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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湖往事

深湖往事

作者:卡尔佩
  • 分类:历史军事
  • 字数:9 万
  • 状态:连载
  • 更新:2024-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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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湖往事-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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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永元八年[1],瀚海纪年中的猴年,寒月[2],破败的琨国[3]北境,深湖[4]南岸。

阿德格山区冬日清晨的雾,一如既往得粘稠,像极了爱管闲事的老妇。漫坡松柏的枝杈,嗖嗖摇曳,窃窃私语。徒步者——也就是我——踏着厚雪蹒跚前行,细长的身影出现在一处营地边缘。我披着皑皑长袍,流淌在胸前的胡须、安卧于眸上的刀眉和隐匿进帽中的发辫,也皆是纯洁无染的银白。背着鹿皮行囊,倚着桦木手杖,只因我走路时发出的声响不是白色的,否则恐怕很难被人注意。

“火主,”草原上的妇人通常如此称呼一家之长,她疑惑地望向我,问身旁干瘦的丈夫:“你看,他是不是个仙人?”琨国百姓将那些可能会占卜吉凶、也许能治病疗伤、亦或擅长讲故事的、通常以白袍形象——我现在的样子——出现的流浪者称为仙人。

“只有撑犁天神知道…也许不过又是个骗吃骗喝的疯子。”一瘸一拐,正在为坐骑装配马具的家户长——他叫楚卢[5]——看了看我,不屑地说。

营地里的孩子们,则对我这个奇怪的老头十分好奇,叽叽喳喳地踊跃上前。一个生着赤红色高颧骨的孩子问:“老爷爷,您是谁啊?”

“老朽是撑犁天神的好朋友,可怜的流浪者,我叫卡尔佩[6],随风飘来又浮水漂走的卡尔佩。”我面带慈祥的微笑回答可爱的家伙。

“那您从哪里来啊?”再怎么努力睁开眼睛、滚圆的面庞上也仅能隐约看见两道细线的金发孩子问。

“我从炉火中来,也从雨水中来;我从昨天中来,也从明天中来;我从回忆中来,也从憧憬中来…”听了我诚恳地回答,孩子们叽里咕噜地嬉笑起来。

扎着两根麻花辫、脸蛋黑黝黝的孩子,怯生生地问:“您…已经很老了吧?”

“哦?被你看出来了…”我假装若有所思地说:“应该是很老了吧~我的父亲出生时,我都已经三十多岁了,就这么生活了五十多年,我的祖父才降生到世上。后来我的祖母生了我的父亲,再后来我的母亲又生了我,那时我的大女儿好像都已经四十岁了呢~”我谨慎地答道,年幼的小孩们向右歪着头,想不明白这话到底哪里不对劲,又向左歪着头,却发现还是想不明白。年长些的则零星掷出嘲笑,弯腰抓起一把雪,捏把捏把,想要对我扔来。我连忙摆起双手示弱,他们才作罢。

“那您是走路来的吗?”一个头戴破羊皮帽子、浑身脏兮兮的孩子好奇地望向无边的浓雾。

“哦不是的,我原本胯下骑着三只刚断奶的小野兔,一只棕色里掺杂着黑色和蓝色,一只红色里掺杂绿色和黄色,一只白色里掺杂着紫色和栗色~但就在一个时辰前,当我靠近你们营地时,小兔子们因为被凶猛的牛虻恐吓而撂了蹶子,竟把我摔到七座山之外。我四下张望,怎么都没办法再找到你们的营地。便于一颗松塔上插了一根松针,然后稳稳地站在上面,准备继续搜索,结果我的头伸到云层的顶端,啥也看不到了。”我手舞足蹈,想要解释清楚先前遇到的状况:“然后,我尽力低下头,好不容易听到了一只先前认识的苍蝇朋友——据说他是一名伟大的预言家——在这个毡帐顶上睡觉的呼噜声。于是我用九片雪花拼了一架雪橇,揪住地松鼠的尾巴上最结实的七根毛,仅仅花了三年时间,就到达了这里。看来,在我离开的时候,必须得灌醉一头憨厚老实的野猪,哄骗它当我的坐骑,否则我这种年轻人可经不起如此折腾呀。”不知为何,听了我委屈的陈述,孩子们笑得前仰后翻。

不远处,睡眼惺忪、强打精神的楚卢,不屑一顾地评价道:“油嘴滑舌的家伙,都这般光景了,还有心情玩笑。”他定是误解了我。

“你别这么说,”他的妻子阿萘[7]面容憔悴,灰色瞳孔里的疲惫中夹杂着焦虑:“仙人似乎都是这样的吧…”她恐怕也误解了我,唯恐老朽会因他丈夫的麻烦而降下什么灾难来。

楚卢的弟弟也从帐中钻出,被哥哥命令道:“楚纥[8],看好他。”随后,那位家户长骑上瘦得像一根狗尾草的马儿,招呼也没打,便向着气喘吁吁的羊群而去。

满是补丁的老旧毡帐中冒出诱人的腾腾热气,“您…先到帐中喝碗热羊奶吧…”掀开毡帐的帷幕,女主人胆怯地对我说。

孩童们簇拥着,左臂残缺的楚纥领路,我由衷夸赞着:“感谢您的慷慨,您一定是欧麦地母的女儿。”走向毡帐。他们恭敬地让我进了帐,又请我坐于上位。家户长的这位残疾弟弟,倒是个和善的青年。

“库兹恩[9],你带着弟弟妹妹去捡些干牛粪。”站在门栏边的阿萘如此交代完孩子们,便也进来了。

已然我身旁坐定的楚纥,礼貌地问:“您这是从哪里来?”

“从深湖北岸的丁零人那里,之前还去了乌孙国,但你若是问我最初来自何方——我的家在长安。”

“长安…您是汉朝人吗?怎么会说琨语?”从阿萘手中接过热羊奶、准备递给我的楚纥手中一颤,险些洒出来。说起来,琨国的覆灭,可谓是拜汉朝所赐,当然,多数琨人只知道汉朝指使鲜卑人入侵了他们的家园,却不知更早些时,他们自己才是可怖的入侵者。

我微笑道:“该怎么说呢,我既是汉朝人,也是琨人。”

“哦,那您是南琨人?”女主人拿出装着黍米的小包放于餐布上,指尖又在一个麻布袋中揉捏试探,边说,边暗自筛选出不那么僵硬的谷饼。

“我并非南琨人,追根溯源起来,也应当算是北琨人。”我用自认为最合理、最诚恳地语气回答她:“我是阿德格部落[10]-吉兰特氏族[11]的后裔,此番是来认亲的。”说完,吹了吹碗中的羊奶,把凝结在纯白色表面的、薄薄的脂肪层吹开少许,轻轻喝了一口。

“您…跟我们一样…也是阿德格部落的人吗?”楚纥瞪起双眼,讶异地问道。

“是的,我和你们兄弟二人,有一个共同的先祖,名叫苏格。”我回答他,又问道:“你应该记得自己的世系吧?”

“当然记得!对,我是苏格的九世孙…”楚纥的疑惑中多了几许亢奋,盘着的腿变了形态,略略起身。

我放下木碗,擦了擦胡须,告诉他:“老朽是苏格先祖的七世孙,他的次子博尔古[12]一脉的,你们则出自他的长子勒凌。对吧?”

“是真的吗!您…您真的是苏格先祖的后裔吗?”楚纥像是发现了宝藏一般,面朝我单膝跪倒。我们对起了世系。

“卡尔佩,也就是我。”

“楚纥…我叫楚纥。”

“我的父亲是帕拉塔[13]。”

“我父亲名叫嵩咖[14]。”

“萨纳纥[15],我的祖父…”

“凯伽尔[16]…”

……

“博尔古,是我的六世祖。”

“勒凌!我的八世祖,他是博尔古的哥哥!”

在他惊异而期盼的目光中,我说出了那位共同祖先的名字:“苏格。”

“啊!是真的!是真的…九世祖…”楚纥难掩激动,双目泛红,湿润起来。毕竟,自琨国崩溃、阿德格部落离散以来,他已经很久没有从陌生人口中听到这些传说中的祖先的名字了。

“因为战乱,太祖苏格被丁零人杀害,烈祖博尔古与他的兄长勒凌一家走散。颠沛流离多年,最终来到长安,并在他表弟索格茹[17]的帮助下定居于那座伟大的城市…”我想要安抚他的情绪,便平静地讲述起百多年前的故事。

“您…您等一下,”楚纥已难掩兴奋,礼貌地打断了我的话,急切地说道:“我去叫叔伯长辈们来,很多都是苏格先祖的后人,他们一定也非常想了解!请您等他们来了再讲吧!这样大好消息,我可不敢独享…”

说着,他一跃而起,钻出毡帐,从渐渐散开的雾中将侄儿库兹恩换来,急切地吩咐道:“快,去把你父亲叫回来…你就说,刚才来的仙人,是先祖苏格的次子博尔古的后裔,是咱们的远亲。”

“啊?谁的后人?”少年还未接受过正式的谱系教育,有些不知所云。

“苏格先祖的第二个儿子,名字叫博尔古……哎呀,你就记住,是苏格的后代,记住了啊!他也是苏格的后代!”

“好的叔叔,记住了,那个仙人是苏格的后代。”库兹恩得令后,反复默念着陌生的名字,转身朝父亲牧羊的方向奔去。这赤贫家户,也就只剩楚卢胯下的那一匹老马可供骑乘了,可怜的孩子只得踏着坚硬厚实的白雪前往。

漫山大雾散退。族中长辈们陆续前来,楚卢也将马儿留给了接替他放牧的儿子,快步赶回。老态龙钟的男人和女人们挤满了破旧的小毡帐——也许只因苦难过于深重,这些看似行将就木的生命,实际上都比我年轻许多。几个新成家的青年也取来木凳、马鞍或羔羊皮,搡开人群,坐在帐中玄关的空地上。很久没有流浪仙人出现在阿德格山区了,更何况来人自称是他们离散百余年的远亲。失而复得的亲情无疑为这个落寞的氏族带来了一缕阳光,没能进入毡帐的人们挤在门外,好奇地索取着有幸探扶门框者为他们转述的陌生故事。

简明又繁琐的嘘寒问暖、各报家门过后,人们最终确信,眼前的流浪者——我,真的是自己的血脉同胞。

“听那些早已升了天的长辈们说过…苏格先祖的时代,阿德格部落有五万人口…我就想啊,五万人,阿德格山能养活吗?如今我们只剩一千人了,还常常食不果腹呢。”一个丢掉了所有牙齿的老妪没头没尾地问道。

“您问得好啊,当时的阿德格,可是琨国北境的第一大部落,人口确实有五万多!阿德格山是慷慨的,据说他们的生活非常富足。”我诚实的话语令众人惊诧地深吸一口气,“五万余…”“北境第一大部落…”他们交头接耳地重复我说的内容,而我则看到他们浑身翻涌起多彩的热浪,靛蓝色的,枯黄色的,绯红色的,深灰色的……

蹲坐在鞍具上的、一个高瘦的青年用滚烫的眼神望着我,问道:“曾听已故的父亲说,我们有个祖先叫萨斯坎[18],是和苏格先祖同时代的人…”

“哦?小伙子,你是萨斯坎先祖的后裔啊。没错,他是苏格先祖的同辈人。”我的脑海中闪过曾祖父、祖父和父亲反复为我讲述的那些故事:“当时还有一位叫库斯坤[19]的先祖,他们三人是非常要好的族亲挚友……”

玄关处一个矮胖的青年插话:“库斯坤!是我的先祖啊!”

“那会儿的阿德格部落好像至少有十个氏族,但是现在…只剩…只剩四个了吧…”眼窝深陷的老人如此感慨。

“确切地说,当时有十三个氏族。而光是我们吉兰特一族,本族人、加上依附着生存的人们,就有四千二三百口。分为七个邑族,苏格先祖的父亲塔尔巴干[20]先祖,便是其中一个名叫雅凯[21]之邑族的小贵人[22]。”我饮尽羊奶,将木碗递给业已伸出手的阿萘,呼一口气,略有些自豪地说。

离我很近的一为干瘪的老头,于再次迭起的叹息声里苦笑道:“如今,还知道自己是吉兰特人的,也就剩下三百多了…我们定是深深地得罪了欧麦地母……”说罢,他浸入并不真实存在的沉痛回忆之中。

“让一让,让一让!”楚纥还是满脸激动,从外面掀起帐幕:“卡尔佩祖父!请您多留些肚子,等会儿羊肉熟了,边享用边讲述吧!”亲昵的称谓,在哀静里撕开了一道欣喜。不久前,与我谱系较近的几个家户凑出了两只稍有肥膘的成年绵羊,此刻负责屠宰的男人们已完成工作,女人们也清理好了内脏。青铜釜被洁净的、冰块融化而来的水填满,干牛粪和松柏木柴在火中劈啪作响。

“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只得微微点头,聊表感谢,聊抒歉意。

“近年来,冬季连连白灾,牛羊活下来的很难超过一半…夏季瘟疫肆虐,人畜频频失去生命…健康的年轻人又不断被鲜卑人抓去打仗。我的两个儿子被他们带走了,据说大的已经死了,小的那个音讯全无……您也看到了,族中只剩我们这些老弱病残,我的大腿中了丁零盗马贼的箭……前年,天杀的苏拔廆偷袭逢侯单于,那一战中,我的弟弟楚纥被鲜卑人砍断了左手……”楚卢面色忧伤,透着辱没好客之俗的愧意,用那双布满血丝的蜡黄色眼眸盯着我,拼命地解释:“因此,我们人手不足,状况不是很好…没有招待好您…”

“千万别这么说,我的孩子——请允许老朽这么称呼你。”我着实于心不忍,轻摇右手。

“当然…当然,您本就在祖父们的行列中。”

“是老朽给你们添麻烦了,此番前来,老朽只是想亲眼看一看长辈们时常给我的提起的、他们的长辈又时常对他们提起的故乡,认一认失散百余年的亲族。向你们索取我所不知道的祖先的故事,并为你们讲述我所知道的祖先的故事。请不要把我视为客人。”

“是的,亲人永远是亲人。”

“应该相认的,虽然分离了两百年,但您依旧是我们的亲人。”

“天寒地冻的世界,亲人就是毡帐和炉火啊。”

众人此起彼伏地肯定道,某种橙褐色的情感顶着我们的脖颈,眼皮软些的则擦拭起泪水来。

“让一让,小心烫到!”帐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楚纥用仅剩的右手捧抱着木盘,低身而入。木盘里的羊肉,在因炉火过于旺盛而令人燥闭的帐中,依然乱舞着腾腾热气。

“请卡尔佩祖父为大家祈福吧!”乐观的青年将羊头正正地摆向我,说道。

我点点头,向天张开双手:“撑犁天神!欧麦地母!乌昆大神!请护佑我们阿德格部落!使我们人丁兴旺,五畜繁盛,白灾远离,瘟疫消散!让我们孩童欢颜,青年高歌,老者安宁!让阳光普照大地,让寒风永远止息!赐予吧!众神,请不要逼迫老朽恶语相向,我有九十九种方式诅咒你们!所以!请赐予吧!”

众人齐声高呼:“赐予吧!”

简单的仪式结束,我起了第一刀,所有人都享受起久违的盛宴。

饕餮过后,楚卢一边将手上的油脂涂抹在皮靴上,一边问我:“卡尔佩祖父,阿德格部落真的那么繁盛过吗?您能不能详细地说说那段故事呢?苏格先祖的故事…如果您还记得。如今,丁零人和鲜卑人,漫天遍地,而我们不过一群还没能选择好主人的奴隶……我们真的曾经那样厉害过吗?”他炙热地望着我,渴望从那即将到来的故事中获取力量。

“楚卢,我的孩子,老朽也正有此意。”我擦拭着胡须,用甘甜的油脂令它变得锃亮,众人也都止住了声音,盯着我的双唇。

“祖先们已成为风中的传说,老朽就不顾及俗世中的亲属关系、直接称呼所有人的名号了,这样讲述起来也更方便些。”

“您请吧。”大家期盼地颔首道。

我清了清嗓子,用尽量沉着的语气讲述起来:“祖先们的故事,与一个汉朝人紧密相关,他的名字,叫作苏武……不对,应该说和两个汉朝人紧密相关,除了苏武,另一个,是李陵……”

[1]即公元96年。

[2][设定]即二月,称作“寒月”,冬季的第三个月,冬季最冷的一个月。

[3][设定]汉朝人称之为“匈奴”,匈奴人则自称为“琨”。

[4][设定]琨国人将贝加尔湖称为“深湖”,因其深不见底的暗色湖水而得名,汉朝人则称之为“北海”。

[5][设定]其名字意为“石头”;参考自蒙古语。

[6][设定]其名字意为“占卜师”;参考自哈萨克语。

[7][设定]其名字意为“山羊羔”;参考自图瓦语。

[8][设定]其名字意为“羽毛”;参考自图瓦语。

[9][设定]其名字意为“貂”;参考自图瓦语。

[10][设定]部落名意为“熊”;参考自图瓦语。

[11][设定]氏族名意为“枣红马”;参考自哈萨克语。

[12][设定]其名字意为“鹰”;参考自哈萨克语。

[13][设定]其名字意为“回归”;参考自XXX语。

[14][设定]其名字意为“游隼”;参考自哈萨克语。

[15][设定]其名字意为“回忆”;参考自蒙古语。

[16][设定]其名字意为“奇迹”;参考自图瓦语。

[17][设定]其名字意为“南方”;参考自图瓦语。

[18][设定]其名字意为“喜鹊”;参考自图瓦语。

[19][设定]其名字意为“乌鸦”;参考自图瓦语。

[20][设定]其名字意为“旱獭”;参考自蒙古语。

[21][设定]邑族名意为“安好”;参考自图瓦语。

[22][设定]即部落首领,一个部落中有多位首领,来自不同氏族,称为“贵人”,而他们共推的盟主称“大贵人”。除了代表整个部落的大贵人,各级支系首领都可被称为“贵人”,但只有大贵人享有在金顶大帐中与单于议事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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