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深小说武侠修真仙也渺渺
仙也渺渺

仙也渺渺

作者:凭栏自顾
  • 分类:武侠修真
  • 字数:6 万
  • 状态:连载
  • 更新:2024-03-09

修行一途,曾有人问少年,为何修行?只是,不知何谓修行的少年好像自己都未如此问过自己,自然无甚作答,可又不想出口“不知”二字;于是少年郑重回道,兴许以后的自己能有所答,一生所修为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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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也渺渺-免费试读

修行一途,曾有人问少年,为何修行?只是,不知何谓修行的少年好像自己都未如此问过自己,自然无甚作答,可又不想出口“不知”二字;于是少年郑重回道,兴许以后的自己能有所答,一生所修为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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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渐短,夜渐长。

已是秋分。

一处山野村落,因村外有一片偌大的野柳树,且村中之人大都姓柳而得名柳家村,其又名小柳村,在这茫茫山野乡间从来都不值一提,类此村落何其多也,人数只有十几,家户也是少许。

既然如此,终是不及所谓繁华大城的占尽地利人杰,故小柳村以村为名,自然称不上富饶之居,仅是贫瘠之地,二者相较之,前者占据富饶繁荣,却也整日谋求前路不可得知,然后者虽然贫瘠,却也多出些许闲暇惬意与知足,尽管也有鸡毛蒜皮的小事,但终归是各有所得吧。

小柳村近前竹林密丛分而各处,村中房屋全然参差不齐,毫无规整可循,只是相互临近不远就是,大都以泥质掺木修筑成墙,取茅草铺装为顶,倒也相得益彰,反观村外,虽不是平坦原野,但周围其实并无大岳坐落,只有山势低顺稍有绵延,哪怕是方圆十里最高的山也不过那座山中多有草木奇生,后被命名为小茅二字的山峰而已。

村子以种粮为生计,于村落偏东南方向,有一片不小的庄稼地,是小柳村所居村民开垦而来用以维持生计的庄稼地,春种秋收,夏耕东藏,经年如此,只是这些年这些庄稼地中有些大都早已荒废,杂草丛生,再不见往日耕耘之人,在其中有一小块比之其他庄稼地明显不同,看其全貌却是在这一片枯黄凋败中仅存的一块连绵青绿,其中菜秧青苗初升,生机绿意尚在,而在这块与众不同的庄稼地中,有个身穿粗布麻衣,看样子约莫只有十三岁,是一位面容清秀的清瘦少年。

尽管此时少年正在弯腰除草也能察觉其实个子不高,在他不远处的田坎之上放着个木质长柄的锄头,虽然看着有些年头早已锈迹显露,但也是家中仅有的一把可用之物。

少年站起身,抬起右手拿起肩上所放布巾擦了擦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抬头用那双澄澈清明的眼睛望了望天色,大日西斜而去,已在远处山上,少年闭上双目,尽管如此也能感觉到夕阳洒落满地霞光,每日复每日。

一阵恍然过后,少年睁眼回神,又将目光扫过自己亲手栽种的庄稼地,今天应该也差不多了,下次除草是要过些天以后了,于是他高举了举双手,而后将双臂延展至左右两方,以此来缓解身上疲态。

片刻之后,少年迈动步子,从已有青苗显露的庄稼地留出的空隙处走了出去,弯腰拿起那把明显比他自己身高还要高些的锄头,将其扛在一侧肩上,脚步轻快的走在田坎之上,他眼神低垂,看向自己庄稼地旁的那块早已翻过土却并未种上菜苗的土地,转身朝着家中方向走去。

虽然少年在庄稼地中劳作归来,但以目前时节来说,除了种些往年留存现在的菜种瓜籽,其实也仅是动点劳力除些杂草,松松泥土等闲惬小事,因此身上也仅是沾染少许尘迹,并无灰头土脸的邋遢之意。

这个一人只身在田的少年姓顾,名为云砚,合起来便是顾云砚。

云者,在天也,浮而不落;砚者,也,长久不动。

以砚中之墨绘云,谓之黑白分明,由此而得。

长在山野乡间的少年顾云砚,取个名字倒还有些韵意,当然这还得多亏村中那位教书的读书人。

据说呀,当初还是当初顾云砚爷爷狠了狠心才从家中拿出一只猎来的山鹿,和气非常的到村里那位仅有的读书人那里换来的,虽说当时的读书人多般推辞,但顾云砚的爷爷,也就是大家称呼的老顾头,终究还是把山鹿硬塞给了他,不亏欠他人是老顾头从小教导顾云砚的行事准则,因此他自己自然能够做得更好。

一村之地,人之少许竟还有教书之人,倒也是稀奇,不过这些还要从头说起,话说这小柳村呀,虽然村里人温饱尚有,但也终究抹不去贫瘠二字,在这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过什么学塾,自然也就没有所谓的教书先生。

不过好在前些年,那个听说同样姓柳的落魄中年男子返还了家乡,据传是多年前走出小柳村,仅仅是靠这读过几本书就敢四处乱跑,不知是少年意气还是了无牵挂就一人走出村子远游求学去了,此去路远迢迢,要不是凭借着长辈生前传下些外面少有的手艺活,怕都是要饿死他乡了,读书应试,不过求的是功名二字,一晃都快二十多年过去了,少年郎早已经成了中年人,便有了人之常情的思乡之意,想回家乡了。

所求不得,便是未曾得偿所愿,既然如此事了,也不再年少,没了当初那份少年满怀的心意神气,倒不如就此返还家乡,了此一生,但求个落叶归根也好。

只是,待到读书人长途跋涉返还家乡后,才知家中老屋早已是物是人非一片荒废,不见其往日昔貌,只有堪堪几堵将倒未倒的老墙,最后还是在村里略有声望的老顾头号召了村里仅有的两三个青壮汉子才帮其修缮重建,而后说是姓柳的读书人因此事心有亏欠,就担任了小柳村的教书先生,虽然其中年龄尚幼还能识字念书的也就寥寥几人,但此时最后也还是尘埃落定了下来,以备不时之需嘛,万一以后遇到个啥子大家都不能明白的道理时,村中有这么个读书人也终归是件好事。

那年,还不叫顾云砚的少年尚才八岁,家中爷爷还在。

顾云砚走出庄稼地中的田坎,迈步走上了不算宽大却无丛生杂草的村道之上,朝着不远处只有他一人的家走去,少年肩上扛着锄头,看向路面房屋,不免有些神态黯然,却又无可奈何。

黄昏时分,本就该是炊烟袅袅升起之时,可是接连走过两座房屋都无此景象,只有房门紧闭,屋外墙角已有杂草冒头,毫无人气可言,此般景象,顾云砚自然明白,虽然见怪不怪,却也不免有些神伤,以前村中久居之人如今其实大都已经陆陆续续的搬离了小柳村了,之前道别时听说是家中青壮去往县里,找到比种庄稼更为适合讨生活的安稳活计,因此也就全家搬迁走了,让本就显得空落的小柳村越渐萧瑟。

人走屋空,自然如此。

然世事都有例外,这些房屋之中,独有一个房屋与其他那般大都杂草重生的废弃房屋尽显不同,毫无一丝杂乱荒废的萧瑟之感,哪怕是泥砌屋墙也被打理十分干净,两扇木质大门之上倒立张贴着村中少有的红底墨笔所书的福字,过年所贴,时至今日纸张虽早已略显老旧,然而却在光阴侵蚀下多了几分别具一格的雅致陈意。

顾云砚见之心领神会,面带笑意,那自然是先生的屋子。

先前路过时,顾云砚其实连看都还未看也能了然于心,哪怕落日余晖将远,天色将暗,但只要天色还不曾完全漆黑,那先生就一定还在看书,因为那是他们的先生,一个喜欢读书而读书的人,等到少年举目定神望去,果不其然,虽然暮色微沉,但是尚能可见一个由鬓角微白,身材修长的身影此时正站在窗边,一手持书,一手负于身后,面色和煦如风,显得十分端正从容,正是先生在家中窗旁借着未沉天色翻书以阅。

屋外天色渐昏,按照常理而言应当显得屋中越加昏沉,可先生站在窗边时,顾云砚眼中所见只有一片澄然,毫无半点阴暗气意,虽然少年不知为何,但好像在记忆中从来都是如此这般。

顾云砚瞧着先生照旧一手拿书一手翻书,自觉理所当然的脚下放松稍许,脚步走得更加轻盈一些,以免打扰先生翻书兴致。

可就在顾云砚走到距近之时,原本沉浸于翻看书籍阅以求识的读书人还是察觉到了他,这个身穿一袭白色大袖长衫,未曾戴冠而仅是以一根素简布条束发以正其态的读书人微微抬头,将原本汇聚在手上书籍的视线看向了这个好像自己来了多少年就已经教了多少年的清瘦少年,鬓角微白的他气定神闲的轻轻合上手中泛黄书籍,面朝这个望向自己的学生微微一笑,虽未出言,却也神在。

“小顾子,怎么才回来呀,今天怎么感觉晚了一点呀,天都快黑了,你小子莫不是半路上遇到大柳叔他们口头说的啥狐媚子了吧?”

少年放下锄头倾首作揖之时,一道清亮嗓音从顾云砚左侧方向传了过来,只听得脚步声越渐越近,而后走来一个同顾云砚年纪相仿,但是待到走近后却明显要比顾云砚高上一些的高大少年,边说话还边伸手朝着顾云砚肩膀搭去,显然很是熟识,要是不熟,指定不能有这般作态。

高大少年名叫柳源然,也是长在小柳村中,和顾云砚是邻里,还是如今村中仅有的年纪相仿自小玩到大的玩伴,尽管两人家中都很贫瘠,但是好在裤子虽旧却也尚有,能够将就着穿,不然二人就真是那穿同一条裤子的交情了。

虽然因此两人未穿上过同一条裤子,但柳源然和顾云砚那可真是算得上同命相连,早在柳源然十岁之际,柳源然尚没有自己独自活下去的能耐时,他那个不省心的老爹,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连白天还是晚上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跑了还是被什么野兽给叼走了,反正村里人找了好些天都没有半点头绪,最后也只能暗自作罢。

然而人虽然消失了,这日子可还是要过的,那怎么办呢?因此一众邻里只能哄骗着柳源然说他爹是出远门去了,只是后来柳源然又长大一些后就不曾与他提过此事,而柳源然也从未问过,既然这样那大家都心照不宣了,再也不提便是。

而自那之后,柳源然就只能自己一个人活了,不明白怎么活那就想着法的活,有时候要么饿上一两顿也不吭声,闷里闷气的,屋旁邻里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救济救济,其中就数顾云砚的爷爷老顾头相助最多,毕竟当时的柳源然只有十岁而已,这些年过去,好在是得过且过的终于长到这么大了,比之顾云砚的清瘦,柳源然除却更高以外,也更加显得魁梧健壮。

虽然柳源然如今长大了,不过因为其老爹之事,柳源然不像顾云砚那般和言善语,心静气定,而与之相比却多了一股子顽劣烦躁之意,年纪轻轻,一身蛮力却是了得,还有顾云砚爷爷教的狩猎之法,也算有一技之长,甚至还能照应顾云砚一二。

柳源然走近顾云砚身旁,手上动作刚要搭在其肩上,然而在看到顾云砚面朝方向,悻悻的收回手,在自己身上胡乱擦拭了几下后,也学着先前顾云砚的动作,朝着先生行了一礼,讪讪而笑。

清瘦少年望着先生点头微笑示意后心中自然明了,和高大少年一起再次郑重其事作揖,前者是见礼,后者则是拜别,毕竟尊师重道自小就知,待到先生回首重新打开手中书籍开始翻阅,顾云砚这才弯身拿起地上锄头,招呼着柳源然一起,转身往不远的家中走去。

只是,大概顾云砚不知道的是,在他和高大少年转身后,那位读书人重新将视线从书籍上挪开,转而望向了他,看着少年渐渐远去而显得越加瘦弱的背影,那本来就瘦小的背影在天色中则更加显得有些孤仃无依。

生离死别,人之常情,是啊,在这个村落一待就过去五年了,那个当年即便他推辞良久,最后还是没能拧过相赠山鹿的倔强老人也走了。

倔强老人自然就是顾云砚的爷爷,那个村中人称老顾头,是个整天穿着一身多有补丁和洗的有些泛白的黑色衣裳的高瘦老人,老顾头一辈子靠打猎为生,常年在山野深处行走,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老顾头早些年也曾遭逢凶狠野兽,不免会留下一些顽固隐疾,这个靠着一手独有的打猎法将顾云砚养大的老人,最终还是于三年前的某个夜晚老去了,没有能抗过去,如今家中就只留下顾云砚一人。

顾云砚和柳源然二人于夜色将近未尽时走回了顾云砚的家中,那是以一个泥砌为墙,茅草为顶,占地不大的房屋。

家门之外,清瘦少年将肩上扛着的锄头放下,斜靠在木门一边的泥砌屋墙旁,伸手从左侧衣兜里拿出那把有些锈迹斑斑的钥匙,缓缓打开了房门后,屋子虽小,可五脏俱全,寻常人家该有的物件都有,甚至于还有一面在山野之地并不常见,甚至称得上是少有的粗劣铜镜,只是镜面早已有些磨损以至于显得有些昏沉,仅可映照出清瘦少年稍许面容及轮廓而已。

顾云砚将原本放置在屋墙旁的锄头拿起放到了门后,先是抖了抖身上尘迹,再去打水洗了洗手,最后换水以打湿毛巾用来擦拭脸上汗迹。

柳源然此时并没有回去家里,他就那样看着顾云砚打水洗手、洗脸,因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两个少年就相互帮扶着过生活,哪怕二人尚才年少,周围邻里也相对和善热心肠,可毕竟总是依求他人并不是件顺人心意的事,做人但求有自知之名才是好,因此顾云砚和这个自称是其大哥的柳源然二人就更加显得像是异父异母的兄弟了。

夜色渐暗未暗时,顾云砚收拾完毕,两个少年如同年少时那般各自坐在门前屋檐下的木质简陋矮凳之上消遣光阴,在他们面前还有一个略微高些的长凳,用以撑手不显疲态,不过不知是柳源然如今越渐健硕,还是简陋长凳年久失修,以至于二人双手搁在长凳上时略显倾斜,不时还会发出咯吱咯吱的不稳响声,也不知道何时就会散架,当然对于现在的两人而言,那都是以后的事了,若真要是散架了就再说吧,大不了拼凑起来就是了。

顾云砚双手撑在长凳之上,然后托住下巴,举目望着远处那条流淌远去的细长溪水,怔怔出神。

夏日里,两人还常在其旁去热散暑,摸鱼捉虾,听先生说,大山以外,有百溪汇流而成江河,江河连绵纵横,过千山叠嶂之远汇聚而至之处名为海,海之阔远,截陆而不可填也。

想着想着,少年思绪总是此时别意,愁绪满心继而又想起了那位老人,那位他自开口出声第一句就叫爷爷,那位不善言辞却始终不曾让顾云砚受过半点苦意的老人。

顾云砚自小和爷爷相依为命,是爷爷将他一手带大,不知不觉间爷爷都已经去世三年了,可是每每想起,还是有些眼眶泛红,心中伤感,虽然自小爷爷就教导他,作为一个男子汉,不能遇到事情总是要哭不哭的,做人要豁达,要压得下心中伤愁,不然怎能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可这件事情,顾云砚思来想去许久,也终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清瘦少年还是在先生那里得到了答案,还记得当时的少年站在先生身前,郑重其事行先生所教拱手之礼以请教先生。

“先生,生于常世,如有思念已故亲人,能否不听其生前所念之言而自顾泪流潸然?”

即便当时年少,顾云砚却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初先生虽然神情平和淡然,可语气庄重明意的回答。

“思念二字,从心而起,既然从心而起,那神情不定自然也在情理之中,世上之人思念他人时,无非是哭笑而已,本该如此,且随本心就好。”

因此,顾云砚每逢节气都会去爷爷坟前静坐,带来一小杯子自家酿造的粮食酒,虽然他不饮酒,可爷爷一生中唯有一件喜好,那便是嗜酒如命,以前爷爷在世时,喝到兴头上就常常念叨,说酒呀,是个好东西,要喝了酒才有精气神,大富大贵之人有他们的喝法,咱这穷乡僻壤处也有咱的凑合。

尽管当时老人微醉,却也不忘一本正经的拍着少年的肩头对顾云砚说上几句,酒这东西虽好,不过云砚你呀,年纪还太小可不能喝啊,还是要多吃些饭慢慢长高才是大事。

不过不说还好,这一说当时还年少的顾云砚却来了兴趣,在老人外出打猎的功夫,偷摸着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甚至于还学着老人的往日作态,神情自若的坐在桌子边,细抿少许。

这一抿不要紧,酒水刚入少年口中还未入喉,顾云砚便觉得一阵辣意直冲头顶,难以下咽,顿时张口咳出以至于满脸发红,虽然顾云砚当时年少,但如此窘态自然也不能被别人知道,于是那时的少年赶紧将杯中酒水倒回壶中,将之放回原处,好似此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只是,如今早已过去这么些年了,少年却从未再喝过半点酒水,也不知是谨记爷爷念叨还是自觉不喜。

高大少年柳源然看了一眼身旁就这样呆坐着沉默不语的顾云砚,大概是见得多了知道他是又想起了一些伤心事,因此并未出声打断其心中思绪,只是换了个搁手姿势,未有半点言语,是啊,不只是顾云砚,其实高大少年也有些想念顾爷爷了,想念那个虽然少有言语却多有善举的老人。

当年,两人所住之处本就谓之邻里,在柳源然老爹无故失踪后,那些邻里邻居虽然明面上都或多或少帮衬着柳源然一些,但是却也少不了背地里的风言风语,这些柳源然都知道,那个他称之为顾爷爷的高瘦老人却从来不会如此背地论人,反而是教他明白道理,养其志气。

还记得以前老人每次一到吃饭之时就总是说拿捏不好分寸,多做了一些,可是这一多做就是好些年,甚至于如今柳源然一身得心应手的打猎手法、陷阱制作、兽径寻觅等等活计也都是由老人手把手亲自将他教会的。

思绪纷飞间,夜幕缓缓低垂,两位少年坐于檐下凳上,自顾不语,若有所思。

只是,如此闲暇思旧之时,却被身旁一阵咕咕声所打扰,顾云砚从思绪愁然中回过神来转头看去,他自然知道这不可能是什么蛙鸣鸟叫,轻笑一声说道。

“饿了?”

矮凳上,那个将整个凳子坐的看不到半点的高大少年也看向了身旁的顾云砚,毫无半点尴尬意思的嘿了一声,开口回道。

“是该做饭的时候了。”

顾云砚告知柳源然一声,让他等一会儿,而后起身进门走向以一道木墙隔开的灶屋,坐在一个比之屋外矮凳还要更加矮小的木桩上,伸手拿了些细碎干草,再十分娴熟的以两块略显细小的火石相互碰擦,用以点燃干草,开始生火做饭。

天边一方,一轮皎洁未满的明月缓缓升高,月明如水,自天外开始浮照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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