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初

“墨平，人生何来平平，曲折的岔路口是可以选择的，谁会在意那最后的结局，大胆尝试自己的选择吧，你的身后是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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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于苍天之上。

紫色的电光如龙翱翔于天空，就在此时，雷电的四周逐渐形成了一道透明的聚风屏障，绿色的植物缠绕在屏障上面，泥像从地面上窜入天空之中拦截在雷电身前。

乌黑云层里滋滋作响，紫色的身影不屑地开口道：

“就凭你们也想拦住吾么？你们也知道一境之间的差距，已经没有圣阶法器的你们，如何能困我一时呢。”

“滋啦—”

远处屏障的一侧融化成灰烬，泥像见此缓缓退后去与四周的屏障融为一体，四周紫色的云层也渐渐变为鲜艳的红色，巨大的热浪夹杂着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道可还在此大陆，汝与外者联手，意可为背叛？”

万里长空中雷云密布，巨大的雷声如江中流水般不绝于耳，雷光中的人影嘲笑道：

“道？圣中下流，况且吾怎么会屈居他人之下。”

听闻它的话语，红色身影身上的火光亮起，连天上的太阳都显得暗淡，雷电对面那道红色身影只是冷冷地开口道：

“那，便续上次两界之战，另外还请四位道友看好结界，莫要让它逃了，也莫要打扰到下方了。”

“逃？笑话，你们应该先想想在这南洲无后路之地，此战失败后的代价，念及多年交情，现在退出，我可饶你们一命。”

“那便手下见真理，道理永远掌握在胜者手中。”

那刻，一紫独占上苍一半光，这苍天上虽惊天动地，而这一切在云层底下的人们看来，仅仅是是预示着战斗号角的吹响，战斗才刚刚开始。

城墙外武器碰撞在利爪上的声音格外清脆，人们接二连三地踏过脚下同伴的尸体只为把妖兽隔绝在城墙十米开外，哀声不断却无一人退缩，火光四射却无一人弃剑。

云虹森林中，各路联合发动此次讨伐的修士们身体中流出血液，快速地聚集向森林中间神秘符文的位置，身戴红帽的修士站在中间，眼看符文已经形成，他的手指划过额头大声喊道：

“九尊神通灭，十三轮回见，尊皇两界中，镜月反界现，阵启，祢现。”

红帽神秘人，以肉眼可见地身体慢慢消散，身体遗留下的粉末散落于阵法四处，一滴紫色的液体从他头骨额头间滴落，黑暗、空洞、神秘、虚无伴随着它的掉落在森林中间蔓延开来。

四周顶礼的人也慢慢成了中间虚空的养料，没有一声惨叫，连他们残余的身体骨架也随巨大利爪的出现而破裂，好似他们从未出现在人间。

“混沌…”

贪婪的咆哮从虚空中传来，远处那道万里虹城身后，一群无暇顾及森林异常的修真者们，他们自顾不暇地抵御着城外势如破竹的妖兽们。

一个不注意，某处偏僻小镇百年难一遇的天才便会因此陨落，某位胸怀大志的枭雄也未能来得及去完成他的梦想，一切都在顷刻间同烟尘一齐散去。

“轰—”

刺耳的轰鸣声传来，而就是那一瞬间不少人击退身前的妖兽，神情严肃地看向远处，紧紧握住自己手中的剑。

森林中的紫色裂痕大到万里之外的长城都能看到，一头万丈的巨兽慢慢睁开那竖着的碧绿瞳孔，顿时间人们拿着武器的手都有些发抖，而那压迫感对妖兽也是一样。

两根巨大的黑色犄角似如同长枪般贯穿大地，穿过森林，击碎了后方妖兽们的身体，席卷而来的狂风把它们形成的血雾吹向远方的城墙，而慢慢的红色血雾渐渐遮盖住魔兽们的身影，红雾内的人类无一人生还，在这血雾之中便是它们妖兽的领域。

“轰隆～”

白色的犄角在城墙中间破开两道大洞，一瞬间，导致周围一处接着一处的倒塌，透明的法阵屏障升起，后方实力稍弱点的人们用自己的灵气修复着大阵，但那也只是杯水车薪，根本经不住一漏斗的时间法阵便开始出现裂缝。

城外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而内城的皇族无视远处的火光，手中的酒杯依旧接二连三地送往嘴边，但屏后的曼妙舞动的身姿却有些颤抖，连动作都有些别扭。

就当人们心中黑暗无光之际，从天而降的长剑阻拦了前来的妖兽，也点亮了他们的心，素色的衣裳在长城上随风飘荡显得格外耀眼，群起而攻之的妖兽在他的手指伸起之时，无伦大妖小妖，便已经失去生机。

“我们身后的人们正在注视着我们的身影，众位既然选择在此，无不是带着必死的决心，为我们身后的故乡、家人而战…所以这次不能输，也不能回头让他们担心了。”

素衣乘着剑前去阻拦巨兽，看着底下的人们开口道：

“若度过此劫，云中素衣呼我名，把酒言欢笑道劫，众位心中的浩然我已知晓，只要再拖住几时便可等到救助。”

城外剑气如河，那是独属于玖虹大陆修真者们的情和意，一些灵魂体的修士也奋勇控制着妖兽自相残杀，在他们最危险的时刻，曾经作对的仇家为了身后那方土地纷纷放下了心中的隔阂。

素衣剑仙与巨兽搏斗的第三天酉时，天空中的光愈发暗淡，剑与手臂一同落下，城外那那素衣剑仙最后一刻眼神看向远方，落寞的神情随着眼中的暗淡与这块万里长城一同在夕阳之下倒下，仅仅几天，上万的强大修真者们都陨落在这废墟之下。

一把剑划过天空，插在数千米外的花丛边。

屏障即将破碎之时，大陆的空中传来温和的歌谣，幸存下来的人们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恢复，人们抬头望去，随着天空中雷霆的渐渐平息。

为了表示它的不服气，天空最后出现一道雷罚，重重地击向人类之处，最终击碎了那道屏障，天空中这才恢复了平静。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是道圣！”

众人齐齐向着天空看去，那些早已身心疲惫的人们知道后便放心地睡去，有的也因此永远沉睡在此处。

一道彩色光柱向着长城的外围袭来，待到烟雾散去，眼下人们面前只有一道望不到底的深渊。

本就大战许久的巨兽，在空中那人手里如同蝼蚁一般，一击便将它抹杀掉了。

随着巨兽的死亡，城外的妖兽才逐渐恢复理智，慌忙四处逃窜，而经历这次大战幸存下来的人也不过廖廖数百人。

……

长发男子停下了手中笔，看向不修边幅的来人：

“待千年乃至万年以后，这也许便成了传说。”

“你想说些什么？”

“你恨他们么？”

男子心中五味杂陈，拿起一旁的笔不知在纸上写些什么：

“长青恨！那些城外牺牲的人们恨。”

“我问的是，你呢？”

“不知道…也许…恨吧…也许有些惭愧…。”

长发男子手中的笔轻轻放下，抬起头屋檐的水滴落入他的眼睛，这次还是头一次有水从他眼睛里流出。

起身衣裳下已然尽是黑色的墨水，男子看着他的样子久久不语。

“玖虹大陆在这千年之后，便会翻开新的篇章。”

“那时所有的恩怨将不会复现…”

男子摇了摇头，从他身边走过，走出了房门，衣裳的边角也从长发男子的衣裳下夺过几滴墨。

“事与愿违是常态，世上哪有不落叶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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