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迈巴赫疾驰在高架桥上,早春夜晚温度适宜,适量的车流灯光汇聚折射,交织成黑夜默契的安静,没有任何令人不悦的嘈杂感。

   司机老郑已经尽力地控制着自己开车节奏。

   他从18岁开始跟着裴尚这个总裁,对他的生活不能说了如指掌,但好歹也是能猜个一二。

   刚刚从陆家出来之后,裴总就一直铁青着脸,手肘紧绷地搭在车窗边,双腿换了两次交叠的方向。

   老郑知道,他应该是被什么声音吵到了。

   当年面试司机时候裴总就再三强调过一条:

   安静。

   他讨厌一切噪音,哪怕不是噪音,分贝偏高的一切声音都会让他烦躁。

   老郑车技并不出脱,但他当过十年的纪律委员。

   最终,他获得了这份工作。

   老郑回想起刚刚在陆家的场景,那个白衬衫小男孩小嘴虽然叭叭个不停,但声音并不大,语气也很柔软。

   气成这样?

   难道是程度又加重了?

   老郑一惊,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起来。

   “你在想什么?”后座的裴总发话了。

   语气没有了刚才在陆家那种调侃的意味,恢复了往日一贯的冷漠。

   老郑心一虚:“没,没想什么裴总。”

   裴尚不悦地眉头一皱,老郑赶忙道:

   “裴总您怎么知道我在想事情?您会读心术吗?”

   裴尚听到读心术三个字太阳穴就突突地跳,停顿了一会儿,沉声道:

   “你从反光镜里看了我十次。”

   “哦哦,吓我一跳,还以为您有什么特异功能呢。”老郑讪讪。

   “我真没想什么裴总,就是心里好奇您好像特别讨厌刚刚那位宋先生。我眼拙,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不过您慧眼识珠,肯定和我们看到的听到的不一样。”

   裴尚太阳穴又狠狠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