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梦入殓师
- 分类:玄幻奇幻
- 字数:4 万
- 状态:连载
- 更新:2024-02-19
这里是神墟。最初之神们于此安眠。万物之灵、规则之妖、意念之墟、污浊之河齐聚于此,要将最初之神分食。但,一道少年的身影拦在祂们身前。“我叫梁伟东,是一名入殓师。”“我的工作,是挽回逝者最后的尊严。” ...
灵梦入殓师-免费试读
这里是神墟。最初之神们于此安眠。万物之灵、规则之妖、意念之墟、污浊之河齐聚于此,要将最初之神分食。但,一道少年的身影拦在祂们身前。“我叫梁伟东,是一名入殓师。”“我的工作,是挽回逝者最后的尊严。” ...
免费阅读
“自己交代吧,你都犯了什么事。”
“警官,我冤枉啊,我那么富有正义感,怎么会犯事呢!诬告,都是诬告!”
“那人家女孩子为什么说你尾随她?”
“我只是看路上黑灯瞎火的,担心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就跟在她身后保护她。”
“你经过她同意了吗你就保护人家的安全?”
“没有,但是!我是怕她觉得我动机不纯,所以我才不跟她沟通的,不仅一句话没吭,我的脸上还一直保持着温柔而和善的微笑,我是充满善意的啊警官!”
“温柔和善?你一路歪着脑袋冲着人家笑,有和善的样子吗?”
“实不相瞒我有点落枕,只能侧着脑袋看人,这个落枕持续好多天了,我也不想的啊。”
“……她说你手上拿着凶器?”
“这个,这个凶器的定义我们是不是要讨论一下?不能我手里拿着东西就能算凶器吧?难道我拿一个豆沙包也要说我拿着凶器?”
“老实交代!你手上有没有拿着凶器?”
“绝对没有……最多,最多只有一把剃刀,可我是一个入殓师啊!一个入殓师手里拿着一柄修面刀很合理吧?”
……
是的,那个女孩死了。
“唉,我就不该有那个该死的好奇心!”
梁伟东捂着肚子蹲在监牢角落,本就苍白的脸因为饥饿的侵蚀,显得越发惨白,毫无血色。
梁伟东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入殓师,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不值一提的身份——
穿越者。
刚刚穿越过来时,梁伟东踌躇满志,幻想着用另一个世界的深厚底蕴,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闯出一片天来。
然而现实给梁伟东泼了一盆凉水。
尽管这个世界的政治制度仍旧处于封建帝制状态,但点出来的科技树并不比经历过第三次工业革命科技的现代社会低。
小车、飞机、电脑、手机、核电厂甚至大型强子对撞机,现代社会有的东西,在这个封建帝制的社会应有尽有,仿佛先进的生产力未能对这个落后的制度造成任何影响一般。
理想破灭,梁伟东差点饿死在异世界。
好在一家恰好在招人的殡仪馆给了梁伟东一个能让他混个温饱的工作,这才有惊无险地活到了现在。
不过最近,梁伟东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
梁伟东发现,他似乎在一夜之间拥有了一种奇怪的能力。
在盯着别人看的时候,会看到别人的脑袋上顶着一个数字,有高有低,数字高的人往往做事顺风顺水、好运连连,数字低的则霉运当头,烂事不断。
而当脑袋上的数字归零的时候,那人过不了多久就会死。
至于梁伟东为什么知道数字归零的时候目标会死,当然是因为……
梁伟东亲自验证了这个猜测,所以被牵连,作为这起命案的第一嫌疑人被抓了起来。
倒霉的是,那个女孩似乎来头不小,督办此案的县令害怕惹祸上身,于是一股脑地把所有罪名都堆到了自己身上,恨不得当场斩立决,好来个死无对证。
今天就是给梁伟东定罪的日子,但整座监牢却空荡荡的,安静得像人都死光了一样。
已经一整天了。
监牢里没有狱吏,没有牢头,就连隔壁监房的犯人们也不见了。
重点是,梁伟东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可恶,要杀就杀,要放就放,一直这么折磨人是什么意思嘛!”
梁伟东揉了揉咕咕作响的肚子,望着紧闭的牢门,唉声叹气:
“按照爽文套路,这个时候不应该有一个系统跳出来和我绑定,然后带我装逼带我飞吗?”
他犹豫了片刻,站起身,身子晃了晃,随后扶着墙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牢房门口,用因为虚弱而显得中气不足的声音朝门外喊道: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啊!”
牢房里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霉味,走廊的灯透过牢门边的窗户照进来,阴恻恻的,带着几分刺骨的寒意,间或有微弱的风声,将监牢外干枯的落叶与地面摩擦产生的沉闷、喑哑的声音送进来。
梁伟东的声音在走廊回荡着,依旧无人回应。
“完了完了,看来我就要饿死在这里了,与此相比,我宁可被砍头……”
梁伟东趴在窗口,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不甘心似的用仅剩的力气喊了一声:
“喂——!”
仿佛像响应梁伟东的呼唤似的,监牢走廊的灯突然接触不良般闪烁起来,仿佛下了班回家,带着一身疲惫坚持着交公粮的中年男人,仅仅闪烁几下,整个监牢便彻底陷入了黑暗。
梁伟东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
就在忽明忽暗的灯光闪烁间,梁伟东看到对门门口的位置站着一道穿着白衣、长发披散的身影,一动不动。
不知为什么,那东西给梁伟东的第一感觉不像活的,那种冰冷、阴森的气息,甚至令他感觉有些熟悉。
梁伟东伸手将窗户关上。
感觉和那东西相比,饿肚子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
然而就在窗户关上的一瞬间,监牢外的灯突然又亮了一瞬。
昏暗惨白的灯光下,对门位置,那个长发披散的白衣鬼影消失不见了。
但窗户的倒影,也就是映照出来的梁伟东所在的牢房里,那个穿着白衣、头发披散的身影静静地蹲在角落。
她仰着头,铁青的脸不见一丝血色,凸出的鼓胀胀的眼珠仿佛像快掉了出来,更要命的是,她正冲着梁伟东笑。
那种格外瘆人的笑。
一瞬间,恐惧压倒了饥饿的痛楚,就连虚弱的身体也仿佛注入了一股子力气,梁伟东猛地朝大门撞去,只听“嘭”的一声,本应该坚硬牢固的精钢大门,这一刻却像纸糊上去的一般,竟被梁伟东撞出了一个口子。
梁伟东无暇思考为什么这个门的质量为什么这么差,冲出大门后,就沿着走廊一路往监牢外冲。
监牢的走廊阴暗、潮湿,带着浓重的、挥之不散的霉味,梁伟东的鞋子与走廊的木地板碰撞,发出沉闷而富有节奏的声音。
几乎在每次碰撞声响起的瞬间,都会伴随着几乎同步的声音,起初梁伟东以为是回响,但每次回响的节奏都和他的脚步节奏有轻微的差异。
梁伟东不敢细想,冲出走廊之后,出现在大厅的瞬间,他就张开了双手,对着衙门的大堂高喊:
“有、有鬼啊!!!”
阴森森的风从堂外吹来,吹得梁伟东身体微颤。
他的声音在大堂回荡着,没有人回应他的呼喊。
“连大堂都没人?不可能啊?衙门大堂不可能没人值守,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身后若有若无的阴冷令梁伟东如芒在背,梁伟东正欲拔腿就走,但迈出去的脚步却骤然顿住。
他看到大堂中央摆着一个圆桌,桌上摆着他的入殓工具箱,还有一个玉瓷碟子,碟子上装着几块看上去就很诱人的桂花糕。
没有丝毫犹豫,梁伟东朝圆桌的方向冲了过去。
对一位入殓师来说,入殓工具箱就是入殓师用来吃饭的家伙,而对梁伟东来说,这个入殓工具箱更具备着神圣的意义。
他扑到圆桌前,一把将工具箱提起,随后略作犹豫,又将那几枚桂花糕捡了起来。
随后,他风风火火地转身,正要朝大堂外冲去,一张眼球凸起、肤色铁青、笑容诡异的脸突兀地和他打了个照面。
望着那双直勾勾瞪着自己,瞳仁缩得仿佛像黑糯米一样的眼珠,梁伟东十分羞耻地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没有后退。
他的脸色因恐惧而狰狞,一边发出刺耳的尖锐爆鸣声,一边却从入殓工具箱中取出了一个粉色的美妆蛋,沾了点粉底,然后流利而轻柔地在那张狰狞恐怖的脸上轻拍。
两颊、额头、鼻梁、下巴,由内往外、由上往下,顺着肌肤纹理,将粉底抹得均匀、薄透。
在防空警报般的尖锐爆鸣声中,一人、一鬼,就在这诡异的氛围中仿佛保持着微妙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