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诀传

玉诀传

作者:月读古今
  • 分类:科幻异能
  • 字数:4 万
  • 状态:连载
  • 更新:2024-03-12

一桩疑案引出一块古玉,玉面上的残字隐藏着一段千年的秘密。主人公循着线索抽丝剥茧,探秘寻踪,和多方势力周旋较量,几代人的恩怨情仇。在理智与情感,使命与责任纠缠中,拨开历史重重迷雾,破解对手连环诡计,一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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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诀传-免费试读

一桩疑案引出一块古玉,玉面上的残字隐藏着一段千年的秘密。主人公循着线索抽丝剥茧,探秘寻踪,和多方势力周旋较量,几代人的恩怨情仇。在理智与情感,使命与责任纠缠中,拨开历史重重迷雾,破解对手连环诡计,一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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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三二年,正月。

新年的到来也驱散不了笼罩在城市上空的战争疑云,九.一八事件后,东北军奉“不准抵抗,刀枪入库”之令,节节败退。关东军攻奉天,吞长春,侵锦州,不及半载,东北沦陷。

天津城,大雪纷飞,寒风刺骨。日本屯兵海光寺,狼子野心。日租界一片欣荣,齐呼万岁。一辆车从日本公会堂驶出,离开租界,经过南市,穿过一阵阵游行的浪潮,兜兜转转,最后在张府大院门口停下。

张府门房及两个小厮探出头,看清从车里下来的人。门房老头对着一个小厮使了一个眼神,小厮会意,疾步往里屋跑去。来人四十左右,中等身材,精神奕奕,脸上有种压抑不住的兴奋神色。一顶黑色软呢帽,几团雪花落在上面。男子抬头看了看府门匾额,又望了望天,风雪正紧,收了收大衣领口,便大步往门走去。

刚迈步门槛,方才跑进里屋的小厮随着一个六十左右,灰色长衫,外套绸丝棉绒锦福马褂的老者迎了出来。未及近前,老者双手抱拳作揖,笑道:“贵客登门,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男子弯腰回礼,道:“胡管家客气,是晁某不请自来,冒昧打扰。”

胡管家道:“晁先生那里话,先生这般贵客想请都请不来的,今日风雪而来,荣幸之至——外面冷的很,晁先生,屋里请。”

男子边走边问:“张老爷最近在忙些什么?”

胡管家道:“眼下天津城不太平,老爷只是在家看书写字,消磨时光。”

男子道:“是啊,时局动荡,地方不宁。只是可惜了张爷这般德高望重才高八斗之人,只能困守在家,而无用武之地。不过这下好了,一个大好的机会出现了,我这次来就是请老先生出山的。”

胡管家听后,脸上闪过一丝不安,陪笑道:“我家老爷常常说,他是天下最无用之人,‘手无缚鸡之力,胸无报国之志。枉故友谬赞,侥幸博得些虚名,实则山野村夫,心中愧疚的很’。只怕会让晁先生失望了。”

男子笑道:“那是张爷过谦了。”

说着,两人穿过几道木门,来到内堂。未及屋内,闻见一丝檀香。两人屏声进屋,只见客厅一侧一张木雕躺椅,背对着躺着一个老人,看不到正面,只见满头白发,想必定是张府大院的主人。一侧摆着炭炉,另一侧摆着一张矮脚茶几,上面一个茶杯,还有一本打开折叠的书。

男子双手垂立站在那里。胡管家轻步走到躺椅边,弯下腰轻声道:“老爷,晁先生拜访您来了。”

张老爷似乎睡着了,并没有理会胡管家。胡管家声音加重了几分,说:“老爷,沐堂商会的晁胥晁先生拜访您来了。”

躺椅之上并没有什么动作,只听见幽幽一声:“知道了。”

胡管家转身退在一边,对着屋中一侧侍候一旁的小厮道:“看茶。”

晁胥上前一步作揖道:“学生晁胥拜见恩师。”

张老爷没有理会,一只手拉起躺椅边的火钳,挑拨炉中的炭火,自言自语道:“好大的雪,冷的紧。想必是从东北飘过来的吧。”

晁胥似乎听出张老爷弦外之音,脸上露出一丝窘色,仍故作笑脸道:“近来学生杂事缠身,故没来看望恩师,心中惶恐,还望恩师恕罪。”

张老爷道:“我知道你忙,不但你忙,你的国家也挺忙的。你们可要保重身体,东北那边天寒地冻,冷的很。”

晁胥道:“学生我…….”

张老爷道:“我不是你的先生,你也不是我的学生。以后就请不要这么叫了,听着怪别扭的。还有我现在是该叫你晁胥呢,还是应该叫你安倍政宗?”

晁胥听完脸色大惊,猛然上前跪在躺椅边,哭道:“先生请不要这样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此生能在先生门下,是学生这辈子最大的荣幸,学生永远忘不了恩师往日的敦敦教诲。学生也不是有意欺瞒我是日本人的身份,只是自光绪二十年以来,中日关系动荡,纷争不断。我一心求学,只因我是日本人,遍求名师而不可得。无奈之下只好隐姓埋名,改换身份,得遇恩师,此生无憾。还望恩师体察学生向学的拳拳之心。况且并不是每个日本人都是好战之人,只因内阁被军部掌控,我等文人实在有心和平,却无力回天。望恩师明鉴。”

张老爷花甲之人,向来与人为善。看着晁胥痛哭流涕,言辞恳切,内心已不似之前那般决绝。道:“起来吧。在那学的女儿态,我可从来没教过你这个。”

晁胥听后,擦擦眼泪,慢慢站了起来,道:“学生失礼了,让老师见笑了。”

张老爷也起身,道:“话虽如此,只是‘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两国纷争至此,你我又岂能置身于纷争之外?”

晁胥道:“老师教导的是。”

张老爷道:“今天你冒雪而来,所为何事?”

晁胥道:“近来听闻老师深居不出,闭门谢客,敢问是因为什么?”

张老爷道:“没什么,无所事事罢了。”

晁胥道:“老师的一句无所事事轻描淡写,听在学生耳里却格外难受,深为老师不平。”

张老爷道:“不平何来?”

晁胥道:“像老师这般才学,乃国之名士。上可报国,下可安民。无奈贵国政府腐败无能,派系林立,内斗不断。无能之辈身居高位,尸位素餐,妒贤嫉能。有识之士空有报国之志,却无用武之地。老师看透之余失望之至,所以不得不深居简出,佯作退隐之状,实则明哲保身。”

晁胥一番话直抵张老爷内心痛处,心中五味杂陈。张老爷看着晁胥,心中亦是感慨万千。这本是我心中最得意弟子,只可惜……

晁胥见张老爷不说话,知道自己说中老师心事,接着道:“看着老师这样埋没自己,学生心中实在惋惜。好在学生终于为老师寻得一个良机,定不负老师平生所学。”

张老爷道:“什么良机?”

晁胥道:“我将老师生平告诉我一友人,此人是早稻田大学的教授,听闻老师生平后,刚好大学国学院有一教授职缺,他愿举荐老师教授之职。”

张老爷道:“你让我现在去日本?”

晁胥道:“是的,老师。这是目前最好的去处。一不负先生平生所学,将华夏文化发扬光大。二来也可以避开这纷乱时局,寻觅一个颐养天年的好去处。”

张老爷听后,面有难色,看他说的全然好似为自己考虑,不便发作。思虑片刻后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是一个灯枯油尽,行将就木之人,一来已教不动人,二来也不想背井离乡,客死他邦。”

晁胥道:“老师不必过谦。老师虽已花甲,但身强体健。难道老师不希望平生所学后继有人吗?况且中国动乱如此,古人云‘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老师何不学古人驱恶避凶,保有用之身,留他日以用。而且我们日本虽然军人当政,但尊师重道,对待文人国士也是极尽尊崇。以老师才学,定能在日本大有作为。”

张老爷听罢,忍无可忍,正色道:“国之于我,如父如母,只可生死与共,岂可乱弃遁走?况且现在只是一时失利,待到国人警醒,奋发图强,重整河山,岂不闻‘楚虽三户能亡秦,岂有堂堂中国能空无人?’你此刻让我弃母国,居敌邦,想置我于何地?!”

晁胥没想到张老爷会突然雷霆大作,一时语塞,支支吾吾道:“老师……我……”

赵老爷一挥手,厉声道:“不复多言——胡管家,送客!”

说罢转身离开,留下晁胥呆呆站在原地,欲言又止。胡管家此刻走上前来,轻声道:“晁先生,老爷最近心气不顺,脾气暴躁的很。我们这些下人做错了事,非打即骂。您就别再惹他老人家不高兴了,回头又让我们受罪。请吧。”

晁胥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在胡管家的送行中,断断续续说道:“我没有恶意……..都是为了老师着想…….胡管家…….你帮我跟老师说说……”

晁胥回到车内,后座上还坐着一个一身日式军装的男人。那人看到晁胥的脸色,心中了然,道:“安倍君,如今我们大日本帝国,无论经济,科技,军事都远超中国。征服中国对我们来说易如反掌。你安倍是本国望族,实在不用这么卑躬屈膝,委屈自己。”

晁胥:“藤田君,若是付诸武力,的确会如你所言。曾经的蒙古人,契丹人,金人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后来呢?中国人总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因为中国人还有一身傲骨,现在唯一能支撑中国人傲骨的,唯有文化自信。只有从精神上摧毁中国人的这股文化自信,杀人诛心,才能真正征服中国。我个人的一时荣辱,在帝国的长治久安面前,又算的了什么呢?”

车子启动,在两人的对话中慢慢驶去。

胡管家回到客厅,径直转入后面书房。张老爷子此刻正端坐于书桌前,道:“送走了?”

胡管家点头道:“送走了。临上车还嘱咐我对老爷多加开导。”

张老爷子道:“惺惺作态,假模假样,可恶!”抬头对着胡管家道:“这个人今天的到来你怎么看?”

胡管家道:“老爷说的没错,惺惺作态而已。今天来和前几次来都一样,一是为了探探老爷的口风,第二当然更是希望老爷如他的愿,随他去日本,这样就更方便他对老爷的掌控。好在今天老爷早就看透他的诡计,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只是不知道下次他再来又会想出什么阴招,老爷还是多加提防才是。”

张老爷了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不会有下次了。”

胡总管听后大惊,作为老爷最为倚重信任之人,他很清楚眼下的局势,也明白张老爷子这一句意味着什么。只是一时找不到什么话来宽慰,不知所措的看着张老爷子。

张老爷子道:“晁胥前几次来,都是游说。这一次来实为最后通牒。我已经很清楚的对他表达我的决绝与坚守,下次他再来,恐怕就是我最后的期限。”

胡管家道:“既然如此,趁我们还有时间,不如我们寻机逃走?以我们的能力,定能保老爷安全离开这天津城。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张老爷子道:“老胡啊,这个问题我们之前已经讨论过多次了。我这几年闭门谢客,名为归隐,实则我知道我只要一出门就会被日本人跟踪,为了知道我们的秘密,每一个跟我接触的人都有可能遭到他们毒手。就在这府门之外,看着人来人往,风平浪静,暗地里不知多少黑龙会的人,将我们重重包围。就算我们鱼死网破,到最后留下我这么一个风烛残年之人,还怎么完成我们的使命?”

胡管家忍不住哭泣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张老爷子道:“自五圣公创立‘承继堂’迄今已近一千五百载,千百年来历尽劫波,九死一生,但总能力挽狂澜,不辱使命。今日传到我辈手中,同样面对外敌入侵,亡国灭种的危机,若是因为我张衍一人性命,而至这千年基业毁于一旦,那我张衍有何颜面立于世?老胡啊,你也不用伤心,这是我的宿命,也是我的使命。生逢乱世,是国之不幸,却是我辈确幸。若能不负使命,虽死犹生,无憾矣。”

胡管家道:“老爷既然心意已决,我胡弦愿与同往。”

张老爷子望着胡管家,心中感慨万千。这个自小陪伴自己长大,一起同生共死渡尽劫难的人,从幼稚顽童到如今的两鬓斑白。明称主仆,实为兄弟,很多话是不需要说出来的,但事关重大,张老爷子还是叮嘱道:“你的心意我知道,但你有你的使命。有时候活下去比死更需要勇气,因为前路不知还要经历多少磨难。老胡,答应我,好好活下去,完成你的使命。此次我若有生的可能,来日定还会有相见的时候。”

胡管家没有回话,低头哭泣不已。

张老爷子定了定神,想着分散此刻弥漫在空气中的悲伤,道:“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晁胥到底知道我们的秘密多少?当初我被蒙骗,收他为弟子。虽然从来没有像他透露‘承继堂’的任何事,但天长日久,朝夕相处,难保不会被他发现什么?”

胡管家道:“老爷担忧的是。以前还不觉得,在知道他的身份后,我前思后想,让我更担忧的不是老爷认识他之后的事,而是之前。晁胥为什么来中国?为什么恰巧就拜老爷你为师?”

张老爷子听后直觉脊背发凉,一脸惊恐,道:“你是说这个晁胥早就知道我们,知道‘承继堂’,所以早就计划好,千方百计的接近我们?”

胡管家道:“恐怕是这样,这是唯一的合理解释。”

张老爷子道:“他怎么会知道的?”

胡管家道:“这个就不得而知,但老爷你要知道,他是日本人。日本和我们太有渊源了,自唐有遣唐使以来,迄今其中往来纷争,有多少埋藏在历史的尘埃里。《五子书》中不是还记载一段有关日本的历史吗?”

张老爷子道:“如果是这样,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胡管家道:“您也不用太忧虑。我想晁胥也没知道多少。”

张老爷子道:“哦,此话怎讲?”

胡管家道:“老爷你想,若是晁胥知道很多,他就不会这么不辞劳烦的一次次登门游说您,您也不会到现在还这般安然无恙。”

张老爷子道:“是了是了,你说的没错。——还好有你在我身边,总能想到我没想到的地方。”

胡管家道:“您是智者千虑偶有一失,着眼大局,一时忽略小处。况且以上都是我的猜测,不一定是真的。就算这是真的,也不算大隐患。真正让我担忧的是自己人。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张老爷子道:“自己人?”

胡管家道:“您的十二门徒。”

张老爷子怒道:“谁?”

胡管家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有这个担忧。以前和晁胥有过来往的,那是看在晁胥是您的弟子。自从知道晁胥的身份后,就断了来往。但暗地里,谁也不知道。”

张老爷子眉头紧锁,沉默不语。坐在书桌前,若有所思又若有所失。胡管家忙上前宽慰道:“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只是给您挺个醒。也许根本没什么。”

张老爷了道:“你说的很对,这样的局面,难保有人人心思动。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

说完张老爷子闭目靠在椅子上,神气肃穆,隐隐透出萧杀之气。胡管家很久不曾见过张老爷子这幅表情,但知道这幅表情意味着什么,所以静静的站在一边,连呼吸都怕有所打扰。

沉默,

窒息的沉默。

半晌过后才听到张老爷子的声音:“老胡,你之前交代你办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胡管家连忙答道:“早置办好了。”说着就迈步走到一柜前,掏出钥匙,打开门,从中搬出一个木箱子。

胡管家将箱子放在张老爷子书桌上,又从脖子上取下一把钥匙,打开箱子。张老爷子往箱子里看,胡管家在一旁道:“按您的吩咐,都是在全国各地,专找不出名的工匠,分别找不同的人逐个打造。连上面的字都是由不同的人雕刻,一人顶多刻一字。”

张老爷子边看边听,点了点头,道:“很好。那你就去通知他们吧,就今夜。”

胡管家应了一声,收好木箱,默默退了出去。

留下张老爷子一个人在书房。

这一刻没人知道张老爷子在想什么,也不会有人知道他会做什么。

深夜,

屋内,

几盏烛火。

屋内两边几排座椅,此刻坐满了人,不多不少,正好十二人。没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全都神气肃穆的扭头望着上首太师椅,椅子是空的。太师椅之上挂着一幅画,画上一片山水之中有一亭,亭中有五人。一人站着高谈阔论着什么,四人正坐端听。

画下摆着一张祭台,红烛香炉,风吹烛摇,光影摇曳。

这时从屏风后走出两人,正是张老爷子和胡管家。众人连忙起立,张老爷子径直走向太师椅,坐在上面。胡管家站在一旁。众人抱拳作揖,合道:“拜见师傅。”

张老爷子点了点头,环视一圈,道:“都来了,坐吧。”

众人坐下,准备聆听张老爷子的训示,他们知道肯定有很重要的事要发生,不然张老爷子不会这么晚将大家聚集起来,而且人员齐整。可张老爷子说完那句之后,突然沉默不已,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凝重,似乎还透着一丝悲伤。众人面面相觑,甚是疑惑,想不出平日威严不敢对视的师傅,怎么此刻会这般失态。

张老爷子突然开口道:“我张衍生于同治九年,四岁学文,五岁习武。也曾寒窗苦读十数载,闻鸡起舞廿春秋。风雨不懈,寒暑不歇。弱冠之年,游历中国,留学西洋。当时平生夙愿做一学者足矣。未料中道师门变故,不得已,袭继先师祖业,担起这千斤重担。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未尝敢一日懈怠。鲜有建树,但也无过。奔波劳碌,今六十有二,虽有憾,但无悔。”

看着一脸懵懂的众人,张老爷子接着道:“听不懂没关系,在外人看来,有的人觉得我张衍是学究,有的人知道我是青帮老头子。在你们看来我是你们的师傅,是‘承继堂’的堂主。但你们只是知道‘承继堂’这个名称,却不明白‘承继堂’是做什么的,也许在你们有的人眼中‘承继堂’就像帮会开香堂一样。虽然你们从来不问,但我知道你们心中有数不清的疑问。为什么不能向外人透露任何关于‘承继堂’任何事,哪怕说出‘承继堂’三个字,也要以死谢罪?这所有的疑问都关系着本堂一个继承千年的秘密。”

这番话显然说中众人心事,因为自从他们拜在张老爷子门下的第一天,张老爷子立下的第一条铁规就是:永远不能从他们嘴里说出“承继堂”这三个字。奇怪为什么张老爷子今天突然说这样的话。众人之中有一人开口道:“我们都是师傅自小收养无父无母的孤儿,若没有师傅的养育之恩,我们早饿死荒山野岭。师傅对我们来说是天是地,师傅要我们做的事,我们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只知道就是赴汤蹈火粉身碎骨,我们也会义无反顾。”

众人随即合道:“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张老爷子微笑着点点头,道:“都是铮铮铁骨的汉子,是我张衍的好徒弟。眼下一场劫难正向我们袭来,也正是我们‘承继堂’履行我们的使命的时候。”说罢张老爷子站起身来,转身走入后屋。

众人不解其意,胡管家道:“你们一个一个进去,老爷自会有交代。”

众人中一人站起走进后屋,其余坐在原处静静等候。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胡管家示意下一个进去,但却不见上一个人走出。

如此反复,直到十二个人全部进入完毕。胡管家走进屋内,只见张老爷子木然坐在那里,神情疲惫落寞。屋中另一侧,有一扇门,想必进来的人都是从这里出去的。胡管家看着张老爷子,不知道此刻该说什么。张老爷子也抬起头看着胡管家。几十年的生死以共,患难同舟,两个人之间早已产生一种默契。此时无声胜有声。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只见外面已然蒙蒙亮。张老爷子突然开口道:“我要沐浴更衣。”

张府门口,一众人簇拥着张老爷子。张老爷子看着胡管家道:“以后的事就交给你了,千万小心,莫要辜负。”

胡管家难掩悲戚,痛哭流涕,一时语塞,不知何言。只能眼睁睁的目送张老爷子走出府门,听到张老爷子常常念叨的那首词:

昨夜小楼重聚,举金樽,话及兴亡事。年少不识当年月,错将杯影唤玉盘,笑看古今。

回想师门初入,执吾手,殷语切切嘱。今日已遂当时愿,回首云淡风也清,如来生死。

汽车启动,不作停留的驶离而去。车是开往日租界的,胡管家知道老爷这一去,九死一生,但为了给他们争取时间,不得不如此。

胡管家擦干眼泪,目光变得坚毅决绝。他知道所有的计划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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