。

这个少女究竟是什么人?这明显不是魔术。

慌乱,不知所措,一丝本能的恐惧,我的第一个想法便是远离麻烦,可当我看到她的样子时,想法竟有些动摇了。

正想开口,可谁知一道翠绿色的剑光却飞射而来,我一颤,那剑尖停在了我的脖颈处。

那夹杂着痛苦和疲惫的声音缓缓响起:“今天的事......你权当没看见,不然......我就杀了你,明白了吗......滚。”

听到她的严词勒令,我下意识要起身逃离,可我站起一半后,却又直直坐下了。

少女有些诧异。

“......还不走,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我挠了挠头。我也想一走了之,却怎么也做不到。

思考片刻后,说:“我不是要害你,我只是想问你需不需要我带你去医院,然后报个警什么的。”

她没有害我,至少不是个无法沟通的人,便想着是不是应该礼貌性的询问一下。

没想到下一秒。

那剑直接抵在了我的脖子上,她一脸怒视的看向我,眼神变得凌厉。

“你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本打算放过你,没想到......你竟想趁人之危,还想抱个紧......你是真能说出口啊......你没有大脑吗?”

我意识到自己言语中的“错误”后,满脸无奈地闭上眼睛,苦恼着:不是吧?她连警察是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她一身角色扮演的服装,我竟疯狂到觉得她是穿越过来的。

与其和一个神经病议论,现在最重要的是解除误会,然后带她去医院治疗。

“我不是那个意思啊,你知道什么是警察或者医院吗?”

如果连警察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太指望她知道医院是什么。

“这些是什么东西?”

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少女似乎并没有我们认知中的某些常识,而加之她身上的奇怪古装和奇异的药粉,我真的有些相信她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了:若是如此,解释起来就更加麻烦了。

我莫名的接受了这个设定,可能是最近地球不太平导致的,当然,也可能是我脑子被高温烧坏了。

我思考了一会该如何作答。

“医院就是治病的地方,警察是可以保护你的人,刚刚说的报个警是这个意思,不是我想抱你。我是想帮你忙,要是你拒绝的话,我现在就离开。”

少女应该是听明白了我的话,眼神收敛了下来,剑轻轻移开了一点,对我的戒备却没有减少,想了一会后义正词严地说道:“不行,我有要事在身,不能让你们世界过多的人知道我的存在。”

果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吗?真的假的,感觉好不真实。

我继续问道:“那你还能走得动吗?”

她略带凌厉的眼神看着我,没有回答。

难不成冒犯到她了?她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强求。

起码我问了,心里也好受些了。

于是我一边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一边说道:“那你放心吧,你的事我不会对外说的。就算说了别人应该也不信。”

少女的眼睛却稍稍瞪大,疑惑地问:“你去哪?”

“回家,还能去哪,不是你让我走的吗?还有......”我指了指天上,“要打风了。你要能走得动的话,从这条路可以出去,赶紧找个地方躲雨吧,再见。”

然后向着外面走去,但还是放不下心,最后又短短地看了她一眼,她也一直在看着我的动作,可此刻却有些踌躇。

我向前又走了两步。

她的声音却突然再次传来:“等,等一下。”

我转过身,见她正倚着背后的树干,艰难地站起来。我走过去想要伸手帮她,她一手扶着树干,一手抬起青剑指向我,我又停了下来。

看她这幅模样,想来那个药也没那么神奇。

我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怎么了,改主意决定去医院了?”

她的动作却有些扭捏,一会看向地面,然后又瞥向我,眼神飘忽,嘴唇轻轻地张合,欲言又止,最后她咬了咬牙。

“带,带我去你家。”

“啊?”我一下愣住。

“怎么,怕我对你不利吗?我不会那么做的,而且我就住个两三天,等伤好的差不多了我就会离开。”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我的大脑有些恍惚,不知怎么组织语言,她的这个话语令我始料未及。我没有想到过这种电视剧里的剧情真的会发生,更不知道怎么处理。

“那你‘啊’什么?”

“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吗?”

“就你?哪怕我受伤了,对付你一个普通人的话还是轻而易举的。”

我有些不自在,感觉自己像是被瞧不起了,有些恼火。

明明刚刚还谨慎的和什么似的,而且连动弹都那么困难,还说对付我轻而易举?

可我又实在无法反驳,光凭她中了箭还有毅力和能力跑那么快来看,应该是真有些本事的,更别提她还有剑了。

可我还是觉着不满,便说道:“那不变成我更危险了?就算你说不会害我,我怎么能相信你?而且我要是想害你可是有很多方法的,比如下药什么的。”

气话一说完我便后悔了,我把话题引向了一个此刻几乎无解的境地。就是如今我们谁都无法证明自己或者对方是无害的。

她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她明显恼怒了,右手抓了下树干,眉头皱的更紧了,向我又挺起了青剑,指向我。

大抵是因疼痛而有些不耐烦了。

我强装镇定,没有听到一般,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是希望你能相信我才这么说的。即便如此你还确定要来吗?”

说实话,我不觉得,也不希望她是坏人,这无可厚非是她姣好的脸给了我第一好感,我更愿意相信她是一个被坏人追杀的受了重伤的可怜女孩。而且她要是坏人,应该也不会同我说这么多废话。

我自己一个人住,只是住个两三天的话,倒是不太介意。可当下重要的还是她自己的想法和选择。

毕竟我也不想带一个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的陌生人回家给自己添麻烦。

但是我心底还是有那么点希望和期待的,谁不想像动画里一样捡个美少女带回家?

我即为自己是一个正常男性且有所意识感到庆幸,却也因为十分清楚这点,而对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不满,甚至是气愤,我无法接受和原谅自己的妄想。

因为这对于我面前这位正饱经困苦与伤痛而不得不选择寄人篱下的少女来说是十分卑鄙的行为,所以我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

可就像是为了掩盖什么般,我告诉自己,我只是单纯的想要帮她而已。

这或许只是我狡猾的诡辩。

就像是为了印证这个想法一样,我想要帮助她的感情竟越发的浓烈起来。

她看着我认真的样子,不由得怔住了。

轻咬着嘴唇,剑缓缓地沉了下来,杵在地上。

苦恼的挤着眉。想来也是,她没办法相信眼前的男人,同样也无法让他相信自己,加上风越来越急,风云变幻,不知何时就会下雨。

如此举步维艰的局面,任谁都会苦恼。

我同样不想浪费时间,可该如何让她相信我呢?我同样苦恼着。

可我并不后悔让她重新审视我是否是个坏人。

因此我们现在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即双方都想要信任对方,却无法让对方信任自己。

我已经快要被这种古怪的情况逼疯了,明明我们都本能的信任对方,却因为从逻辑上无法证明而踌躇不前。

要不我发个誓试试?也没办法了,要不就试一下?不行就再想想别的办法。

于是我抬起手,准备说话。

“等一下!”

或许是看见我的动作以为我要离开,她急忙开口。

我停下了动作。

她微微撅着嘴,又苦恼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将青剑收入鞘中,然后将手伸进衣襟中,从中拿出了一包油纸包裹着的东西。

慢慢打开油纸,里面是一颗颗大小不一的白色丹药。

她自己拿了一颗,然后将油纸伸了过来,抬了一下示意我拿。

我疑惑地看着她。

她开口解释:“这是真心丹。吃下后,如果说的话是真心话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那说谎的话会怎么样?”我半信半疑地皱眉回问。

“说谎的话就会七窍流血而死,死之前你还会尝到痛彻心髓的痛。”

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这药不会有毒吧?”

我正常的一问,不随便吃陌生人的东西这是常识。

她的脸色有些难看。

“你心中要是有鬼的话,就是毒药。你不信,我可以先吃给你看。我保证,我没有任何害你的想法。”

说罢,她便将那药丸吃了下去。在嘴中含了一会,才咽下去。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她吃的时候好像稍稍笑了,吞下去时还有些依依不舍。

过了一会,什么都没有发生。

“怎么样,什么事都没有。现在能相信我不会害你了吧?到你了。”

我坎坷地走过去伸出手,顺手便拿了颗大的。

这么大一颗没问题吧?一想到这是药,我有些后悔,一定很苦。可我又不太好意思换一颗。

我轻轻抬头却看见她的表情有些生气。她再生什么气?要不......我还是换一颗?

我拿着药丸迟迟没有下嘴,心里还是不由担忧。即便我知道自己什么都不会做,可越是想着不会,就越是想到些什么,断断续续的从脑海中挤出,令我开始怀疑说不定是自己先前藏得太好了?要是这样,吃了可是会死的!

真的会死吗?这样方便的丹药真的存在吗?要是真的话她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呢?可我很快打消了脑中的猜想。因为我忧虑的时间太久,我面前这位的脸已越发的阴沉,闪着寒芒。

“你要后悔还来得及。”

最后,我放弃了思考。怕什么!是男人就要问心无愧,说没有就是没有。我几乎是强迫性的让自己喊出声音:“我只是想要帮你!不想看到你那种痛苦的表情!”

我逼迫着自己这么想,然后眼一闭,张开嘴巴将丹药塞了进去。我没敢嚼,只是含着。突然,一种从未想过的刺激冲入我的脑海!

好甜!

我咬了一下,咬不动,硬的。我没有含久,学着她的样子就吞了下去。

当我再次睁开双眼,看到她露出一丝震惊的表情,脸颊有些微红,但很快恢复了。看来是见我犹豫后认为我不会真的吃吧?

我感受着余留的甜味,心惊胆战地等待着。

紧接着方才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语在心中渐渐清晰起来,心脏猛地跳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也意识到为什么刚刚她的脸有些发红,我尴尬的能扣出三室一厅。

她却在这个时候发表了想法,给了我致命一击。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高兴的。”

啊!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懊恼着,突然意识到时间已经过了好一会。我还活着!我松了一口气。

“呼——怎么样,这下你也可以真正相信我了吧?”

“嗯,嗯。”

她点了点头。没有多大反应,也是,在我选择吃的瞬间,结果几乎就确定了。松了一口气之后,我竟念起了那药丸的甜。早知道就多含一会儿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拿一颗?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我还能再要一颗吗?”

却见她急忙将那油纸抽了回去,像是什么宝贝似的,放在胸口紧紧攥着。

“你还吃上瘾了是不是?”

她的动作让我想到了路边护食的野猫。竟令我觉得她有几分与那冰雪般的外貌和高岭之花的气质不相符的可爱。我愣了愣,不禁有些呆愣。可当我再次注意到她腿上的伤时,就像是被打了一巴掌般,回过神来。

尽管她应非常人,又有神奇的药,可当下看她的状态,应该也做不到马上就能正常走路。于是本着我们已经建立了信任的桥梁的前提下,我怀着坎坷的心情,尽量自然平静地问:“需要我背你吗?”

“不需要。”

她果断地拒绝了。

可是我看着她腿上的伤,露出了“真的没问题吗?”的表情。

她像是明白了我的想法,为了证明自己,她抬起腿,踉踉跄跄的向前走了一步,手离开树干,花了好一会才尽量站稳,她再想走一步,可光是保持平衡就已经很困难了,无论如何都没法走出下一步。

而我无意识地抬出手,悬在空中,害怕她突然跌倒。她的视线从脚下移开,下一秒带着些许不满的怨气瞟了我一眼。

我又做错什么了?

良久,她只是呆呆站立着。

我无言,她不语,她的眼神似乎在等着什么。

我思考了一会,最后无可奈何地苦笑,再次开口:“能麻烦让我背你吗?”

她沉下头,偶尔钻出的月光将她乌黑亮丽的长发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雾,那黑云间,白雾里,钻出了两道尖尖的红霞。她双手攥着衣摆,轻轻用食指和拇指反复搓着。

我的心跳不由加快。

没过一会,她缓缓抬起双眸,从那紧闭的嘴唇里呻吟似地挤出一声:“嗯。”

她那微红的脸颊,一下令得我更加心神不宁,心跳不已。

“那,那我过去了。”

我尽量泰然处之地走过去,但因为太过刻意,反而有些生硬。

我走到她不远处,转身半蹲下来,转过头用余光看着她,后倾的手臂摆了摆,示意她上来。

她的脸似乎更红了些,口中依旧不忘说着威胁的话语:“你要是敢有什么动作,我马上就杀了你。”

“好好。我不会的。”

怎么女孩子家家的张口闭口就是打打杀杀的。可我又没法资格说些什么,毕竟我完全不了解她们的世界是什么样的环境。

但一说到异世界,我再次被激起浓厚的兴趣,好奇着那异世界中的生活是怎么样的。要是有机会问一下就好了,但那也得先等到我和她再熟络些吧?

大概是因为害羞或是难以释怀,她仍然站立着,没有动作。

我转回头,静静地等待她做好决定。但最好是快一些,这个姿势很累人的。

过了一会,她长呼一口气,似乎是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上来了?”

“好。”

她终于又迈出了一步,可由于站的太久,她受伤的腿已经发麻,结果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向前扑摔出去。她惊叫一声。

接着我沉重的感觉到一股柔软且狡猾的弹力直冲我的心脏。

就像是被蹦床给蹦了!

那种不自然,不协调的异祥感令得我头皮发麻,脸仿佛被灼烧着,心脏更是停了几秒后,以不正常速度冲撞着胸腔。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感觉自己会死。

少女的脸也贴在了我背上。后面突然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夹杂着一道难以察觉的抽泣声,她似乎要哭出来了。

我再也看不下去,或许是那股柔软给了我一些硬气,加上背后少女的抽泣。我没办法让她不知所措的独自难堪。于是我本能地行动起来。

我双手快速摸索,尽量避着伤口,抓住少女的大腿,将她的双腿掰开拉至我腰部两侧,一份温软从我手中蔓延开来。

她始料未及,惊出一声:“咿!”

她下意识要摆脱我。我没等她反应过来,便猛地起身。

她本要抬起的头,却再次撞上我的背。

接着我的手掌快速离开她的大腿,隔着她的衣服,改为了用手臂支撑。下一秒,她就像上了岸的鱼,双手一撑扑腾弹了起来。

我不用看也知道她此时的心情与表情。

“我杀......”

不等她开完口,我拿出了我此生最快的速度对她说:“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突然撞上来,而且一副就要哭的样子,我一下不知道怎么办,就是想着不能让你就那么趴着所以就......对不起!”

我急急忙忙地说完,还差点咬到舌头。

但是,我的背还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掐住了,那力道大的不像是一个少女能发出的。

钻入骨髓的疼痛令我顷刻求饶道:

“疼疼疼,我错了,错了!”

我拼命挺着背,想要抽离那股疼痛,泪水些许在眼眶中打转。

好在她很快松手了,将一只手撑在了被掐的部位,那柔软的手掌轻轻压着,令我的疼痛一下减缓了不少。

“谁哭了!你要是再有出格的动作,我绝对会让你哭着求饶。”

她的语气虽然生气却没有我想的那般重。或许是因为我的动作让尴尬的她有了合理的出气口,才会让她稍微理解我一下。

让正不知所措的女生恢复原样,最快的办法便是让她打你一顿。让她把错假装转移到你身上,让她有个理由暂时忘记自己的失误。这是我那个笨蛋妹妹用实践告诉我的。

但是,谎言终归是谎言,这并不是个好的办法,可却是我这个缺少经验的家伙当下唯一能做到的。尽管代价很惨痛就是了。

“知道啦,姑奶奶。”

“谁是你姑奶奶,信不信我再掐你?”

“我不敢了。”

我马上严肃说道。

或许是我突然严肃的语气太过古怪了,竟引得她轻轻地笑了出来。

她双掌伏在我背上,尽量使身体远离我,嘴里嘟囔着说:“走吧。”

我叹了口气,开始向小区方向走去。

背上的少女意外的轻,就像是这夜风中被托起的鸿毛,也因此才会用力不准,起身过快,令她撞上我的背。

先前手掌中的那纤细到不可思议的柔软似乎仍在躁动,难以消除。即便只是用手臂在支撑,也丝毫不敢乱动。

我每走一步,就能感觉到那种少女身体特有的软糯透过衣物摩擦过来,同时先前的那阵清香再次袭来,折磨着我的意志,我的内心无比的煎熬,同时又得了便宜般的窃喜着。

好在不时有强风吹过,不仅让我感到安心,同时让我暂时忘记了那份难耐。

华城的深夜,天空风云变幻,不时将月光掩盖,空无一人的街道,只有一盏盏垂着淡黄色幕纱的路灯仍在等待着什么,飞蛾没有逃跑,却在灯下徘徊着,找不到自己的未来。

我一盏一盏走过,就如往常一样,熟悉的灯光,熟悉的道路,以及侧边路上我的影子。

而今天多出了另一道陌生的影子,从中看到她的衣服如小河中的流水般摆动,风将她的长发不断吹动,在地面摇曳,她正好奇的四处张望,不断勾画出她那精致的面庞。

原来漂亮的人光从影子就能看的出来。我第一次有所意识。

没过多久少女终于压抑不住好奇心,开口问道:“这些灯是怎么回事,就这样摆在路边?”

我已经料到她会问我问题,这样我们不至于一路无言了,说不定还能了解一些她们世界的事情。

“这些灯是公用的,就是留给我们这种大半夜不回家的人用的。”

“我现在哪还有家可以回?”她的语气平静,却难掩其中的悲凉。

听到此话的我,心脏像是漏了一拍。

对啊,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上已无安身之所了,一丝怜悯缓缓流出。

她感慨的开口:“你们可真是有钱,仅仅只是为了一群不一定外出的人就烧那么久的灯。不过,这种感觉真是奇妙,就好像这一整条路就是为了我们俩而亮的。”

我的心这回猛地跳了一下,把漏的一拍补上了。这家伙,怎么能若无其事的说出这种话来?还是说是我今天太敏感了?这一停一跳的,真的令我的心脏受不了。

我的心脏今天已经受了很多次罪了,可明明这么难受却为什么有一种会让人上瘾的感觉呢?

然后我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解释:“这灯可不是烧火的,是用电的,当然会便宜很多。”

“用电?”

“额......电就是......这个解释起来太复杂了,以后再和你说吧。”

“什么以后,你还想留我多久?我可说了啊,我就住两三天,等伤好了我就走。”

“你这恢复速度真像个怪物。”

“你说什么?”

“我错了。”

我吓地挺直了脖子。而后面却再次传来了坏笑声。坏了,她之后不会习惯拿这个来吓我,寻我开心吧?一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后背发凉。

哪怕我性格好,看来也要适时的反抗一下,不能光被她牵着鼻子走,毕竟我们两个是以相互信任为前提交流的,而不是恐吓。

刚好走在了没有灯光的地方,远处灯光昏暗,少女影子消失,我不禁好奇少女此刻又看向哪里。

于是我下意识地转过头尽量侧着身子,想要看清她。但是这个角度却看的不太真切。

她应该是感觉到我的动作,所以向着我转头的方向侧过身子,俯下身来,问道:“怎么了?”

“嗯?”

她突然窜出的声音让我没反应过来。

就在这时,天空中的乌云正好散开,皎洁的月光就像是世界的眼睛,将一切尽收眼底,令一切变得真切。

薄薄的月光掀开黑幕,喧哗的树叶骚动着人的耳目,我的面前,少女就像是被掀开了头纱般浮出面容。

弯弯的眉毛,樱桃一般的嘴唇微微撅着,白皙的皮肤就像是一块半透的玉石,那像是含了水的黑色眼眸正与我四目相对。

太近了!

我们脸的仅有两拳宽。

也许是太昏暗了,她想看清我要干什么,便不觉俯的低了些。如今光明,顿时发觉我们的脸靠的如此之近。

虽然在公园时她将我压在身下时,脸离的更近,但当时没有月亮,唯一的灯光也被灌木挡住,她的头发又散落在我脸上,什么都看不清,所以没感觉到有什么。

可如今如此近距离看清她的脸,在感叹她好看的同时我心中一慌,而我也能看出她同样变得慌张的脸。

我连忙将脸转回去,而她也一下撑起身子。

“那,那个”为了缓解尴尬,我主动开口,“我就是想问你个问题。可以吗?”

“嗯,嗯。你说吧。”

“那个,我能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你为什么要问两遍?”

她的语气似乎在笑。

“你这不都已经在问了吗?用得着这么客气吗?”

“还不是你一下靠那么近......”

“再说?”

我马上闭上了嘴。

“哼,看在你帮了我的份上,也不是不能说”然后她装着严肃的口吻说,“不过,在问别人之前不应该先自报家门吗?”

一般来说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一见面就会说的事吗?也不想想是谁一副不近人情的态度害的我不敢问。

我无奈地笑了笑,缓缓说道:“我是普通高三应考生——何平,奈何的何,平凡的平。”

“我是芸生宗内门大弟子之一,芸生榜第七名——姓许名雪,期许的许,落尽残阳雪的雪。”

“为什么独独雪字......虽说我也听得明白。”

她语气中带着点调皮:“你别管。”

说罢,静了一会,我们二人竟同时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许雪......意外的是一个质朴的名字呢?我还以为会很华丽晦涩。”

“别突然就叫我的名字,吓我一跳。说到质朴你不才是?‘和平’,都不能说是质朴了,都有些简单到无趣了。”

“我可不觉得简单和无趣,恰恰相反,我的名字就是我生活的追求,我可是很喜欢的。”

许雪想了想,说:“是吗?我可喜欢不起来。”

许雪如是说着,似乎觉得话题有些无聊。当我在看向路边的影子,许雪已然继续眺望着四周,不时开口向我询问周围的事物,而我尽量讲解。

空无一人的街道似乎也不再落寞。

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如同奔急的千军万马,是如此之快速,而清淡的月下,这仿佛连空间都一同如流水般急促的夜晚,却有两道不合乎世间常理的身影在如此迫不及待的世界里缓步前行。

那一天,何平第一次遇见了许雪,而许雪也遇见了何平。何平背着许雪,许雪被何平背着,他们一步一步迎着风,未曾后退。那时的他们并未知晓彼此之间会相互延伸出怎样不可思议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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