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深小说玄幻奇幻生示图录
生示图录

生示图录

作者:一个典外客
  • 分类:玄幻奇幻
  • 字数:5 万
  • 状态:连载
  • 更新:2024-03-08

写故事里的人生,希望有现实的启示。……起源挣扎,六道分合浩浩天地间,众生皆如浮萍飘荡黄粱异界不过易碎的飘渺一切都是或好或坏的谎言的伪装。无边星海后到底是理想所在还是末日前兆命运,驶向何方?(无限流,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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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示图录-免费试读

写故事里的人生,希望有现实的启示。……起源挣扎,六道分合浩浩天地间,众生皆如浮萍飘荡黄粱异界不过易碎的飘渺一切都是或好或坏的谎言的伪装。无边星海后到底是理想所在还是末日前兆命运,驶向何方?(无限流,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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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常,给,烧饼,烫嘴。”一只粗糙的手把烧饼拿一张纸裹住然后连纸带饼装进塑料袋里,递了过来,常乐右手拿着手机,扫完码然后把小拇指勾了起来,接过袋子,没有第一时间开动,只见热气不住的冒着,炊烟一般。透明的袋子也仿佛蒙了层稀薄的晨雾

“谢了王叔,今天生意也要顺利。”常乐的左手提着一个黑箱子,两只手都被占住了,挥起来不方便,于是扬了扬头然后转身出了小区

“哎,路上注意安全呐。”被常乐叫做王叔的是个看起来就要半百的中年男人,对着常乐的背影挥了挥手又喊了一嗓子,然后继续忙活着,他身上系着看起来油渍七零八落的围裙,身前是他的小摊,和他的围裙看起来截然不同。身后是几个零零散散支着的方桌和马扎,几个老头聊的正起兴。

和许多的人一样,常乐走起路来也会看一看手机,当然是在安全的情况下。他打开社交软件,里面一个“高三一班”的群聊有小红点,仿佛某种习惯,常乐随手点开。

“哎,也不知道学校怎么安排的,非要挑假期最后几天打着补课的名义叫咱们去学校,中午的红烧肉吃起来也不香了。”

“这辈子可能到老都是普通人的我们,就算有根基也是无品级的,咱们的路除了应试高考,不多了。”

“你看这话,刚收到消息,家人们听说了吗?就在暑假前,三班一个姓周的男生觉醒根基了,根基叫‘景’,具体有什么作用没有打听到,只听说是八品哎,当场就进入尘阶了,被衍法学宫直接要走了什么手续都没办,就是如今都快成年了,起步太晚,可惜了。”

“暑假前的事,快结束了你才说?都快二百来手的消息了吧,而且,八品唉,只比九品低一品,晚点起步或许有影响,但绝对不大,这算可惜?你忘了咱常学委了,十二岁就,哎我多嘴,我闭麦。”

群里就没热起来的氛围一下子不再,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常乐看着手机群里消息,淡淡一笑,然后小心翼翼的一边勾着袋子一边将手机收起来放回兜里,他刚刚看着时间显示的是中午十二点出头,太阳正烈,当空高悬,走在路上,被那热情的阳光抱着。常乐不由得在心里感慨一句。

“希望雨可以识趣一点专挑着多云时找来,这样我就不必错过你,也不必错过黄昏和明月。”

“小常啊,今天还没回学校呢?带俩水果走啊?”一个坐在马扎上的水果摊摊主看见常乐,从摊子上拿起来个苹果,熟人似的搭话,这摊主姓赵,比常乐大个四五岁,是这条街除了连锁超市的最大的水果贩子,这摊子常乐之前听他自己说是从老一辈那里接过来的。常乐平时生活绕不开这条街,街名顺利,正好在常乐住的那个小区外,出了小区就是。街道两旁有些高矮不同的建筑,第一次来的人大多会觉得别扭,小区叫有康,楼不高,也不多,周围少有车辆鸣笛或者是人流如织,所以安静的可以,而这个摊子就在街口,常乐在这里住了两三年了,以前不在这,因为离学校近,在这里找了个便宜房子住着。

“学校那边不着急,我先去忙了哈,赵大哥先装俩果篮吧,忙完我回来拿。”常乐拿着袋子的手挥了挥,笑容在阳光里清晰且暖。

“行,那你快去吧。”赵摊主从容的从小马扎上起身,在常乐的背影里,熟练的拿了几个水果装的满满当当。

……

“滋…啪”

下午五点,一个房间的客厅里,最后一个坏电器在常乐的努力下终于恢复正常。此时正值八月,炎黄国度的共北城中天气干热,把刚洗好的被褥挂在阳台,半天出头便可取下来铺开,贴近地面的空气在细看之下甚至在晃动

而这家业主只把电扇设成固定着的最大档对着自己,连原本没问题的空调都没有开

“先生,修好了,客厅这里的四件电器加上厨房管道一共维修费是80元,良心价,不能再讲了”常乐心平气和又汗如雨下的说着,自然的把外套的拉链拉开,里面只穿着一件被汗彻底打湿了的黑色背心,随意的甩了甩挂在耳边的头发,嘴角保持微微上扬,暴露在外的脸与手,都呈深褐,接近古铜色,那双眸子好像一对琥珀,这是常乐今天的第八个客户了,中午那一个烧饼终究还是不够消耗的,忙完常乐就打算再去办一件事,就回住处休息了。

本来还算惬意的躺在沙发上的业主,挥了挥没有玩手机的手,不耐烦的回复道:“知道了知道了,不占你便宜就是”

突然他发现,常乐被汗打湿了的背心外边悬着一个圆形的物件,不大,也就一个巴掌,便用一种类似嫌弃的语气问道:“唉?你脖子挂的这是个啥?这么旧,还这么多锈,不会掉吧。”

常乐闻言低头,目露追思之色,但很快便让肆意飘远的思绪回来,把刚刚干完活的手在外套上随便擦了擦,轻声答道:“家里长辈说是一面镜子,这不是锈,不过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洗也洗不掉。”边说边用擦的还算干净的手摸了摸这面“镜子”,嘴角的弧度不觉间大了些。然后用另一只手调出收款码

“哦,不掉就行,给你转过去了”

“好嘞,下次有需要还找我哈”

收拾好工具,常乐提着箱子,就这样离开了,他并不想注意,他走后那屋子里传来的“叮”的声响和清风阵阵。

回到顺利街,到赵大哥那里付完账,拿着果篮,然后常乐离开这里,离开这条街,转几个弯,再穿过一条小巷,这巷子窄的两人并排都会嫌挤得慌,过去了却是一条比三辆轿车并排略宽的街道,算是豁然开朗,往左看是一个市集,长长的桌子一眼望不到尽头,五花八门的商品看的常乐眼晕,往右看是一片平房,都是石头垒起的墙,透风

夹在左右的中间,出了小巷直直的看过去,一个古色古香的三层高的阁楼站在这里,略显的不合群,如果没有门前两颗桂树陪着,这阁连个伴都没有,三兄弟头顶基本齐平都是十米左右的高度。门外的地扫的很干净,檐上也没有结网,倒是有个鸟儿的巢穴,从二层的廊上还传来阵阵的猫叫声。

“阿黄阿黄,卜爷爷在吗?”常乐抬头喊了一嗓子

“喵~”比刚刚大些的叫声从上边传来,一只橘黄色的小胖猫出现在二层围栏上,看见常乐,舔了舔爪子,又缩回去了。

常乐并没有敲门,而是熟练的找到挂在梁上的铃铛,按照某种节奏,如同对暗号一样,用力的晃了晃,好像生怕里面的人听不到一样,铃铛的声音如同鸟鸣,脆而响。

而常乐身后的窄巷中还有一个身穿黑衣服,戴着黑手套的人,此刻正看着常乐,脚步本要迈出,看见常乐突然回头,又缩了回去,巷子里几乎没有受到阳光的侵略,所以常乐并没有发现什么人。

“奇怪,后背凉飕飕的。”常乐嘀咕一句,搓了搓后脖颈。

“卜爷爷,我,小常,来看您了”,常乐又喊了这么一嗓子,才听到里面传来愈来愈清晰的脚步声。

“咔哒”一只宽大而布满皱纹的手推开了阁楼那墨色的房门,紧接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位身穿黑大褂,白长裤的老年人,目测其人已是花甲之年,如果你第一次见他,或许是诧异,或许会害怕,毕竟很少有人见过白瞳黑发的,老年人,他长的并不高大,一眼看去,只有一米六左右,但腰杆很直,衬出一点伟岸。

“呀,小常来了啊,得有三四天没见了吧,赶紧进来坐吧,东西放门口,走的时候记得带回去,你小子,得对自己好点啊。”

常乐笑了笑,道:“现在这样就够了”

说完便提着果篮快步进了门

而卜爷爷愣了两三秒,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在西边招了招手,被光晃到了的卜爷爷仿佛在光中看到了一个模糊的白衣男子。

“你们两个,害,可真像。”语气中不知是惋惜,还是思念,边说边捻了捻指头上的玉扳指,轻轻把门带上。

“走不走啊?”巷子里的黑衣身影之后,一个粗嗓门的大妈喊了一声。

那身影听见身后的声音,又见阁楼的门已经闭好,这才从巷子出来,仿佛松了口气般,同时对身后的大妈说:“不好意思,耽误您过路了。”

“额……下次注意”那大妈本想刁难的心随着听见眼前的人对自己道歉并在看清他只是个差不多刚成年的孩子时,落了下去,但语气并不客气,然后向着市集走去。

看着阁楼,黑衣人呢喃着

“阿乐,我们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默契呢,如果……罢了。”他在门口的树旁站定,注视着那道墨色的门。仿佛在回忆些什么,眼里是淡淡的,几乎要看不到了的微光。

“这人这么热的天穿个长袖?”市集那边,有人在匆匆一瞥时看见了黑衣人,纳闷的对同行的人说。

“咱管不着,他就是裸奔咱也管不着。”与之同行的人没往黑衣人那里投去视线,继续按照原本的轨迹走着。

门内,在常乐进去后,往左拐个弯是个厅堂,空间不大不小,但就算是个十口之家在这里摆个宴席看起来也问题不大,斜阳翻过窗户跳到屋里的地面上然后一动不动,一层的东西不多,一个说长不长的茶几和围绕茶几有序摆放的六把椅子,茶几上放着一个铁瓶,好几个容量约二两的酒杯和凑不齐一套的茶具,一个高冷的不吭声的收音机,铁瓶敞着口,一股酒香从里面溜出来,偷袭常乐的鼻腔,还一口没喝,常乐竟然觉得微醺,靠墙有楼梯,和几幅画,常乐每次来都只感觉还有许多空间没有利用上,替卜爷爷感觉浪费。

“爷爷,这么大的地方真就一直都空着啊?”从常乐嘴里吐出来的这句基本上算是惯用问题

“年纪大了,堆太多走不开,磕着碰着就不好了。”回应惯用问题的惯用答案紧随其后。

两人就这么对坐在茶几两边,从过去到现在,从生活到理想的,从平常到异事这么聊着,地面上原本一动不动的光都偏了一个明显的角度,门外的人也好像累了,嘴里说了声“算了”。却并没有离开,坐在树边,眼轻轻合上,衣服有兜帽,他用那戴着手套的两只手一抓一戴,然后把袖子往下捋了捋,好像就这么睡了。

室内茶几上原本沉默的收音机这时发出一道广播:“现在是京畿时间傍晚六点,请注意,根据天机部推算,今年年后,将发生最后一次灵起,预估当世异象是兽类暴乱,请普通民众在年后不要轻易出门,届时“太平”会负责民众生活资源分配并尽快解决灵起所带来的系列问题,请放心”

“又来了吗,卜爷爷,为什么咱们起源星会发生灵起这种事啊,会和十年前的那次一样死好多人吗?”常乐脑海中是八岁的自己在看电视时看到的生灵涂炭的场面,奇形异状的鬼怪在天上飘在地上爬的都有,而常乐所在的,名为共北的城市,紧临京畿都城,乱子还没掀起来就被扼制住,但同样给当时幼小的常乐蒙上了一层心理阴影。

卜爷爷笑着摇了摇头“从十万年前开始的天道,万年前的人道,千年前的修罗道,百年前的地狱道,十年前的饿鬼道,和如今即将到来的最后一次,几乎确定了的畜生道,这种现象的存在必然是有它的意义的,我让你记住的那句话,没忘吧。”

“当然,天下人与修罗争,地狱藏饿鬼畜牲嘛,六道复苏,每次都会有个什么异象,不过那些和现在的我也没什么关系了,还有什么好去深究的呢。”常乐摊了摊手苦笑,他也思考过这句话的意义,最终只有一个感触就是

这句话很短,只有十四个字,这句话也很长,容了十万年的故事。

突然,卜爷爷看到常乐胸前的镜子闪过一道迅速划过的光芒,就在那锈迹之下,可常乐并未发觉。于是问常乐:“小常啊,最近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啊?”

常乐笑道:“梦有什么好奇怪的”他说完这句顿了一下,仿佛想到什么,又补到

“梦本身就够奇怪的了。爷爷,怎么自打我月初成年之后,每次我来你都会这么问,问完就让我回去。”

卜爷爷淡淡说到“既然你也这么了解了,那下一步不用我说了吧?”

“好好好,下次忙完我还来”

“那我可接着问”

常乐无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空着手冲出门外,只留下慢慢听不清的一句“随您开心啦”。

卜爷爷看着被遗落在门口的果篮,笑骂一声:“这小子。”

“这小子心里有你这个老头子,你就偷着乐吧”从二楼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只此一句,便失了后续。

“你什么时候走?”卜爷爷试图用送客的话打破沉寂。

没有回答

从椅子上起身,卜爷爷顺着楼梯上去,这里的空间比之一层不逊,空无一人,只有布置的整整齐齐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物件,放在一个个透明的方正柜子里,每个柜子上方还有吊牌写着字,一个写着“圣贤书”的吊牌下的柜子空了。

“啧,贤侄,不,霍小儿。又一声不吭,不过除了在行势教书的那位老先生,还有人看得懂?算了,霍小儿。”

看着空了的那个柜子,卜爷爷摇了摇头。

……

出了门的常乐,看见树下有个熟悉的身影,嘴边有个名字呼之欲出,但常乐没敢确定,走近,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被拍的人噌一下就从地上猛的爬起来,左右瞟了一眼嘴里喊了一声“别”

好像后面还有什么想说,但看清眼前之人是常乐后他突然就闭上了嘴

“吴鹿?真是你啊,差点没认出来,怎么不进去?”被常乐叫做吴鹿的人是他的一位发小,是被卜爷爷收养的孩子,也是自己的拜把子兄弟,去年和常乐正在班里上着课时突然在班内众人的视线里觉醒根基,之后被转去了衍法学宫,根基是“合”,品级不高也不低,卡在五品的不上不下的位置,据吴鹿自己说,这根基没有一点威力,完完全全的辅助。

至于衍法学宫,就是各国专门为十二到二十四岁的修炼者们建立的学校,每个城市都会有一个,每年都会有招新,时间和普通人的学校没什么不同,但被认定不具备修炼能力的,将直接被当场劝退。而为什么年龄卡在这十二年中呢?因为十二岁,人才有机会觉醒根基,二十四岁,就算是普通人,起码大学也要毕业了。

在平常的生活中,修炼者与普通人的世界,是相望又相依附的,也不知道谁会羡慕谁。

常乐是十二岁时觉醒根基,又从那里被劝退的人之一。在去年吴鹿被招走之后,他们就很难见面了。常乐只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生活,而衍法学宫里的学子,总是要到处交流、切磋的。

“啊,不热的,今天休息,打算来看看爷爷,好巧。”吴鹿边说还把手背过去,又往下拽了拽袖子,熟练且自然。

“哦,那你自己进去吧,我就先溜了,刚刚给老爷子留了点东西,他要再看见我非得硬塞回来不可。拜。”常乐就这样走了,沿着来时的路进了那道狭窄的小巷。

“好吧,那再见,注意安全。”吴鹿说道

看着常乐离去的身影,吴鹿叹了口气。

“嗡”吴鹿裤子的口袋传来振动,他拿出来一看,是一条短信

【没本事的废物,什么档次,和安少在一个班里。】

然后把手机揣回兜,看了眼阁楼没完全关上的,好像在眯着眼的门,又看了眼常乐的背影,他嘀咕道

“还是,不给爷爷添麻烦了。”吴鹿默不作声的离开,是集市的方向。即将宣告下班的太阳仿佛激动了一下,在这时突得一晃,打在他的身上,好像给了他重重的一拳在心脏。对于这道肆意打过来的光,他不反抗,也无从反抗,只在穿过集市后的一处林荫下,有片刻见不到那缕缕昏黄。

他停下了,摘下帽子靠着一颗和卜爷爷那楼前的桂树差不多高的梧桐树,不知是哪里来的水顺着叶子滑下,滴到他的脸上,很快就被这酷热的天蒸干了,他把手套摘下,用虎口上攀附着淡淡淤青的手擦了擦,脸颊没有留下痕迹。然后又把手套戴上,左右看了看仿佛是在辨认方向,接着向着一个地方走去,在太阳彻底下班前到达终点处。

一处看起来不小的院子,吵闹夹杂着痛哭从里面翻出院墙,成了院子的第一道防线,院子里还有一排两层高的房子,灯笼列队守在墙边,火热的灯芯仿佛在说生人勿进,这里只有一个门,门上有个写着“寂冷湾”的招牌,木质的门被吴鹿推开时吱呀作响,院子里面是散落的几张桌椅,几个没盖的坛子,和互诉苦水,聊到伤心处又吐的稀里哗啦几位烂醉的人。

“呦,怎么?想喝点?姐请你,今天想起这来了?八月中旬的天可真热,哎,你今天挺早那会儿在手机上跟我说要去找卜爷爷,可看见阿乐了?你现在在衍法学宫,跟我俩平常见不到就算了,我今天去一班打听,那小子竟然没回学校,瞧我这个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真就成绩好就不好好学习了是吧,他要想找工作来这边也可以啊,躲个什么劲,都是一块长大的谁不知道谁啊。算了,进去找个地坐,就当回家了。”一个年轻人走过来,穿着带着标的校服短袖,五官立体看着很俊,声音听起来是一位女子,茂密而乌黑的齐肩发随着她的移动左右摇摆,仿佛跟班,只见她两手各拿了一瓶开了的酒,酒瓶上还有淡淡的霜,递给吴鹿一瓶,然后往房子那边甩了个头,好像要带队冲锋一样,吴鹿摸了摸自己的裤子的口袋,跟着她的步伐进去了。

这里是酒馆,但也有客房,一层喝累了,二层供人歇息,吐了脏了罚钱就是。

“于大……”刚随着她在座位上坐下的吴鹿这句话说了一大半,差最后一个“姐”字就圆满了

“嗯?”女子盯着吴鹿的眼睛,仿佛在定位,哼出这么一个字来,换了个拿酒瓶的方式,是给人开瓢很顺溜的那种,所以这最后一个字在吴鹿喉咙的上下往复间咽了回去。

“筝姐,筝姐”吴鹿叫第二声筝姐时比第一声要缓,为了稳住她,吴鹿只能暂时妥协

“嗯”于筝又把拿酒瓶的方式换了回去,仿佛收剑归鞘。手一抬,一咽,一磕,一嗝,下去一大半。

“话说,你也觉醒了,为什么一直不去呢?”吴鹿也有样学样的喝了口酒,在差点被呛后压着声音问。

“你看,你都说了,是去,不是来,说明什么,你心里的归属,不在那里,但你觉醒了又能修炼,还被那里知道了,所以你不得不在那里,你啊,打小就点儿背,阿乐也就比你强点,我呢?还是被一点幸运宠着的,阿爹阿娘都在,还经营着这么个酒馆不愁吃喝,惬意啊,就是有一个仿佛决意离家出走的大哥,哎不提他了,喝酒。我说这些就是想跟你讲,虽然你也懂,普通人的日子,没什么不好,反而更值得珍惜。这事儿瞒了好几年了,除了你还有我阿爹阿娘,就只有阿乐那小子知道了这事了,可别瞎传我跟你说,要不然……哼哼~”她先轻笑了一声,然后用略带自得的语气低声说着,眼神不断扫着周围,在这里从小生活到大,她闭着眼走都能保证不摔倒不撞墙。中间还把瓶子里剩的不多的酒吸溜干净,说到最后,用戏谑而并非威胁的语气跟吴鹿强调了一件事,手里已经喝干了的瓶子在另一只手的手心有节奏的拍了拍。

“懂的,懂的懂的,那你现在,什么实力了。”吴鹿抬起戴着手套的双手在空中往下按了按,边说边点头。

于筝又把瓶子放回桌上,她知道,这种出卖朋友的事他干不出来,他也知道,她只是开个玩笑。

“我跟你说,现在我实力不需要很强,强了不好隐蔽,咱俩算是半斤八两,也就是每次去那个地方的时候会上愁一下,昨晚刚又去过,还别说,搞完出来睡的觉最安稳,对了,那个地方的事,你还没跟常乐说过吧,卜爷爷可叮嘱过,他不自己发现,不能让他知道”如果常乐此时在这里,肯定会觉得于筝的话,莫名其妙的

“没,我哪有那个胆子,出了事卜爷爷就怕给我灭了。下回咱们……”而吴鹿的回答,也在显示着,针对常乐,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沉默。

“脏……小鹿来了啊,随便喝,别跟叔客气,不过接下来你可能得少个酒搭子了,闺女,过来搭把手”吴鹿话说了一半,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从门外探进头来冲着于筝说话,看见吴鹿也在,停顿一下改口说道。

吴鹿就在这里喝完手里这瓶,也没等到于筝再坐下,只见她从闲庭信步的走,到几乎一刻不停的跑,吴鹿没有耽搁她接下来的时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零钱,折住,压在瓶底。

然后一个人离开,离开越来越喧嚣的酒馆,他住的是学宫分配的宿舍,这里离学宫不远,离宿舍更近。

“给我狠狠的揍,揍到他说有钱还为止。”路上经过一个街道,这街道冷冷清清的,唯一的吵闹是几个看起来凶巴巴的混混在围着一个男孩,报了警,说了位置。很快,听见警笛声来,他放心的走了。

回宿舍的路很短,他的宿舍在一层,最角落,在他即将到达自己房门前时,好像还看到了一个黑影,但是只是一眨眼,就不见了,他紧走几步到了自己门前,这里贴着走廊的窗户,窗户外面有桂花,花香成串的从开了一半的窗口涌进来。

只是吴鹿没有在意,他看着自己那写着“早死早超生”的尚还未干涸的几个黑色大字的门,把一只手套摘掉,用指尖蹭了些,拿到鼻子尖闻了闻。

“又是墨,没一点新意。”然后把手在墙壁上蹭了蹭,结果手指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了个小口,吴鹿条件反射一样猛的一缩手,但他嘴里并不喊疼。

打开门,里面还是自己布置的那样,没人进来过。

学宫的学生宿舍都是单人单间,独立卫浴,地方也不大,也就十几平米的样子,他打开屋里的,并不算明亮的灯,把另一只手套也摘了下来随意的放在一个空无一物的桌子上,去卫生间的水池里冲了冲那小小的伤口,然后拿纸擦了擦。

出来后不知为什么选择把灯关了的吴鹿,在拉着窗帘的屋子里,将衣服一件一件脱掉挂在床边的衣架上,身上只剩一条短裤,只见他的脊背,他的胸口,他的双腿,他的手臂,换个说法。

现在除了脸上,他身上几乎已经被淤青涂了个遍,有的快要下去,有的还很新鲜,这样汇聚在一起,如同斑点。他接着取出手机,给于筝发了个消息,然后把手机充上电,自己平躺在床上,没有一点动静

“这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酒馆这边,稍有闲暇,再次经过两人坐过的位子时,身上多了个小包的于筝看见了一个空瓶歪歪斜斜的,没拿起来就知道底下是什么,摇了摇头把瓶子收了起来。就在把那零钱收进小包的夹缝时,她包里的手机几乎同步的传来震动,打开一看

“已回,平安,勿念。”这私聊的备注是小鹿子,头像纯黑,她退出私聊界面又打开了一个三人群聊,另外两人毫无疑问是吴鹿和常乐,根据聊天记录显示的时间,距离上次这个群聊有动静已经过去四十多个小时了。

……

再看常乐这边,于楼前告别了吴鹿后,常乐半低着头俯视着地面,按照印象走在回有康小区的路上,路上还好像人被撞了一下,不知为何,常乐陷入了几秒的恍惚,之后再回头看,却什么都没有,低头发现自己的衣服上,肩头的一个位置,多了一点好像蓝色的荧光粉末的东西,揪起来抖了抖再扫了扫,常乐也就没再放心上,继续走,原本常乐正在思考卜爷爷问的问题,因为他过完生日后的这段日子,确实在梦里总看得到某种特殊现象——朦胧而闪烁的光亮,可他并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怕跟人说了会被当做神经有问题,所以就算卜爷爷有意无意的问过几次,他也不敢讲,如果是什么不好的事,他不知道让爷爷知道了会不会把这个也带给爷爷,为了避免这种事的发生,他想他应该先搞清楚这种现象的原因,但现在的常乐,和无头苍蝇,其实没什么两样。

他就这么走着,只是按道理,他此时应该已经到住处,和太阳一样开始休息了。但,现在的状况,有点不讲道理,街灯已经开始抱怨这夜的开始,但还是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仿佛是人的身体在危险来临前的警觉,常乐手臂的毛发缓缓竖立起来,察觉到异样的他,脚步放慢,四处张望,突然,所有的灯都罢工了,眼前的世界猛的一暗,吓得不轻的常乐一时停下脚步,片刻,灯又亮起,常乐现在能看到的,除了刚做完恶作剧的灯,沉默并且总是保持沉默的墙,就是一个路牌,写着“南规路”,思索片刻,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一个弯拐错了,所以来到了这里,他又打量着周围,杂草在墙根处挤的密密麻麻,不知何处起的风从街口涌进来发出呜咽,在这大热天里,竟有些刺骨

“不对劲,什么情况”常乐感觉周围气温骤降,同时,所有的灯开始无规律的闪烁,现在的状况,仿佛一个人下楼不走电梯也不走楼梯那样惊悚,俗话讲,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常乐不再犹豫,立刻往来时的方向跑,然而没跑多久,面前上方便飞来一根棍子

“搞什么?”常乐来不及思考,身体就先他的想法一步,侧闪躲过,抬头,便看到一处房顶上有一道模糊的人形身影,手上把玩着一根棍子一样的东西,好像还有什么在绕着棍子盘旋,太暗了,常乐看不清。

突然,那身影好像抬手指了一下常乐,一道紫色光芒唰的就击中常乐然后化作锁链牢牢捆住了他的四肢,手上的箱子摔在地上犹如哀嚎。在那锁链的影响下常乐只感觉如坠冰窟,好像被夺走了身体的控制权,无法动弹,原地罚站,而眼前这个不知为何出现的紫色身影又抬手蓄势,下一刻,一道紫弧飞出,速度并不快,毕竟,一个定在原地的“靶”,只要够准,总能打到的。

然而在常乐想象中的,充满冰冷与窒息感的死亡并没有真正到来,他在紫弧距自己只有不到一米时,先看到了眼前摇晃的火光,接着一个穿着红色风衣的人就站到了他的身前

“灼御”

一道火焰凝成的墙随着红衣男子抬手便浮现,那紫弧在与火墙接触后就消散不见。同时火墙也被他收起化作手心的一团跳动着的火苗

他用另一手在常乐身上的锁链一点,没等常乐看清,锁链就在火光中消失了,自己也恢复了行动能力,红衣男子又把常乐向后推了推,并用眼神示意保持距离,又把脚边的箱子踢走,叮叮当当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这是箱子对于欺辱能做的最大的反抗。然后对房顶上的那身影高声说:“纳特莱,事到如今你还想往哪跑?”

“怎么?像条狗一样追了我这么久也没追上,难道你还觉得,我走不掉,玩火,到头只能自焚”常乐不知道他的发声器官是什么构造,但由此发出的声音好像指甲刮黑板的吱嘎声,常乐感觉不恐怖,不,更恐怖了,还带着一点灵魂层面的抵触。

“呵,浴熔。”声落,他全身上下便燃起了金色火焰,火焰飞溅,常乐猛的一个后撤堪堪躲过。这时常乐意识到,刚刚他让自己保持距离,是防止误伤。

那个叫纳特莱的紫色身影好像不打算缠斗,只见黑暗中他仿佛双手触地,脚下一阵紫色中掺着白色的光芒闪烁,便不留痕迹的消失了,“真是可笑”,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那红衣男子见紫色身影已遁走,不再追击,身上的火焰先聚回手心,接着手一抖,火焰消失,转身向常乐伸出手,常乐配合回应了一下,还好,并不烫。

“你好,我叫尚烬,嗯……如你所见,一个约法系的火元修炼者。刚刚那个东西是幽冥,我想你应该清楚那是什么。今天这种情况是个意外,我最近几日会藏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安全”

常乐闻言,心里了然,除了幽冥,他想不出来在炎黄的地界,什么会这么无所顾忌的行凶,只是,他说要保护自己的安全?真的安全吗?还是说,自己只是他用于狩猎的工具,猜想及此,常乐先是心里打鼓,这男子看起来倒是很和善,但常乐不是一个以貌取人之辈,并没有放下警惕,他尽力用平静的语气表达着他想表达的内容:“首先,很感谢你在我危急时刻出手救我,这事我记下了,其次,我想不通,我的定位,到底是不彻底的受害者,还是你的饵料。”

尚烬扶额,摇了摇头,嘀咕个“哎。”然后跟常乐说“如果你不想接受我的提议,又不想自己死的悄无声息,只剩下自己对抗的这一条路,你做得到吗?或者我换个问法,你觉醒了吗?这是你自己去对抗的前提,而我在你身上察觉不到任何法元的波动”

常乐回道:“觉醒?早就觉醒了。”边说边轻笑着,仿佛在自嘲。

“什么时候?”

“在我十二岁生日那天。没有商量,就这么觉醒了。”

“啥?十二岁?我不是小孩儿,你不要唬我。十二岁就觉醒的人,除非……”尚烬先是瞪大了双眼,摆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但又好像想到了什么,话头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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