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情几许

你可相信，真的有人生重逢如初见，除却巫山不是云？活在回忆里的人，站在你面前，尽管历经无数个黑夜，他依然活成你想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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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相信，真的有人生重逢如初见，除却巫山不是云？活在回忆里的人，站在你面前，尽管历经无数个黑夜，他依然活成你想要的样子。

生活从来都不是黑即黑，白即白，人性也是如此。错综复杂，是它们的特点。相互缠绕，纠缠难清。有人总是想要个关于昨天或者明天的答案，但是生活只会不停地往前走，不会给你一个你想要的答案。自然界尚且有四季，人的世界可比自然界更变化万千。偶然与必然像一对调皮的孪生兄弟，不时给你欢喜或惊吓。有些人在这样的生活里纠结、徘徊甚至绝望；也有些人的心中总是住着一个天使，会赶走生活中的所有阴霾；还有些人，智慧通达，天地之间，任其逍遥。他会不会就是最后的那一种？

青春，最美好的时光，我们究竟会把它消磨在爱情中还是交付给事业，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们会重新选择，还是坚持原来的做法？你总是知道无法重来，那就万念归尘，放下执念，阔步向前；不惧前路，从容洒脱。生活的丰富，才让我们的生命充盈多彩。他们的故事是不是这样开始和进行的？

多少人，在爱情中徘徊，爱或者不爱，又有谁能真正说得清？什么是爱？爱他的什么？颜值？财富？性格？思想？爱的真正意义是什么？爱给了对方什么？爱又让自己成长了多少？为了爱就该失去自由，在对方的世界里沉沦自己的个性，失去自我的世界？还是为了得到一些东西，费尽心机，不择手段？一个人为了另外一个人，能不能真的就成为那个人的影子？为爱可以生，可以死，可以生死相许？一个人的生活中难道不可以没有爱情？没有爱情的人就暗淡无光，索然无味？

天阴沉沉的，就像宛小如的心情，她的这些问题都是没有答案的。她摇摇头，走进豪华的小区。这是她第一次来，小区的景观让宛小如看了很是觉得新奇。竹林映秀，黑松苍劲，紫藤遍布。假山奇石和小桥流水随处可见，亭台楼阁点缀其间，移步换景，尽显苏州园林的美。独栋的别墅之间距离很远，丝毫没有江南寸土寸金的拥挤之感。粉墙黛瓦，飞檐翘角，也许只有苏州才有这样的现代与古代完美结合的建筑了。人与人的差别，是会让人产生自卑或自负的。宛小如最喜欢的思想家是庄子，庄子的思想就像铠甲一样，在需要防御的时候，完好地保护了她。尽管世界纷杂，万物变换，人与人，物与物之间千差万别，外物也不那么容易影响到她的内心。她总是不时地感谢庄子，庄子的著作，她会时常读背。她穿着牛仔裤，套着T恤上衣，带着她内心对于物质的无所欲求，走在小区平坦而洁净的路上。不知道什么鸟的婉转清亮的鸣叫，让宛小如的心情好上一点。米小川家离小区门口不算太远，宛小如走到他家门前，确认了没有错，摁响了门铃。不多一会儿，王萍萍来门口接她。

园中有院，院中有景。进门便是风雨连廊，顺着连廊走，院子中的景色尽收眼底。太湖石围成的流水，迂回曲折，缓缓流淌。满墙的蔷薇开得正灿烂，花影揉碎在流水里，流水清澈见底，反射着清冷的光，冷暖相融，花影沉水，水沉花影，相依相伴，徜徉在春光里。

进了客厅，王萍萍把她带到了卧室。她倒在床上。

自小和王萍萍打打闹闹，可是今天的两个人都很沉默。

“你想怎么办？”宛小如看着满面愁容的王萍萍，“我也不知道，我问他，他说你把孩子做掉吧，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但是我拒绝了，这是我们爱的结晶。到现在我竟然不知道他到底爱不爱我，面对这么大的事情，倒好像我自己的事情一样，他不但没有任何惊喜，还要打掉这个孩子！”“他心里当然有你，你忘了你们谈恋爱的时候，他有多在乎你？你们之间的故事，得说上几天呢！你看你住的这房子，不也是米小川爱你的见证吗？至于孩子的问题，你们需要好好沟通，也许他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呢！”宛小如安慰了半天，明明知道他们之间的问题，却并不能帮他们解决。“我们别在屋里生闷气了，你带我看看你家吧，我可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房子。”“小如，你都没帮我出主意，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好吧，我带你看看吧，虽然也没什么可看的。”王萍萍嚯地站起来，让人很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怀孕了。“你是身在景中不知景了吧？也是啊，距离产生美。就让我这个有距离的人赏赏美景吧！”

从卧室出来，这次宛小如才看到客厅有一面大玻璃，透过玻璃，窗外的凉棚和湖景一览无遗。浅蓝色的湖面，好像藏了很多故事。太阳光穿过云层，洒落在湖面上，水面便染上了一层金黄色，湖水被赋予了生机，温暖和活泼了起来。远处的高楼大厦，依稀可见。有多少人蜗居在二三十平米的房中，每一处的房子承载了多少人的悲欢离合！“真是漂亮啊。中西结合，既有中式的含蓄美，又有西式的明朗美。这个小区设计得真是让人喜欢。”“喜欢啊，将来也买一套。”“你开我的玩笑吧，我看看就行了，止于欣赏。”出了客厅，王萍萍就窝在凉棚上的沙发上。“你不要那么苦恼，你是个多开朗的人，什么事情都能解决。我总是羡慕你的性格，敢做敢为，不像我，就像可有可无的一样，没有你的勇敢，没有你的美貌，没有你的魄力。”“你今天是来夸我的吗？你是要来跟我商量事情的。看来你也没有好办法。”“我是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不过，不管你什么时候需要我，我都会在你身边。”“你过来，别看湖景了，让我抱抱。”宛小如走过来，王萍萍抱着她，宛小如拍着她的背，“放宽心吧，你会好好的。你跟米小川好好谈谈，还是把孩子生下来好，我们几个人也都会劝劝米小川的。”

实在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就起了身告别。王萍萍不肯让她走，“你走了，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也没个人陪我。”“要不你让家里人过来呗，你这里这么大，你也需要照顾。”“不行，我们就没有举行婚礼，怎么跟家里人说呢？他们都是要面子的人。我可不想让他们天天唠叨我。还是你陪我吧，你不会唠叨我，我爱并且爱我。”“你这张小嘴啊，什么我爱，什么爱我？真是甜得很。好吧，我就舍命陪美人。”“美人？我喜欢。可是，哎，为什么美人会这么难过呢？”

不知什么时候，太阳又隐去不见了，天更阴了，燕子在不远处的低空优雅地翻飞。湖面上的雾气渐渐升腾起来，天地融为一体，灰蒙蒙的，混沌而伤感。王姐手里拿着薄毯，走过来问要不要开灯，想吃什么，王萍萍跟她说不用开灯，先歇着吧，吃什么，一会儿再说。王姐给王萍萍盖了毯子，回了自己房间。

宛小如走到湖边，看向远方，但其实远方也并不能很远，她心里不由得升起伤感来。她想还是做一只燕子自在，那劳燕分飞一词，不过是多情的人，加在无辜的伯劳和燕子身上的，它们不用面对人要面对的感情问题。萍萍和米小川的这种关系能长久吗？萍萍是不是应该悬崖勒马？我又应该怎样劝她？我是该祝福她的感情，还是该为萍萍难过呢？米小川到底是个什么人呢？他的家庭情况到底是怎样的？萍萍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家人，也没有听他讲过家里的情况，他似乎对于他生活的家庭讳莫如深。她看向萍萍，她眯着眼，不知道是困了还是睡了。

“小如来了？”米小川的声音把两个人吓了一跳。“米小川，怎么就没听见你进来的声音呢？”“我没有蹑手蹑脚啊，是你们两个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这么晚了也不开灯，想吃什么，我让王姐去做。”“既然小川回来了，我就回去了。”“别，小如，你就吃完饭再走吧。”米小川看了看宛小如。“我还有个稿子没写完，我就不打扰你们了。”“那好吧，你明天能过来吗？”王萍萍拉着宛小如的手，“明天再说吧，看看忙不忙。我想来陪你，但是我又得为我的那碗饭忙，忠友难两全啊。”宛小如拿了包，“小川，你去送小如吧，她回去的路太远了，天也晚了。”“不用的，我坐车很方便的，再说我也喜欢走走。”米小川面无表情，不过他还是跟着宛小如走了出去。

“我送你。”他的声音低沉。“真的不用，萍萍现在需要陪伴，你就赶紧回去吧。”宛小如边拒绝，边快速地走出米小川家。“我送你。”他的声音急促了些。宛小如转过身来，面对着米小川，“米小川，不管你心里想的是什么，萍萍是你的女朋友，她又怀了孩子，你应该为她负责。我是她最好的朋友，不想让她因为你伤心。”“我知道。我送你。你等我，我去取车。”他的声音里已经有了急躁。

“不用。我走了。”

宛小如头也不回地走了。没走多远，米小川就开着车追了上来。“上车。”他的声音很大，带了点愤怒或者生气。“我真的不用你送，你赶紧回去吧。”“你就这么不想见我吗？”他的声音低落下来。“你想多了。”宛小如疾步向前。“我不跟你多说话，你就让我送送就行了。”宛小如听出了他的祈求。“不。”“难道我就做个朋友该做的事情也不行吗？”“你现在该做的是去陪萍萍，如果你真的把我当作朋友，你就听听我的劝告，不要辜负萍萍，你知道她有多在乎你。”宛小如出了门，拦了辆出租车，米小川看着她上车，看着那辆出租车消失在视野里。

大地已经被夜色笼罩，大街上高高的路灯已经亮起，为黑夜里的人们照亮前行的路。

宛小如坐在出租车里，思绪万千。

在米小川和王萍萍的爱情故事里，宛小如从一个旁观者成为了见证人，有一天竟然升级为一个被卷入者。

大二时，王萍萍痛哭流涕，痛斥米小川的条条罪过。宛小如的嘴巴始终都在惊讶中难以合上。因为罪过一是米小川有老婆，二是有孩子，三是有三个孩子。宛小如不知道该用怎样的立场劝解，只能睁大了眼，一惊一乍地听王萍萍的倾诉和申斥。“关键是他跟我在一起，又没有多少热情，人家谈恋爱时你侬我侬，怎么我谈恋爱就成了霸道总裁和灰姑娘？就是霸道总裁和灰姑娘，人家霸道总裁不是很呵护灰姑娘吗？为什么我就没有被呵护？”“你呀，也别抱怨，如果他真的有家庭，你就不该跟他在一起，你要知道这种关系是不道德的，是被世人谴责的。”“你情我愿的事情，又不是我勾引他！”“但是你知道他有家庭，就应该退出来，你不主动退出，就是你的错。三观不正，还要在我这儿当怨妇。”宛小如很严肃地看了王萍萍一眼。“你就知道指责我，你就不能给我想个办法，让我能跟他永远在一起啊？”“别说我没有办法，我就是有办法，我也不会跟你说的，因为我也痛恨当小三的人，你知道我的三观。”“那你是打算跟我绝交吗？”“如果咱俩不是从小一起长大，我跟你说我真跟你绝交。”“你跟我绝交，我也不跟你绝交，我跟你就是生生世世的好朋友，看你怎么样？”王萍萍挽住了宛小如的胳膊，宛小如叹了一口气，“好吧，那你就得听我的难听话。”“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但是我现在身不由己嘛。而且我怀疑米小川跟我说的家庭。”“有什么可怀疑的呢？”“我怀疑他是骗我的。”“骗你什么了？证据呢？”“现在没有证据。但是我感觉他没有结婚，他只是把结婚当作一个借口。”“把结婚当作借口？”“对啊，这样他就不用为我负责，不跟我结婚。”“他不想跟你结婚，那你就别跟他在一起了呗！嗨，你才多大啊，就想着结婚，你们离谈婚论嫁还早着呢！就是真的到了结婚的年龄，女孩子还是应该找一个爱自己的人结婚。”“可是我就只想找一个我爱的男人啊！我还想跟他结婚。你说我是为了爱他，还是为了爱我自己？”“王萍萍，你的恋爱谈得都让自己成了哲学家了，你应该是为了爱自己。”“你说一个人最美好的时光不是应该给最爱的人吗？”

“你就是傻，把最好的时光浪费在一个已婚男或者不够爱自己的男人身上，不是在浪费生命吗？”“我也不想这样啊，但是情难自已。从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已经被他迷住了。你知道吗？爱情是炽热的目光，是久久不能平静的澎湃心潮，是渴望相见的煎熬。我就是这样坠入情网的。你懂吗，小才女？你没有谈过恋爱，我是人在局中迷，你呢，哎，你是没有经历，所以不能明白啊！”“天哪，爱情真的能让一个人变成诗人。”“当然。从我跟他相遇以后，我就知道，单纯、热烈、善良，是爱情主角最美好的品质。只有这些品质才能成就世界上最美的爱情。”“你是觉得你就是这样的主角了？单纯和热烈是客观的，但是善良呢？你没觉得这样做是对人家家庭的伤害吗？”“虽然现实有些残酷，但是我的主观愿望里，并没有想成为第三者，更没有想要伤害谁，我觉得我还是善良的。”“你是装睡的人，给自己那么多借口。”“那要不怎么办？我不跟他在一起，我会疯掉的。你没有见到他，你看到他，你就知道他的魅力了。”“我倒是觉得你再迷恋他，也要让他先把家庭处理好，你总不想要乱糟糟的感情吧？万一发生原配手撕小三儿的事情，你哭得比现在还要厉害。”“嗯，这倒是有道理。但是，嗯，如果我提出这个要求，他不搭理我，我该怎么办呢？”“你应该像你的性格一样。”“什么？”“‘二’啊！”“啊？我哪能在他跟前‘二’呢？我在他跟前要表现出我最美好的样子。”“那你是打算只跟他谈恋爱，不结婚，像原来的每次恋爱一样，走个短线就行了，对吗？”“没有啊，我刚才说了我想要跟他结婚。像他那么迷人的男人，怎么能走短线？只要他不说分手，我一定不会提分手。”“结婚后你还能只展现你美好的一面吗？你打算让自己一直辛苦地装下去啊？换个角度，如果他一贫如洗，你还会这样迷恋他吗？”“你竟然说我装？我恨你。不过，我乐意那样。至于说如果他没钱，我们会怎样，那谁知道呢？没有钱堆着，他估计也不会长成这样啊，风度翩翩是需要金钱铺垫的。”“如果他现在忽然就破产了，你还会选择跟他在一起吗？”“会啊，我是为了爱情，不是为了物质。”“嗯，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如果他只是跟你玩玩呢？”“那我玩到他不想玩儿，非要跟我分手为止。”“痴情！这是我见到的你最认真的一次。”“从来没有过这样让人心动又心痛的人，天哪，我该怎么办呢，我的男神？”“如果你真的想要这份感情，你就不能苛待自己，不然你们的感情就不是平等的。你会吃很多苦头。”“我不要平等，我只要他，吃多少苦头，我都会愿意。”“好吧，我无可奈何。”两个人对视一眼，相互笑笑，头顶着头，相互捏着对方的脸。

夜色袭来，暮色四合。

第二天晚上，米小川给王萍萍打电话，王萍萍那柔软的声音，让宛小如寝室的人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两个人下了楼，米小川已经等在楼下了。高，瘦。灯光昏暗，看不清他的肤色，感觉应该是白皙的。他们打了个招呼，他的声音冷冷的，眼光一直在王萍萍身上，宛小如觉得他好像没有看自己一眼，觉得有一点点的尴尬。王萍萍马上吵着要吃饭。

宛小如就带着他们去吃饭，米小川好像被烟火气点燃了一样，兴奋起来，“像回到了大学时候。”这个时候的小街，热闹非凡。街边有各种各样摊贩的小吃，热腾腾地冒着热气。几乎每个小摊前都有学生在等待。有三三两两同行的，说说笑笑。还有一个甜美的女孩子胳膊挽着她的男朋友，脚步欢快，笑容甜蜜，时不时地弯下腰笑个不停。米小川不停地在街边小摊前徘徊，走了半条街，王萍萍就已经喊着：“不行了，我要撑死了。”宛小如看着捂着肚子的王萍萍笑侃她：“你天天这样吃肯定能吃得白白胖胖。”

正说笑间，她们高中时的同班同学刘善向他们迎面走来。刘善当时愣了一好会儿。宛小如还没来得及介绍米小川，刘善就已经瞪着眼问王萍萍：“萍萍，你，你，你就是因为他跟我分手的吗？”王萍萍没想到刘善会在这种场合问这样的问题，一时语塞，“啊？啊？没……有……啊……你，刘善，哦，吃饭了没有？”“你别转移话题，你就跟我说说，你是不是因为他？”“不是，我们的问题是我们自己的问题，跟他能有什么关系？”米小川没有参加他们的“问责”，在一旁静默地看着，一脸冷霜。“刘善，你吃饭了没啊？你去干嘛呢？”宛小如赶忙救场，刘善缓慢地扭过头来，“嗯，嗯，小如，我吃过了，不好意思啊，我情绪有点失控，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更没想到王萍萍会这样对我。”“不要太伤心了，我们还有事情，就先走了啊，过几天我们几个老乡再一起聚，我喊你。”宛小如想赶紧让他们分开，避免旁边的米小川尴尬。

三个人刚走几步，王萍萍停下脚步，追上刘善，“刘善，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你那么单纯的一个人，竟然会把我像垃圾一样踹掉！你知道我是怎么度日如年的吗？你知道我对你，对我自己多失望吗？你连个理由都不给我，我看他，挺有钱吧？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和我分手的吧？你现在就这么拜金吗？你也是那种见到有钱人就走不动的拜金女吗？”刘善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压低了声音说。王萍萍在心里暗暗地说，还好，没有冲着我大喊大叫。“我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沦陷了，跟他有钱没钱没有关系。我们只是缘分尽了，以后做朋友，不好吗？”王萍萍带着恳求的语气，眼神里满是真挚和请求。“不好。我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你。你这个薄情又拜金的人。”刘善愤恨的表情让王萍萍心里升起恐惧。“你没必要生这么大气吧，我都跟你道歉了。”她的声音更软了。“好吧，你根本就不懂爱，更不理解我。满嘴谎话的人，走吧！”刘善愤愤地走了，浑身用着力量，每一步要把地面踏平一样。

神色黯然的王萍萍一路上沉默不言。

米小川停在一个小卖部门口，招呼也不打，就进去了。买了一瓶酒出来，不时地喝上两口。宛小如心想这对恋人今天可能要怄气了。“我们去看电影吧，萍萍，今天晚上好像有一部喜剧。”“哦，好。”王萍萍装作又有了兴致一样，赶紧附和。“我不想去，你们两个人去吧。”米小川棱角分明的脸阴云更浓。“要去还是一起去吧，人多热闹一些，看喜剧也更有氛围。”宛小如用商量的语气对米小川说。米小川没有回话，王萍萍赶紧说：“对啊，你看如果没有你，我们也没有心情看了呢！”米小川还是紧抿着嘴唇，又对着酒瓶喝了一口酒。宛小如没有闻到酒味，却闻到了浓浓的醋味。“怎么会有这么浓的醋味儿呢？”宛小如看向米小川，王萍萍关切地问：“小川，你已经喝了好几口酒，一会儿要喝醉了。”她拿过米小川手里的酒瓶子，举起来一看，忍不住哈哈大笑，“米小川，你喝的竟然是醋，亲爱的，你吃醋了？难过了？对不起啊！”王萍萍搂住了米小川的腰，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就知道你在乎我，你也真的会玩儿啊。亲爱的，你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好吗？”

宛小如看看眼前这个身材修长的人，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不可捉摸的表情。

“看你表现也不错，实话跟你说，醋的味道也不错。”他的表情没有任何改变。“我的哥，你吃起醋来也帅得一塌糊涂！我真是爱死你了！”王萍萍跳到米小川面前，搂住了米小川的脖子。“放下你的手，你看这么多人呢！”“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刚才那个男生又来了！”“管他呢，有你在就够了。”王萍萍把头埋在米小川脖子和肩膀处，蹭来蹭去，呵呵直笑。

宛小如看着这两个人，笑了笑，“这样吧，你们两个再溜达溜达，我就先回去了。”“好吧，小如，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和小川随便转转，你当电灯泡，估计心里也不好受。”宛小如无奈地笑笑，抬抬手，转身往回走。走在回去的路上，小路上依旧热闹非凡，小摊烟火缭绕，烟火中飘过来的阵阵香气，让宛小如觉得人世间真是很温暖。虽然自己没有身处爱情中，但是看着相爱的人彼此相守，又能生出那许多跌宕起伏的故事，为他们感到高兴，脚步就轻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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