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古早小二层复式藏在郊区,周围绿化缺乏修葺,灌木丛枝叶杂乱漫溢。

   两辆黑车在窄道上交汇,空气中有一种微妙的凝滞。

   陆进打了个喷嚏,拨了拨脑袋上那两根毛,放下手机问司机:

   “刚刚过去的是一辆什么车?”

   “宾利。”司机答。

   “对面车上的人是不是在看我?”陆进狐疑。

   “可能是。”

   “为什么我能感受到他在看我,却看不到他?”

   “因为他们车窗上贴了防晒防窥膜,而您没有。”

   -

   宋度然在床上缩了一会儿,听到楼下有动静,不到二十分钟又传来一声关门声,紧接着是院子里汽车再度启动的声音。

   走了。

   二十分钟……

   可能是回来上厕所的吧。

   他躺了一会儿好了很多,下楼打开屋门,老郑很聪明,把打包精致的饭菜放在院子里一个小木桌的篮子里。

   汽车在窄路上行驶了二十多分钟,老郑才从心底里长长出了一口气。

   不敢听,不敢看,不敢问。

   后座的裴尚也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回想起刚才的一幕,他觉得简直荒谬至极。

   像是被那个笨蛋传染降智了一样,没来得及穿西服外套,衬衫有些凌乱褶皱,就这样从一个男人的家里几乎是逃了出来。

   有什么可心虚的?

   裴尚烦躁地习惯性正领带,一摸脖子也是空的。他没好气地把衬衫最上面的扣子系好,就感觉手机振动了一下。

   是短信的声音。

   裴尚拿出手机,是一条……

   彩信。